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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若初 作者:起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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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强强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突然有个人伸手拉住了他,将他一把拖回忙碌拥挤的现实,魏思远回过头来,头脑空白地定格了足足两秒钟才把眼前的同学辨认出来,是他平时指挥的乐团的定音鼓手Charles,“啊,魏思远,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魏思远有点愕然。
    Charles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语气还是挺着急的,“嗯,今天有几十个国外音乐学院的学生过来和我们交流,原本安排了另一个团去做交响乐的示范表演,但是他们的指挥突然生病了没办法回来,教授让我来找你呢,现在时间已经有点赶了,表演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不用穿正装,就是学术交流性质的表演而已,但是没有指挥不行啊。”
    “但是我不太熟悉别的团平时排的曲目,临时安排我上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绝对没问题你可以放心。”Charles听见魏思远的疑问连忙回应消除他的顾虑,“他们本来准备表演的是勃拉姆斯第五号匈牙利舞曲还有德沃夏克第九号交响曲的第四乐章,这两首都是你之前公开表演用过的曲子。”
    Charles话还没说完就抓着魏思远的胳膊匆匆忙忙地想要拉他走,仿佛溺水浮沉之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论如何都不松手了,“拜托你来救场吧,conductor。”
    作为还没算是正式出道的学生乐团指挥,积累登台经验对于未来发展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所以魏思远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跟着同学往音乐厅的方向走。
    在音乐厅里面早已准备妥当的乐手们听说魏思远答应顿时如释重负,有些一直很想加入魏思远指挥的乐队的乐手兴奋得尖叫,不停回头往后台的方向看,等着魏思远过来。
    魏思远到达现场以后稍作休息准备指挥总谱,等小提琴首席起身调音了之后,就从音乐厅的后台走上了指挥席。
    尽管只是第一次和这些乐手合作,可是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加上所有乐手对于曲子的熟悉程度很高平时排练也早就磨合出了默契,魏思远的临时助阵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他的指挥水平很高,落在每一个音符上的表达都是有意义的,耳朵很敏感地能捕捉到每一个小节哪个分部出现的小瑕疵,指示沉稳准确清晰,严谨把控着乐曲的整体构成和节奏演变。
    每次只要站上了指挥席,他就和在校园里茫然疏离与世隔绝的模样完全相反,眼中似是蕴藏了宇宙星辰,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碰撞出与这些恢弘壮丽的交响曲的伟大音乐家心神交汇的光芒。
    两曲结束,观众席上两百来个国外交流生和本校特意过来观看的师生鼓掌欢呼,魏思远掌心向上微微抬手,所有乐手在座位上站起来,他转过身,和所有人一起鞠躬致谢,台下观看的人群里有一个人从后面上来了,特别明显地朝台上的人用中文喊道,“好帅啊,魏思远!”
    魏思远站在台上倏地一愣,随即和台下的人对上视线淡淡地笑出来了。
    交流会的主持人走上舞台,把台上的指挥和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单簧管长笛等等分部的首席介绍了一遍,由台下的学生举手发问,台上的人负责回答。
    魏思远对这个环节没有任何事前准备,整个人处于半懵的状态,而且由于他作为指挥的表现太惹人注目了,有一半本身不是学习指挥的学生都举手对他提问,幸好他反应够快,整个问答的过程都非常流畅。
    中途有大胆的女生借着提问的机会对他表白说喜欢,他也微笑颔首,大方地表示感谢,即使在场的人故意起哄他的态度也淡然自若,没有半点窘迫局促。
    他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跌在谷底眼里带着绝望和挣扎独自舔舐伤口的魏思远了。
    交流会在中午十二点落幕,魏思远收拾好了指挥棒和乐谱,背起书包从音乐厅正门出去,与门外早就等着他的人碰面,他温润地轻笑着道,“好久不见,沈延。”
    “你过得好吗,魏思远。”沈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眼神直率笑容清朗,和他相处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散发着一种无忧无虑的自由气质。
    “如你所见。”魏思远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出国念流行乐,所以借着学校这个交流游学的机会出来见识一下,顺便来看看你。”沈延和魏思远一起往外走,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在这里看见我,很意外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魏思远说,“我以前就感觉得出来你家里挺有钱,读书可以随随便便不计较名次,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可以试着做,不用着急决定人生方向,白天上课晚上唱歌见见朋友,没有太多的生活压力,因为大多数愿望都很轻易就能实现,包括几万块钱出国‘游学’一个月。”
    “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是个没心没肺的甩手掌柜一样,其实找到自己能一生保持热情的事是很难的,我有时候也会对未来感到彷徨,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压迫感,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的话,对大部分事情也就保持不了坚持下去的耐心。”沈延转过来看着魏思远,问道,“你下午还有事吗,还没吃饭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
    话音一落,魏思远的手机就响了,排练了三个多小时的尹煦正走去停车场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给他打电话,“思远,你放学了吗?你现在在图书馆还是家里,我来接你去房东阿姨的家里。”
    “我今天有点事应该不过去了。”魏思远看了沈延一眼,“你排练结束了就找地方自己吃饭吧,我下午四点之前回来。”
    “你去什么地方,要我送你吗?”尹煦问。
    魏思远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对尹煦解释,因为他还记忆深刻两年前尹煦误会了他和沈延的关系把人家揍了,但是他又犹豫了,觉得以他和尹煦现在的关系来说没必要解释,所以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不用。”
    尹煦的语气有些失落,又不甘心地多问一句,“那接你呢?”
