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做我媳妇儿吧 作者:寂寥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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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搁在他肩上,十根手指虚弱得什么也握不住,贺骁抱他去洗澡,后鬮里火辣辣的,很不舒服。饶是如此,叶真心里却满足得像一只偷吃了好几块蜜糖的蜜罐一样。
他累极了,又解了一道心头迷障,没一会儿便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贺骁给他脚踝重新换了药,裹上雪白的新纱布,又找出一只消炎的药膏细心的抹在他红肿的后鬮上。
刺痛把他弄醒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用最后一丝清明叮嘱:“今天要去妈妈那里,我想看她。”
贺骁俯身吻他眼皮,“嗯,到中午我喊你。”
第63章 冬日的太阳
杨犬句网戒中心被严查,一时间社会各界人人喊打。
付梅在国外挥霍无度,拉斯维加斯的一夜豪赌输光了陆娜给的薪酬,然而她摆了丁家人一道,又得罪了贺骁,都等着她回国好逮她,这时才惊觉想回国回不去了。
因涉嫌绑架与谋杀,丁彤陆娜母女锒铛入狱,丁家试图找人进去捞,没成功,被告知一干人证物证俱全,恐难逃脱法律制裁,为这事丁家几位叔伯到医院找陆元克闹,骂他狼心狗肺,这二十几年来不仅把丁氏蛀空,还让他们背上巨额债务,但就算看在妻女的份上也不该如此狠毒。
陆元克精神不济,也没心思和他们废话,皱皱眉头只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做了错事就该承担,况且你们找错人了,别来烦我。”
这话不假,提交罪证的人是贺骁,早在叶真住院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陆元克得知后暗中掐住了丁家的人脉路子,仅算推波助澜。
而陆娜害人终害己,电击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丁彤心如死灰,日日以泪洗面,她养尊处优惯了的,一夕之间老得不成样子,自是悔不当初。
唯一逃脱的只有丁存,他做幕后指使,没被供出来,丁家几个长辈要找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畜生算账,他不敢出来,且前几日被陆元克的人打了一顿也怕得要死,跑到外头情妇那里躲起来了。
他手里头捏着一份从陆娜那里骗来的股权转让书,知道只要丁彤同意离婚,陆元克就把股权全部给她,他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到警察局探望一下他那痴心一片的傻姑姑,劝劝她人都快死了,何必还霸占着一份虚有其表的结婚证呢,不如要财产来得可靠些。
……
冬日的午后,阳光像一大块扑面而来的金色棉花糖,照得人发丝蓬松,浑身暖融融的,叶真一觉睡醒腰背酸软,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从指缝里偷看逆光走来的人。
“我睡多久啦?”开口声音却是哑的。
坐起身,屁股疼,腰一僵。
贺骁看着从他脸颊爬上耳朵尖的红晕,觉得有趣,凑上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他的脖子,没几秒果然连脖子都红了,一副头顶快要冒烟的样子。
亏得天气冷,出门前贺骁一惯喜欢把他裹得像个球,围巾往脖子里一绕,倒还能勉强遮得住吻痕,只是走路姿势有点狼狈,迈不开腿,步子大了扯着后面,疼。
叶明柔瞧着儿子被贺骁背进门,有点担心,不是说脚踝只是刮到了一条小口子么,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还这么严重?
“妈,我没事…”叶真坐下的瞬间表情有点微妙。
贺骁要找了个垫子给他,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叶明柔说家里开了空调,都热出汗了,把围巾拿掉吧,他更是紧张,连连摆手说不拿,一抹鼻梁上的细汗,睁着眼说瞎话:“我我我…我觉得家里也很冷啊。”
叶明柔狐疑的打量着脸面绯红的儿子和旁边似笑非笑的贺骁,忽然意识到什么,没好气的抬手打了贺骁一下。
她这几日生陆元克的气,中午只给他送饭吃,到晚上才愿意在病房陪着,陆元克这么杀伐决断的一个狠角色,对上叶明柔却是一点脾气也没,自知瞒着她这么大的事,她生气了也是理所应当的,只能默默等她气消。
都说得了病的人,冬天是最难熬的。
他日子也不多了,虽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但思及她的抑郁症病史,终究放心不下。
叶明柔身边一下多出两个病号,下午煲山药玉米筒子骨汤给叶真补身体,又要忙着煲清淡的薏苡仁海参粥给陆元克当晚饭,傍晚的时候,另炒了几个贺骁爱吃的菜,倒是忙得她分不出一点多余的心思。
吃过饭后她坚持要让叶真住在家里,还让贺骁睡另一个房间去,叉着腰站在二楼楼梯口,亲自督促两人进了不同的房间,贺骁知道她是心疼叶真身体还没好,又糟他毒手,一脸严肃的向她发誓今晚绝不主动跑去叶真房间。
可等她一出门,便隔着道墙给叶真打电话。
叶真嘴角弯弯接起:“干嘛啊,就在隔壁还打什么电话?”
“嗯,”贺骁漫不经心的:“要不然呢?我都答应你妈了,不能去你房间。”
叶真一愣,动了动被子里冰凉的脚趾:“哦…”
“怎么?想我过去啊?”
