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相报何时了 作者:颂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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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洗澡的时候帮自己打了出来,越想越不爽,越想越生气,摸着额头上凸起的一个包,恨不得当场拆了那男的骨头。
从小到大只有他梁铮惹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揍他,还是一陪床的。
梁铮不甘心,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居然敢骑到他头上来。
播了赵柯电话,响了好几个回合对方才奄奄的接起来,骂骂咧咧道,“谁他妈大半夜的打我电话,找抽呢。”
“你他妈才找抽呢,今天给我叫的那鸭脾气挺爆啊。”
对方那儿怔了一秒钟,“什么鸭?我没给你叫男人啊。”
梁铮以为他醉酒忘事,便提醒道,“就一小孩儿,比我高那么一点,你不还让他穿医生制服么?长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气太烂,服务态度也差,他哪家店的?我要去投诉他。”
“不是......我真没给你叫,我自个儿都晕乎过去了,被丁泉抬上车的,你忘了么?我哪儿来的闲情雅致啊。”
“真没叫?”
“没叫,叫了我新车送你。”
“..............没事儿了,你睡吧。”
梁铮挂了电话,微微一阖眼睛,思考了一分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抻了一下脖子,疼得他嘶哑咧嘴。
CAO,真他妈寸了这事儿。
3
心脏外科的同事们对于谢宗南今天频频出错觉得不可思议。
趁着午休,跟他同期被分来科室的师妹陆桐端着一盆草莓匀了他两颗,看他灵魂出窍的抓着空碗往嘴里塞,体内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饿死你得了,空气好吃么?”
谢宗南这才感觉指尖有些黏湿,目光呆滞的去洗手间搓了一会回来,发现陆桐还在。
“你不赶着给季主任送材料么?待这儿干嘛?”
陆桐撑着下巴左右端详,看得谢宗南浑身不自在,抱着他的书准备回办公室。
陆桐诶了一声,小跑到他面前,“不对劲哦师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赶紧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别以为戴了口罩我就看不出来了,你那淤青有那么——”她伸手比划了下,“大。”
谢宗南斜了她一眼,后者乖巧的闭上了嘴巴,等到谢宗南转身回办公室的时候,她才小声嘟囔了一句,“该不会跟情敌打架去了吧,我们师哥平时挺稳重一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宗南真佩服陆桐瞎猜都能猜到点上的本领,他掀开口罩,碰了碰嘴角,又胀又麻,稍微一动就牵扯神经末梢的疼。
看着镜子里那人快咧到嘴角的黑眼圈,谢宗南叹了口气。
他昨晚回去越想越憋屈,就是因为这种憋屈无处可说才更憋屈。
他能跟谁说去,陈彻么,还是周骁燚?
说自个儿被情敌当成陪床的,然后对方一不小心对他上下其手,俩人谁也不服谁,打了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么。
谢宗南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没接到陈彻那电话该多好啊。
也不至于遇上这事儿啊,他今早半梦半醒的时候还突破自我做了个春`梦,梦里轮廓很模糊,就看见一个白`皙修长的身体躺着,自己骑在他身上,将对方的白衬衫卷到腰部以上,然后捏着他的屁股往前一送,对方闷哼一声,手指蜷缩起来,抓紧了床单。
谢宗南一直以来都挺洁身自好的,非但没谈过恋爱,连平时做春`梦都控制在十八禁以下,俩人躺着互相撸一撸是最大极限了,还从来没梦见过这种尺度的,虽然没见着脸,但在梦里亲身体验了一把进入男人身体的快感和刺激,还是让早晨起床洗内裤的谢宗南脸红了。
都梁铮这王八蛋给招的。
“小谢,给我泡杯咖啡,我有点儿胃疼。”陈彻在里面冲他喊了一句。
“好,知道了。”谢宗南转身去了医院超市。
陈彻靠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他刚动完瓣膜置换术,早饭忘了吃,五个多小时了,这会儿浑身都有些脱力。
直到一杯热牛奶贴在他耳根,才回过神来。
“陈师兄,胃不好不要喝咖啡了,我买了小面包和牛奶,你先将就着吃一点吧。”
谢宗南给他拆了包装,递到他手里。
“谢谢。”陈彻笑了笑,难掩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谢宗南站着没动,等到陈彻吃完,才利索的收拾起桌子来。
“你是来医院实习的又不是来做保姆的,放着吧,我自己扔。”陈彻翻着手里的书,冲他点了点头,“对了,你昨晚送梁铮回去没什么事儿吧。”
他似是随意的一问,让谢宗南丢垃圾的手一顿,他来回搓了搓,笑得挺尴尬,“没事,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就送他去宾馆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陈彻哦了一声,也没在意,“嗯,谢谢你啊,我昨晚真的有事,下次请你吃饭。”
谢宗南受宠若惊,忙摆手道,“没关系的,举手之劳而已。”又想起过几天就要到陈彻的生日了,于是带着点期待和不肯定,开口问他,“下礼拜我请师兄吃饭好了,就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培养。”
“好。”陈彻回答得很干脆。
谢宗南心里很高兴,跟开出了一地小金花似的,昨晚的狗屁事全被抛到了脑后,他装着那点暗恋的小心思弯了弯嘴角。
“对了,这段时间升温很厉害,办公室里长年累月开着空调,挺热的,你别穿高领过来了,小心热感冒。”
陈彻发现谢宗南又僵住了,便重复了一遍,“跟你说真的,带病工作不是什么好事儿,记录在考核里,对你未来入职有影响,今天早晨送错资料的事儿我给你担着了,别再有下次了,听见没有?”
