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番外 作者:冒雪行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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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自远突然觉的自己不过是个演员,只不过看不见导演。
烟雾散去后,队员们纷纷向丁自远靠拢,每个人都灰突突的,施宝的耳朵还没了小半个。丁自远指了指施宝,又指了指自己耳朵,摊手表示抱歉;施宝倒是苦笑着双手合十向天做出拜了拜,想来是庆幸留了一条命;队里所有人都咧着干裂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不到半小时两次大型轰炸,丁自远觉得自己耳朵已经震得尿血了,嗓子也烧得要命,别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小四和周猴子最后过来的,几个大老爷们眼神炯炯地盯着小四的包,小四一笑,从包里拿出两瓶水,从左右传了过去,小四身侧的多罗抿了一口水,搂住小四,啃了口脸。小四一面苦笑,一面踢了踢脚边的包:“别高兴,这是用我枪包换的,是咱们所有的物资了。”
“没关系,过了这个白天,黑哥给你弄水喝。”大老黑说。
近空盘旋的兀鹫纷纷降落了下来,在血与火之间寻找能入口的东西,望着那密麻麻一片煞星,丁自远一行人努力减少存在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它们会飞,万一那群货色一时不爽,想尝尝鲜肉,他们可就死的快了。
“你们说咱们断子绝孙了,这些个鸟吃了'人'肉,会不会也下不了蛋啊?”大老黑小声说。
“要不你去来个跟踪研究?”周猴子一面给施宝上药一面说。
“得,一不小心就跟踪到它们肚子里了。”
“正好为组织省粮食了。”
他俩一搭一唱说相声的时候,洪生明一直在默默地给多罗他们翻译,多罗听完哈哈一笑说:“你们队里感情真好。”
“哎,鬼佬太天真了。”
“图样图森破。”小四说。
大家都笑了。多罗倒是一头雾水:这句他倒是直接听懂了,可惜不明白这帮中国人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远处有只兀鹫得了一只完整的大腿,还没等吃独食,旁边就涌上来四五个兄弟姐妹。小四笑着说:“今天如果死的是咱们,你说谁有幸能留条大腿?”
“绝对是我啊,”施宝说,“就我这中彩率!”
“我觉得是我,我是狙击手,只有我的腿在射击的时候是平的,炸弹炸过来轰我上半身,一个外力,我腿就飞出去了,绝对保得住,没准两条都保得住。”华子娓娓道来。
“不不不,腿不算什么,”大老黑说,“你们看,还有人留住了一个头呢!”
几个人看过去,果真是个外国佬的头,可是已经被啄得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正看的时候,他连眼皮带眼珠子一起都没了。
“啊,你来,你来。”秦家金边推了推大老黑。
“不不不,还是您先……”大老黑和他推搡起来,然后挨个用眼神暗示其他人。
大家都纷纷摇头,最后目光都聚到丁自远身上,丁自远正要“舍身取义”,接下这个重担,那厢周猴子一拍大腿,高声道:“孩儿们都别怕,老天保佑我周猴子,跟着大圣我才不会死得那么难看!”
大家纷纷表示此处应翻个大白眼。
陆陆续续地那群煞星都走了。几人打起精神去那堆残害里找些敌人的线索,虽然被炸飞后又被动物——愿他们灵魂安息。
非洲似乎没有越来越热这个说法,太阳刚冒头,几个人就感觉到汗流浃背。几个人最后又聚到了丁自远身旁,在大概四三馆室外射击营那么大的面积里他们只找到了非常有限的一点东西:染血的破头盔,废枪还有几枚骨饰。
大老黑举起一支烧地黑乎乎的□□问多罗:“认识吗?”
“以\色\列产MTAR,很多\雇、佣\兵都用。”
“但是因为反\犹\潜\规则,法国特 、种、 兵一般不会用。”大老黑说。
“所以袭击咱们的不是英\法\正\规、军?”多罗问。
“对。”丁自远说:“目前为止世界各国还没有撕破脸,这么明目张胆地伏击事件理论上不应该发生,不过不排除私下的、雇、凶行为。”
“杀了我们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多罗问。
丁自远沉默了。阻碍他国寻人本就是他任务的一部分,他完全理解高、层的用意,但是他不能指望多罗这种、雇、佣、兵理解。
“算了,那不是我们任务中的一项,”见丁自远沉默,多罗说,“他们阻拦我们的话,杀了就解决了。”
“嗯,”丁自远掏出地图,换了个话题,“咱们从这里出发,排查西南,最终目标是科伊科伊族人,据说他们大部分已经被□□教同化,我们要找的就是还信奉原始宗教的那些人。”
多罗指了指西属沙哈拉:“咱们在这,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
“大体路线是这样,抵达好望角之后折回排查东非,最后从埃及回欧洲。”
“这么看,咱们在非洲至少要呆三个月。”多罗说。
“用不上,熟悉环境之后会快很多。”
“咱们现在一没口粮,二没交通工具,是不是应该……”大老黑嘿嘿了两声。
“不必联系秦少,从这向南五十公里有个叫班地奥巴的部落,应该可以买到几只骆驼。”丁自远胸有成竹地说。
“丁丁,咱们一个子儿都没有。”大老黑说。
丁自远眉头一抽,镇定地说:“拿枪换。”
“收拾东西,现在就上路。”
丁自远说完就提起了包裹。大老黑在丁自远“再惹我,就拿你去换”的气场下败北,他冲周猴子挤挤眼睛,对方回他一个摊手——
被门神知道遭到袭击是很大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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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大半天,下午四五点钟果真到了一个部落。那部落靠在一个水塘附近,都是土坯房,里面的房子像是个没了棱角的斜边四角形,正当中开两个洞,一个门一个窗户。部落里的人穿的都跟房子一个颜色,连深蓝色都成了少有的鲜艳色。
周猴子首当其冲上去跟带着一串骨饰的中年男子沟通,连比划带猜,丁自远他们背着包,灰头土脸地供当地人围观,人越聚越多,连劳动力经过他们的时候,都要站上一会儿。两方僵持了一会儿,有个胆大的孩子直接来拉丁自远的包带,那孩子长的挺可爱,因为皮肤黑更显眼睛亮,丁自远保持着微笑但没做出什么反应:非洲宗教繁多,忌讳也花样百出,他连当地的兀鹫都不敢惹,更何况当地人了。
那孩子见丁自远不理他,自己揪着丁自远的包带打起悠悠来,另几个孩子见没什么事,一拥而上霸占了每个队员的包带,几个孩子笑地“咯咯”响,丁自远脸上不显,心里却一直在呐喊:包带赶快折了吧折了吧,这熊孩子沉死了!
