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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门外 作者:芳瓶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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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太太一面跟卫思耕打探这件事的真伪,一面在女儿那里旁敲侧击的问,结果两个人都是滴水不漏,一个劲的帮乔正僧打掩护。
    按说订婚才过了大半年,也用不着那么急。只是遗产官司还没打完,儿子又不中用,吕家实在需要一个能干的女婿来撑场面。这其中的厉害锦千也知道,但她每次的态度都还是很不耐烦的。
    “要我怎么说?总之我是没法子问他的。”
    吕太太也怂恿女儿耍点手段,比如约个亲近点的男性朋友,一道出去玩耍几次,给乔正僧制造危机感。但这个锦千也不知道怎么的,自打订了婚,别的应酬都恹恹的,简直像是害了相思病一样。
    “我看你是被吃死了,也难怪他这么胡来。你在香港又不是没交际过,怎么回到天津反倒像个呆头鹅,扎到一个坑里出不来了?”
    锦千很无奈的叹口气,“人也是你挑的,我不中意不好,中意了也不好。要是你看不惯他,干脆帮我另外选过。”
    “你……”吕太太急的要跳脚。“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笨蛋女儿!”
    好在日本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她假公济私的耍一点手段,虽然说不上是十拿九稳,但好歹能摸摸情况。
    这边乔正僧还是每日里跟锦千约会,一般不是吃饭就是看戏。
    有时家里设牌局,乔正僧也可以敷衍一下。话说的很客气,不算太热情,但仗着牌品好,人又有气度,一班太太们就很愿意招呼他。
    “乔先生是真君子,又不迂。留过洋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们家锦千好福气哦。”
    这话真是既中听又不中听。虽然乔正僧是金龟婿没假,但吕家也算高门,锦千又长得好,所以吕太太还是很骄傲的。
    坏就坏在女儿有点拿不住。虽说订了婚,也实在不必一副终身有靠的样子。
    女人不矜持,那是要被看低的,所以吕太太忍不住泼冷水。“男人都是两面派的,他敷衍你的时候,自然表现的千好万好。等结了婚,住到一起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锦千知道母亲正在刺探乔正僧。她向来反感那样的行径,于是便赌气的说,“讲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他的真面孔要等结了婚才出来,那我也只有等到结了婚,才能知道……”
    吕太太有点生气的打断她,“好了好了随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你就说。干嘛卖关子?”
    吕太太心里头一急,索性也敞开了说,“他在家里养着一个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锦千的脸白了又红,“那……那是外头人胡说的,怎么你也信!”
    吕太太翻了下眼皮,面上就浮出一点讥讽的颜色。确实她也没有实在的证据,来说明乔正僧的苟且。这里面的不对头,全凭她自己的的直觉判断。
    她的直觉向来准确。
    听过去帮佣的人说,乔正僧每天回来都很晚,常常一大早就出门,生活的很规律。他话不多,娱乐也少,家里偶尔招呼客人,也并不铺张。所以在他那里干活,还算是件蛮清闲的差事。
    至于那位贴身的秘书,虽然吃住都在一起,但听说是参照了国外的规矩。看他们平日里的相处,也还像是主仆的样子。
    甚至能看出来,乔正僧对待他还有几分严厉。
    有一回好像有桩什么公事,杨满很不同意乔正僧的决定,一大早的一直在劝。结果乔正僧就脾气大发,甩了外套,又逼着杨满吃掉早餐。后来杨满跑到楼上去挂电话,他跟上去,下来的时候气氛才稍稍缓和。
    “他们在上面呆了多久?”
    “也没多久,马上就下来了。”
    家里忽然多了些外人,那一阵子的乔正僧还很不习惯。本来他已经很随便了,只要常妈不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拉住杨满亲热。
    比如在餐桌上吃到一半,兴致来了就盯着人看。等杨满意识到了,人木木的好不自然,眼睛却是明媚而灵动。这时候乔正僧就凑过去亲他,解开一颗扣子,手塞进去搓揉乳尖。也不管对方反抗的强度,硬要做到把自己插进去为止。
    杨满的迎合方法很含蓄,只在关键的地方体现。比如他虚虚的撘着手,就连声音都不放开,里面却总是一个劲的绞紧。这样表里不一的态度,引出乔正僧的好奇,于是就按着他问,“喜欢我么?”
