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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问题 作者: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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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感情问题》作者:ranana
 
文案
生活琐事,感情问题。 
 
1. 
瞿春和管洺潮交往过一阵子,高中的时候,正正好好六十五天。瞿春读文科,管洺潮念理科,瞿春背书背烦了就去管洺潮他们班借着排球社开会的名义把他喊出来,和他去礼堂厮混。高考一结束,两人就分开了,瞿春去了北方读书,管洺潮出国了。后来再遇到是在医院的急诊大楼,瞿春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一个人在输液室里挂水,他浑身的力气从上面下面排了个干净,只能半死不活地躺着,从眼睛缝里看别人也都是命不久矣,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看到管洺潮时,第一眼没能认出来,只觉得这个人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像快死了,神采奕奕的,第二眼他才认出那是管洺潮,高三时,常和他在一间逼仄闷热的储物室里卿卿我我的前前度。 
 
管洺潮手捧鲜花,他走近了,瞿春才看清那是束黄玫瑰。来医院送人玫瑰也是别出心裁,把瞿春看笑了。管洺潮就问瞿春笑什么,瞿春懒得开口,摇了摇头。管洺潮头一低,眼角一斜,说:“来谈分手的,受不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怎么回事?” 
 
瞿春还是摇摇头,管洺潮拍了拍他手背,起身离开了,但很快他又出现,只是手里的玫瑰不见了踪影,白净的脸孔上多了个巴掌印。他坐下来和瞿春说话,瞿春没力气动嘴,多数时间都是管洺潮在叙说自己这几年求学求职的经历。他去国外念了建筑,实习时给一位名家当助理,毕业后却和人合开了家IT公司,问父母借了好几百万全投了下去,野心勃勃,妄图进驻硅谷,可惜他和他的合伙人眼光不佳,市场进晚了,不出一年公司倒闭,那几百万血本无归,管洺潮灰溜溜地回了国,如今在亲戚开的建筑事务所打工,每月工资一半都要拿出来给他父亲,名曰还债。说完自己的事,他问瞿春在忙什么,瞿春比了个手势,管洺潮连连点头:“对对,你现在是摄影师,我听同学说了。” 
 
瞿春想了想,没想起来他和管洺潮有什么共同的同学,但他没说,也没问。他有些困了,胳膊靠着管洺潮的胳膊,手贴着他的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瞿春和管洺潮又走到了一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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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春和管洺潮重归于好的这年冬天特别冷,瞿春租的老公寓里的暖气根本不顶用,三不五时还要罢工。有次管洺潮在他家留宿,暖气半夜停了,两人双双被冻醒,瞿春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指挥管洺潮从衣柜里翻了两床被子出来添上。三条厚被子盖在身上还是冷,管洺潮就抱着瞿春搓他胳膊,用脚捂着他的脚。两人紧紧靠着,兴致上来,管洺潮摸着瞿春的腰,不停亲他耳朵,他呼吸的热气喷在瞿春耳朵后面,痒得瞿春笑个不停,他从管洺潮的怀抱里挣开,转过身,和他面对着面也撩拨起他来了。接吻,手`淫,扩张,前戏做足,才要进入主题,瞿春让管洺潮去拿安全套,管洺潮被冻怕了,赖在被子里哪儿也不肯去,瞿春本就怕冷,两人磨了阵,各退一步,商量着这晚就用手和嘴解决。他们手艺都不赖,一回不尽兴,还来了两回三回,射在嘴里时倒还好办,吞下就算,可被手弄射的时候,谁都不愿把手伸到外面去抽两张纸巾,只好听之任之,擦在身上床上了事。做`爱后,人倒是热了,就是分不清身上黏糊糊的是汗还是精`液。瞿春爱干净,平时床单上洒到一滴咖啡,他都看不过去,那晚却任由管洺潮抱着他,躺在满是精`液的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没过几天管洺潮说要搬家,找了个房屋中介,约瞿春陪他一起去看房,让他参谋参谋。两人去看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新式公寓,离管洺潮上班的地方很近,房子带地暖,阳台很大很宽敞,瞿春问了句:“你一个人住两室一厅?” 
 
管洺潮笑笑,瞿春被他笑得怪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那房租我们平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可是还欠着一百万外债的人。” 
 
瞿春笑着走开了,他和管洺潮对房子都很满意,当下就签好合约,交了定金,来周便一起搬了进去。 
 
搬家后不久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那天是周末,瞿春和管洺潮难得都有空,结伴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管洺潮做得一手好西餐,瞿春从他妈妈那里学了不少做面点的手艺,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提着大包小包进了电梯,正商量着晚上在家大吃一顿时,电梯到了一楼,外面进来个穿灰大衣的高个男的,手里拿着几封信件,轮廓很深,像是混血,二十五六的样子。男人一进来,和管洺潮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立即将视线移开了,管洺潮继续和瞿春说话,男人站在电梯一角,偷偷打量瞿春。瞿春也偷看他,两人的眼神撞上,同样的鬼鬼祟祟,气氛尴尬。好在电梯很快到了,管洺潮率先走了出去,瞿春跟着,到了家门口,他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管洺潮起先还装傻,瞿春好笑地看他,道:“在医院里甩你巴掌那个?” 
 
管洺潮没立即否认,他和瞿春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时,他才说:“我和你说件事吧。” 
 
瞿春眨眨眼,摸着裤子说,好,你讲。 
 
“我之前和你说我毕业后开IT公司的事,对吧?” 
 
“对,你撒谎了?” 
 
“没有……开公司的事是真的,我告诉你的事都是真的,只是没说明我和合伙人的感情纠纷。” 
 
“哦,电梯里那个男的是你的合伙人?” 
 
