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 作者:花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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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沾到枕头上,又连忙坐起来,担心把刚刚弄顺的头发再搞乱了。为了避免发生刚才坐着坐着便躺下的情况发生,贺辰站起身,走到窗台旁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半小时后,贺辰依然没有接到龚名的电话,他心里开始越来越没底。陈鹏望着坐立不安的贺辰,无奈地发问道:“你这是要走要留啊?在等人电话吗?”
贺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我跟初中同学约了吃饭,吃完可以去ktv唱歌。”陈鹏顺势邀请贺辰道,“你没事的话,要不要一起来?”
贺辰再次冲他摇了摇头,道:“你专心跟你的朋友聚吧,我不去打扰了。”
陈鹏看出贺辰这个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事。看他三不五时地就打开手机瞄两眼,陈鹏便知道贺辰一定是在等人的联络。在法国公寓里的时候,他便发现贺辰有盯手机的习惯。从前他在等谁的联络,陈鹏并不确定,但是现在,他对于这事,多少有了些眉目。既然知道贺辰的心事,他也没再开口多劝。他知道贺辰自尊心强,他不会故意拆穿他,以显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
离开之前,陈鹏穿上外套,嘱咐贺辰说:“出去的时候锁好门,晚上要是没人陪你吃饭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带着外卖,早点回来陪你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出门吧!”贺辰扫了一眼手机,想着说不定下一秒铃声就响了,龚名就打来电话约他了。他的晚餐将在那个熟悉的家里,熟悉的餐桌上进行。他会吃着龚名亲手为他准备的中餐,顺利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留下来过夜。
陈鹏走后,贺辰一个人坐在酒店沙发上,低头划着手机。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瞄一眼手机屏幕上方,留意着时间的变化。然而,直到贺辰把手机刷得快没电了,等到最后,疲倦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也没有等到龚名的电话。
另一方面,开车到了学校的龚名,本来想着快点处理完办公室失窃的事,就打道回府接贺辰的。没想到他一走进办公室,便差点出不来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员调了学校监控室的录像出来给龚名看,龚名从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看到一个人影溜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地撬开了门锁,然后溜进了他的办公室。录像上显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录像停留在这里,警察把这个画面放大。龚名看到从他办公室走出来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看不清长相,只能根据动作体态看出他是个年轻男人。
随后,警察又把盗贼脸部的画面放大,而后指着他的脸,问龚名:“认识吗?”
然而,画面的分辨率实在太低。龚名不能看清他的真实长相,他摇了摇头,回警察的话道:“不认识。”
可在他话出口的瞬间,龚名望着那镜头里的那张脸,心底又突然萌生了一种熟悉感。这张脸……他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87.诬陷与上电视
龚名回完话后,视线随即移开了录像中的画面。而后,他发现两位警察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在看着他。其中一位警察,板着个脸,像审犯人一样,再次开口向他确认道:“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
“我确定。”龚名被他这个审犯人的态度搞得有点不舒服,不耐烦地反问他:“这是盗窃也不是寻仇,难道我一定要认识偷我东西的人才合理吗?”
龚名不知道,他的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他这话音一落,便立即感受到办公室内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龚名有点摸不到头脑,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他试探地开口询问刚刚一再向他问话的平头警察:“现在是我的办公室失窃了,是不是?”
平头警察没有回话,他知道龚名这句明知故问的问话不是重点,他在静等龚名接下来的质问。果然下一秒,龚名紧接着质问他们道:“我办公室的文件丢了,你们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去抓窃贼吗?怎么反而悠闲地跑过来质问我呢?”
这一次,平头警察终于开口回话了。他好像早在这里等着龚名一样,待龚名质问的话一出口,他便立即干脆回道:“已经抓到了,所以现在到了你的调查部分。”
“我的调查部分?”龚名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平头警察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然后递到龚名面前,道:“打开看看!”
尽管所有的文件袋几乎都长一个样,但龚名把这个文件袋拿在手里的瞬间,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个文件袋应该就是录像里,窃贼偷走的那一个了。
接过文件袋的瞬间,龚名便不假思索地问道:“这个是窃贼从我办公室里偷走的,你们所谓的重要文件吗?”
