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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圈撕逼指南之二 巅峰演技 作者:星海拾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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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励志人生 业界精英 网配

争吵的结果是不欢而散,容川视斗嘴为情趣,但厌恶急赤白脸的死掐,安抚不住谢正衍,又被他一再没底线地辱骂,他能采取的措施就是理智避让,当晚外出过夜,第二天也没回家,谢正衍打电话去他公司,得知他已去往无锡,预感他短期内都不会回来了。
他前晚发作时怒不可遏,其实只是宣泄情绪,平静以后便开始为容川的出走害怕,担心他一气之下给他们的恋情画句号。但这次他的确被侵犯了底线,要他主动低头求饶办不到,于是硬撑着冷战,又在冷战中批、斗可恨的仇家。
    三更弦断,peafowl,为什么这些觊觎容川的男人都是矫饰伪行的小人?还一个个抢着与我为敌,莫非是前世的债主,见不得我过一天好日子,想方设法搞破坏?这还真像《谎言》里的剧情,那个该死的小三秦瑞,他的骄横狂妄像三更,其虚伪阴险又和peafowl如出一辙,他俩的综合体就是秦瑞,令人深恶痛绝,我要是苏黎也会忍不住杀人!
此后数个夜晚,谢正衍都在血腥噩梦中搏杀,他很清楚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不论怎么反思都找不出自己的过错,根据所看到的事实反应一切都是仇人招惹,他们飞扬跋扈恶意加害,一再逼迫伤害他,诅咒谩骂已经是对他们最仁慈的惩罚!原谅?宽恕?休想!
他就这样不断放任仇恨,心态一点一点悄然扭曲了。
 
 
 
 
第96章 离间
与容川的冷战延续到9月中旬,二人似乎相互较着劲儿,谁都不愿先道歉。谢正衍吃不准容川的心理,反正自己憋得够呛,一会儿在南极一会儿在赤道,烦天恼地岁月难熬。终于有一天决定容川再没音讯就主动联系他,谁想当天早起时忽然听到楼下乒砰乱响,飞也似跑去查看,容川正在厨房里搞破坏,他弄翻了装牛奶的锅,砸坏了一整盒鸡蛋,地板上黄黄白白,汁水横流,眼看快要没处下脚。
“我想给你做顿早饭,结果就……看来我真不是下厨的料啊。”
他狼狈地站在那里,笑容羞涩,这半个月里瘦了一些,头发也有点乱,谢正衍胸口蓦然绞痛,扑上去抱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他和容川虽不是夫妻,也遵从着床头打床尾和的相恋规则,洗过几床被单便言归于好。各自藏好心里的芥蒂,清楚标明对方的底线,一起摸索和谐的相处方式。
谢正衍没事就劝自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容川天性好玩,耍点嘴皮子而已,三更弦断那么风骚下作,苟且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容川没跟他写出实质性的花边,说明节CAO定力经得起考验的,自己是他发过证书的真爱,理应安安心心过日子,可不能再干自毁城墙的傻事。
国庆前他收到剧本稿费,又新接了两个本子,聚福的生意也是五月的石榴花,一片红火,到此他账户里已有了600多万流动资金,是时候还债了。
容川国庆陪母亲出国探亲,回国后匆匆来上海赴鹊桥之会,夜里谢正衍说明天是周末,希望来一次特别的约会。
“每次出门都是你付钱,明天得由我做东,也不要开车,就坐地铁和公车,让你这个大少爷也体验一下平民的约会。”
容川爱新奇,听这提议有趣,怡然接受。谢正衍早做好攻略,第二天一大早出门,领他吃了小店的豆浆油条,上午在上海美术馆看画展,午饭时交给他一张银、行卡。
“你上次借我的150万,加上4个月的利息都在里面,还给你。”
“……怎么突然想到还钱?”
