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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圈撕逼指南之二 巅峰演技 作者:星海拾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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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励志人生 业界精英 网配

    谢正衍正是飘零的蒲公英,做梦都想找一抔扎根的泥土,可是上海的地皮堪比龙王爷的宫殿,贵得离谱,他现在的积蓄顶多够买一间厕所。
    容川却说眼下有个大好机会,可以用买芝麻的钱买回一个大西瓜。
    “我有个熟人在上海银监会工作,他说最近上海法院查封了一批不动产,都是开放商当初抵押给银行的,现在还不上贷款,法院出面冻结资产,要把这批房子拍卖,这里面有点猫腻,去竞拍的都是银行和法院的关系户,具体内情咱就甭管啦。其中有个住宅楼盘在闸北,参拍的都是上百平米的大户型,我问过了,房款加税费,100万以内就能搞定。”
    谢正衍惊疑:“有这种好事?闸北那边的新楼盘均价都在五六万以上,100万怎么可能买到上百平米的房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生在底层,不知道这个社会有许多只为特权阶级开放的隐形福利,容川也不跟他深究,只说消息绝对可靠,如果谢正衍想买那房子,他就让朋友帮忙弄一个名额,明天开车送他和福子回上海参加周五的竞拍会。
    这种拿铜板换元宝的便宜事谁不稀罕?谢正衍满心向往,可临到渔汛恨网小,自己户头上那点钱买不起接馅儿饼的盘子。
    容川问他现在手头有多少存款,他想了半分钟,把即将到手的稿费也算进去,得出一个数目——70万。
    说来遗憾,今年他财运本身不错,最先写的两个剧本都已收到稿酬,加上父亲给他的钱和店铺转让费,凑足100万还有富余。可前些天出了件事,一下子消耗了45万,这事跟廖淑英有关。众所周知,国内法院在审理刑事案件时,受害者家属的态度会对宣判结果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假如被告方能与原告方达成谅解协议,所获得的刑罚可能会相应减轻。
    廖淑英连杀两人,谢天佑是她老公,她的儿子们自然不会逼她偿命,但另一名死者就不同了,那边的亲属明确提出:“要么杀人偿命,要么拿钱抵命。”
    谢正衍一直和经理此案的警察法官保持联系,知道那小三的情况。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家在湘西山区,自幼父母双亡,和弟弟寄居在外公外婆家,初中辍学进城务工,为了支持弟弟上大学,不得已沦落风尘。这些只言片语的描述已足够用来窥视这位歧路佳人的悲剧轨迹,谢正衍看过她的照片,很清秀清纯的女孩子,比自己还小两岁,眉宇间暗含哀怨,天生的薄命红颜。会跟年岁足以做她父亲的谢天佑绞出情丝,多半是想从年长者那里寻求关爱,以为能在他的庇护下得一个安乐窝,岂知竟被这段孽缘断送了卿卿性命。
    她活着时只影飘零,等到死后,那些向来对其不闻不问的叔伯阿姨竞相出头,又哭又闹连蹦带跳地要为她讨公道,旁观者都清楚他们不过是在打着正义的旗号争抢人血馒头,将这薄命女的死来一次变废为宝。
    现实残酷,有如暮夕饮冰,谢正衍得知此情,倒对这个害他家破人亡的第三者恨不起来了,听法官说满足原告索赔要求可以酌情减轻对母亲的判罚,也同意对其进行经济赔偿。原告方起初漫天要价,开口索赔100万,当事法官擅于调解,明里劝他们:“人生赔偿是按死者收入和剩余工龄计算的,死者生前没有正当职业,只能按户口所在地的最低工资标准,她的户口还在你们老家,那边最低月薪1100,她时年22岁,剩余工龄33年,赔偿金一共435600,索赔45万,不能再多了。你们也摸着良心想想,她为什么会落到这地步,说句难听的,要是她在世时你们能拿出现在一半的关心去帮助她,她也不会走到这条道上去。如今你们放着活人不管,倒指着死人发横财,这种鲜血泡过的钱花着能安心?还是适可而止吧,放人一条生路,也给自家里积点阴德。”
    在这位仁厚敬业的老法官斡旋下,对方接受了45万的赔偿额,谢正衍用这笔钱买了死者的命,从而赎回母亲的命,也算恪尽子职俯仰无愧。容川知晓后,摸着他的脑袋嘉许:“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不肯善待你是她自个儿没福气,不配有你这么好的儿子。”
    守住了良心名节,守不住钱包,少了那45万,上哪儿去凑100万的房款?
