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之二 巅峰演技 作者:星海拾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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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衍爬在他背上,仿如骑了匹快马,飞也似的穿花度柳,其间上下蹎踬险象环生,他不知道那是容川故意吓唬他,遇到惊险便拼命抱住他的脖子喊叫,容川一边大呼:“勒死我啦!”一边加速奔跑,把少儿时代的顽劣本性重新捡起来温习一番。到家时两个人相互抓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上头发上沾满枯叶尘土,保姆见状直说淘气,催他们快去洗澡,别四处走动弄脏屋子。
容川见黄昏已近,说干脆在这儿住一夜,明天再回城里去,等下打个电话给齐阿姨,请她去家里陪陪福子,又邀谢正衍一块儿上他家的超大浴缸里泡澡。谢正衍可不敢领旨,让他先去,休息时再次刷起手机。
万没料到,短短数小时里网上已平地起风雷,兰亭又给他留了言,气势汹汹质问:“哑笛无声,你为什么骗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猝然变脸,使得谢正衍一头雾水,忙问怎么了。
兰亭说他中午发了个微博,隐晦批评水天一色出尔反尔收回授权,谁知水天一色不久做出回应,义正辞严声明从未向网配圈任何人发放过《深宫喋血》的授权,策划完全是无授权做剧,她维护自身权益正当合理,对一切造谣中伤者都将予以强烈谴责。
无授权做剧是网配大忌,毫无借口可讲,水天一色的声明一出,两个圈子的粉丝路人联手猛怼兰亭,而紫茗倾国却夹着尾巴玩起失踪,由于她只是个透明士大夫,目标较小,反而被她成功脱逃,千斤重的黑锅全砸在兰亭这只出头鸟身上。
“策划是你的好朋友,她有没有授权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协助她撒谎骗人?现在整个剧组都稀里糊涂上了贼船,我更是听信你们的话冤枉作者搞成众矢之的,哑笛大大,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这真是黑狗偷吃白狗当灾,谢正衍明白自己又做了紫茗倾国的替罪羊,急忙解释,可事件扑朔迷离,他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越描越黑,百口莫辩。兰亭脾气又十分火爆,很快失去耐心直接把他拉黑了。
不白之冤、旧怨新恨把谢正衍的忍耐烧成飞灰,连发了十几个信息给紫茗倾国,催她出来讲道理。紫茗倾国没躲他,不一会儿跳将出来,以一记冷艳的双眼皮开场,问他想干嘛。
谢正衍暴躁得无心打字,直接启动电话模式,严肃诘问:“紫茗,你究竟有没有正式向水天一色申请过授权?她说你无授权做剧是不是真的?”
紫茗倾国嘴巴吧唧吧唧的,像嚼着口香糖,说起话来却一股子泼皮无赖的腥臭:“是又怎么样?反正剧已经发了,热度也有了,别人能把我怎么样?”
谢正衍见她竟无一丝愧疚,顿时像烧焦的柴禾爆出无数裂缝,忿愤道:“你真是胡来!自己无所谓,就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吗?现在剧组上下陪着你挨骂,尤其是兰亭,我因为帮你传话惹他误会,也被拉黑了!”
紫茗倾国哈哈大笑,一派称心如意,听到谢正衍厉声训斥,锉着牙齿吐出一句:“你活该!”
面对如此厚颜之徒,谢正衍懵了,颤声问:“你说什么?”
紫茗倾国流里流气笑:“骂你活该啊,想学人家两面派就得做好挨刀的准备,婊、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少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两面派了!”
“哼,还装蒜,你偷偷接了小红帽的剧,以为我不知道?”
“我接剧管你什么事?”
