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叹了口气,郁闷地搓着脸。
尹天看不下去了,吼:“他舔你你不会舔回去啊?”
宁城一愣,皱起眉道:“你耍我?”
尹天笑道:“我这是给你出主意。”
洛叶开心地围着两人转,没转两圈大尾巴就被抓住了。
宁城指着尹天,怂恿洛叶道:“舔他!”
洛叶立即舔了一口。
尹天被狗舔惯了,也不觉得有啥,宁城却又说:“洛叶敢舔你,你敢舔洛叶吗?”
这就是涉及到尊严的问题了。
尹天呵呵笑,朝洛叶招了招手,“来!”
洛叶不知道自己要被舔了,立即屁颠屁颠去跑去。尹天捧着它的头,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鼻子。
湿湿的,有点咸,比较像小时候舔过的鼻涕。
威武的军犬顿时傻了,陷入一脸懵逼的状态。
舔人无数,从未被舔。
宁城戳戳它的耳朵,它一下子清醒过来,却嫌弃地恨了尹天一眼,头也不回地跑了。
尹天无语地想:我做错了什么?
第14章 偷鸡不成
傍晚,尹天与宁城蹲在犬场边与汪们道别,洛叶不停摇着尾巴,似乎很舍不得两个铲屎官。尹天抱了抱它,亲亲它的额头,高富帅和洗剪吹立即晃着脑袋抗议,呜呜叫着也要亲亲,尹天只好挨个满足。
这天天气很好,晚霞将整片天空染得瑰丽美妙。两人慢悠悠地往选训营走,各自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尹天说:“你哼的是消消乐的BGM吗?”
“这还需要问?”宁城鄙视道。
尹天嘴角一抽,干脆转移话题,“我觉得洛叶挺喜欢你的,你俩靠在一起困觉也挺搭,我看你和它组个人犬CP吧。”
宁城皱起眉,眼神有点奇怪,想了好一阵才说:“昨晚你还没回答我CP是啥意思。”
尹天这才想起微博的事儿。
“死去”天宝的迷弟迷妹们在评论里说他俩是CP,不少人急吼吼地掐攻受,少数吃瓜群众默默看戏,当时宁城问他CP是啥意思,他急着删微博,也没解释,后来被洛枫抓现场,两人谁都没心思再想CP了,如今事情终于解决,宁城居然又想起来。
“呃……”尹天挠挠自己的耳垂,觉得解释起来有点耻。
“说啊。”宁城凑近,本想利用身高差震慑震慑尹天,挨近了才发现2厘米的身高差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特丢份儿地踮起脚,俯视道:“叫你说你就说。”
尹天白他一眼,心想宁媳妇你别这样,都他妈1米88了还踮脚,你脚不小了,这一踮直接往2米跑了你知道吗?2米的媳妇是没人要的你懂不懂?
宁城不管,还俯视着他,“说!”
尹天没骨气地想:嗨呀宁媳妇美得简直360度无死角,这角度看着都美得惨绝人寰!
金灿灿的霞光中,两人就这么古怪地僵持着,一人踮着脚夸大身高差,一人狗腿地花痴美人的颜,也是亏得没人路过,不然一定会赠他们一句“纯傻逼”。
对峙片刻,尹天觉得自己要审美疲劳了,妥协道:“我说我说,你给我站好。”
宁城这才放下脚后跟,兴许是踮得太久小腿发麻,眉头还抽了抽。
尹天捕捉到了他的小表情,不屑道:“CP呢,就是在别人眼里是一对儿的意思。”
“一对儿?”
“嗯,拿昨天的微博举例,注意我只是举例啊。”尹天清清嗓子,“照片里我靠在你腰上,他们就觉得我们是一对儿。”
宁城抓抓脸,咧嘴道:“放屁!”
不知为何,尹天听着这“放屁”,心中有点不舒服。不料宁城突然笑了,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肩膀,表情有点贱。尹天觉得肯定没啥好事,警惕道:“干啥?别动手动脚。”
宁城说:“你睡觉靠我腰上,洛叶睡觉也靠我腰上,你怎么跟一只汪差不多啊?”
尹天推开他,骂道:“有病!”
