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症候群+番外 作者: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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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成闭嘴,吃面。
打火机咔嗒一声,丁当点了颗烟,在烟雾里晦涩不明的瞅着黄子成,慢吞吞道:“我杀谁也不会杀你,安心吧。”
黄子成啪一下撂了筷子。
“你别提这些了行吗?”他怒气冲头,冲丁当吼完又有点后悔,想了想解释道:“我就是想起缅甸的事情,这辈子还没见过人死在那么近的地方,有点心理阴影。”
丁当笑。
黄子成这时还没缓过劲来,有点见不得丁当笑,便低下头捡起筷子往嘴里塞面条,眼不见为净。他食不知味的硬塞了几口面条,就听丁当在那边幽幽道——
“你不提这事我都忘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打算把你们一起都救了的。”
黄子成的筷子停住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当着他们面喊我名字……不过也不能怪你傻,是我提前没跟你讲,但我提前也没想到你会跑那去啊,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黄子成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他哆嗦着放下筷子,有点想吐,感觉像是患了重感冒,头都是昏的,什么声音在耳朵里头都听不真切。他迷迷瞪瞪的感觉到丁当走到他身旁,把他扶起来,他跟着对方踉踉跄跄的来到沙发边,然后整个人被推了上去。
丁当解开他的衣服,皮带,把他剥光了,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黄子成冷得厉害,蜷缩起身子,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丁当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抚摸他【赤】裸的脊背,干燥滚烫的掌心贴在他背上,每过一片都像烙铁一样,烫的他一下一下哆嗦。
“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倒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个,只是看你模样,我要是憋着不说,你能做一辈子噩梦。”他用力将黄子成揽进怀里,亲了亲发顶,语气亲昵,“早就说过,咱们谁也别嫌弃谁,谁也别嫌谁脏,你跟我在一块,就注定干净不了……你要是想不明白,就慢慢想,人都有个想明白的过程,哪来那么多大彻大悟。”
“人是我杀的,你也有份,这份罪,咱们要一起担。”
黄子成近乎崩溃的挣扎起来,混不成声的嘶喊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丁当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他牢牢固定在怀里,冷静的给他解释:“他们被救出来后,肯定会接受询问,你把我的名字喊出来,让他们知道了,就会有人来调查我。他们会先调查你,因为很明显你认识我,然后我的身份就会暴露……后果很严重。”
黄子成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最后伏在丁当怀里,没了声息。
他哭了。
“我怎么就招惹上了你……”他声不可闻的喃喃道,“怎么就叫我碰上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丁当笑着安抚他,只是这安抚渐渐就变了味道,黄子成被掀翻在沙发上,头埋在臂弯里,像只鸵鸟一样逃避着现实。丁当从后面压上来,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他的脊背,黄子成被他顶的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探出头去干呕,又被丁当揪着头发扯回去,拉起来亲吻。
黄子成面如死灰,一脸麻木,木偶一样任由丁当摆弄。丁当把他的脚提起来揽到肩上,从侧面进入他,重重顶进去,又齐根拔出,力道凶狠的像是在施虐。黄子成却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他的心里有块地方,像是被挖空掉,空荡荡的漏着风,疼得刻骨铭心,不堪忍受,只想一死了之。
丁当一直在笑,像是真的很愉快。
丁当的确很愉快。
人在干不道德的事情时,总会想找些同伙。正如俗语里最铁的三种关系: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都不是什么好事。按学术上讲,这个叫做共同犯罪心理。一般基于共同的需要和欲望,为了减轻负罪感,将罪责扩散出去,从而达成一致并产生合作。通俗点讲,就是拉人下水。
由此而看,丁当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自私的,有精神疾病的疯子。
他是条疯狗,狂犬,并且将自己身上的疯狂病毒毫不避忌的传染给他人。他认知里的某些东西本身就是歪曲的,他所期冀的幸福并不是大家一起上天堂,而是带着所有人下地狱。
………………
无论是好是坏,生活总归在过。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
丁老板的公司准备组织集体旅游,去丽江,猎艳之都。丁当本来死活不想去,结果黄子成说最近正在搞一个很重要的并购案,要出差去德国一阵子……丁当忧郁之下,稀里糊涂就上了丁老板的船。
一共十九个人,男女各半,就多丁当这一个没人搭理的。开了七辆车,丁当跟丁老板还有人那位小秘共乘一辆,他眯缝着眼睛抱臂坐在后面,假装没看见前面那俩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从津海出发的时候,一行人短衣短裤短裙子,等到了丽江地界,先是被一场冷雨浇的透心凉,接着就是阿嚏连天鼻涕横流,脸色青白的到处找服装店。什么景点也别提了,窝酒店养了两天,这群人才算缓过精神来,有力气出门。在一群裹得跟难民似得男女当中,只穿一件薄衬衫,一条休闲裤的丁当显得格外鹤立鸡群,许多同事这才察觉到自家这位少东的存在感来,老实讲,丁当长得不俊,但眉目深邃轮廓分明,也是很耐看的。他只要不是总低着头缩着肩膀,站在那儿,也挺有点招眼范儿。
丁当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机,国产的,中兴。功能稀少上网速度也很差,就能打打电话收收短信。丁老板送过他一台三星,前几天黄子成还弄回来一部苹果,全被他扔在抽屉里,包装都没拆。他对这些高科技产品的信赖度低得可怜,按照他某位专家朋友的话讲:你信任这些东西,就是把自己的内裤掀开了给人看。
