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番外 作者:裴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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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江把它挂断,刚刚的谎言开了个头,后面就容易起来。他马上编出后续说辞:我哥其实生病了,我在医院陪他呢。你方便给我在经理那儿请个假吗?先请一周。
孙小宇没有感到丝毫不对劲,反而顿时疑惑全消,说:那行吧,总之你还是快着点儿回来,经理可不管你那么多。
接下来谢明江就很光明正大地给王燕打了电话,说最近一段时间周卓都不去酒吧上班了。
王燕很聪明,当即痛快地答应下来。
做完这一切,谢明江删掉了短信往来和通话记录,把手机原放在本来的位置上。
周卓这一下睡得很久很安稳,几乎是睡出了一个对时,晚上九点多才醒来。
他刚开始还有一点懵,等意识回笼之后,昨天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脑海里,他撑着眼皮,凝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人几乎是呆滞的。
百惠最先发现他醒了,很激动地在他旁边转了个圈,朝他连说带比划:“周卓……?吃饭吗?”
周卓还是盯着天花板,最后挤出几个字:“我要见谢明江。”
百惠听懂了,连忙跑去书房找谢明江,她神情很雀跃:“先生,周卓醒了。”
比起她的雀跃,谢明江是完全心情相反的沉重,他“嗯”了一声说:“去把粥端给他让他喝。”
百惠说:“他说他要见你。”
谢明江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该来的总会来,逃避毫无意义,他想了想对百惠说:“你先去端粥。”
百惠很高兴,步履轻盈地走了。
谢明江也站起来,走出书房,走到卧室门口,他见周卓仍然躺着,一动不动。
谢明江说:“怎么了?”
周卓说:“你走近点。”
他的声音很沙哑,听着像是个重感冒患者,谢明江知道他是喊得多费嗓子了,于是走过去站到床边。
他这才完全看见周卓的正脸,他看见他脖子上有两枚深红色的吻痕,很刺眼。
周卓声音很轻:“你靠近一点。”
谢明江不懂他什么意思,狐疑地弯下腰凑过去,刚凑到周卓面前,周卓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铁质雕塑,朝着谢明江的脑袋就往下砸。
谢明江没想到,本能拿手一挡,那雕塑偏了方向,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划了一道。
谢明江感觉胳膊一烫,可他顾不上查看,眼疾手快地从周卓手里奋力夺过那雕塑,把它往地上一扔,地板立刻发出一声闷响,那东西滚了两滚停住了。
百惠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吓地叫了一声,谢明江朝她飞了一记眼刀,她立竿见影的闭了嘴,打算把热粥放到床头柜上。
谢明江像是想到什么,出声制止了她:“去,换一个塑料碗,是温的吗?不温的话,放凉一点再拿过来。”
百惠云里雾里,视线落到谢明江身上,她惊呼道:“先生,你胳膊流血了,我帮你包一包。”
谢明江心烦意乱,把手一挥:“行了,你先出去弄粥。”
这下百惠再不敢多话,抱着碗跑了。
谢明江盯着地上那个雕塑,那玩意有棱有角,棱角还十分尖锐,原本伫立在床头柜上,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周卓的凶器。
他理解,如果换作他是周卓,他也会把能拿到手的一切东西变成凶器。
但是他理解不代表他不愤怒。
谢明江沉着一张脸,调整了一番呼吸,虽然明白了周卓要见他就是这个目的,但还佯装不知般问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怎么了,你说。”
话说出口时他都佩服自己,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给了周卓最大的隐忍,特别是在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给自己酿成了三次流血事件。
但是周卓只是冷哼一声。
谢明江怒火中烧地瞪着周卓看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全部耐心,见百惠换了个碗跑过来,他丝毫不留连,转头就走了。
百惠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也会读空气,她把碗端到周卓面前,小心翼翼地叫他:“周卓,吃饭,好吃。”
周卓仍旧一动不动。
百惠有些束手无策,她着急地想向周卓表达让他吃饭,但实在有心无力,只好又跑回书房,跟谢明江询问怎么办。
谢明江正拿了个酒精棉球给自己的胳膊消毒,听见百惠说:“周卓不吃饭,我们该——”
谢明江很不耐地打断了她:“他不吃就让他饿死。”
第18章
谢明江这下一口气看文件看到了十一点半,他打算走到楼下找一瓶水喝,走到走廊里听见卧室传来絮絮叨叨地说话声。
“周卓,吃,吃饭!”
谢明江竖着耳朵站了一会儿,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举动,因为怕惊动什么,他又退回书房了。
他忍着口渴刷了一会儿微博,百惠终于高兴地过来给他报喜:“他吃了,现在重新睡下了。”
谢明江说:“水和药呢?”