选训营很热闹,休息了一天的队员们有的在宿舍聚众打牌,有的在打包行李。周小吉背着比他半个人都高的背囊,根本直不起身。
尹天笑骂道:“小鸡你傻啊,背部用力就能直起来了。”
说着,还作势要帮他拉住背囊。
“不行不行!”周小吉连忙摆手,气喘吁吁地说:“直起来我就得往后仰,刚才都摔了好几次了。”
郭战在一旁笑,说:“别担心,去了云南我帮你背一些。”
尹天酸溜溜地想,人郭战和小鸡才能叫搭档,才能叫CP。
梁正不声不响地来了,几个打牌的立即收了扑克。梁正当做没看到,踢开几个挡在面前的背囊,道:“明天开始野外拉练,都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队员们喊道。
梁正背着手踱步,走至一个已经没了被褥的床,拍着床板道:“秦岳应该已经跟你们讲过,野外拉练将在三个省份展开,云南、西藏、新疆。”
秦岳上午已经来过,不仅说了将去哪里训练,还讲了大致有哪些项目。他脾气好,从不训人,有时见梁正训人训得太厉害,还会劝上几句,梁正也听他的,不再骂几乎要哭出来的队员。所以队员们都很喜欢秦岳,不叫教官也不叫首长,而是大咧咧地叫着“岳哥”。
梁正不准队员们称兄道弟,但对“岳哥”这称呼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了队员们都说,秦岳是唯一治得了梁正的人。
周小吉曾经不解地问:“大队长也治得了教官啊。”
郭战摸摸他的头,说:“不一样,大队长对教官那是武力镇压,岳哥对教官是另一种。”
至于是“哪一种”,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梁正顿了顿,又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拉练的所有考核项目都会计分,在每一阶段结束时,你们中都会有人打包离开。”
尹天看着那个床位,它的主人已经在昨天黯然离开。
因为晕倒,他甚至没有机会与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队友说声再见。
在一起时相处得并不融洽,离开了心中却会升起一阵怀念。
人的确是可笑又可怜的感情动物。
梁正说完就走了,郭战再次召集4组的成员开会,成绩较差的王意文苟杰显得心事重重,既担心被淘汰的是自己,又担心拖集体的后腿。
郭战小声道:“我已经打听到了,野外拉练的考核规则与我上次推测的一样,咱们5个组比赛,被淘汰的队员从排名末尾的2个小组中产生。”
尹天一脸惊讶,“你哪儿打听到的。”
“这你不用管,消息确定。”郭战又道,“所以只要我们组整体成绩靠前,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整体成绩是总成绩还是人均成绩?”宁城问。
郭战略蹙眉,“人均成绩。”
此话一出,10人都安静了。
在前一日结束的极限体能考核中,其余4个组均有一名成绩相对较差的队员被淘汰,4组却全员安全,看似值得庆祝,却给后续的考核埋下了一丝隐患——其他组较弱的队员已经出局,4组却尚有4名吊车尾队员,虽然宁城与郭战都是最出色的尖子,但4名吊车尾队员的存在却让人轻松不起来。
苟杰叹了口气,忽然道:“对不起。”
尹天抿着唇,想骂“你别这么没骨气”,又觉得同为吊车尾,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话。
片刻的安静后,周小吉结结巴巴地说:“战哥,我……我一定会努力训练,尽量,尽量不拖咱们组的后腿。”
他的神情很拘谨,眼睛睁得特别大,看着有点滑稽。
尹天“噗嗤”一声笑了,气氛顿时少了几分凝重。
宁城垮着脸,用力按住他的脑袋,骂道:“你还笑?倒数第一有什么资格笑?”
王意文和苟杰也笑了。
人都有比较的心理,既然倒数第一都笑得出来,他们又何必再绷着一张脸。
尹天手舞足蹈地挣扎,无奈宁城力气太大,竟然将他脑袋和上半身按入自己怀中,狠狠压着不让动。
郭战看着宁城笑道:“母鸡得让你费心了。”
宁城哼一声,搓着尹天的脑袋凶巴巴地说:“拖一次后腿,我干死你一次!”
尹天整张脸都贴在宁城肚皮上,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还闷声闷气地吼:“干干干,你他妈知道干是啥意思吗!”
宁城理解的干和CAO、日一个意思。只是男孩子们虽然总是将“干死你”挂在嘴上,却不是真想脱了裤子捅对方的菊花。
说着爽而已。
次日一早,两架运输直升机在朝阳中向南部边境飞去,在哪里,队员们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丛林特训。
梁正打开背囊,取出一包防红外侦查伪装油彩,说:“相互帮着画一下,到目的地后我不会给你们休整时间,一切从实战角度出发,都别跟我叫苦。”
尹天默默吐槽:谁跟你叫过苦?
油彩笔分发下来后,队员们便两人一组开始在对方脸上作画。
丛林作战中,伪装极其重要,不仅得身着专门的丛林迷彩,还得将脸画得看不出人样。
周小吉画得最认真,捧着郭战的脸一笔一笔地涂,像个参加书法比赛的小学生。郭战脸上痒,催他画快一点,他却画得更慢,还严肃地解释道:“战哥,我保证把你画得帅帅的。”
尹天呵呵笑,暗想都他妈涂得眼睛鼻子分不清楚了还帅个几把蛋。
往脸上抹油彩,宁城无疑是最亏的。
没抹之前,他是毫无争议的选训营第一美人,抹了之后,46人全长了一模一样的脸,都丑得跟阿凡达似的。
尹天既高兴又有点小不爽。
高兴的是宁城丢了“脸好”这一优势。
不爽的是自己没法时刻花痴他的脸了。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对着阿凡达的脸硬起来。
当然,目前尹天也从未看宁城的脸看硬过。
此时此刻,他还只是一只单纯的颜狗,过过眼瘾就差不多了的那种。
直升机颠簸得比较厉害,尹天拿着油彩笔在宁城脸上戳了好几次,宁城不耐烦地吼他:“你到底会不会画啊?”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宁城已经“毁”掉的脸上写了一个“王”,一个“八”。
油彩是暂时不能洗的,所以宁城在照镜子后在他头顶狠狠拍了一巴掌。
他哈哈大笑,觉得这一巴掌挨得相当值。
只是他忘了,他自己的脸也是得遭宁城蹂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宁城拿起油彩笔时,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凡达之笑……
他想反抗,梁正却吼:“尹天你干什么?赶紧画了坐好!”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在作画的过程中,宁城一直笑得跟憨豆版蒙娜丽莎一样,尹天直觉油彩笔在自己脸上画出了一个羞耻的轮廓,又不愿相信宁城真敢这么整他。
然而,哪有宁兵王不敢的。
画毕,宁城举起镜子,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
尹天绝望地看见,自己黑绿相间的脸上,有一个粗壮、硕大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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