平头警察面无表情地冲着龚名点了点头,龚名满腹狐疑地将文件袋拆开。这种文件袋在这所大学的任何一个办公室里都随处可见,他的办公室里自然也有很多。可他不觉得自己手中有哪一份文件够得上称为“重要文件”,至于让窃贼在新年夜里,冒着风险、不辞辛劳地过来偷窃。
龚名拆开文件袋,在两名警察和院长的注视下,拿出了里面仅有几页纸的合约。合同没有标题,上方只有大大的“合约”二字。龚名低头注视着那几页纸,只好自上而下地开始往下读。
当他看到“合约”二字的下方,乙方那里写有他的签名时,龚名便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才33岁,记性还没不好到连自己签过的合约都记不住的地步。他十分确定,他根本就没签过这样一份合约,它完全是被伪造的。
但他知道这份伪造的合约关系重大,他继续硬着头发扫了一眼甲方那里,甲方是他现在所担任顾问的福达制药公司。接着,龚名向下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合约的内容,明白了这是一份诬陷他和福达制药有利益输送的合约。合约内容也是脑洞大开,连同两年前他曝光常开药品质量存在问题一事,全部牵涉其中。
合约里写明,甲方要求乙方在担任常开制药顾问时,想方设法制造并曝光常开的药品质量问题以打击常开的声誉。为掩人耳目,待事件风波结束后,甲方会雇佣乙方担任本公司药品顾问,并承诺给乙方一笔巨额费用做为名誉损失的补偿。
此刻,龚名看到“常开制药”这几个字,猛地对上了刚才在录像中看到的人影。难怪他刚才看时觉得熟悉,现在见到“常开制药”这几个字,龚名的记忆才被拉回来,他突然想起来,录像里进他办公室偷东西的小贼就是杨开。
此刻,龚名终于清楚警察叫他回来调查的用意。他也终于明白了,警察为什么会一再询问他是否认识录像里的盗贼。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案,而是一桩涉及诚信、受贿的经济案。而不幸的是,他正被卷入其中,而且是这桩案件要被调查的主角。
他显然是被杨开设计诬陷了,福达作为他现在的顾问公司,多半是受了他的牵连。或者说,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谁牵连谁的问题。毕竟常开受上次的药品质量案件影响后,虽然没被勒令倒闭,但市场已大不如前。现在福达是国内最热门的制药厂,正好他又在这里担任顾问。用这种方法打击他们,可谓一石二鸟。
然而,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得逞。龚名把看过的合约,重新放回文件袋里,递给平头警察,淡定地说:“这份合约是伪造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我的签名和福达制药的印章,但我从来没有和福达签过这样的协议。如果我收了福达的赃款,我想你们警察应该可以通过你们的渠道查到这笔款项。”
平头警察望着龚名,看他掷地有声,面不改色,不知他是伪装得太好,还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接过文件袋,望着龚名道:“我们自然会做事的,但现在首先是要调查你。”
他们显然有备而来,平头警察用命令的口吻,询问龚名道:“现在我可以查看一下你的电脑吗?”
他刚才特意没动,就是想在龚名在场的时候。尽管他们拿了搜查令,完全可以无视龚名的意愿,随意搜查。之所以等到现在龚名在场时,他们才提出搜查电话的要求,一方面是对龚名专家身份和教授职业的敬重,另一方面也是想让龚名看到搜查过程的透明,在发现问题的时候,让他心服口服。
警察们在办案时,面对不同的人,也会采取不同的手法。办经济案件的警察们都有经验,对于龚名这样的知识分子,粗暴武断是不行的。若要他们配合,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们信服。
“可以。”龚名干脆地回答警察,然后主动过去帮他们把电脑开了机。他没有做过,电脑里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他自然不怕他们查。
电脑启动后,龚名很识相地站到了一边避嫌。他神色淡定地看着平头警察坐在他的电脑前,一个盘一个盘地搜索。然而,站在一旁的院长,脸色看上去却不太好,他不住地擦着额角渗出的汗。龚名拍拍院长的肩膀,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不用太紧张。对于自己根本就没做过的事,他没必要担心。况且,他也相信面前的警察。调查过后,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平头警察在电脑里搜索了一圈,没在任何一个盘里搜索到龚名受贿的证据。就在院长为他捏了一把汗,龚名也以为事情告于段落的时候,另一个一直跟在平头警察身边,闷声不吭的年轻女警,重新坐在了平头警察的位置上。
坐下来后,他先是翻查了一遍回收站。没发现任何线索后,他又从包中拿出了一个u盘,插在了龚名电脑的主机上。两分钟后,龚名对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合约副本,惊得目瞪口呆。
那名年轻的女警,在龚名回收站被删掉的碎片里,找到了他与福达签过的合约副本,底下还附有一张保密协议。
龚名望着做得比真的还像真的的协议,顿时觉得百口莫辩。他被两名警察带回了警局,需要接受进一步的审问。这一次是审问,不再是调查,龚名知道事情严重了。
被带回警局后,龚名在警局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冤家。他终于能够确定,陷害他的不是别人,真的是杨开。此刻,他想起了之前在办公室里,质问警察的话,“是失窃也不是寻仇,为什么要认识偷窃的人?”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他这招壮士断臂断得好啊,完全学到了他当年的破釜沉舟。他不惜用偷窃这种犯罪的方式来制造龚名受贿的文件,警察不能不信。同时,他还漂亮地在他的电脑上做了文章,并未在明面让警察搜到他受贿的证据,而是做得十分用心,特意让他们在回收站的碎片里恢复找回。龚名不的不说,之前是他小瞧了这个败家子。不过,谁又能想到,一直相安无事的杨开,会在两年之后,突然冒出来这样大费周章地陷害他呢?
龚名走过去时,正好看到警察递给他一张纸,对杨开说:“有人保释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出去吧!”
杨开挥笔签完名字,然后站起身,扬起嘴角看着龚名,冲他得意一笑。龚名心中百感交集,两年前,他用破釜沉舟的方式把常开拉下水。现在轮到他了,杨开这局布的漂亮。时隔两年,他用同样的方式向他报复,此刻被带到警局的他,姑且认栽。
然而,他不会一直这么被动认栽。他当初曝光常开,虽然夹杂着对贺辰和贺家的私情,但常开新开发的降糖药确实存在着质量的问题,不是他凭空诬陷的。而且,他在曝光的同时,堵上了自己的声誉和职业生涯,他是秉持着自己的职业CAO守以及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道德来做这件事的,与现在杨开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违背道德诬陷报复他的行为完全不同。
尽管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他已经被带到了警局这里,失去了人身自由,但龚名并未完全失去信心。他相信,他没做过的事,是无法硬赖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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