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番外 作者:打灯的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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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管家其实只忠于郎德文,现在老主人已死,他已经算是没主的人了,只是出于对郎家的情怀,还留在这里。
实际上,郎钟铭根本不是他主人。
而郎钟锦表面上就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光顾着他自己那些个兴趣爱好,一个小姑娘的生日或许都比祭祖重要。
更别提肖扬了。在他心里,他始终不是郎家一份子。
郎钟铭长出一口气,驱走心里的念头,起身招呼大家。几人重新开始爬山。
大约又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半山腰郎家的墓前。
祭完了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祖宗后,就轮到近年过世的两代了。
当初由郎钟铭做主,郎泉是和他妻子分开葬的,两人的墓碑中间隔着一个小标牌。
郎钟铭在母亲的墓碑边上留了两个空位,这本来是给他和弟弟留的。但现在看起来,或许更应该给郎钟锦留老爷子边上的位置。
老爷子郎德文和他那早逝的老伴倒是挨着,只是他们两人几十年阴阳相隔,说不定早就相互认不出来了。
郎钟铭摆放出准备好的容器,几人开始点火烧纸钱,火光熊熊间轮流磕了头。
郎钟锦全程略带无聊的表情做着样子,郎钟铭顾忌着肖扬,也几乎没别的表示,只有龚管家一人跪下去时已经红了眼眶,起身就老泪纵横。
结束后,郎钟铭说起还要去给肖扬的爸妈祭拜。
郎钟锦一脸不耐烦:“啊……这么麻烦啊……我能不能不去啊?哥你陪他去呗~肖扬哥不会在意我和龚叔去不去的,对吧?”
龚管家顺势说:“那我陪二少爷先下去吧。”
郎钟铭本来还想说什么,见肖扬似乎也不乐意他们同去,就没再坚持。
其实郎钟锦比他更应该去拜一拜。
当年母亲怀着身孕,如果没能坐上第一趟救生艇,早就一尸两命了。没有肖扬的父母,就不会有他。
不过这样也好,就他和肖扬两个一起去,他可以说些心里话。
肖扬父母的墓在另一块区域,位置要差些,面积也小。
郎钟铭跟着肖扬走上前去,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忐忑。
肖家夫妻俩的墓前杂草丛生,依稀可见有烧剩的蜡烛头没清理掉,已经积满了泥和灰。
墓园的清扫人员只在清明这样特殊的日子里集中清扫,平常日子是不常来的,加上这块区域廉价,连带着服务也差几个档次,也难怪墓前这个样子了。
肖扬倒腾着烧纸钱的工具,郎钟铭看着散落的蜡烛头,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来过吗?”
肖扬一顿,说:“重阳节那天,来拜了拜。”
郎钟铭知道肖扬做很多事都只有他独自一人,从来不求助也不和人商量,独来独往,总是一个人面对一切。
他尝过这种滋味,清楚个中感受,所以格外心疼。
“下次也叫上我吧,毕竟是我们家恩人,我该替爸妈和钟锦谢谢二老的。”
郎钟铭说着,上去帮忙。肖扬虽然冷着脸,倒也没有拒绝。
一同烧了剩下的两沓纸钱,又轮流拜过,两人收拾了垃圾准备下山。
郎钟铭:“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要和你爸妈说的,是不是我在这不方便?”
肖扬依旧淡淡的:“不是……我本来就没什么话可说。”
之前郎钟铭还不明白他为何到了父母坟前还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理解了他的想法。
活着的后辈想对过世的长辈说什么,也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肖扬这样的个性,自然无话可说。
回想起刚才自己上前祭拜的时候,早上准备好的那番话也都没有说出口。好像跪下来的时候心情就跟着沉重起来,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里代表着他和郎家永久的亏欠,时时刻刻提醒他,让他即便已经爱上了肖扬,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些,郎钟铭还有些不好意思:“刚钟锦也太没规矩了,他最该来拜拜才对。”
肖扬倒是不在意,似乎郎钟锦不来,他反倒轻松。
郎钟铭当然不会知道,其实肖扬是想到了郎钟锦的所作所为,不想父母九泉之下看到自己当年救下的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成了个心思叵测的人。
他只以为肖扬不想他家的人来。
肖扬看着父亲墓碑上刻的“一生善人”四个红字,低声道:“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值不值。”
肖扬的本意是针对郎钟锦,这话听在郎钟铭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他只觉得肖扬后悔救了他们郎家。
其实他早预料到肖扬这样的心思,但真听到了,他又有些难过。
肖扬的父母救下他的父母和弟弟,肖扬又救了他,救了郎家的名声,也救了宏盛上下……
可是,肖扬已经后悔了。
郎钟铭心想,肖扬……应该是恨他们一家的吧。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清明假期后,万千劳苦上班族都回归到打工大业上来。
郎钟铭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心酸地想:宏盛的大家替他打工,他又何尝不是也在替大家打工?
