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负债虫族 作者:月挽风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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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是空间能力,所谓空间便是这无穷宇宙,只要你的能力足够,甚至可以穿越大大小小的星系,到达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在皇宫的时候澜云和阿修斯便曾经教导他,澜云作为齐夏使用核能的启蒙老师,给他指出了练习方向,而阿修斯则指导他正确运用空间能力。空间能力和时间能力,都有相似之处。
“闭目凝神,感受核能流至最盛,你就可以在空间中穿梭。”
齐夏觉得自己分解了无数块,随着空间流前进,转眼就到军事医院。那两个暗卫跟随他被传送过来。
阿修斯被推入急救室已经很久,整个军事医院第三层最高级别警戒,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只有战雌和医生可以走动。
病房是清浅的绿色背景,生机盎然,阿修斯抓紧了白色的床被被单,医生在往他身体注入一管子又一管子的注射液,但是没用,疼痛依然不止,他感觉到腹中的蛋一直在动,似乎要挣脱出来。
他想求身体里的蛋消停消停,再这么一直滚下去,蛋真的会出事。
“阿修斯中将,你的蛋,可能保不住。”医生很尽责的说道。
“蛋里面有两道精神力,是两个幼崽在同一个蛋里面。你也很清楚,虫族一个蛋里面不可能有两个幼崽出生,他们天生就竞争最好的资源,为了更好的生存下来。”一个蛋里只有一个幼崽,若出现两个幼崽,那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你的两个幼崽已经有意识,都要争夺这唯一的机会,在蛋里面发生了争执,蛋受到损伤,可能保不住了。”医生用最通俗易懂的方法解释给阿修斯听。
阿修斯没有接受打麻药,他不想蛋受到任何损伤,尽管蛋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求求你了,医生,我不能失去这两个幼崽……”阿修斯的眼角流下眼泪,他已经疼的太厉害了,身上的核能又不能使用,还要拼命压制着,不然最细微动作都会伤害到蛋,他没有多少力气了。
医生在沉默,克莱斯特愿意和阿修斯说这么多是因为澜云和齐夏看中阿修斯,说到底,这个蛋要不要救还要看两位殿下的意思。
齐夏赶到的时候风风火火冲了上来,澜云拦不住他,齐夏推了门进去。淡绿色背景的房间看起来十分温馨,病床上男人闭上双眼,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阿修斯感觉到齐夏的到来,他低头了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腹部,咬了下唇,“齐夏,保住蛋,一个都不能少……”
克莱斯特把对阿修斯说的话重新给齐夏说,然后让他选择,“蛋里面有两道精神力,你是他们的雄父,你可以选择……消灭一道精神力。”
齐夏听此,眉头狠狠皱了皱,“就没有办法吗?”
“抱歉,殿下,这是没有办法的。”他们已经尽力了,虫族的蛋很少出现两道精神力的,这代表着蛋里面有两个幼崽,他们都需要争取好的营养来出生,为了自身,精神力会争得你死我活的,必定不死不休。
自古以来蛋里面有两道精神力只有极少,而无一例外全部没有存活。
阿修斯不敢移动自己,那双幽蓝的眼睛不像平时的温润,也不像发怒时的幽深,这时候他只是一个可怜的雌父,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莹润的泪水仿若最纯净的宝石,哀求的看着齐夏,他知道只能齐夏能决定他肚子里两个幼崽的去留。
他不要幼崽离开,一个都不许。
“阿修斯——”齐夏想说什么,他嘴角动了动,两个幼崽只能保住一个——
我们只留下一个吧。
只留下一个吧。
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出来。