“你明知我和小红帽不对盘还接她的剧,这不是两面三刀是什么?我收到消息时肚子都气炸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一直忍着,你居然还理直气壮来教训我,脸皮厚得能当鞋垫了。”
谢正衍确实知道她和小红帽是剧评界的冤家对头,可自己又没跟她结成生死同盟,接剧这种事上还不能自行其是吗?以往她居心不良地出了那么多馊主意,自己都基于信任碍于情面违心照办,事后担了多少干系受了多少委屈,也从没生过怨言。现在她为了一点小事就变目为仇,真是易反易复,小人之心。
当下盛怒回复:“你和小红帽的恩怨我不想管,但我是个CV,接谁的剧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紫茗倾国又打个哈哈:“知道你翅膀硬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不记得,我这儿可都有记录呢。”
谢正衍大怒:“你少威胁人!我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成天东黑西掐,作妖的事情一大堆!”
“哈哈哈,那你去挂我呀,我别的不说,只把你和知乎君的事抖出来就足够送你出圈了。”
她不愧是撕逼行家,轻而易举戳中谢正衍死穴,呛得他气不能进,声不能出,只惊心褫魄地发抖,挣扎十几秒才钝拙反抗:“当初是你教唆我引逗知乎君的,事情爆出去你也跑不了!”
紫茗倾国像披了韦小宝的天蚕宝甲,无所畏惧地招摇:“我一个小透明怕什么,大不了换个马甲再战,你的名声要是臭了用洁厕灵都洗不干净。别忘了外面一群三更粉恨你恨得要死,她们最会人肉追杀那一套,逮到把柄非掐死你不可,你就算退圈也休想清静。”
“你还有脸提三更,你一直拿我当枪掐三更,我的黑全是你招来的!”
他可算瞎子出招侥幸得手,紫茗倾国最忌讳别人说她予人招黑,顿时跳脚暴怒。
“是我招的又怎样?谁让你想红疯了,为名气不择手段!你敢说你不讨厌三更?哪次不是你自愿动手黑他的?明明嫉妒得不得了,做梦都想踩他,可惜跟他比你终究太菜,不管我费多大力气拉扯你都赶不上他一根毛,永远只能做他的替代品!”
进攻的代价是承受十倍的还击,“替代品”三字犹如三枚钢钉将谢正衍牢牢钉死在败局上,他愕然而惊,勃然而怒,泼天的愤懑洪水猛兽般冲出喉头撞破牙关,迸做比降生时的第一声啼哭还要震耳的吼叫。
“你给我滚!”
叫声响彻云天,老迈的夕阳承受不住这莫大惊吓,滚落山崖,天没有过渡的昏黑下来,受惊的风气呼呼夺窗而入,使劲扇他耳光,打落一滴滴冷汗。
门外响起保姆的小碎步,但很快被另一阵急促的脚步掩盖,容川穿着浴袍闪进来,脖子上还沾着没冲干净的泡沫。
“出什么事了?”
他随手关上房门,走过来伸手摸他的脸,谢正衍反射性躲开,此刻他的自厌情绪正是强烈,生怕弄脏心上人的手。容川上下打量他,推测问题出在手机上,趁他发呆,轻轻取过来查看,恰好收到一条扣扣信息。
谢正衍急忙夺回,见这条新信息是紫茗倾国发的。
“你就是个LOW逼!比三更差远了,叫你小三更都算大大抬举你,要真比较你还不配给他提鞋!”
他知道这条补刀信息无疑已污了容川的眼睛,悲怨羞恼不一而足,哆嗦着关闭手机,弯下腰模仿刺猬的姿势蹲缩。容川隔了一会儿俯身上前,拍着他的肩背哄他抬头,谢正衍的坚强如同水泡一碰就碎,倒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过去他就厌烦和三更比较,后来嫉妒与日俱增,更由于容川的缘故生出势不两立的嫉恨,明知不如人,却死活不肯承认,也忌讳有人揭短,尤其是当着容川的面,因为那极有可能损害他在他心目中的价值。
容川当然不可能细致入微体察他的心思,只能猜出大概,知道他讨厌自家这位学长,也就经不起有人这么侮辱他。拍哄一阵,问:“这人是谁啊?”
