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纽约(风舞狂沙续) 作者:弋阳
Tags:都市情缘 情唯独钟
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姬慕礼在半梦半醒差点又睡着的状态中依依不舍地恢复过来。
下意识地瞄了眼闹钟,正打著哈欠的下巴差点脱臼。
虽然只是早晨七时三十五分,但已经超出他的预定计划,再磨蹭下去,恐怕33门的时候,阳都已经下山了。
姬慕礼精神一振,赶快从床上跳起,在十分钟内梳洗完毕。
咬着三明治,在一款以甜蜜毒液做引子的香水雨中,一个居心叵测、图谋不凯的英俊野兽出发了。
爱情,可没有“休息三天”的说法。
好像还是晚了·
姬慕礼沮丧地站在某人提供的号称是岑越“必经之路”上。
周围散步的人不少,却没有他最想看到的东方面孔。
错过了最佳伏击时段,只有碰运气慢慢找了,可是这不长眼的公园实在太大,一条条道路错综复杂,像迷宫一样展现在他眼前。
“靠!”他忍不住将文明踩在脚底,开始动用粗俗字眼,顺便诅咒这块美丽之地的设计者,全然记不起迟到原因是由于自己“做
梦”的时间太长。
放眼四周,究竟哪一条才是他的爱情之路?
恩?野兽之瞳疾速收缩,他的眼睛定格在某位路人的身上。
那位不幸被他盯住的男人本身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手里拿著一枝玫瑰。
红玫瑰!姬慕礼轻叹,他怎么就忘了带这种看似俗气却紧紧与浪漫相关的道具来助阵呢?
附近没有花店,没关系。
不论对人对物,他的原则就是“摘了他,哪管他种在谁的家”!
那个手里拿着玫瑰站在路边看上去像是在等情人的男人一头金发,可惜三十出头的年纪就挺著个大肚腩,而且目光飘浮,一边等
人一边不甘寂寞地窥视著周围年轻女郎的火热身材。
因为他不是中国人,所以一定不知道有著源远流长五千年历史的中国文化里有一种叫做黄历的东西,当然更不知道今天的那页黄
历上写着「忌出门』二个字。
乱花渐欲迷人眼!他看得正爽,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嗨,伙计,这花多少钱?卖给我。”笑容是随和的,眼神是恶毒的。
眼珠在姬慕礼的身上转了转,金发男人狭隘的五官上挤出傲慢的神情。“走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有句俗话叫“先礼后兵”,姬慕礼认为自己是问心无愧的。
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热烘烘,鉴于两人谈话的不远处就是一棵正茁壮成长着的大树,他“有礼有节”地将对方“请“到树后,在那
个既阴凉又相对隐蔽的地方继续他的交涉工作……
十秒钟后,交易结束。
“最近的好人真是多啊。”姬慕礼走回阳光下,对着手里娇艳欲滴的鲜花发出由衷的感慨。
辅助用的道具是拿到手了,可是主角之一还是不见踪影。
杀手郁卒地四下张望,生怕漏看那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人”一个让人沉醉的声音,恍若搭乘著远方宽广水面上的清爽海风意外地到来,敲响在他的身后。
多么芬芳的玫瑰!杀手在流淌著花香的空气里做了一个深呼吸。
尖利的兽瓜和闪着银光的撩牙,在那个深呼吸中快速收敛。
潇洒地转身,丛林里的邪恶野兽再次化身为俊美无俦的人类绅士。
他变得彬彬有礼,只有那双比夜色还要浓重、比天空还要深邃的墨蓝眸瞳,还显露著野性难驯的狺狺光芒。
姬慕礼微笑,对着突然出现的优雅男子捧上他精心准备的台词。“这世界上有一种缘分叫作‘孽缘’,指的就是我和你。”
岑越悠闲地踱近几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这里出现是巧合?”
