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 作者:花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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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辰说完这话,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想在他的身边多做停留,因为他发觉自己很快就要绷不住了。在听到龚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后,他是强压着怒火说出最后一句话的。他不想让龚名看到他的情绪波动,不想两年过去了,他在龚名眼中依然是那个情绪化的孩子。但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事实上,今天晚上与龚名重遇的这几个小时,他的每一次出现,每一次问话,每一个看他的眼神,甚至是帮他夹菜、系安全带这样细小的举动,都会引起他心绪的波动。他一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云淡风轻,已经快要装出内伤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可以装多久,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他一挥手,他就立刻摇着尾巴满心欢喜地贴过去。这样取悦似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他也不希望两年过去了,他在他的眼中还是从前那个绵软乖顺的小朋友。
不知是不是贺辰下车关门时带进了寒冬的冷风,让龚名望着贺辰离开的背影时,身体和心里都感觉凉了半截。贺辰这次回来,确实跟从前不一样了。他若是像去年圣诞他去法国时,那样决绝地避而不见,转身就跑,龚名可能心里还会感觉好点。避而不见地跟他赌气,怨恨他、惩罚他,至少说明贺辰心里还有他,但如今贺辰这副完全把他当作路人的态度,倒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没底了。
龚名一边望着贺辰离开的背影,一边沉思得入神,直到身后响起了好几声催促的车笛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龚名将车子从酒店门前移开。
然而,在他拐上主路的时候,副驾驶位上响起的一声手机提示音,在提醒龚名一个事实:贺辰的手机落在他的车上了。
龚名发现之后,立即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前的停车位里。而后,他从副驾驶位拿上贺辰的手机,直奔酒店大堂。向前台服务人员打听到贺辰所住的房间号码后,龚名搭乘电梯来到了贺辰所住的房间,敲响了他的房门。
乘着电梯到这儿时,龚名本来已经想好,把手机还给贺辰后,他要趁这个机会延续一下刚才的谈话。他想问问贺辰,还记不记得他在出国上飞机前,自己给他发过的那条信息。他想履行当时许下的承诺,跟贺辰重新开始,好好地过生活。
然而,当贺辰房门打开,龚名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他的这个念头彻底被打散了。龚名看到之前在剧场帮贺辰解领结的那个叫陈鹏的年轻男人,正穿着浴袍,头发湿着站在了贺辰的房门口。
他是找错房间了吗?龚名下意识地又扫视了一眼门牌号,发现并没有错。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陈鹏指着他手的方向说:“这是小辰的手机吧?他在里面换衣服,你交给我吧!”
龚名低头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并没有将手机放到他的手中。在他犹豫的时候,陈鹏忽然一拍脑门,语调提高地望着龚名兴奋道:“我终于想起来了,你是去年圣诞节来我们公寓看贺辰的叔叔吧?”
龚名没有作声,继续看着陈鹏自说自话,“我说呢,刚才在剧院后台看到你就觉得眼熟。您瞧我这记性,才想起来,真是……”
“陈鹏!”贺辰的叫声将陈鹏的自说自话打断,龚名没有看到他人,只听到从屋内传出他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
“你叔叔啊!”陈鹏冲着屋内的方向,大声道,“小辰,你快出来,你叔叔来给你送手机啦!”
陈鹏话音落下之时,龚名看见贺辰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待他慢悠悠地走到龚名的面前,龚名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拽着他的手臂,“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龚名将贺辰拽出了房间,然后一边将他们的房门关上,一边将贺辰抵在走廊的墙壁上。龚名双手按着贺辰的肩膀,距离超近地注视着贺辰。屋内白床单的一角闪过他的脑海,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他“跟房里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
可龚名想到贺辰今天一整晚面对他时那个冷漠的神情,他便立时放弃了。他觉得即便自己真的放下自尊问这话出口,他多半也是得不到贺辰的回答。但他胸中郁结了一整晚的愤闷,却是爆发得再也压抑不住。
龚名腿抵着贺辰,一手扳住贺辰的后脑勺,俯身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81.强硬与沮丧
贺辰从没遇过龚名这么强硬地跟他发生亲密接触的情况,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抵在龚名的胸前。然而,贺辰的反抗收效甚微,龚名被他推得纹丝不动。因为担心他会逃走,龚名反倒使出更大的力度禁锢着贺辰的身体。
这个吻,龚名从一开始就没有客气。触碰到贺辰嘴唇的那一瞬,龚名便没在表面多做逗留,而是毫不犹豫地撬开贺辰的唇瓣,直捣进他的口,开始在里面翻搅。
在被龚名舌头闯入的那一刻,贺辰便感到一种深深的愤懑。这个人、这个人的吻,确实是他朝思暮想的,但他并不想在此时此地,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与他这样发生不明不白的纠缠。
在酒店的走廊,一个随时可能被人看见的地方接吻,贺辰觉得又羞愤,又耻辱,简直气愤难挡。偏偏龚名抵着他的双腿,把他在墙壁上压得死死的,他一步也动弹不得。他使足全力推龚名,他也纹丝不动。贺辰只得放下抵在他胸前的手,转而朝着龚名的后背胡乱地敲打着。
大概是他的动作过大,手臂不经意间敲到了酒店的房门。里面的陈鹏听到声响,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贺辰被人强吻着挣扎,陈鹏二话不说,立即上前将强迫着贺辰的人推开,然后一把将贺辰拉到了身后。
然后,警惕似的冲着龚名吼道:“你在公众场合对别人做什么呢?小心我报警抓你!”