“不是突然,是一直惦记着,我这人不习惯欠债,不赶紧还清心里总不踏实。”
“可你不是还开店吗?万一需要周转资金……”
“我手里的钱够用了,就是因为有多余的闲钱才能还债啊。”
“你真的只是单纯的还钱?没别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
见他没有异常表现,容川如释重负地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把帐结完就说拜拜呢。”
谢正衍惊讶发笑,嘴上怨他瞎想,暗中猛吃蜜糖,原来容川也会对他患得患失,这说明他们的感情是对等的,想必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和展望,但求执手不愿话别。
二人边吃边聊,容川听说谢正衍最近写剧本和做生意都小有成就,开心地狠狠夸奖,直把他捧到天上去,唬得邻座的老爷爷干瞪眼,肯定想不通这小伙子怎会一个劲儿跟男人甜言蜜语。
谢正衍得意非凡,心想要是把自己此刻的快乐平均分给世人,那么地球上就没有人不高兴了。
下午的约会项目是看电影,晚饭后再去天蟾大剧院,今晚那里演出越剧《孟丽君》,上台的都是越剧界的顶尖名角,一票难求,前排的好位置早被抢空,他好容易才买到两张B席的观演券,准备让容川领略一下老上海的情调。
吃饭的地方离地铁站较远,打车也不方便,公车站倒很近,出门几步就看见一辆空荡荡的63路巴士摇摇晃晃驶来,正是去剧院的线路,谢正衍拉着容川开跑,追赶那辆车。正是出行高峰时段,站台上男女群聚,没等车靠站,大妈大婶们便追着移动的车门一窝蜂拥上去。谢正衍冲容川喊:“我去占位置,你跟着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公交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挤公交的学问练得滚瓜烂熟,和彪悍的阿姨老太们拼抢也不示弱,上车后在后车厢成功夺得两个好座位,可容川的动作远不如他快,他没有插队习惯,等人都上去了才最后一个上车,谢正衍起初用背包占住身边座位,见他迟迟不来,旁边的老阿姨又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只好将到手的座位拱手让人。等车开动才看到容川步履踉跄地来后方寻找,忙挥手召唤,遗憾地跟他说没座儿了。
“没事,我站着就行。”
容川抓住安全扶手,身体紧绷着,明显缺乏乘车经验,不知道如何在动荡的车厢里保持平衡。谢正衍把座位让给另一位老人,陪他站着,这趟车已塞得饱和,乘客像融化的速冻水饺粘成一团,流通不畅的空气混浊污秽,各种口臭狐臭汗臭屁臭脚臭死命虐待人们的鼻子,容川虽不吭声,但脸上挂着藏也藏不住的不适,谢正衍自责又心疼,后悔带他遭罪,想起刚才挤车的情景,更想捶胸口。
那不讲秩序的粗野举动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市民行径啊,上次peafowl当着容川如是贬低他,他怎么还用实际行动去应证这一恶评呢?
他自己寻着苍蝇吃,懊恼得悄悄掐大腿,其实这样自我苛责并不能起到有效的约束作用,十几二十年的生活经历会给人的行为习惯打下深刻印记,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之后不久他又无意中暴露屌丝本性,引发真正的摩擦。
戏曲开演后,他发现前面A席有几个座位一直空着,猜想买票的观众可能因故未来,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看不清演员的脸,就悄悄对容川说:“前排的座位没人坐,我们过去吧。”
容川一愣:“这不好吧,万一人家中途来了多尴尬。”
“来了再让他们呗,这种演出很难得的,都是名角儿,不看清楚多可惜。”
“那是人家花钱买的座位,就算人不来也有所有权,坐过去就是侵权。”
谢正衍笑他迂腐,觉得不过是个座位,就跟公园里的凳子椅子一样,没人时谁都能坐,哪有侵权这么严重。
这时一位后排的观众已悄悄换到了前排,谢正衍担心被人抢先,拉着容川胳膊说:“你看,已经有人坐过去了,咱们不坐也会有人坐,谁又能说什么呢?”
容川苦笑:“不是怕谁说,这种行为本身很没素质,干了丢人。”
他的好心劝解在谢正衍却是戳痛脚的粗针,刺得他挑眉着恼,赌气说:“你笑话我没素质是吧,好,你不去,我去!”