阿修斯仿佛看穿了齐夏的选择,他紧紧攥着齐夏的手,阻止他说出残忍的话,攥出一道血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冷汗一滴一滴冒出,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已经咬出血。
阿修斯在难过,齐夏也在难过。
可是不选择的话,两个幼崽都没办法活下来。
两个中活一个,让他亲手杀死一个幼崽,这对他何尝不残忍。
“不可以打麻醉吗,阿修斯很疼。”齐夏闭上双目不敢看阿修斯,再睁开的时候一片冷冽。
澜云在病房外候着,齐夏的选择他已经知道,他不会去阻止什么。换言之,齐夏的选择已经是最好的。
“齐夏,如果你动手——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就像忽然回复了力气一般,阿修斯睁开双眼,眼底折射寒星,凌厉狠绝地看着齐夏,眼底的光芒透着绝望和凄楚。
幼崽,他的幼崽谁也不许动——
“啪嗒啪嗒”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第80章 保不住的幼崽
澜云在病房外候着,齐夏的选择他已经知道,他不会去阻止什么。换言之,齐夏的选择已经是最好的。
“齐夏,如果你动手——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就像忽然回复了力气一般,阿修斯睁开双眼,眼底折射寒星,凌厉狠绝地看着齐夏。
齐夏神色冷峻,手掌心对着病床上阿修斯的小腹,轻轻抚摸。那里有他们的蛋,两个幼小的生命。
阿修斯惊恐地动了动身,希望能躲过那双手——以往带给他安心的掌心,此刻却要他幼崽的命!
这也是他的命啊!
“殿下,你们的动作要快——那颗蛋的位置不对,最多只有半小时。”克莱斯特于心不忍,可作为医者,他更清楚该如何取舍。蛋蛋若是继续起伏波动,恐怕里面两个幼崽都无法保住。
齐夏本来还犹豫的心听到克莱斯特的话,变得坚定下来。
听到克莱斯特地话,病床上男人的眼睫毛阖在一起,翩跹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水,泪丝顺着眼角没有断绝。他的双脚摆开,小幅度摆动,试图躲开齐夏温热的掌心,可悲哀的是他每动一下,肚子里的蛋就离他更远一分。
阿修斯敞露出来的小腹肌理分明,小腹还很平整,丝毫看不出揣了蛋。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保护不了蛋。作为雌父,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幼崽!
“齐夏——求你了,雄主,求您留下蛋,他们——还好好的,不会离开我的。”阿修斯哽咽,只要让他留下蛋,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才刚刚知道蛋的存在啊,为什么非得要离开他们,还要最亲的人扼杀他们?阿修斯抬头望着齐夏的侧脸,他失望了,雄主脸上冷峻的线条没有半分动摇。
阿修斯不知道他能为蛋做什么,蛋蛋拒绝和他亲近,他不敢轻易用精神力试探里面的蛋,而其他的人都要杀死他的幼崽,他能求的只有齐夏,只要齐夏拒绝克莱斯特的办法,蛋总会有办法活下来的。齐夏是皇子殿下,这个世界上能为难他的人几乎没有。
“雄主——求求您了,这是您的幼崽,您不能放弃他们啊——”阿修斯心底更害怕的事情,是齐夏会亲自动手。只要齐夏不动手,这些人都没有办法的。
“雄主,您可以到外面等一等,幼崽现在好好的,他们很坚强的。”他眉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冒出来,双腿分的更开了。
阿修斯用双手抓着齐夏的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平日里他可以力拔千斤,但此刻齐夏的双手却仿若比千斤还重,那只手太过冰冷了,他竟然挪不动。
齐夏伸出手,握住阿修斯的手,那只手不如以往的有力,却忽而用力反拽住齐夏的手,掌心是温热的汗水,一直在颤抖。为了护住幼崽,雌虫往往爆发出惊人的毅力。
“阿修斯,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不用怕。”齐夏抽出手,轻声软语安慰,他的掌心发出金橙色的暖光,光芒接触到阿修斯小腹上的肌肤。
阿修斯终于绝望了。
齐夏一缕精神力试探进入蛋里面,蛋的外围有防御,却没有过多的阻止他,只停顿了一下,他的精神力就进入蛋的内部。
这就是蛋吗?
