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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久得安+番外 作者:林子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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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现代架空

  他说的其实比实际情况轻描淡写得多,谢安闲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顺了顺自己的气,感叹道:“现在的学生确实太苦了,你看啊,我们念书那会儿都还没这么着急。家长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
  沈诀老神在在地附和他点头,家务事他选择隐瞒实情是为了双方好。
  电视里那场总决赛其实沈诀看过,打得很是胶着。他那会儿看的现场,并非支持哪个球队,旁人送的票,刚好离得近想的不要浪费便去了。
  而谢安闲刚开始两小节看得还挺专心,中场休息后,他就开始长吁短叹过当代学生多么辛苦,见缝插针地说“其实我们留学生也苦”,一双小狗求表扬似的湿漉漉的黑眼睛就这么看向沈诀。
  他瞥了谢安闲一眼,正经道:“我们艺术生也挺辛苦的。”
  谢安闲爆发出一阵大笑,眼角细细的纹路还有一双卧蚕很诚实地反映着他的内心:“男神你亲口说自己是艺术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玩啊——”
  每次都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笑点,可是还忍不住觉得挺有趣的,沈诀怀疑自己是中毒了。
  按惯例沈谣中午是会在学校附近自己解决的,然后下午上课早,他便不回来休息。天气热的暑假,房间里冷气开得足足的,谢安闲软在沙发上,像度假似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蹭吃蹭喝。
  沈诀也懒得跟他计较,临近午饭时分,径直拿了张单子扔过去:“外卖电话,你看着点?”
  他们在一起时谢安闲经常做主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那些百度百科和采访没有作假,那他自信知道沈诀的口味。谢安闲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你平时说的那些口味清淡是真的吗,要不我就点粤菜啦?”
  “咳咳,”沈诀清了清嗓子,“其实我吃辣。”
  谢安闲:“……你说你这人。”
  自从实打实地认识了沈诀,谢安闲对于他的固有理解随时随地都在破碎。比如那些谈笑风生的经历,“很多都是学生时代的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爱出门”,再比如兴趣爱好,“琴棋书画倒是都会,但一个都不喜欢”,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口味上的偏差。
  最后决定吃火锅,两个人将就着从公寓里找出肉菜,对着红彤彤的汤,谢安闲愤懑道:“你干嘛老是欺骗粉丝啊?”
  沈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但是当时乔钟跟我说是公司的安排,有的东西说出去太败坏形象,喜欢打游戏什么的,这些不能写在百科里。他说这叫什么来着……”
  “崩人设。”谢安闲接口,筷子在火锅里涮了涮,“理解不了。”
  “来日方长嘛。”沈诀捞起一颗丸子,放到谢安闲的碗里。
  他盯着那颗圆滚滚的丸子,火锅的香味无孔不入地占据着有限的空间。谢安闲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觉得这像是南柯一梦,不同的是,别人登科及第洞房花烛,而他在一个过去想象时也不曾发生的场景里,和最想交往的人吃火锅。
  沈诀见他突然魂飞天外,好奇地问:“怎么了?大中午吃火锅不习惯?”