陈鹏的骂声把龚名骂醒,他看了眼被他拽到身后的贺辰以及他红肿的嘴唇,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贺辰做了什么。
此刻,当龚名抬起头来,望向贺辰这里时,陈鹏才注意刚才强吻小辰的人竟然是龚名。刚才他冲出来时,只注意到了贺辰一直在反抗的样子,完全没有留意压在贺辰身上的人。酒店走廊的灯光昏暗,刚才龚名踉跄着差点被他推倒时,陈鹏也没有认出他。现在看到他站定在自己的眼前,陈鹏脑袋里晃过刚才他把小辰压在酒店墙壁上亲吻的情景,惊诧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不是小辰的叔叔吗?”
问话出口之后,陈鹏没有得到龚名肯定的回答,他转而疑惑地望向贺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们……”
不等陈鹏再往下说,贺辰便开口主动认错道:“对不起,陈鹏,我骗了你,他不是我叔叔。”
龚名看着贺辰一脸懊悔,向他道歉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有个声音在他的心底悄悄冒出,疑问着、呐喊着:为什么要向他道歉?我不是你真正的叔叔,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而后,贺辰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坦白地告诉陈鹏:“他是我的前男友。”
“……”
陈鹏一脸懵逼地望着贺辰,而后又扭头扫视了一眼龚名,他觉得他那不大的脑仁都要转不动了。尽管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他便知道小辰的性向是男,与他的不一样。他也见过几个追求小辰的男生,都被小辰干脆地拒绝了。他知道小辰喜欢男人的事,可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跟男人谈恋爱的情景。所以在陈鹏与小辰的相处过程中,他没觉着小辰跟他有什么不同。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直男,尽管知道小辰的性向是男,可在日常生活里,他也并未对小辰有什么避讳。直到现在,陈鹏对此仍然没有具体的认识。
然而,对于一个没见过猪跑,一下子就见到猪会上树的人,陈鹏整个脑袋一时之间拗不过来,陷入了懵逼的状态。直到他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射向自己的右手,陈鹏才注意到,是龚名一直在盯着他握着小辰手腕的那只手。
想到二人之前的关系以及刚才自己出手阻拦的事,陈鹏赶忙将贺辰的手腕放开,冲着二人尴尬道:“那什么……你们进房间好好谈谈吧!别在走廊里拉拉扯扯了,这层住着的都是我们乐团的成员,被他们看见了,对小辰不好。我先到楼下去转转。”
陈鹏转身想要回房取衣服,不料却在刚刚退步之时,便被贺辰拽住了,“你不用走。”
陈鹏扭头疑惑地看着贺辰,但贺辰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龚名,声音平静地说:“这是你的房间,该走的人不是你。”
龚名看到贺辰眼神冷漠地望着自己,面容中还带着厌恶,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搭着电梯一路向下,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龚名还有点恍惚。他尤记得十五分钟前,自己拿着手机上来找贺辰时的想法。他是想要跟贺辰谈个清楚,重归于好的,不想转眼间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来这也怪他自己,当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强吻了贺辰,惹得他反感,对自己更加抗拒了。龚名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行动速度超过了思考,脑袋还没做出指示,身体便抢先行动了。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平复自己的情绪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
直到他现在回到张云超的车上,龚名仍然觉得郁闷难挡。他很想让自己烦躁的思绪平静下来,可他的脑海中时不时闪过酒店的白床单,陈鹏攥着贺辰手腕的手以及贺辰向陈鹏道歉时的眼神,都让龚名无法保持淡定。他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他这一夜都要在脑中播放起他们的小电影了,顿时头痛欲裂。
他掏出手机,随即打给了张云超,问:“在哪儿呢?我把车给你送过去。”
张云超接到龚名的电话,先是一愣。听到龚名的问话后,他才回过神来,反问他:“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没陪着小辰吗?”
龚名道:“我把他送回酒店了,现在在他酒店楼下。”
伴着龚名的话音落下,话筒里响起了张云超大声的质疑:“你就把他送回去就完事了?”
张云超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自他们离开到现在,才过去了不到40分钟。听到话筒那边的龚名沉默,算是默认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我特地给你制造机会,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夹着尾巴回来啦?”
“行了,别教育我了。”龚名脑袋已经很乱了,现在还有一只大喇叭在他耳边呱噪,他只感到筋疲力尽,压低了嗓音,重问了一遍张云超,“你在哪儿?我把车给你送过去,顺便找你喝两杯。”
听到龚名低落的语气,张云超便不再开口奚落他,老实地告诉龚名,“我在蜀香居。”
有生之年,他竟然遇到龚名主动找他喝酒的状况。平时都是他一再拉着龚名,龚名也是不情愿地陪他就象征性地喝那么一两口的主,今天他竟然主动提出找他喝两杯。张云超心里打着鼓,他突然有点担心龚名了,他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凡的糟心事。而这糟心事,不用问,多半是跟贺辰有关的。
半小时后,龚名开着张云超的车来到蜀香居。他走进张云超的私人包厢时,张云超已经叫人备好了酒和菜。张云超知道龚名不爱喝酒,平时喝的稍微多点的也就是红酒了。
龚名坐下后,他启开一瓶红酒,一边给他往红酒杯里倒,一边开口问龚名:“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龚名没有吱声,拿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张云超觉得这小子今天果然是有问题,但他看得实在着急,忍不住再次开口说教道:“你别不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是想诚心急死我,是不是?你说我好不容易给你俩制造了机会,你单独送他回酒店,跟上去,哄哄他,再啪啪啪一顿不就和好如初了吗?你可倒好,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你电话了,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真是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张云超在一旁叨叨叨个没完,龚名只是低头望着酒杯出神,不发一言。张云超刚想发火,便被杜加按住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诚心让他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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