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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家暖 作者:长安马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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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文案
【叶桓】
 
  十年前,他们在校园里相遇,
从此后,那个叫舒蕴的少年不曾离开他的视线;
  五年前,他在叹息桥下吻他,对他说:嫁给我;
  直到今天,他看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和退还的戒指;
 
【舒蕴】
 
  他贱了十年,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厌倦的事实;
  忍受不了他的花天酒地和左拥右抱;
  他曾许他一世家暖,他贪恋之;
  到头来他尽力却仍没得到叶桓的心,
  只赔了那十年补不回的岁月。
  苍白、苍白,甚苍白。
 
设定:渣攻贱受,□□同性婚姻合法化。随手小品,说教颇多。
  字数不受限制,随性发,如果少于千字两章同发。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蕴,叶桓 ┃ 配角:杜辞,姚风,袁诗,闻人熙 ┃ 其它:渣攻,贱受
 
  ☆、【一】
 
作者有话要说:  
  夜很静,这样的夜晚家家户户亮着或黄色或白色的灯,这灯光是温暖的,足以给流浪的人心灵的安慰,这是属于家的温暖,姑且送它一个名词:家暖。
  “咚!咚!咚!”没人开门,浑身酒气的叶桓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出钥匙,伸进锁眼,拧开。
  门被“嘭”地踢开,叶桓醉醺醺地走进来,边扯着自己的领带,边把西装顺手扔到沙发上,“小蕴,给我倒杯水来。”
  他刚刚从美国飞回来,又被一群人拉着去应酬,庆祝击败死对头公司沃尔拿下国外市场,闹到一点多,一群人早醉的东倒西歪,就他强撑着回来了,毕竟,有一个人在家等着自己。
  可是,现在回应他的一室寂静像是狠狠的嘲笑。
  叶桓靠在沙发上,歇了几分钟,才猛然想起舒蕴在他去美国前好像提过分手离婚什么的,他嗤笑一声,又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年轻人,这种话怎么能赌气说。
  头有点晕,叶桓有点怀念有舒蕴照顾的日子,至少有放好的温热洗澡水,准备好的醒酒药,舒蕴还会有条不紊地收拾、清洗,就算他醉的一团糟,舒蕴也只皱皱眉或只答上一两句:嗯。
  舒蕴的话一向很少,就算是在床事上也是,常常是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一副隐忍的表情,却不知这恰恰能激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舒蕴就是这么个人,平平凡凡,不引人注目,穿衣服也是素淡的衣服,很少打扮,带上框架的眼镜,在人群中一语不发,没有一丝存在感。自己当初要不是在医院撞到了他,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注意这么个默默无闻的“校友”。
  不过的确,那么大一个人,慌慌乱乱地撞上自己,匆忙地道歉,想看自己又不敢看,一转头就看到他偷瞥自己的目光,他回头看过去,舒蕴又惊慌地自己赶紧转过去。
  实在有趣。
  叶桓揉了揉眉心,觉得一个人呆着实在容易想得太多,这些事已经过去多久了?
  十年,他差点就想不起来了,一个人换了鞋子走回卧室,却发现床头似乎放了什么东西,顺手拿过来,“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叶桓的眉一皱,舒蕴在搞什么?
