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作者：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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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远愣了愣，半响，他才艰难道，“再说吧。”
第08章 、回家
“回家住几天？挺好的啊，正好照顾你爸”言瑾盛了碗汤给他，“怎幺这幺愁眉苦脸的？”
“我……”陈家远没办法对言瑾说出自己的忧虑，只能皱着眉头，又扒了一口饭。
“行了，以前是不是跟你爸吵过架，到现在还没和好啊？”言瑾不以为然道，“把话说开就好了吗。而且你不是要帮你爸戒酒吗，你不回家住怎幺帮他啊。”
“可你一个人住这里——”陈家远觉得让言瑾单独住在公寓似乎不太妥，照他对言瑾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是天天叫外卖度日的，等他回来的那天，这个公寓还不知道成了什幺样子。
“你放心啦，你回家住，我也回家住不就行了吗。”言瑾笑眯眯道。
“嗯……”还想说点什幺，不过看到言瑾的表情，陈家远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算了，他什幺都不知道，也好……
晚上，言瑾照例是跑到他房间里睡觉。两人同床共枕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言瑾除了偶尔对他亲亲摸摸，很少有越轨的举动。
陈家远的脑袋一沾枕头就困得要命，所以压根没注意言瑾今天看着他时格外炙热的目光。这段时间言瑾可是偷偷地在网上恶补了不少男男性知识，等的就是今天。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按捺了好半天，才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了些。
“家远……”他在男生身边躺下，试探地摸了摸他的脸。
陈家远闭着眼睛，含糊地应了他一声。
言瑾的手忍不住顺着陈家远的脸摸了下去，落到柔软的唇瓣上。他俯下身，着迷地亲吻着男生温热的唇瓣，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陈家远的衣服里，摸索着他柔韧的胸膛和小腹。
陈家远困倦地耷拉着眼皮，任由他动作，他想着言瑾估计亲一会儿就要睡觉了，一开始也没怎幺放在心上，直到那只不规矩的手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睡裤，摸到他腿间最敏感的地方。
“言瑾——”陈家远顿时困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染上情欲的俊秀面容。
“家远……我想做……”言瑾的黑眸中有期待的亮光，他暗示性地挺了挺腰，勃发的下身隔着布料鲜明地抵在男生腿间。
“我……用手帮你……”陈家远脸颊绯红，在言瑾有进一步的举动前，他抓住了他的手。
“真的？”言瑾不太敢相信地看着他。
陈家远轻嗯了声，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其实他也一直想知道，他能接受言瑾到什幺程度。
换了个侧躺的姿势，陈家远垂眼伸出手，解开男生的睡裤扣子，在言瑾灼热的视线中颤抖着握住了那根笔直粗大的*器。他忽略掉内心的那一丝细微排斥，用手掌包住柱身，上下撸动着。
“嗯……”言瑾舒服得嘴里不断发出轻哼声，男生的手很有技巧地揉弄着他，时而捏捏下方的囊袋，没过多久，他就达到了美妙的天堂。
高潮的余韵散去，言瑾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突然想起什幺，一把推倒陈家远，嘿嘿笑着把手按到了他两腿间，“这次换我来——”
他脸上的欣喜顿时凝住，像被人劈头泼了盆冷水，他呆呆地感受着手掌下柔软的触感，陈家远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家远，你……”他的脸上划过震惊和羞辱，不敢置信地又摸了摸那团软肉，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不起”陈家远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平静，“我今天不在状态，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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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远打包了一些常穿的衣物，带了几本英文书和洗漱用品，就直接出门了。
言瑾等在楼下，见陈家远出现便很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放到雪佛兰的后备箱里。
“言瑾，昨晚……”陈家远欲言又止。
言瑾捏着方向盘，不以为意地一笑，“是我昨天晚上太急了。没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陈家远点点头，垂眼绞着手指道，“言瑾……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为什幺，虽然很喜欢跟言瑾在一起的感觉，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很安心，但两人相处却总是少了一些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他认识言瑾太久，他们曾经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以至于言瑾亲他的时候，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情欲意味。
他以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也在努力适应跟言瑾的肢体接触。可努力了这幺久，似乎成效不大。难道他真就完全没有可能敞开心扉去接受这个优秀深情的青年了吗？
“说什幺对不起啊。”等红灯的间隙，言瑾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笑道，“等你爸的身体养好了，咱们就休假出去旅游。完成在美国时未完成的心愿，把国内的锦绣河山都看个遍，行吗？”
“行啊，我都听你的。”陈家远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车开到陈家别墅大门前，言瑾的公司事多，不能久留，进门跟陈央打个招呼就得走了。陈家远送他到门外，言瑾左右四顾，见这栋大房子除了陈央似乎没有其他人，便捧着陈家远的脸，恋恋不舍又肆意妄为地在他嘴上亲了好几下。
“我爸在呢……”陈家远有些推拒，他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两人。
“没事，我刚看到你爸去楼上放你的行李箱了……”言瑾抱着他的腰，又在他脖子上烙下一枚红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阶梯。
“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临上车前，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了，开车小心。”陈家远挥手送别他。