    “不用。”魏思远还是同一个语调,“我自己会回来,不用担心,就这样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魏思远和沈延在附近的一家Cafe坐下来,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点了一份三明治一份松饼,一杯手冲的卢旺达咖啡,一杯焦糖玛奇朵。
    侍应生下单以后收走了餐牌离开,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视线对接,恍然间有几秒钟的沉默,只能看着彼此尴尬地笑。
    “魏思远。”沈延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打破了沉默,“你谈恋爱了。”
    “我没有。”魏思远很冷静地否认了。
    沈延但笑不语,静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尹煦吧,他找到你了,回到你身边了。”他对上魏思远满眼的疑惑,“在我们学校这也不算是秘密了,而且,你也不像是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舍得四百多刀买一条Burberry围巾的人。”
    魏思远瞥了一眼他随手搭在旁边椅子上的围巾,脸颊悄然发烫,从没想过尹煦口中说的“路上随便买的,戴过几次了,不是特别喜欢,觉得跟你比较配”的破围巾也要值这个价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穷酸不认识牌子,还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有意隐瞒。
    “我今天还有些担心你会认不出我呢。”沈延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下去了,绕开了话题,“你走了两年了,一封邮件也没有发过给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给我,我就像一个过客,和你有过一点短暂的交集以后就成了渐行渐远的陌生人了。”
    “我没有故意疏远你的,也认真地把你当作过朋友,可是……大概是我不太懂得和朋友维系感情吧,我和我生活中的大部分人的社交关系,是不见面了就不会再怎么联系的,结果离开一个地方以后,就好像谁也不认识了。”
    “我知道,后来我在学校碰到你那个室友郑珩,他说你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到今年元旦的时候你突然回复了他发给你微信才和你联系上。”沈延低头搅拌了一下杯子里面的咖啡,“所以其实并不是交往程度的问题,而是你是一个从来不主动走近任何人,也相当抵触别人走入你生活的人。”
    “好像确实是这样。”魏思远笑了起来,不过笑容清清冷冷的,“我的生活枯燥无味,偶尔阴暗压抑,极少数的时候才有点阳光,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了解的。别人对我好,我也常常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回报他们,所以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我会舒服一些,可能我心眼太小了,本来就装不下什么人。”
    沈延用小刀往松饼上抹牛油,抬起眼睛看魏思远,“可是你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对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敞开心扉,这不是很矛盾吗?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有多难过,你说你可能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
    魏思远怔了怔,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似乎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了,记忆被时间搅散了,痛楚也早已被后来的际遇所消融。
    “……我也还记得,我当时有多心疼你,就算我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旁观别人故事的看客而已。”
    魏思远却笑着摇头,视线转向窗外,“我们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辛酸,任何人看别人的人生其实都是不痛不痒的,感同身受是概率极小的事件,共情只是一种人性上的本能。
    所以为什么安慰别人是那么无能为力的事情,谁都只会说些没用的话,会好的,会没事的,会过去的,可是什么时候才会好,什么时候才会没事,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谁也不知道。
    有些事情是永远过不去的,一个人的经历就写在他面对现在和未来的每一个选择里,那是你之所以成为你的全部理由,所谓的过去了,往往只意味着接受事实并置之身后。
    从小在家里备受关注宠爱的孩子,被爱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得到爱都会觉得是值得的,爱什么人也仿佛天经地义。
    可是对于他这样连得到温情都罕有的人,被爱的时候都会产生自我怀疑,为什么别人要爱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必须做到什么才能留住。
    因为谁也没能留住,所以他和任何人相遇,都像是为了离别。
    “我不是因为想要逃离尹煦才来这里的,我是为了我自己。”魏思远喝了一小口咖啡,任由醇厚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我过去从来没有对我的人生感到满意过,在任何地方对于任何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我没有自我,没有自尊,常常感觉不到自己存在,连生存的动力都依赖于对别人的追逐和喜欢,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并不是一个繁忙的午后,阳光是懒散的,斜斜地落在窗边人的肩头和发梢,Cafe里面有节奏缓慢的钢琴声音在空气里飘游着,贝多芬c小调第八钢琴奏鸣曲《悲怆》的第二乐章,柔和得仿佛被温暧柔软带着青草的树木气味的春风轻抚。
    “我之所以选择离开,逃避的不是尹煦,我逃避的是别人眼里的我理应不幸福的人生,我想磊落地活着,找到我作为我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不是谁的私生子,不是谁的朋友,更不是谁的追随者,就是我自己。这样无论是人生的快乐还是痛苦都是我的自我选择带来的结果,不必归咎于任何人对待我是不是公平。”
    沈延凝视着眼前的人,一开始有些难以置信,过后却回味过来他的意思,“要先学会作为一个人,才能成为别人的爱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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