总算,周猴子笑意盈盈地回来了,还带来了当地的首领,那中年人对那几个孩子“嘿哈”地说了几句,丁自远他们才算解脱。
“首领叫哈鲁吉吉,他一时弄不到十只骆驼,但是如果咱们愿意等,明天他会弄到,条件是四把毛瑟。”
“那都是什么时代的东西了,问他M4行不,两把,配4排子弹。”大老黑说。
“你给他M4,他子弹打光了,枪就没用了。毛瑟枪的子弹,他们自己能买到。”
“那怎么办?”
“他要人民币。”
“什么?!”四三馆的几个都炸了锅,伸长了脖子看哈鲁吉吉,那中年人看有人注意他,摇了摇手里绿色的票子,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
周猴子说:“我刚才也吓了一跳。快,你们都翻翻,钱夹里总有点剩。”
钱到用时方恨少。几个\天\朝\人在非洲友人的围观下蹲在路边开始凑钱,丁自远本来以为自己钱包里一分没有,结果还是在夹层里搜罗出六张小粉红,不一会儿,几个人居然凑出了6000多块钱,华子占了大头——他前一阵跟蓝暖出了趟街,不过华子错估了形势,那姑娘是条汉子,除了吃碗炸酱面剩下的钱都没花出去。
那首领明显没想到有这么多,答应明天给骆驼的同时,给丁自远他们安排了个没主的空宅,顺道给解决了晚饭。
说是晚饭,其实就是一碗糊,具体里面放了什么丁自远没去想,吃的对他来说只要饿不死就行。这片地区离城市还是很远,并没有电,几个老爷们吃完饭,吹牛逼的吹牛逼,不爱吱声的自己找玩的,常年在恶劣环境下讨生活,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打发时间的方式。丁自远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拉着小四去部落里转转,看看这里有没有幸存的人,他眼看着小四掏出一个5阶魔方,正要凑过去,就被周猴子拉住了。
“怎么了?”
“自远,让孩子玩去吧,没必要去测。”
“怎么?”
“那首领无比自豪地跟我说咱们吃的糊里的玉米是美国来的,而且我跟他交易的时候,他把百以下的零头都给了我。”
“你是说……回扣?!”
周猴子显然对丁自远的表情很满意,他拍了拍丁自远肩膀:“自豪吧,天、朝、人,宇宙现在是思密达的,但是总会是咱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被二次元屏蔽了吗?为什么一个评都收不到?难道我真的已经烂成世界第一了?
现在是17年,我这章改了快一百多次了,还是过不了审。有人有什么好意见吗?
☆、骆驼,师徒
第二天丁自远很早就醒了过来,略收拾了一下,就捞着小四去练功,屋里的都是轻眠之人,陆续地出来暖身,周猴子则转着圈找当地人聊天。
两套拳打完,太阳已经自挂地平线,外出狩猎的男姓背着毛瑟,虔诚地匍匐在地,那看似很近的太阳好像一位懒惰的神,浑身散发着冷漠的孤傲感,毫不在意他眼前的蝼蚁。
“师父,哈鲁吉吉来了。”
丁自远回过头,那位非洲友人露出完美的八颗牙齿,敦厚一笑。
哈鲁吉吉自然是为了骆驼而来。昨夜他赶去了这附近的游牧人部落易货,谁知因为现在是冬季,正是骆驼养肥的时候,图瓦勒加人并不愿意出手。
丁自远觉得哈鲁吉吉这话真一半假一半:图瓦勒加人不愿意出手是真的,但是原因不一定是季节问题,八成是哈鲁吉吉钱给的太少。
“怎么办?”周猴子问。
“好办,哈鲁吉吉不要的M4给那些游牧人,他们是非洲流动的血液,收了枪回到阿尔及利亚就能换钱。不过哈鲁吉吉办事这么不地道,从他那弄点口粮。”丁自远在地上捡了个石块扔到远处大老黑脚边:“黑哥,把那几把捡的M4拿出来。”
“干嘛,现在它们可是我私有的财产!”大老黑跑过来,佯作不满。
“啊,这样,那你跟着我们的骆驼跑吧,去年你不是还得了馆里马拉松长跑第一?”
“黑心丁,早晚……”大老黑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身之后来了个京剧长腔:“呀——”
丁自远当然知道此“呀”同彼“压”,顿时眼角一抽,却也无可奈何。
哈鲁吉吉欣喜地带着M4走了,几个队员跟着周猴子去拿粮,丁自远拿石子儿和小四比起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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