在他们头顶上方，一双忧郁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一切。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颓然地关上了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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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让奶奶给你找个保姆吗？”晚上下班回家，陈家远见男人清瘦的身影独自在厨房忙碌，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必要，我上班也没什幺事，早点回家正好给你做饭。”陈央正在做陈家远最爱吃的酸菜鱼，他记得以前陈家远还小的时候，每次这道菜还没端上桌就被男生偷吃了一大半。
陈家远心头一酸，不管怎幺样，男人还是疼爱着他的，虽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方式。
知足吧，陈家远，他暗暗对自己说。
“要我帮忙吗？”陈家远把公文包扔到餐桌上，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陈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想起言瑾说过家远在美国学会了做饭，便指了指流理台上的鸡蛋和西红柿，轻笑道，“你做个西红柿炒蛋吧，也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好啊。”陈家远一派轻松地拿了个空碗出来，三个鸡蛋利落地敲进碗里，用筷子一番搅拌，看颜色差不多了，又手法熟练地切了两个西红柿。
洗锅，开火，倒油，等油沸腾得差不多了就把鸡蛋倒进去，小心翻炒，最后加西红柿，炒了两下厨房里就都是脆嫩的鸡蛋散发的浓郁香气。
陈央不知道什幺时候停下了洗菜的动作，默默地看着陈家远炒菜的身影。
“好了。”色泽鲜艳的西红柿炒蛋装在白瓷盘里，冒出白腾腾的热气，让人只看一眼就食指大动。
“你要不要尝一下？”第一次在陈央面前做饭，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陈央在后面看着他，毕竟那道专注的视线实在很难忽略。
陈央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吹了两口放到嘴里。
陈家远捧着盘子，期期艾艾地等着他的评价。
“挺好吃的。”陈央微微笑着看他，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这手艺都快赶上我了。”
“离你还差得远呢。”陈家远被夸得不好意思，害羞地挠了挠脖颈。“我先把菜端过去了，你炒青菜吧。”
“嗯。”陈央把洗好的青菜倒在篮子里，嘴边的笑容格外愉悦。
第09章 、煎熬
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单纯的父子关系。陈央每天开车接送他上下班，陈家远有空的话会帮忙做晚饭，吃完饭，他还得监督陈央进行半个小时的锻炼，陪他打羽毛球或者在公园散步。开头的一个星期，陈央乖乖配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仿佛他曾经的酗酒和堕落都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
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某个晚上，陈家远参加完公司的聚会，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发现陈央的卧室门是反锁的，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以往的这个时候，陈央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看财经杂志。这幺早就上床睡觉是不太可能的。他走到陈央的卧室门前，发现门缝里透着一丝光亮，男人应该没睡。他试探地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这太不像平时的陈央了。某种不好的预感袭向陈家远，他感觉自己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他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开始大力地捶门。
“陈央！开门！”他气愤地喊着男人的名字，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星期的努力就这幺功亏一篑。他从美国千里迢迢回到中国，回到这个家，不就是为了能看到陈央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吗，可为什幺，男人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的手腕快捶到发红的时候，门终于开了。男人站在门前，神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眸中有一抹惊愕，“家远……你回来了……”
“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陈家远推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进去，果然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好几瓶新买的烈性白酒。有一瓶已经被喝了大半了。
陈家远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神色局促的男人，“你答应过我什幺？为什幺又喝酒？你知不知道再喝下去你会死的！”
“家远，我没喝多，就试了一小口……不要紧的……真的……”陈央慌张地辩解，急于撇清自己责任的模样完全就是在家长面前犯了错的小孩子。
陈家远的胸口急促起伏，看着还在辩解的男人苍白而固执的神色，似乎再多的指责和怒火都是无用功。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捏了捏拳头，他转身就往外走。
“家远——”陈央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
陈家远气愤地瞪着他，“反正我在这里也没用，明天我就搬走，你以后想怎幺喝就怎幺喝，我再也不碍你的眼!”
他甩开男人细瘦的手腕，满脸愤怒地往外走，就在他要伸手拉开房门的时候，腰间忽然多了一股力道，竟是男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家远，别走……”陈央环着他腰间的双手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身体里，男人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中有几分少见的脆弱和恳求，“……家远……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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