谢正衍过了很久才止泪交代,容川得知正是上次拐带他配九流黄暴剧,撺掇他和潇潇雨歇卖腐的策划,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这个紫茗倾国不是善茬,听说是你的好朋友,一直忍着没劝你。你都懂得一叶知秋的道理,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像这种人明显心术不正,跟她结交能不吃亏吗?”
谢正衍烦躁地抽泣:“你别说了,我现在心里很难受。”
容川忙又搂住哄慰,笑话他哭得像烤化了的小蜡人,要带他一块儿去洗澡。谢正衍扭捏着不肯,去了另一间浴室。他急于冷静,竟作死地冲了个凉水澡,本身就三焦气满,五脏不调,再来个冷热相搏,内外交攻,不出一小时便恶寒发冷,体温骤升,晚饭吃了两口吐了半天,立时病倒了。
第82章 越界(一)
谢正衍还在廖淑英肚子里时就没受过优待,先天体质差,自幼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以前染病还会悲怨自己孤独可怜无人照管,和容川交往后摆脱孤单,可是又怕死了生病。他也是男人,了解男性的心理,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贾宝玉,林黛玉式的病娇人设只会招人嫌。他太在意容川对自己的看法,太怕给他添麻烦,今天把自个儿作出病来,只觉事到临头懊悔迟,原想强撑着熬过去,但高烧瞒不了人,容川一直守在床前,隔一会儿便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降不下来,担心地想送他去医院。
保姆来瞧了瞧说:“这准是今天在山里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春天那些玩意儿正活跃,阳气不旺的碰上就容易生病,我在老家经常看到这种事。”
容川苦笑:“阿姨,别再宣传您老家的封建迷信了成不?我看他是今天出汗后没注意保暖,受了风寒,正想带他去看医生呢。”
保姆挥手:“你没听你妈说小病小痛少去医院啊,去了医生就让输液打针,那对身体伤害更大。等着,我去熬点红糖姜丝汤,你再拿艾草给他炙一炙,看情况观察一晚再说。”
她走后,谢正衍有气无力问容川:“你们家这位阿姨还是赤脚大夫啊,会给人看病。”
容川笑道:“她那是跟我妈学的,我妈是中医,没事就给我们做科普,所以家里人都懂点这方面的常识。”
谢正衍了然:“难怪你以前教我煮姜汤,原来是家学渊源。”
没说完桑眼干痒,咳嗽不住。
容川端起晾在一旁的柠檬水,一手揽住他的头,一手拿着杯子慢慢喂他,谢正衍算是第一次享受到温馨体贴的看护,对方又是深爱之人,其中的甜蜜滋味不可言喻,可惜之并行的还有挥之不去的内疚,觉得自己这副废柴模样不值得怜惜,喝完水以后就让容川干正事去,不用枯坐着陪他。
容川扶他躺好,一面替他掖被子一面说:“这会儿还有什么事能比你的病重要,再说我要是真走了,你兴许又要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谢正衍听他提起当初病卧时在电话里无助哭诉的往事,烧红的脸涌出新一波热浪,难为情地说:“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毒舌的坏家伙,没想到你既是息百川又是容川。”
容川爬在枕边注视他,伸出食指轻轻挠他的脸颊,神态动作都像在逗弄小猫。
“我也是啊,当时听你哭得那么伤心,还想你是不是太娇气了,现在看你生病才知道真的很难受。头是不是很痛?有没有办法能让你好过点?”
谢正衍久病成习惯,伤风着凉不算什么,即使发烧也能忍受,可这会儿身处容川呵护下,寻常的病痛竟好像翻了十倍,大大突破他的忍受极限。这就好比一个士兵在外打仗,伤到缺胳膊断腿也能咬牙坚持,但若是把他及时地送回到母亲身边,那他肯定立刻崩溃得惨叫痛哭,因为他知道战场上倒下得不到救助,而妈妈却是会全心全力照顾他心疼他的,依赖心一起也就很难再硬扛。
容川对谢正衍的关爱远远超出他从生母那里得到的,几句温存问候就把他的眼泪招出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泪汪汪请求:“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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