“嗯,对不起。”谢宗南态度诚恳的道了个歉,“不会有下次了。”
走出办公室,想起今早他盯着脖子上被梁铮吮出来的两颗草莓唉声叹气,不得不拿出高领毛衣挡一挡的心情,那种深入毛孔的憋屈感又来了。
梁铮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先是被疼的一宿没睡着觉,好不容易睡踏实了,公司又来电话让他过去。
一夜宿醉加被人砸了脑袋,顶着浑身酸软去公司看了一天的文件,论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最近跟腾辉有个合作项目,那边负责人方案改了又改,导致这边进度也不得不一拖再拖,梁铮开会的时候骂得有些过了,这会儿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涨。
“别绷着脸了,我请客,大家去外面吃顿好的再回来工作吧。”梁铮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放心,我不去,你们自己嗨完了记得回来把该填的资料,该交的报告弄好就行了。”
老板难得放行,大家自然领情,一到点公司里就没人了。
梁铮侧对着办公室的落地窗,盯着楼下车来车往,拥堵繁杂的马路,耸立参天的高楼,与地平面连成一线的夕阳,蓦地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他打电话给陈彻,对方大概在动手术,半天都没人接。
梁铮摸着手腕上的表,眉头微蹙,嘴唇抿得很紧。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宿醉过后的恶心劲儿消了不少,他有些饿了。
打开外卖app,随便点了个寿司,便继续投身于烦人的报告中。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外卖才送到。
这回外卖小哥虽然慢,但挺负责的,没寄放在楼下,而是直接送到了18楼。
梁铮慢条斯理的说了声“放那边桌子上就好。”
便看见那人走过来跟他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有点熟悉。
“真的抱歉,本来应该早点送到的,但是我路上出了点事情,所以......”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草莓牛奶递给他,“耽误您用餐了,这是我个人赔给你的补偿,抱歉。”
梁铮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他停了笔,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谢宗南低头诚恳的跟他说抱歉,俩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你......”谢宗南喉结一动,发出一声短促的低音。
梁铮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谢宗南,从头至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目光却透着一股审视的味道,这让谢宗南感到非常不舒服,他转身欲走,听见梁铮在背后轻笑了一下,“昨天打了我,今天又准备干嘛?”
“还是说,觉得昨晚走掉挺可惜的,今天换个方法再来一次?”
谢宗南拳头捏得咔咔响,尽力忍耐才没揍上去。
“食髓知味了么小朋友?”
谢宗南心里呼了口气,驾轻就熟的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回头看他。
“您误会了,第一,我不是出来卖的,第二,我是陈彻在医院里的师弟,昨晚是他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去的,第三,今天我也不是故意来找你的,只不过恰好我在多伦日料店打工。这俩天,我们所有的遇见都纯属意外,完全巧合,听懂了吗?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梁铮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吗?”他低笑,“原来是陈彻的师弟,怪不得见你有些眼熟。”
说着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陷进了软皮沙发里,一边翻着杂志一边往嘴里塞了几颗寿司,过了约莫十分钟,他起身去倒水,发现谢宗南依旧跟个电线杆似的立着不动。
梁铮呛了呛,回忆起自己有没有付外卖钱,然后他点开APP,把付款账单的页面调出来给对方看。
谢宗南抿着嘴唇,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似怒非怒的看着他,这让梁铮心里也不太舒服,他扯了扯领带,俩人目光短兵相接,似乎下一秒就又要打起来了。
“你到底想干嘛?还要我给你小费吗?”
“像你这样只会拿钱砸人的富二代,懂得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谢宗南沉吟半晌,“你昨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就......”他没说下去,轻轻咳了一声,“我也没想干嘛,我就是憋不了这口气,你给我道歉我就立刻走。”
“道歉?”梁铮也懒得装模作样,扯了一把他额头上的创口贴,“谁给我道歉啊?”
“对不起。”谢宗南说,“昨晚上揍你下手太重了,我道歉。”
如此坦然淡定得把梁铮堵了个哑口无言。
“该你了。”谢宗南看着他,势有听不到对不起三个字决不罢休的意思。
梁铮发现他挺逗的,忍不住损了两句,“你是不是缺心眼啊?白长那么高个儿了。”
谢宗南没说话,嘴角不屑的勾了起来。
“怪不得陈彻一点都不喜欢你。”
这话一出毫无疑问的戳中了梁铮的脊梁骨,当头棒喝给他来了那么一下,拳头紧缩,似有发怒的征兆。
“你说什么?”他上前扯住了谢宗南的衣领,跟发怒的豹子一般眯起了眼睛,“昨天是我让着你,别以为你还小我就不敢动你。”
谢宗南也扯住了他的胳膊,反击道,“到时候别再说我以小欺大,是你自己先挑的火,反正我也看你不爽很久了。”
空气中透着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
“呵。”梁铮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率先松开了手,盯着谢宗南看了一会,“我记起你是谁了,每次我来医院找陈彻的时候,总有个家伙暗戳戳的盯着我,目光不善,是你吧,”他压低声音,一改漫不经心的语气,笃定道,“你也喜欢陈彻。”
谢宗南一怔,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怎么就被对方看穿了心思,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烦躁,耳尖烧得通红,干咳一声,佯装镇定,“喜......喜欢又怎么样。”
梁铮觉得他此刻像极了一只被惹得炸了毛的兔子,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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