刚送走了几个股东和新入投资商,虽说多数人对他交出的成绩还算满意,但商人本性历来都是贪婪的,要想保持增长势头谈何容易。
不过今天肖扬难得穿了正装来上班,郎钟铭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办公室里那个规矩挺拔的身形,好像就不觉得累了。
苏蕙芸敲门进来时刚好就撞上老板那痴汉的眼神。
“郎总,肖主管还是穿西装最好看~”
郎钟铭眯起眼睛看她:“呦,今天什么日子?连你也穿西装了?挺精神的。”
苏蕙芸笑:“你昨天不是在群里说了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嘛,我就通知了大家尽量穿正装来,看上去气氛好些。”
自从这姑娘领悟到自家老板的小心思后,对他似乎也没那么敬畏了。郎钟铭倒是不介意,还感觉让她放手去做挺好的,有时想得比他还周到。
苏蕙芸看向肖扬:“肖主管平时好像还是穿衬衫多些,连休闲装都很少穿。”
肖扬确实少穿休闲装,以前在地下那个旧资料室时需要自己打扫卫生,才会换上运动套装。
不过他穿的运动装也都是刚回来时龚管家给买的那两套,郎钟铭送的一次都没见他穿过。
郎钟铭撑着脑袋嘀咕:“可惜他嫌弃我,我给他买的运动服都压箱底了。”
苏蕙芸一下子就燃起了八卦之魂:“郎总~不会是你挑的款式太丑了吧?”
郎钟铭气笑了:“怎么可能,我买的纯白的,多好。”
苏蕙芸:“人家要打扫卫生穿的,当然不会挑纯白的啦!多不耐脏啊……哎,我记得好像看他穿过一次来着……”
郎钟铭一愣:“我怎么不记得?”
苏蕙芸皱着眉回忆:“好像……是穿过一次,纯白的一整套,貌似就是资料泄露前那个工作日,你还去看过录像来着,不会不记得吧……”
郎钟铭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从座椅上坐直了身子,问:“你不会记错吗?我记得他那天穿的是正装啊?”
那几天正好降温又下着雨,肖扬经常在衬衫外头套上龚管家买的偏休闲的一件西装外套,那也正是出现在录像带里的那身。
苏蕙芸又想了下,还是确定地说:“应该没记错,后来他就住院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来上班时穿了西装,后来我去负一层,看到他换了一身白的运动服打算去扫厕所。”
她没说,那是自己发现两人“□□”的日子,当然不会记错。
郎钟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快要控制不住。
那天他不在公司,肖扬又单独一个人在地下室,看到他换上运动服的人肯定不多,现在想要考证也难了。
郎钟铭心里不安起来,赶紧重新翻出当天的录像文件来看。
这一次或许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还真让他看出了蹊跷。
在那段监控录像里,从头到尾都没拍到肖扬的正脸。
更要紧的是,郎钟铭记得那时候肖扬手上是划伤了的,现在看录像,肖扬手心里却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说这段录像是有人假冒的,那这人恐怕早有预谋,而且知晓他的行程安排,同时还要熟悉肖扬的做事习惯,不然整个事情做不到这么滴水不漏。
郎钟铭细细想下来,额头上直冒冷汗。
宏盛里藏了这么个内女干,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可能么?更何况什么人能了解肖扬的行事规律?
他真想不出来。
郎钟铭反反复复看着录像,想再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却没有任何发现。
午饭时,郎钟铭趁边上没人,试探着问肖扬:“你有没有穿过我买的那些运动服?”
肖扬不知道郎钟铭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想了想说:“穿过一次。”
郎钟铭很想就此继续问下去,又想起之前事发时自己完全没有相信肖扬的申辩,而且按照肖扬的脾气,他对自己向来是无话可说,说了也不指望自己相信。
不过好歹有一点他是确定了:那次的事情真的误会肖扬了。
只是这样一来,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郎钟铭心事重重地吃着饭,肖扬有些疑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依稀记得有几天天气不好,他平时穿的两套休闲装都洗了没干,某天上班他准备清扫下厕所,就带了郎钟铭给买的那套来穿。
不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让郎钟铭如此紧张?
肖扬奇怪着,却也没有发问。
对于外界给予的伤害,他逃避惯了,反正郎钟铭只要别借题发挥又来整他就行。
当天夜里,郎钟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资料外泄事件的始末细节,却仍然找不出可能的嫌疑人。
他甚至搞不懂那个人要这么做的原因何在。
是为了给自己谋取私利?还是为了帮助聚丰?又或是为了嫁祸给肖扬,离间他俩的感情?
不论是什么理由,郎钟铭都找不出有明显动机又可能做出这件事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份文件本身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的。
且不说项目负责人那一份从头到尾都锁在他的抽屉里没拿出来过,自己那份也一直放在办公室保险柜里,钥匙连苏蕙芸都没有。
而肖扬资料室里的冰柜钥匙也只有三个人有,唯一有可能的是苏蕙芸,但她也没有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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