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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疼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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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三教九流

  现实生活里,咱们都是俗人。
  以前有不少人说过我自以为是,除了子寒,所有跟我好过的人都这么说。
  七年前我还是个文艺的屌丝青年。那年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可能好奇心占了很大一部分,通过凡子的牵线搭桥,我和我们学校一个人尽可夫的小骚货搞上了。
  我们那个小县城像个大铁盆儿,四面环山,空气时好时差,但是水好,很多矿泉水的厂子都落在我们县。
  我们的县城落后但不贫穷,随便挑出来一个铁矿金矿煤矿这个矿那个矿的大老板都不比外面的生意人差什么。但是那些老板毕竟是老一辈了,老一辈人就爱跟老一辈人呆在一起。年轻人又都出去闯荡,所以我们这个落后的县城是个未经繁华沾染,现代信息闭塞、同时又俗不可耐的地方。
  因此同性恋一词儿仅存在于中二期的学生之间,有女同也有男同,两个群体的人数都很少,而这其中的很多人都犯了跟我一样的毛病:好奇、猎奇、新鲜。
  小骚货的名字我不想提,至今一提他我就觉得自己是一睁眼儿瞎的大傻x,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也因为到现在他依然是个不知上进、还沉浸在非主流世界里、喜欢搞青春疼痛的小白脸儿。
  简单来说,我觉得他的人格配不上我当初对他的喜欢。
  但是当初的我没有这个思想境界,我那时初初接触这个圈子,面对他十分羞涩。他后来无数次告诉我,说他对我一见钟情,看上了我的眼睛,觉得我看他的眼神儿特干净。
  再干净也是要上床的。我们俩第一次时他非常激动,在我所有的床伴里,他是最会叫|床的那个。所以情窦初开的我就被一时的痛快蒙了心,不论他后来怎么作、甚至给我戴绿帽我都没狠下心跟他断。
  直到两年后,我妈发现我一直拿店里的钱偷偷养活这个小骚货,勒令我必须跟他分手,并且打定主意要把我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体验生活。
  我妈不能理解俩男的有什么好搞的,包括现在,依然以为我当初的出柜宣言是叛逆期的正常现象,她更在乎我在小骚货身上花的钱。
  不可否认当时我的确挺叛逆,东窗事发的第二天我就连拼带凑了五百块钱,买了火车票南下了。
  我还给我妈留了封信:混不出头,我就死在外面。
  我挺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千万人的城市,没一个我认识的,没一条路我叫得出名字,满兜儿的钱连个招待所都住不起,最多够我上几个小时的网吧,吃几个馒头充饥。
  碍于这种即将露宿街头的窘状,我给我在珠海那个不着调的亲哥打了通电话,他叫我去珠海跟他一起混,我死活不去。很凑巧的是我哥的朋友遍天下,他给我在这个潮湿的让人骨头缝里发霉的城市找了个落脚处。
  我亲哥的名字也俗到家,这个名字经常出没于每个城市的犄角旮旯里,被无数次的冠名于旅馆、超市、饭店的破旧招牌上,他叫鹏飞。
  他认识的人和他一样,混迹于江湖,靠歪门邪道儿赚钱。
  所以当我在火车站出站口看到那两个人时,就知道他们不是正经人。
  男的叫猴哥,一米八七;女的叫莉莉,这名字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手了,这行人的通病,每换个地方就改一个名字。莉莉一米七二。
  他们俩瘦高个儿,都穿着地摊货的廉价白衣服,在午夜徘徊于火车站前拉黑活的司机和小旅馆的掮客里显示出生人勿近的气息,瘦出了刻薄的味道。
  “方昕吧?”猴哥走上前问我。我勉强冲他笑了下,他又说:“你哥跟我打好招呼了,来这儿不用担心,跟着我混就行。”
  他们俩带我到大排档吃顿接风宴,饭桌上无可避免地问到我离家出走的原因。我当然不能跟他们说我是同性恋,拿话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
  六月的南方和北方温差挺大,我还穿着长袖长裤,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浑身黏糊糊的凉汗。我跟着他们进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小区,小区里乌漆麻黑,零星的路灯还不如没有,瘆人的白光拉长了他们俩瘦长的影子。
  “得委屈你睡客厅,隔壁那屋是我们合租的,小两口。这屋我和你嫂子,有电脑,无聊了你就上上网,没睡觉前你随便玩儿。”
  我对住处不太挑剔,主要是那时候也由不得我挑剔,住在这里最大的坏处就是没有隐私。我正洗澡呢,外面的人连门也没敲直接走进来。
  “哟,有人啊?”进门的是个女的,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微胖,白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脯上的两坨肉,特别大,大的有些下垂。让我想起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一个老太太,也是这样的身高,人不好看,戴什么胸罩都遮不住她胸下垂的事实,一直垂到肚子。
  但是我那时候是个稚嫩的愣头青,她的睡衣又薄又露,我长那么大头一次近距离看到年轻女人的胸器,一时也忘了自己还裸着。
  她对我笑了下,特别温婉的笑容,和北方姑娘的笑非常不同,骨子里透出的柔媚劲儿。
  “你新来的?”