管洺潮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往一块厚牛排上抹盐和黑胡椒,应了声,瞿春便说:“我知道了,没关系啊,谁能没几个前男友呢?我也有过啊,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管洺潮抬起了头,瞿春在看他,脸上笑笑的,对视中,瞿春轻声问:“你搬进来之前,知道他也住在这里吗?” 
 
管洺潮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忙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真的没想到,之前闹得有些难看,都说了很重的话,刚才在电梯里遇到,打招呼尴尬,不打招呼也挺尴尬,我看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就没开口了。” 
 
瞿春还看着他,笑意愈发浓了:“你别骗我。” 
 
“你不是刚才也说吗,谁还没有几个前男友啊,只是我和他都算彼此前男友中比较混蛋的那一个,还不如没有过呢。” 
 
管洺潮说完这句就再没提起过他的这位前任了。瞿春后来倒又在公寓楼里遇到过这位前任好几次,他私下里管他叫混血。 
 
瞿春住十二楼,混血住二十三楼,两人的车位意外地靠得很近。混血大概一个人住,瞿春每每看到他,他都是独来独往。瞿春是个婚礼摄影师,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最忙的时候往往是周末和节庆假日,平时反而很空闲,他发现混血比他还闲,该是上班的时候,他穿一身运动服挎个运动包去健身,到了周末,他的那辆两门轿跑从没开回来过。 
 
没过多久就到了春节,瞿春和管洺潮分别回了各自的老家过年,守岁那天两人从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就打电话,一直聊到《难忘今宵》唱完还没挂,后来瞿春实在困得不行,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电话那头管洺潮还在,他听到瞿春醒了,激动地和他说新年快乐,还得意地问他,他是不是今年第一个祝他新年快乐的人。瞿春沉思着没说话,他想,他和管洺潮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过了,那时没做的事,反倒是现在做了,怪幼稚的。 
 
管洺潮的年假休到年初十,瞿春在春节里接了个旅拍的活儿,他告诉管洺潮他得到元宵节之后才能回去,恰逢这年元宵节和情人节是同一天,管洺潮听说后还特别惋惜,唉声叹气了好久。其实瞿春撒谎了,他返程的飞机是在元宵节前一天,他想给管洺潮个惊喜。当天一从机场出来,瞿春就往家里赶,他在路上买了做菜做蛋糕的材料,想趁管洺潮回家前给他做顿饭,烤个巧克力蛋糕。管洺潮喜欢吃偏苦一点的巧克力蛋糕,外面卖的都太甜,他总说瞿春做的才最对他口味。 
 
瞿春到家时才是下午三点,他拿钥匙开门时还在琢磨,刚才忘买酒了,过会儿蛋糕一进烤箱,他还得再出门跑一趟。他想着红酒的事开了门,看到管洺潮的时候,下意识问了句:“你想喝哪个牌子的红酒?” 
 
他问完才觉得不对劲,又道:“你怎么在家?今天不是星期三吗,不用上班?” 
 
管洺潮反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后天才能回来吗?” 
 
瞿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毛巾和水杯,自己想明白了:“你身体不舒服?” 
 
他放下行李,脱了鞋子进屋,让管洺潮赶紧去床上躺着,管洺潮却没动,瞿春回头看了眼玄关,他觉得玄关也挺不对劲的,费劲想了会儿才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玄关口多了双没见过的鞋子,不是他会买的样式,也不是管洺潮青睐的款式,就连鞋码都不对。 
 
瞿春抬起眼睛看管洺潮,他的手指轻轻敲着裤缝,管洺潮上来和他说:“是罗伊的鞋子,他正好在这里……” 
 
罗伊是那个混血的名字。 
 
“他在卧室,”管洺潮去拉瞿春的手,带他到卧室门口,门本是关着的,管洺潮小心地推开一条缝,指着床上的罗伊继续解释,“他昨晚喝多了,晕在停车场了,他还忘带钥匙了,我看到就扶他上来了。” 
 
瞿春看着罗伊,还是那两个问题:“你想喝什么牌子的红酒?今天星期三,你不用上班吗?” 
 
“我们真没什么,我就是看他躺在停车场地上,吐的身上都是,挺可怜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瞿春重复着说,从管洺潮身边走开。管洺潮跟着他回到客厅,帮他放下行李箱,小声地,近似耳语般地和瞿春说:“我现在就去叫醒他,让他走。” 
 
瞿春说好的。他把行李箱里的脏衣服都拿了出来去了浴室,他发现浴室的洗衣篓里最上头的是条陌生的裤子,下面就都是管洺潮的脏衣服了,瞿春把这些衣服一起塞进了洗衣机里。他走去阳台抽烟,阳台上孤零零地晾着件亮色衬衣,才洗好的,还在往下滴水,只是没洗干净,领口上还能看到明显的污渍。 
 
瞿春打开了点窗户,站着抽烟。他伸手研究那件衬衣的材质,仔细地看缝在衬衣缝里的英文清洗指南。 
 
“Hand wash in cold water…or dry clean…” 
 
瞿春吐出个烟圈,他摸摸自己的手背,想起管洺潮刚才拉他时,他的手冷极了。瞿春趴在窗台上自言自语:“送去干洗就好了。” 
 
卧室的方向终于传来响动,瞿春过了许久才隔着阳台的玻璃门瞥了眼,罗伊穿着管洺潮的睡衣出来了,他扶着额头,脸色很差,被管洺潮扶到了门口。 
 
“我送他上楼,找了锁匠了。” 
 
瞿春比了个OK的手势,管洺潮便带着罗伊离开。门关上,他们走到了瞿春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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