  他转身去打开衣柜,果然少了东西,只有自己的西装和家居服整齐的放在柜子里。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半年前他搂着小可去参加一个酒会,隆盛给他打电话,说你给嫂子买房不告诉我们几个不仗义啊,他派人去查,才知道舒蕴买了一套几十多平米的房子,比起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小了几倍都不止,可已经布置了好了一切。
  发现家里开始少衣服的那天,他喊隆盛把帮舒蕴买房的陈与义逐出了A市,隆盛问那房子怎么办呢,他只说:砸,什么也不留。
  晚上,舒蕴乖乖地回家,做饭、洗碗,和往常一样,他冷笑一声,要出门,“叶桓。”舒蕴在身后,然后哑哑地开口说第一句话啊:“连条狗你都不给我留吗?”
  后来叶桓才知道,的确是什么都没留,隆盛弄死了舒蕴养在那里的一条金毛,五个月,听说很可爱。
  给吃给穿还给住,求的可不是背叛。
  那天之后,一切照旧,舒蕴不会再提关于那套房子的任何事情,叶桓也收了几天心,在家呆了两个月,对舒蕴重新开始温柔起来,他其实一向是个温柔的情人,不说重话,不做狠事。
  其实温柔有什么用呢?这温柔又不是唯一。
  可惜现在——衣柜空了,仅仅在自己去美国一个月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叶桓冷笑,把那张离婚协议撕了扔进垃圾桶,他才注意到,离婚协议旁边,放着的是枚戒指,舒蕴的戒指——五年前他们结婚时他去法国亲自定制的一对素戒,里面有两个字母:Y&S。
  叶桓心猛地一跳,意识到了什么,脸这才真正地黑了,舒蕴这回是要玩真的吗?
  叶桓还记得,当年结婚的起因是舒蕴的母亲给舒蕴打电话等他回去相亲,五年前的舒蕴23岁,从相遇开始已经默默等了他五年,23岁的舒蕴也许耗不起了,也许等不了了,总之在那个偏远小城身为独子的他不可能默默跟在他身后。
  说不清楚什么心态,舒蕴是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情人,叶桓知道舒蕴喜欢他,而且重要的是舒蕴不是看中他的财富,舒蕴甘心给他烹饪、洗衣、为他在家料理,都是因为……因为那些看上去虚无缥缈的喜欢。
  这些喜欢,支撑着舒蕴呆在他身边没有回报的等上整整五年。
  这样一个人,一份感情,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的得到?
  于是不甘心的叶桓拉着舒蕴去了国外,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下,叶桓吻着舒蕴,在他耳边轻声说:“嫁给我。”
  一千零一支玫瑰,照亮夜晚的桥岸。
  舒蕴为了他出了柜,在被怨恨、被责骂、跪过了、哭过了之后,舒蕴的母亲默许了。
  母亲点头的那一天,叶桓给舒蕴戴上了戒指,誓言是:给你一个家,一辈子。
  叶桓这种人,生来就是会玩心机的,他知道这样的舒蕴,最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份属于家的温暖。
  温暖么?后来他给了多少,他不记得了。
  舒蕴也许早知道,他身边不止他一个情人,他的那个圈子,阿华、小可、容容、丽芬,叶桓男女不忌。
  叶桓这么一个人,安定不下来。
  叶桓对舒蕴也上过心,舒蕴有个头疼脑热,他一天好几电话叮嘱他吃药打针,甚至为了留住他做了最出乎意料的举动——结了婚,外头也都知道,做小三可以,但是永远别去惦记叶夫人的位子。
  你若说他不渣,这样的一个人,他满心的自负,游戏人间,一向温柔,强扭的瓜不甜,他说上两句就知道人家对他有没有意思,叶桓长得顺眼,再加上出来玩的哪有几个正经人物,往往十之九八能春风一度。
  他的舒蕴,谁的叶桓。
  但也许所谓的爱情,恰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二】
 