    他没想到自己就住在一座金山下,来不及CAO心,容川已替他拿主意。
   “我借你150万,买了房子,剩下的钱用来装修,过几个月就能住进去了。”
    把个谢正衍唬得直摇头,这几个月寄生虫一样贴着他生活已经够惭愧了,再借这么大一笔钱,万一将来还不上可怎么办?
    容川笑着弹他脑门:“哪个成功人士没贷过款啊,你要对自己的偿还能力有信心嘛,我又不会收利息,等你以后赚到钱再还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不能错过了。”
    他们计议已定,第二天启程返沪,到上海后仍去潘公馆落脚。容川办事稳当,提前把一切安排妥善,星期五带谢正衍去拍卖会上走个过场,顺顺利利拿到了新房钥匙,还选得一个朝向不错的好楼层。
    当晚他们来到那座位于灵石路的花园小区,用晶亮的钥匙打开3单元5楼B座的房门,夜色正闲闲地坐在没有灯光的清水房里歇脚,微风仿佛一群捉迷藏的顽童跑来跑去,把室外的栀子花香大把大把地偷进来。谢正衍举起手机,欣喜欲狂地照遍室内所有角落,每到一个房间便使劲揪一揪大腿,不敢相信自己即将成为这里的主人。
    容川陪着他参观完毕,客观评价:“户型比我想象的好,环境也不错,确实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谢正衍正站在阳台上俯瞰葱郁的中庭花园,听了他的话,奔跑着扑到他怀里,高兴得头重脚轻,也顾不上分寸,抱住他欢呼:“这房子真是我的吗?我竟然有自己的房子了,还这么宽敞这么漂亮,不是做梦吧!”
    容川搂着他笑:“看把你乐的,人家女人怀孕都没你高兴。这还是个毛坯房,得装修了才能住,回头我给你找个设计师好好捣腾一下,装好了先住两年,以后看好价钱卖了再换个更大更好的。”
    谢正衍哪儿敢贪心,摇头欢笑:“不,我喜欢这房子,以后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喜悦乘着笑声飞快翻篇,使他看到新题目,脑袋离开容川肩头,抬起头,脸上带着踧踖的期许。
    “房子装好以后,你会来吗?”
    容川慢慢笑开嘴,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滑稽。
    “你请我的话,我当然要来啊。”
    谢正衍两眼闪光,下巴微微扬起,乖巧地说:“我给你配把钥匙,随时都能来。”
    容川又笑:“你就不怕我上门偷东西?”