  谢安闲被唤醒似的,摇头如拨浪鼓,然后轻轻颔首笑起。他好像一直都很开心,只要沈诀就在咫尺之地。
  “我以前想都不敢想,”谢安闲撒了个小谎,“和喜欢了这么久的人一起吃火锅,听着好像很家常,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在他的想象中,沈诀有好几种应对方法,最可能的一种是当这话是耳旁风,轻飘飘地结果不提。可这一次却并未如他所愿,擦边球径直撞出了界。
  沈诀突兀地说:“我对你没有那个想法。”
  
 
  ☆、振作
 
  他自己都觉得说这话太残忍太伤人,却还要硬着头皮给对方一刀:“我对朋友都是这样,没有住的地方就接过来,并不是优待,也不是……给你希望。”
  意料之外谢安闲只有片刻的迟疑,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沈诀下意识地否认,他只是因当天医生的话太过慌张,没想到谢安闲会把问题拐到这个上面。旋即垂眸道:“你不要想太多,这和我喜不喜欢没关系。”
  “那你是完全不喜欢我。”
  “也没有……这种很难说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沉沉的嗓音原是谢安闲最喜欢的,这会儿却仿佛具化成利刃。谢安闲再蠢也懂,何况他本就装傻想要再可持续发展,如今这条路被他倾慕的人切断了。
  火锅停止了沸腾,谢安闲的目光恋恋不舍从沈诀身上收回来,盯向碗里那颗在空调房里迅速被吹冷了的丸子。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谢安闲拒绝再说话,他勉强地把那颗丸子吃了,接着便活蹦乱跳起来。
  “其实没关系嘛,我还是你粉丝。”这话说得字字泣血,连谢安闲都觉得违心,还偏要一副刚刚只是说着玩的样子。
  沈诀自觉多说无益,又一次拧开了火锅:“先吃饭吧,完了我送你回酒店。”
  谢安闲轻轻松松地说:“那不如你送我直接去博物馆,忘记酒店叫什么了,跟同学说了在那边汇合。”
  沈诀说好,还想再多点什么话语来弥补,可哽在心里全都弯弯绕绕的。他从心底鄙视这样的自己,平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偏生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换做旁人他谁都敢得罪,惟独对他好的人、依赖他的人、喜欢他的人,觉得说一句重话都非常愧疚。
  对谁都是这样,于是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初衷彻底的背道而驰,注定了会多点拉拉扯扯,才得以修成正果。
  饭后沈诀依言把谢安闲送走了,他来的时候没带东西,走的时候提着沈诀那件他当睡衣穿过的棉T先扔进了洗衣篮。
  谢安闲靠在门框上,没正形似的打量周遭。前一夜他来得太晚,只知道沈诀自己的房间收拾得整洁,却不想整间公寓也风格十分洁癖,虽然杂乱无章地堆着靠枕,阳台上还扔了个圆滚滚的懒人沙发,整个也如出一辙的干净利落。
  他不合时宜地想,应该是沈诀布置的房子吧?还挺宜居。
  短暂地羡慕了一会儿可以每天和沈诀一起吃饭的沈家弟弟,谢安闲感觉自己肩膀被沈诀按了一下,短暂的触碰,耳边是他的声音:“行了,走吧。”
  简短的通知被他听出了催促的意思,谢安闲这才觉得太阳穴片刻的钝痛,仿佛被啮咬一口,未曾见血也不会深入皮肉,可这种难耐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有点走不动路的难过了。
  平时的阿Q精神知趣地消失不见,任由谢安闲如同行尸走肉似的跟在沈诀背后,上了他的车,然后混沌地一句话都没说。
  沈诀自知理亏,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来得及发生任何便急匆匆地结束了浅尝辄止的一丁点暧昧,尽管出发点不同,他没立场去安慰谢安闲。捅一刀完了给颗糖,这种事沈诀做不出来,他不能再伤谢安闲。
  离景点还有一个十字路口,谢安闲突然闷声道:“就把我在这儿放下吧,前面去……你好像不能直接掉头,还要开好远。”
  沈诀踩了刹车,待他松开安全带,才说:“别太往心里去,你还小。”
  谢安闲好笑地问:“什么?”