    一句很清淡的情话,简直都配不上眼下情事的火热。杨满眨眨眼,很爽快的答了。
    乔正僧又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答案看起来渺茫,似乎是很遥远了。杨满有一点迷糊,因为情动了之后苦涩的滋味,他已经忘了自己品尝了多久。
    两个人要从这样的缠绵里分开,实在是不容易的。虽然乔正僧已经使过钱,打点了这些探子,但总归不能十分的放心。
    夜里摸到房间去,须得万分小心,只因为晚上太安静。
    简直跟偷情一样,反倒使人的欲望膨胀。乔正僧的动作越来越大,听到耳朵里就是惊天的动静。
    “恩,到地上去……”
    乔正僧抱着他翻身,滚落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楼下佣人房隔得很远,是专为保护主人隐秘的设计。但杨满还是睁大了眼,慌张的样子,像一只驻足的母鹿。
    他想要停一下,但乔正僧反倒更来劲,翻身上来压着他的腿,几乎是将人对折了。
    简直是一场厮杀,末了地上洇湿的一滩,夏日里也好像蒸腾着。两个人紧紧拥着,像是战场上躺倒的对手,又好似尚在胎中的一对孪生子。
    乔正僧任堵着他,就连腿都不放他下来。“搂紧了,抱你去浴室。”
    杨满觉得骨头酸酸的,累极了。况且对方身上湿滑的,几乎攀不住。“不行……你出去。”
    僵持了一会儿,乔正僧也只有拔出来。尽管杨满很快的合上腿,但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液流出。并且不肯在腿上蜿蜒,而是淋漓的,滴了几点到地板上。
    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但杨满还是尴尬的顿了下,随后不回头的走出门去。
    乔正僧的眼神炯炯,暗夜里的猫一样。就算杨满已经披上一件睡袍,他还犹自兴致盎然的观赏,裸露在在眼前的小腿和脚踝。
    善良,还有一点软弱,就连女性都不再流行这样的品格。在这个时代里。
    乔正僧一向都觉得自己会喜欢端庄大方,独立自强的女性,比如吕锦千。哪怕吴丽环,也远比杨满合适。结果现在是,不止性别倒错了,什么都错了。
    难道是因为肉体实在美妙?乔正僧明白当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身边不乏美人,至少乌雅岚熙就不差。然而在杨满身上,欲望就体现的最为炽烈,拥有的时候也最为满足。
    痛苦与甜蜜相伴相随,永不餍足的肉欲,惶恐无时不刻。
    莫非这就是,所谓,真的爱的滋味?
    窗外是宁静的夜了,风透过纱窗,吹拂到身上一丝丝的清凉。乔正僧躺下来,避免去看脚边一两滴浅薄的白。床底下因为没有堆积杂物,看上去十分光洁,使得角落里那只纸袋子很突兀的,一眼就被望见了。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乔正僧想起那一天院子里明暗交替,女人湿漉漉的长发,蛇一样的披挂下来,使他有一点惊骇,同时又是无端的愤恨。像是被侵害,受了侮辱那样。
    本来他对女性是无可无不可,很忽略的态度。自此,便有了一点抗拒。袋子取过来,乔正僧只拨开看了一眼,马上被烫到似得丢回去。
    里面是一件女人的夹袍。
    
    第83章
    
    杨满万万没想到会撞上乔正僧。就因为妙鲜楼兼卖茶水,他还未走近,就看见靠窗的桌子上摆着茶具,一男一女两人对坐。冲他打招呼的是乔正僧,而旁边那位侧过身来好奇张望的,应该就是吕七小姐了。
    杨满很吃惊,因为乔正僧一向不爱喝茶,也不喜欢茶楼的氛围。而且这样堂而皇之的出来坐着,也绝非明智之举。
    等他走近,乔正僧就问,“做什么去了?”
    手里的袋子没法藏,杨满也只有说,“去改衣服了。上回来家里的裁缝,说如果能去他店里光顾,可以算我便宜点……”
    不能说做了新衣服,因为如果那样,也许会被要求拿出来看一眼。
    吕七小姐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正浅笑着,很认真的端详他,“是杨秘书吧,有没有时间,过来坐?”
    杨满是没有跟吕七小姐打过照面的。顶多惊鸿一瞥,见过她窈窕的身影,有时候在车窗里,有时候隔着一段距离。报纸上的照片朦胧又诗意,但真实的人去掉那层幻影,也还是带点不染尘埃的美。
    大户人家的小姐,难得出现在杨满的交际圈,富贵的男人倒是比比皆是。所以他很敏感的,马上就察出她的不同来。
    “不不,我还有事。你们坐吧。”
    嘴里这么说,人却没有动。杨满心里头着急,很想要提醒他们一下。但也怕扫了乔正僧的兴致,显得好像在吃醋一样,引起吕七小姐的疑心。这边乔正僧进一步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今天是周末,按规定是有半天休息的,然而东家的问题却不能不答。
    “呃……打算去剃个头。”
    “那过些时候再去好了,现在这个样子刚好。”
    杨满实在不明白乔正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不想他把头发剪短。要不是还揣着几分心虚,他简直就想赌气坐下来了。
    “不剪也行,我去洗一洗。”
    理发店可以修面,也做推拿,是普通百姓休闲放松的好去处。但乔正僧还在阻拦他,“回家叫佣人给你洗行不行?跟外头的也差不多。”
    他这样的硬来,使得场面尴尬极了。隔着半堵墙,杨满立在窗户外头,已经说了半天的话。跑堂的看见了,等了半天,终于也忍不住过来问,问他们是不是还要再加点什么。
    好在吕七小姐很淡然,具备了闺秀和知识女性的素质。杨满偷偷看一眼,发现她面色不改,还是一副善意的笑盈盈的样子。
    正好茶也淡了,乔正僧叫撤下去,重新上一壶。
    杨满一袭白竹布的长衫,真坐下来了,倒还比旁边两个穿洋装的看起来合眼。怪不得吕七小姐评价他说,“你不像当秘书的,像个教书先生。”
    但乔正僧马上质问她,“怎么看出来的?穿长衫可不稀奇,洋行里头多的是。”
    吕七小姐面朝向杨满,话却是说给乔正僧听,“当然不是衣服的缘故。我的意思是,杨先生气质很文雅。”
    很少有人称他做先生,知道底细的,这话听来未免讽刺。但杨满相信她没有恶意,只是尴尬的滋味一层又一层的叠上来,压得舌头也麻了。
    乔正僧像是听不到了,或是听到了也装听不到。他嘴巴紧闭,眼睛也不抬,仿佛谁也不认识,只是个拼桌子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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