    这一逗趣被谢正衍福至心灵地转化成含蓄的告白,重新靠住他的肩膀脉脉低语:“反正一切都是你的,你能全部偷光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又不够了,省着点花
 
 
 
第85章 买房(2)
     8号谢正兴的案子先开庭,当初容川买热搜扩散,使得案情震惊一时,举国舆论持续聚焦,司法部门认为该案件是整顿公序良俗,警醒社会大众的典例,授意法院公开审理,谢正衍作为原告方出庭,与大哥对簿公堂。        
     数月不见,谢正兴形容枯槁精神萎靡,再不复过去的踔厉风发,这不仅是阶下囚的苦境所致,还由于额外的打击。他那位岳父大人万局长起先想包庇女婿,私底下进行了一番运作,官场上蛛网密布壁垒分明,他那些小动作休想逃过旁人的眼目。政敌们株守已久,正好就此发难,把他过去那些不干不净的事迹一并揪了出来。
    有道是纸包不住火,罪躲不过法,万局长自知大势已去,果断交出权力退位自保,落了个开除党籍等候调查的“缓刑”。他的女儿万久芳继承了父亲明尚夙达的智慧,知道丈夫眼下已做了戴罪的公鸡,注定要献出鲜血以儆效尤。革命子弟多是理性的唯物主义者,大难临头,哪里肯做同林鸟,不久发消息去看守所,要求同谢正兴解除婚姻关系。
    谢正兴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年千金小姐主动抛绣球,抬举他这穷小子做了几年驸马爷,今朝梦醒,才知道这数载黄粱不过在为“彩云易散琉璃脆”的无常做注,功名利禄转眼空,青云路断,少年白头。
    他的住房属于婚前财产,但婚后从谢家搜刮的钱财全部被女方转移,无偿地为妻子置办了一份嫁妆,不料万久芳似乎恨上了这个耽误她青春又毁掉父亲乌纱帽的冤家,竟然搞出一张1000万的借条,并以此向法院提起诉讼。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四十一条规定:“离婚时,原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也就是说谢正兴做为万久芳的配偶,必须承担这笔债务,他的个人资产由此受到全面冻结,房屋不日将被拍卖,结束漫长的牢狱生涯后也是条一无所有的光棍。
    一连串沉重打击彻底击溃了这位鸿运青年的心理,法庭上他对所述罪行供认不讳,并声泪俱下地自陈犯罪之心路历程。他说他从小生在一个贫穷野蛮的家庭,家人都是缺乏教养道德低下的小市民,随着受教程度增长,他越来越厌恶卑下的家庭环境,一心出人头地远走高飞,做一个高尚的文明人。婚姻使他幸运地得到改头换面的机会,他一面极力远离家庭,一面渴望融入妻子所属的上流阶层,所以竭尽所能讨好她和她的家人,买商铺就是努力之一。而婚后对方不加掩饰的鄙夷也进一步加深他对出身的自卑,心理由此扭曲,将自卑慢慢转化成对父母家人的憎恨,认为他们是妨碍自己晋升的障碍,急于摆脱。这种心态日渐恶化,及至家变,终于演变成促使他急功近利六亲不认的推手,犯下了弑亲重罪。
    “我真诚希望社会能以我的过错为鉴,也诚恳告诫广大家长们,在重视培养子女学习能力的同时也不要忽视他们的心理健康,道德比成功更重要,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即使飞黄腾达也只能算作衣冠禽兽,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由于他认罪态度较好,法院在征求原告方意见后当庭宣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有期徒刑十年,即日起押送上海周浦监狱服刑。
    时隔一周,廖淑英的判决结果跟着出来,同样以故意杀人罪获无期徒刑,也是在宣判后立即被送往上海市女子监狱。谢正衍结清两场官司,终于恢复元气去行一些分内事,选在周末买了母亲爱吃的点心水果,去往监狱探视。
    廖淑英数月来与世隔绝,对外间事一无所知,还日思夜盼地巴望大儿子来看她,结果盼来的却是比鸡肋都不如的小儿子。
    母子隔着钢化玻璃窗木然对视,都感觉不到骨肉相聚的欣悦,谢正衍只想履行义务,廖淑英则纯然当他是对外联系的介质,问他:“格几个月家里哪能?侬哥哥做撒不来看吾?”
    谢正衍历经风雨,心境已冲刷成圆润光滑的卵石,面对憔神悴力老态毕现的母亲,只有平静的怜悯,听她提问题便如实作答。
    廖淑英听说谢正兴犯案下狱,当场变貌失色,激动得跳离板凳。
    “伊做撒要杀侬嗯奶?”
    “伊想独吞家产,害死嗯奶以后还把吾送去精神病院,吾差点出不来。”
    “啥宁去告的伊?”
    “吾。”
    “侬做啥要告自己的亲哥哥!?”
    “伊做了格种坏事,难道不该告?”
    “侬该死!”
    廖淑英脸上的惊诧经过数次变化,陡然显出恶相,眼角赤红颊翻血潮,指着谢正衍狂斥:“小兴是想拿钱救吾,侬个混账东西却要跟伊抢家产,伊肯定是没法子才干出埃种事体来,侬就是个害人精,当初吾做撒不掐死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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