黄子成比他早一天出发,至今就打过一个电话,还是刚下飞机的时候,报了个平安。两人的关系又一次陷入僵局,虽然每天都能见着面,床也照上,但中间总像隔了点什么。丁当心里门儿清,黄子成只是还没想明白,就好像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表面上虽然反应不激烈,但是多多少少也过了挺久才真正摆脱心理阴影。
到丽江自然要泡酒吧。
丁老板在外面从来都是个大方的人,拍胸脯说今晚上我包了,反正一年也就这一回。当天晚上女士们又把短裙短袖翻出来,精心画上最靓的妆。男士们则分成两拨,一拨是丁当这类平时就不修边幅的,至多洗个澡换身像样的干净衣服,另一拨却是风格突变,从办公室精英摇身一变,化身为夜店小王子,性感小天王,其中最叫人惊掉下巴是今年新挖来的销售总监,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条紧身皮裤一件潮感背心,头发根根倒竖,立的好似天线……丁老板私下里对丁当表示担忧,说我当初该不是走眼了吧,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丁当照例穿着衬衫长裤,低调跟在人群后面,闹哄哄进了酒吧一条街。他们这一大拨人凑在一起不好寻找艳遇,便各自分队,丁当分在丁老板这一队,六个人,两男四女,丁老板那位小秘将金主挽的紧紧,笑容很是甜蜜,立场分明的冲外宣告着所有权。丁当与其它三个女孩坐一起,没一会就走了俩,只剩一个平时就挺朴素的文员姑娘还坐着没动,端着酒杯好奇的左右打量,有点跃跃欲试却又缺乏胆量的样子。
人声音乐声震耳欲聋,丁当喝了几杯啤酒,扯开衬衫最上面的钮扣,往后靠倒在沙发上。他的脸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只隐隐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不远处丁老板与小秘笑成一团,伸手指着舞台上某处。他略微合起眼,有些疲惫的吐出口气,不自觉手又摸进裤兜里的手机。
“那个……”侧面沙发上的文员姑娘犹豫着挪过来,挨着丁当坐下,说是挨着其实不准确,俩人中间至少还能再塞一个小姑娘,她有点不太好意思,问丁当:“你带烟了吗?”
正常人当然不会拒绝这么个小小的请求,而且多半会笑着调侃一句你也抽烟,丁当默默拿起搁在桌上的烟盒给人递过去,还贴心的附送上了打火机。文员姑娘点着烟吸一口,夹在手上,整个人似乎放松许多,舞台上换了歌手,开始唱起迪克牛仔的值得。
“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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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前面丁当的心理剖析看着有点别扭-_-懒得修了,删了也不对劲,请淡定的略过去吧……
☆、CHAPTER 17
“我没想到会这么吵,早知道应该带耳机过来……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感觉这样坐着好傻……”
文员姑娘小声嘟哝着,在嘈杂的音乐声里,她这些话或许也并不是想说给丁当听。一同来的另外两位女同事已经去了别人的桌子,眉飞色舞看样子聊得很开心,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的确是有点傻兮兮的……可怜。
丁当装死宅装习惯了,本来不打算搭理她。但这姑娘就搁他边上碎碎念,说歌手歌唱的是好听,就是长得太挫,说之前应该跟其他人走一队,找个安静点的酒吧,说酒单上那些鸡尾酒的名字好奇怪,她想试试又不太敢,要是喝不下去就浪费了……
有这么一尊神坐在身边,丁当脑子里也没法想什么事了,分分钟能被对方把思维给引到西伯利亚去。他正想找个理由提前走人,回酒店睡觉,就听旁边的姑娘道,其实我刚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他囧囧有神的看过去,只见人姑娘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抄着支啤酒瓶,眼神那叫一个飘渺,压根就不是在跟他说,而是在对着空气讲述。
“我跟他是大学同学,大一就好上了,父母都见过面,打算在津海买房子定下来……可这几年房价涨得太厉害,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我不想买城郊的,上下班都得一两个小时……他是搞程序的,经常要加班,回了家也总是打游戏,我们渐渐都没有话说了……”
“上个月他公司要调他去北京,他自己也想去,我说那就分手吧……真奇怪,竟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还以为会是他先搞小三什么的……你说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呢,从小念书,念完书出来工作,朝九晚五,好像什么都是计划好的……朋友叫我来丽江找个艳遇,来之前我也在想,也许我的人生是该出轨这么一次……”
“但我还是做不到。”她扭头看丁当,又看向远处跟陌生人打得火热的那两位女同事,“我就是这么个人,没办法像她们那样,而且也觉得没意思……你说,找个陌生人上床,第二天早上穿上衣服,一转身就谁也不认识谁了,这叫什么?”
丁当没说话。
她也没指着丁当回答。
“我反正是做不到,算啦。”她举起啤酒瓶冲丁当晃了晃,“干一杯?”
丁当低头同样取了支满的酒瓶,与她轻轻一碰,仰头喝了几口。舞台上唱歌的人下去了,DJ开始放起慢摇舞曲,此前已经勾搭上的男女们纷纷走进舞池,在音乐的节拍中身体紧密贴合,用目光对话。
丁老板跟小秘也在其中,丁当看着自家老爹那拙劣的舞步和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快要忍出内伤。文员姑娘也在看着跳舞的人群,一眨不眨的看着,眼中有羡慕,但更多是其他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我小时候想当舞蹈演员。”她喃喃道,“学了六年民族舞,老师说我没有天分,我妈带我参加各种比赛,没拿过奖,也觉得我不行,后来就没学了……”
“现在我后悔了。”
“要是我当初没听他们的,自己坚持学下去,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办公室里当个小文员,然后嫁人生孩子,一辈子就过去了,想想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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