不算宽敞的内部空间静静的躺着两个蛋黄,他们紧紧依在一起。
而在蛋壳周边布满了精神碎片,微弱的波动传来,分明是两道精神波动。
这是他的幼崽吗?
幼崽传出精神波动——他们已经在世上了,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他们甚至可以成型,然后破开蛋壳出来人世。
齐夏感到两道亲昵的精神波动贴着自己的精神力,他们缓缓游来,蹭了蹭,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两道精神波动的情绪——欣喜和依赖。
这些精神碎片细细的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蛋里面,形成两方对阵。尽管精神力不分上下,可齐夏分明发觉其中一方稍显害怕另一方,占据的空间也更小。
齐夏的精神力是不能在蛋里面长留的,否则这些没有形成的意识会被他的精神力影响,甚至会被打散成虚无。
可是他真的无法对两个小生命下手。
“你们在怎么能这么调皮。”齐夏低声责怪,叹息,他的心在颤抖,在滴血,绝对不会比阿修斯轻松多少。
可惜,两道精神力听不懂他的话,甚至强大的一方因为弱小的贴着一道精神力贴着齐夏,开始生气而攻击另一方。
此时齐夏总算是明白这个蛋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得差点就离体。
蛋里面的空间为两道小生命主宰。他们发动各自脆弱的精神波动搏杀,处于台风中央的齐夏严峻地看着两道意识,一番争夺之后,弱小的一方率先停下来。
停下来的精神波动惴惴不安,它们又紧紧依靠在齐夏身边,它们都累了,无法立刻发动下一轮的攻击。而齐夏的精神气息有他们喜欢的味道,他们知道齐夏很强大,那种强大他们无法跨越,而懵懵懂懂的幼崽意识也生不起吞噬齐夏精神力的念头,只是乖巧的依偎在齐夏身旁。
齐夏没有机会选择,他能感受到陌生的情绪传过来,极其细微,若不是他和幼崽有某种感应,他也许根本发现不了。
如果他不抹杀其中一方,那么这个蛋里面的两道精神波动一定会继续搏杀下去,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一道新的意识消失,而原本的蛋黄被另一个意识接收、吞噬。
两道精神力,一强一弱。
他又要怎么选择?
手心是肉,手背都是肉,卡特和这两个没出生的幼崽都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呀,这两个幼崽本该和卡特一样健康的出生,然后在大人的爱护下健康的成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齐夏动了。
细微的精神力发动,顷刻间打散了一道精神波动。
恍若隔了一个世纪。齐夏不敢看下去,他忙不迭的退出,瘫倒在地。
一身冷汗。
齐夏倒地之后,阿修斯的小腹再一次阵痛,这一次克莱斯特带着医疗团队,又给阿修斯治疗。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克莱斯特才对着阿修斯说道,“蛋保住了……里面只有一道精神力,不要难过,蛋还需要你。”克莱斯特想要安慰阿修斯,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蛋保住了,可是却只留下一个幼崽。
一个蛋里面本来只能存在一个幼崽,虫族的历史上鲜少出现一个蛋有两个幼崽的例子,而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没有一个蛋能存活。这一次,有一个幼崽能活在蛋里面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齐夏一直瘫软在地,他看着阿修斯抿着唇,眼睛闭上,眼角的地方的泪水和刚才一样流淌,没有断过。他不敢上前,更不敢安慰。
刚才有医生要扶起他,他拒绝了,就蹲在阿修斯的床边,眨了眨眼睛,掩下心底的难过。
“殿下,那我们出去了。”克莱斯特带着医疗团队的人离开,其中一个雌虫觉得,应该劝一劝这位殿下。雅兰殿下真可怜,好难得幸运的有了一个大白蛋,里面还有两道生命,这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却变成了惨事,亲手扼杀一个幼崽,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吧。
“你下去吧。”嘶哑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澈动听,多了丝难以名状的压迫感,恍如冰封不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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