百惠说:“都放好了。”
谢明江这下放了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让他饿死。”
百惠还没来得及质疑,谢明江就关掉电脑站了起来:“去睡吧。”
百惠点点头。
“对了。”谢明江想了想说,“明天我得出门,去买点葡萄糖给他倒在水里让他混着喝,记住把他看好了,他要是闹或者要跑,你让老张帮着你一块把他管住。”
“知道了。”
百惠还没有觉悟,谢明江心里却很清楚,周卓只是暂时的妥协,他但凡有一点机会能跑,他一定会跑,但凡有一点机会能跟自己算账,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但谢明江并没有感到哪怕一丝畏惧,毕竟周卓的手段在他看来都很有限。
可他没料到,早上开会的时候,就接到了百惠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
谢明江听得眉头紧锁:“到底怎么了?”
百惠在那边很焦急:“他今天能走了,说要回家,我和老张拦不住。”
无奈之下谢明江只好立刻解散会议,开车往回赶,在家门口把周卓堵了个正着。
“去哪儿?”
周卓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
谢明江看着他,手扶在门框上,把他往后一推,转身拿钥匙给门落了锁。
“回楼上躺着去,否则我明天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
周卓瞪着谢明江,眼神诧异,咆哮着吼了一声:“怎么?你还要关我?你他妈凭什么关我!”
谢明江转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因为锁好了门,感觉一颗心已经放进肚子里,他放低姿态,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关你,你好了随时可以走。但现在你身上还有不少伤,身体也虚,怎么干活?与其给你发闲钱等着你好,不如换个人比较快。”
但周卓显然不识好歹,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气得发抖,谢明江看他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起,明显是知道和自己动手绝对落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勉强压抑着愤怒。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你打吧,这工作我不要了。”
谢明江没想到他给脸不要脸,冷哼一声:“那看来你是不准备工作,等着喝西北风了。”
“……”
听着周卓和反锁的门锁搏斗,好像压根没听见,但是谢明江知道他没聋,都听得见。
这下谢明江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你说谁要一个在酒吧陪酒的少爷呢?”
“我估计你自己不好意思往简历上写,没事,你去哪家求职,我帮你一家一家过去打电话说明。”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摔的粉碎,伴随着一阵撒落的声音。百惠赶忙跑过去看,原来是玄关处装车钥匙和杂物的水晶杯被摔碎了,她吓得赶忙拿来苕帚和簸箕收拾。
她边扫边有些埋怨地看了周卓一眼,费力地挤出几句中文:”杯子……贵……先生喜欢。”
周卓哪里管得上谢明江喜欢什么,他感觉愤怒已经直冲脑门,如果可以,他真想朝那个男人冲过去,抄起什么就拿什么揍他,哪怕和他同归于尽。
他也真的就这么做了,将没有防备的谢明江一下子扑翻在沙发上,从茶几上顺手拿起一杯热茶,朝谢明江兜头泼了下去。
水还比较烫,谢明江抬手从下往上把头发一捋,茶叶和水沾湿了手,虽然有点头发的缓冲,但他脸上依然又烧又疼,也忍到了极限,夺过周卓手里的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没完了你还?!”
那杯子也碎裂在木地板上,仿佛一个开关,两个人立刻在沙发上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向。
谢明江扣住周卓的手,试图把它们拉到头顶,这个姿势显然令周卓产生了很不愉快的回忆,他乱了阵脚,很快就被摆成了投降姿势,他红着两个眼睛,头来回乱摆,要撞谢明江。
谢明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和决心,不把自己扳倒誓不罢休,但显然这是徒劳无功,最后周卓终于没劲儿了,躺在沙发上喘息。
谢明江发觉自己骑在他身上,很快站到地毯上,随手扯过一条搭放在旁边沙发扶手上的毯子朝周卓一拉。
“行了,别动来动去了,你那里不知道好透没有。”
虽然他说的很委婉,可周卓的脸还是一下子就血气上涌,红得很明显。
谢明江看他那个反应,知道他也许不是羞愧,也许只是愤怒。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看出一点旖旎神色,并且当即有些禽兽地来了点感觉,只好移开视线,轻咳两声:“吃早饭了吗?”
周卓当然不可能回应他,甚至谢明江觉得他在自己的余光里绷紧了神经,又在酝酿着,仿佛等待什么时机。
谢明江得不到答案,直接默认他没吃,说:“去,百惠,给他拿点吃的。”
周卓这才开口:“我不吃,我要走。”
谢明江置若罔闻,继续嘱咐百惠:“别光弄粥了,弄点饭。”
两个人相互无视,鸡同鸭讲,无法形成一段完整的对话,最后周卓几乎是被他和老张架到了饭桌上。
百惠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个亲子丼,有饭有肉有蛋还有一点菜,她端到周卓面前,柔声细气地仿佛哄孩子:“吃吧,好吃。”
周卓无动于衷。
谢明江气得半死,他完全没有那个耐心,把筷子往碗上咣当一砸:“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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