“不,这是注定的。亲爱的,我们注定会在这个冬季这个城市相逢。”可惜天气越来越热,没有下雪,否则雪花也会被他眼中爆
发出来的热情所融化。
想融化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他奉上手中的玫瑰。
似笑非笑地接过姬慕礼递来的鲜花,花瓣贴近鼻息,岑越不满地皱眉。“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是吗?让我闻闻……”摆出一副惊奇的表情,立刻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
说是要闻取花香,杀手子夜般酝酿精光的眼神却用不断扩张扩张再扩张的热情指数,牢牢地锁定对方的双眸。
两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修长男子站在一起。
他们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纠缠着呼吸,一枝延展着曼妙花梗的红玫瑰正热情如火地盛开在两人的唇间。
一个温文俊美,理性而优雅,蔚蓝衬衫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阳光亲吻下的地中海,而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精明气息,也让他
像变幻莫测的海水一样难以捉摸。因难以捉摸,更渴望接近。
一个一袭黑衣,有着混血特徵的深刻五官,一双闪著狩猎光芒的眼神以及下巴处刻意蓄积的胡须,使他的气质完全符合比永远打
不死的007更有看头的反面人物那种粗犷又英俊的邪恶形象。
美男与野兽!
路人发出相同的叹息。
唉,万夫所指的“野兽”觉得有点委屈。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就比如他的宝贝儿岑越,奸像很温和、好像很斯文、妤像很知性,其实揍起人来一定也不含糊。
按说凭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已有拳脚之争、肌肤之亲的默契关系,怎么样也应该对自己特别对待吧。
可是前天晚上自己在两人做爱的时候,为了增加情趣而动用了某样“无伤大雅”的工具,虽然岑越表现得很生气,但实际上还是
满意于他那么有男人味的强壮表现的,结果一解开绳子,马上就被人赏赐了一对熊猫眼。
害得他被搭档嘲笑“扮苏洛都不用带眼罩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用“有福同享”的理由,免费赠送了一副“苏洛眼罩”给他的好友……
忽略旁人的存在,姬慕礼调动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全力以赴地向岑越放电。
呵,真好!他的宝贝儿也开始回应他了——那双沉默中蕴藏著激情的黑眸正“深情款款”、“金光灿灿”地凝视著他。(其实那只
是阳光照在镜片上的反光而已……)
他突然觉得那枝玫瑰有点碍事,竟敢开在他们的唇间。
不过没关系,没有人能阻挡他摘下眼前这朵花!
可是,就有人不知死活地冲出来搅局——
某男痛苦重重从大树背后爬出,匍匐前进着,艰难地抬起正处于一把眼泪一把鼻血的脸,有气无力地喊道:“抢、抢劫啊……”
成功的插曲能带动情绪,不合时宜的噪音只会破坏美好的画面。
眼睛一眯,姬慕礼二话不说地抬腿,将那股苍蝇般令人厌恶的干扰一脚踹回正处于冬春交接的绿化带。
“唉,最近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
杀手由衷地感叹着……
敲门声蓦然响起,一连窜的「咯、咚、咚」,迫不及待地追踪着主人的耳朵。
岑越微微拧眉,向门口走去。
磨砂玻璃门挡不住全部的风景,虽然看不真切,但门外那个模糊而颀长的身影,没来由地是那样的熟悉……
是谁?
门一开,两人同时一呆。
一头浓密悠长的卷发随意又耀眼地东在脖颈后,深刻俊美的拉丁血统五官很容易在天干物燥的季节里让人自动焚烧。
“沙穆?”那个抢走风予诺的男人,怎么会是他?
情敌相见,应该分外眼红的。
不过目前为止眼红的人只有那位来自沙漠的醋桶王子。“岑越,你果然住在这。”
等不及主人邀请,沙穆自动自觉地往里闪人。
“你真的开书店了……”满屋子的书柜让他吃了一惊,旋即又想起来到此处的目的。“予诺呢,他在哪?”
“予诺不是和你在一起?”他的疑问不会比他少。
“你不要跟我装糊涂!”醋桶王子带着捉奸的眼神瞪视岑越,“他留了一封信,说是‘出去走走,过几天回来’,我知道他一走就
要‘走’到你这来了。”
心痛啊!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叫做风予诺的狡猾狐狸拐到手,还没焐热呢,有人就又开始跟他上演“纽约假日”的戏码。
“他不在这。”终于在他的话里理出一点头绪,岑越把实情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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