  结果再一次避重就轻:“自己玩得开心点。”
  他没能维持一路来的好涵养,最终颇有些赌气地带上了门。谢安闲眼看沈诀的车不动,他故意往前方走,等过了路口再偷偷回头,果然那辆车这才不慌不忙地掉头离开。
  对C城所有的熟悉都化作了没来由的嘲讽,把他钉死在原地。直到被同学发现,谢安闲才心有余悸地发现自己浑噩地擦着车行道走了一路。
  他自嘲地想,“大概还不如撞死了好受点。”
  后来的旅行变得毫无意义,谢安闲蹲在野生动物园的树阴下,同学伸长了手试图去喂长颈鹿吃叶子,而他兴趣缺缺,埋头看蚂蚁搬家。
  谢安闲的神经反射漫长,此前那些小打小闹过家家似的所谓“恋爱”中,曾经有一个受不了他敷衍的女友主动提了分手,谢安闲当即说好,分手后第三天去了一个公园,在搭讪下一个姑娘前才觉得有点难受。
  他的人生仿佛开了主角光环一样顺风顺水,就算恋爱分手,那也先“恋过”,并未经历过什么叫“拒绝”。
  于是这时当年的因为付出没有得到回应的“难受”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果说此前只是小石子,连脚底都感觉不到,那现在的情绪便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在他身边咫尺的地方砸了一个巨大的坑。没有实质伤害,但足以魂飞魄散了。
  他蹲在树荫下,站起来时猛地眼前一黑,扶住旁边的栏杆。谢安闲从小到大很少有这样消极的时候,他索性靠着那颗树,凝视摇曳的光影,在同一天里第二次萌生了“死了算了”的念头。
  但他到底没死成,毕竟谢安闲本质来说还是个贪生的俗人。他继续行尸走肉般度过了余下的日子,同学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自觉地不去碰他的霉头,也不再提沈诀。等离开C城那天,他得知沈诀去纽约了。
  还打算《暗战》杀青时给他送个花篮,现在也免了。
  回到京城,谢安闲要死不活整天两点一线的拼命压榨自身剩余劳动力价值,反常的态度没能躲过谢嘉树犀利的双眼。他意识到C城可能发生了点什么,想问一下,两天愣是没能把谢安闲抓住,实在没法,只得径直去公司堵人。
  公司从上到下的员工都要尊称谢嘉树一声“二少”,他出现在谢安闲实习部门,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人抓走,倒是吓了张经理一跳。
  谢嘉树屈尊降贵地给他倒了杯茶,坐在对面长叹一口气:“你多少喝一口吧。”
  他听了,刚端起来还没入口,听到谢嘉树又说了句:“是不是失恋了?”
  谢安闲心想,不愧是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亲兄弟。他把茶杯重又放回了桌上,双手捧脸,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姿势,这一会儿却因为全身上下萦绕的无奈气场而显得拖拖拉拉,看上去蠢得要命。
  “安闲啊,你听我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是我们家的小孩子,没受过委屈的,你……犯不着为了个人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谢安闲说:“我不狼狈啊。这不是挺好的,最近大哥还表扬我干活努力工作认真。”
  谢嘉树骂道:“他那榆木脑袋懂个屁!”骂完才意识到自己仿佛刚刚以下犯上,条件反射地怂了片刻,复又苦口婆心道:“他个演员嘛,条件比不上你,本来之前你说要去追求他我就不是很同意……算了。”
  事后诸葛亮在任何时候都显得非常的欠揍,谢嘉树明智的闭嘴,朝谢安闲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说”。
  谢安闲想了想,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两下,语气平和,不疾不徐:“刚开始我没缓过来,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拒绝得那么委婉……等快回家了才觉得难受。等难受了一两天,这边事情多,忙起来会好一点,但我还是……还是放不下。”
  谢嘉树:“……”
  他看着对方眨了眨眼,那双总是笑着的灿烂着的眼睛周围立刻红了一大片。谢嘉树没见过这样的谢安闲,他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没事儿,总会过的嘛,谁年轻时没暗恋过喜欢过……哦,我还真没有……”
  谢安闲被他逗笑了,抹了把眼睛说:“算了,等开学我应该就好了。伤心不过半个月,但是沈诀这个人确实——我还是很喜欢他。”
  谢嘉树精确地点评:“不撞南墙不死心,从哪学的毛病。”
  “撞了,不死心,大概还没有头破血流吧。”
  那天谢嘉树没能说动他,挫败地走了。或许真像谢安闲自己认识到的那样,他余下的暑假时光过得效率极高,却又极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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