  舒蕴搬到新家的第一天,他的精神是很衰弱的,他唯恐又进来不知名的六七个男人,把他精心布置的房间一点点摧毁。
  那个窗帘,他去了两次才选中称心的式样。
  那个茶几,他特地托老板留意,一个月前才到的新货。
  那个书架,他难得的自己动手,拆拆装装许多次。
  那扇门、那扇窗、那条桌布、那个板凳……
  都没了。
  一夜之间。
  包括当着他的面被活活弄死的那条狗,它叫卷卷。是一条一喊“去拿报纸”就喜欢歪着头装作没听懂、十分可爱的金毛。
  后来那订报纸的小哥不知道有没有疑惑这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人。
  现在的舒蕴连一份简单的娱乐周报都不再订阅,因为有时上面会有叶桓,他不能再容忍身边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叶桓。
  与从前比,现在的舒蕴变了太多,他不养狗了,他害怕了,他投降了,那个站在叶桓跟前羞涩地说“我喜欢你”的少年早被叶桓的狼心狗肺吞得一点不剩。
  有一阵电视上在放热播的宫斗大戏,他看见那个被皇上曾经宠爱的妃子在那里问那个新得宠的女人:“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他真的试过,试了九年,最后一年他倦了,电话那头永远无人接听,或者是一个男孩一个女人笑着反问:“你说我是谁啊?”
  你是谁?
  我——又是谁?
  有人说:一个人独自瞎想,叫犯贱,两个人互相惦记,那才叫爱情。
  舒蕴想:大约他就这么犯贱了十年,也没换来任何人的惦记。
  舒蕴想起大一初遇叶桓的那棵榕树,那时岁月静好,阳光明媚,他们正当青春。
  当时和叶桓在一起的都是他的发小,路家老三和姚风。
  路家老三叫路容歌,气场很强,走路也是一股军人的架势,完全不像十八、九岁的少年。
  姚风当时还小,刚上初一,个子也不是很高,跟着来凑热闹,完全是个孩子,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三哥,你让我提行李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孔瑜的行李啊?你你你——虐待童工,你当这是嫁妆啊还不让乱碰。”
  “嫁妆你大爷!”路三抬脚就踹,显出一股痞气,姚风躲得快,扑到叶桓身后,“桓哥,你看三哥。”
  舒蕴这才注意到叶桓,几人之中只有他的行李是学校发的标箱,这也意味着只有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单手提着,像提一只空箱,悠悠然站一旁看姚风和路三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顺着感觉向这边望,瞧见看愣了的舒蕴,朝他微微一笑,带着一贯的温柔,这温柔,大抵就是困住舒蕴十年的毒药。
  但当时,舒蕴只觉得——一笑倾城。
  阳光下的侧脸明亮,带着少年的朝气和青年的沉稳,一眼难忘。真是狗血的一见钟情。
  舒蕴想起第二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是三个月后,父亲病重进了医院,昂贵的医药费使他不得不在医生面前低三下四地求情,抬头却看见叶桓站在走廊上,惊慌中他撞了叶桓,叶桓扶起他,他低着头唯恐被叶桓看低。
  路三站在一边,不经意地问道:“这不你们学校的吗?”
  叶桓才缓过神来,“你是B大的?”
  舒蕴勉强地点头。
  叶桓帮舒蕴付了父亲的药费,又联系了教授医师。拍着坐在手术室门口流泪的他的肩膀,低声说:“行了,没事了。”
  舒蕴觉得:这样,真好。
  最好能陪在叶桓身旁,也许是报恩,更多是为爱情。
  彼时他年少,知道叶桓喜欢男人后甚至觉得无所畏惧,时间会让叶桓的心留下。
  至少自己长得不算糟糕,在这个全国知名学府还有不错的成绩,大约可以努努力追上叶桓,那时的叶桓是真的优秀,篮球赛主力,学生会主席,长得好、家势又好,国际比赛他去了,漫不经心地回来拿了国际一等奖,省台记者、全校师生夹道欢迎。
  舒蕴站在人群中鼓着掌,内心里发誓要追上叶桓的步伐。
  那个时候,他唯一做的就是努力站在他的身边,陪他、爱他。
  从仓促不安到习以为常,都是因为他。
  因为叶桓。
  再后来,他们成了朋友,每一次借住在叶桓宿舍时,舒蕴的心里都是紧张里带着欢喜,但是对于叶桓,他可能永远是那个小学弟。
  直到后来的那次醉酒,舒蕴趁醉把电话打给想了无数次的号码,那端的叶桓节制守礼,“喂,舒蕴。”
  “叶桓,我……我喜欢你。”电话这边的舒蕴紧张非凡,“你……你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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