他气呼呼跑到前排坐下,而容川始终留在后排没来,谢正衍知道他在坚持原则,更清楚自己的行为何等的幼稚粗鲁,觉得身体里分明住着两个精神,一个是良知一个是本性,往常良知能制服本性,可这时有逆反心理助阵,本性便占据上峰,在他跟前张牙舞爪,告诉他他确实是不入流的下等人,同时让他看清与容川之间的差距:真正的上等人不但讲究还能将就,他们固守礼仪,杜绝一切粗鄙行为,永远不为蝇头小利所动。要做到这点,需要物质丰足,精神富饶,那是家庭出身和长期修养历练才能赋予的特长,穷家小户的孩子轻易学不来。
再次想起peafowl的贬损,他忽然无言以对又无力自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心里知错跟动手纠错的距离,比这个更遥远的是动手纠错跟成功改正的距离,外来的讽刺能激发斗志,而内在的舛误却是致命的。
演出结束,他坐到观众散场也不愿起身,巨大的挫败感啃噬掉他的精力,让他在短时间内迷失自我。过了一会儿,剧场工作人员前来清场,他无精打采走出剧院,容川正站在街边等候。仿佛撞见神仙的小鬼,他突然心惊胆战,脸上蒙了层火网,自觉容貌尽毁不能见人,拔腿窜进右边的小街。容川呼喊着追赶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被他仓惶甩开。
“小衍,小衍你等等我,别走这么快。”
他肯定无法理解谢正衍此时的心情,以为他在使性子,一路哄着追过整条街,谢正衍只顾脱缰疾走,一次次把他甩在身后。容川无奈极了,渐渐不再出声,谢正衍听见他的脚步声戛然停顿,知道自己正离他越来越远,心脏难过得快要停跳,容川忽然在后方大喊:“我不认识路啊!”
谢正衍闻声止步,回过头,看那人影踽踽的立在淡薄的路灯光线里,随时会融化不见似的,胸口立刻炸开来,崩溃地飞奔回去,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紧容川的脖子放声大哭,真希望能被他揍一顿,容川那句话不是抱怨,是在放下自尊求和啊,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会如此温柔地给予包容,他怎么能反过来狠心伤害……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你别嫌弃我……”
他嚎啕着哭成泪人,容川也无视过路人的眼光,搂着他极力哄慰,恋人间难免发生不愉快的小插曲,心态好的人会当成磨合的过程,放在人格不健全的人身上就成了伤疤和凶兆,谢正衍越贪恋眼前的幸福,越惧怕变动,如今容川已成为他的信仰,万一失去今后该如何生存?
 日子不可能和人一样畏缩不前,时钟在隐隐的忧患里转过一圈又一圈,十月底谢正衍的新房装好了,乔迁之喜拂尘般扫过心境,拭去一些灰尘,那几天他欢欣振奋地布置屋子,尽力实现贫贱时对家的憧憬,所有装饰品都是他亲手挑选制作的,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玻璃画框,里面装着一朵干燥的红玫瑰,那是初到西安时容川赠送的礼物,也是他人生中得到第一朵小红花。他小心翼翼带回上海,做成干花细心保存,当成爱与感恩的象征,决心珍藏一辈子。
希望若干年后还能和容川一起追忆这些美好往事,此生静好,病老死亡也甘之如饴。
然而,这最终只是个愿望。
搬家的第三天晚上,他回潘公馆取东西,手机正好没电了,一连几天没上网,忽然记起交稿日期将至,想跟郑玥商量推迟两天,就去借用容川的手机。容川正在房里画图,他工作时潜心涤虑,不管身边事,让谢正衍自便。谢正衍打完电话,忽然中了神谋魔道似的偷翻起他的聊天工具,最初只想看看他近日是否跟三更弦断有往来,打开微信,消息首页的第一条居然是peafowl——他们刚刚联系过。
Peafowl:百川,上次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说那种话。明天我要去上海,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想当面向你道歉。
容川:没什么,那种事就别放在心上了,明天我公司忙,不方便出来。
Peafowl:你是找借口不想见我吗?
容川:我真有事,你别多心。
Peafowl:我也真的很想见你,你在陆家嘴上班吧,滨江大道上有个滨江3号餐厅,明天中午12点半我在那里等你,不见到你我是不会走的,请尽量准时赴约。
谢正衍火冒三丈,暗骂这人太不要脸,上赶着当第三者不说,还逼迫容川见面,装得冷艳高贵却专吃强扭的瓜,心理变态!
查获这万般恼人的消息,他顾不上再看其他的,计较一番,决定先探一探容川口风,借还手机的空档问他:“明天我想去吃上次那家泰国菜,你能陪我吗?”
容川正研究设计案,随口说:“行啊,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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