  我赶忙拿毛巾遮住下面,脸腾地红了,“呃……对不起,忘锁门了。”
  “没事,我叫小宛,你叫什么?”
  “我叫方昕。”我脑子一热就把真名报出去了,过后特后悔。
  “哦,”她就站在门口,也不关门,幸好两个卧室的门都关着,“你年纪还小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骗她说自己二十多了,又觉得没什么好骗的,没等我答话莉莉就出来了。
  “你别逗人小孩儿,他是猴子哥们儿的弟弟,”莉莉凑到小宛耳边轻声说:“刚成年。”
  这俩姑娘就在门口用戏谑的神色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瞧,有点儿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可我除了窘迫外一点儿不生气,毕竟我是个男的,俩姑娘又都挺漂亮,看就看。
  我当天睡觉时已经是四点多了,小宛和她男人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说的是四川话,隐约听得出来和钱有关,然后乒零乓啷的就动起手来了。
  猴子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跟我说:“你进来上会儿网吧,别管他们。”
  我刚从沙发上起来,小宛那屋的门砰地拉开,走出来的男人又高又胖,皮肤比姑娘还白,反正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像个窝囊废。
  猴子和莉莉这才跑到小宛那屋,我一直忍着好奇心没去看,听到里面在哭,好像那男的把小宛打得挺狠。
  我是第一回见到男的打女的,都说东北男人打老婆,我就没见过。我妈前后找过两个男人,回回动手都是我妈打人家,还有我家的那几个姑姑、小姨,一个赛一个彪悍,东北男人在东北老娘们儿面前根本是渣渣。
  所以我就弄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那白胖的壮汉怎么能下得去手。
  六点了才睡着,九点多我就起了,好在年轻不觉得累,我在客厅的窗户边儿抽烟,给小骚货打电话,嘴里不干不净全是浑话,到最后我嘱咐他:
  “你在家给我老实点儿,别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勾搭人,走前儿不是刚喂饱你,别给我欠|CAO,让我知道你给我戴绿帽我回去弄死你。”
  小骚货完全不把我的威胁当一回事儿,赶着拿话刺儿我:“我就说了让你先去市里,你可倒好,一跑跑出去两千多公里,我就算现在饥渴了你能回得来吗?”
  “我们家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啊,我要是听你的去市里,现在早他吗被抓回去了。”
  小骚货也怂,可能被日多了,男子汉该有的气概都给日没了,当着我的面儿敢跟我动手,一到关键时刻就畏畏缩缩。一直跟我掰扯他那点儿破事儿。
  “你那破成绩能考什么大学?三本你他妈都过不了线,你怕个毛?家里能出来的人都出来闯了,你就打算一辈子跟那鸟不拉屎的地儿撅着?”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叛逆不顾家里人的死活说走就走?”小骚货在那边儿说:“你不知道你妈被你吓成什么样儿……”
  这当口,我听到有人拿钥匙开门,我以为是今早上走的那个窝囊废,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小男生,这男生就是子寒。
  就那一眼,我就体会到小骚货当时说得干净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他有点儿娃娃脸,第一眼看不算漂亮,没有小骚货的媚劲儿,五官十分端正,平头,圆咕隆咚的脑袋,像个小沙弥。拎着几个外卖盒子,姿势别扭地望着我,一双眼睛清澈有神,黑眼仁儿特大,有点儿呆,但又好像挺机灵。
  我先对他笑了下,他也笑了下,对我点点头,然后就把外卖放到桌上。
  “吃早点吧!”他说完就去敲小宛的房门,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后来猴子他们也起了,拉我在房间说话,子寒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再看他一眼。当天下午我就跟猴子去上班了,也就忘了这茬儿。
  猴子是夜总会的保全,他说保全现在不缺人,让我做“少爷”。
  “少爷”,这称呼听着挺好的是吧?可惜就是服务员。
  我没进“盛世年华”之前一直以为夜总会是那种乌漆麻黑、吵吵闹闹、有可能这边儿客人喝着酒泡着妞儿那边儿墙角就跑过几只耗子的地方,真到了盛世年华门口给我吓一跳。门口立着俩庄严威武的石狮子,整栋楼雕梁画栋,盛世年华四个大字遒劲地镶在正中央,里面那种豪华的程度更不用说,一串珊瑚状的红色大吊灯,从三楼画着穹顶壁画的顶棚一直垂落到一楼,大厅里有喷泉有三角钢琴。说实话,真是让我这个土包子见了市面。
  这还不算什么,当晚猴子带我去找经理报完道,又拉着我去见熟人。
  “木娜你听过吗?”猴子热络的跟我勾肩搭背,他不仅瘦的像猴子,长得更像,也是平头,但脑门儿像寿星公似的往外凸起,眼眶下凹,虽然挺有立体感,架不住他这个脑门儿实在凸的厉害,怎么看怎么跟人类的祖先脱不了关系。
  我的身高勉强够得上一米八,但跟他在一块儿明显不够看,我俩都瘦,抱在一块儿能硌到骨头。
  “没听过,谁啊?”
  猴子就贼兮兮的说:“这里的妈咪,‘二娜’之一,除了杰娜,数这个木娜最牛逼,咱们老乡。”
  我一听说要去见妈咪挺紧张,印象里的老鸨都是又老又凶还有手段、一个不高兴随时叫几个打手抽人的形象。事实证明我真是社会上的雏儿。
  木娜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低头在写什么东西,手边放着个对讲机。有典型的东北女人的大骨架,不算胖,就是敦实,能看得出她的胳膊腿紧绷绷的肉,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长到大腿根儿。没看见脸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场,挺不好惹的。
  “娜姐,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猴子使劲儿拍了下我的后背,那一巴掌差点儿把我口水拍出来。
  木娜这才抬起头,看不出年龄,没有皱纹,但是脸色发黄,高鼻梁薄嘴唇,不是很女性化的长相。
  “谁啊这?”她拿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儿。
  “鹏飞他弟啊!”猴子起劲儿地介绍我。
  木娜一瞬间有点儿惊诧,不太相信,“你是鹏飞他弟?”
  我点点头,尽量给她留个腼腆的好青年形象。
  “他亲弟?”
  我再点头。
  她还在问:“一个爸妈生的?”
  我都无奈了,“是,我俩同一个爸的种子同一个妈的肚子里出来的,绝对亲!”
  木娜就笑了,这一笑身上的气势才稍微退了点儿,显出些亲切。她递了支烟给猴子,递到我跟前又收回去了,“你年纪还小吧,别学我们抽烟。”吧嗒点着火,又眯着眼问:“我记得你哥在珠海混得挺好啊,你怎么不去找他,来这儿干什么?”
  我实话实说:“我……这不不想被人拘着么!到我哥那儿怕他管我。”
  “也是,”木娜又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搭上我的肩膀往外走,“这儿虽然比不上珠海,比咱们家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别跟他们保全混一起,混不出好混的。看你领了少爷的衣服,是来当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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