“没有…”
贺骁勾起嘴角,淡定自若:“冷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轻声吐出一个字:“冷。”
挂了电话,进了叶真的房,上了叶真的床,搂着叶真的腰,亲着叶真的嘴。
贺骁亲着亲着还要无可奈何的调戏他:“明天你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要我来给你暖被窝,可不是我主动来的。”
叶真用脚趾冻他大腿,一时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个河豚:“无…无耻。”
第64章 我就喊喊你
从国外回来后,贺骁连着一个星期都没去公司,叶真走路不太方便,又要经常跑医院做检查,他得陪着,张助理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只能给他的行程往后延,这天被客户催得嘴里上火,忍无可忍之下大清早就打来骚扰电话。
叶真枕着贺骁的一只胳膊,他睡得轻,电话铃声响的时候就有些醒了,交谈的两句话他也都听见了,起初没吭声,等贺骁挠他痒痒憋不住了才把眼睛睁开,笑嘻嘻的弓着腰讨饶,闹了一阵也没睡意了,摊着四肢往贺骁身上一趴舒服得骨头缝里都在唱歌。
“哥哥。”
“嗯?”
“哥哥。”
贺骁看他:“干嘛?”
“嘿嘿,”叶真把下巴撑在他胸口上,仰头一笑唇红齿白:“没事,我就喊喊你。”
贺骁对上他笑弯了的眉眼,白皙秀气的小脸衬得眼睛乌溜溜的像玻璃珠子一样好看,最是受不了他这个乖巧耍憨的模样,不禁心生喜爱,捧着脸狠亲了一口。
他这两天在叶真身上开了荤,跟发情的野兽似的,找着机会就想干点什么,偏叶真身体又不好,禁不住他这大块头的折腾,只好退而取其次摸摸亲亲,这会儿隔着睡裤捏他绵软的臀瓣:“别老勾我,弄狠了你又哭。”
叶真目瞪口呆:“我没…”
说着话,贺骁的大手在他腰上屁股上来回抚摸,似乎想抄进了他裤子里,叶真赶忙翻身下来,脸红红的抓住他两只胳膊说正经事:“你公司是不是很忙啊?我这两天好多了,你去上班吧。”
“过两天,不急。”又压过来亲他。
叶真咯咯直笑,手忙脚乱的躲他:“去吧去吧,我给你做早餐吃。”
贺骁没答应,叶真却很坚持,真的下楼煮起了鸡蛋,他捏了捏眉心站在一旁看他忙活,有些无奈,医生叮嘱过半个月以内最好是有人在周围陪着,不要让他一个人,而且这几天睡觉他也时不时会吓醒过来,虽然比刚开始住院那两天要好得多,贺骁终究放心不下。
经历过八年前叶真的失踪和最近的绑架案,罪魁祸首已经被他送进监狱,饶是如此,他依旧不敢大意,叶真要是再出一次事,他大概会发疯到直接把他关在家里。
但同样的,贺骁很清楚的知道,叶真不愿意成为一只娇弱的金丝雀,他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性子软,却也韧性十足,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还要勇敢。
年少时他困惑于同性恋爱是否正常,小小的叶真先一步跟他表白,八年后重逢,他的爱意带着些许急躁和压迫,叶真也坦荡荡的张开手臂接受了。
最让贺骁爱不释手又头疼不已的是他的倔脾气,做起事来有股子不服输的蛮劲,明明从小怕疼怕得要命,可在网戒中心被电击威胁,在剧痛刺激下,也依然坚持他们爱,坚持同性恋不是错误的。
爱是平等的,每每想到这些事,贺骁都会忍不住想更宠他一点,更尊重他一点。
清晨的一米阳光清新而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麦香和奶香,一边吃着早餐,贺骁状似轻描淡写的和他商量:“真真,跟我去公司玩玩吧,出国给你带的糖都放在办公室,你去尝尝看好不好吃。”
叶真本来打定主意不去打扰他工作的,可一听有糖吃就有点犹豫,苦恼的咽下最后一口白煮蛋,眼珠一转:“那,那要不然晚上我去公司等你一起回家啊,我今天脚好多了,想出门走走,顺便拿糖…”
贺骁:“呵,是拿糖,顺便等我一起回家吧?”
“当然不是…”
“糖比我重要。”
“不是啊!”
调戏叶真其乐无穷,贺骁板着一张脸瞧他忐忑不安的委屈样,着实憋笑憋得很幸苦。临出门套上大衣,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长臂捞过他的腰。
扯得叶真脚步踉跄扑进怀里。
拇指抵着小巧圆润的下巴,深深一吻,吻得他眼神迷离,脚软得站不住才意犹未尽的凑到那泛红的耳朵边,嘴唇若有似无刮过耳廓,嗓音似笑非笑充满磁性:“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嗯,”叶真向来招架不住他的诱哄,攥着他的大衣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是还执着的惦记着那几块糖:“我的糖…”
“唉…”贺骁无奈:“我给你带回来,不准出去乱跑。”
叶真当即点头,眉开眼笑。
然而,贺骁走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贺骁一走他就立马上楼换衣服,他有好多事要做,既然糖有了着落,就可以安心出门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是先去医院呢还是先去看守所,看望陆元克其实也不急,倒是丁阿姨,早该去见一见了。
第65章 不恨
一条路,走到底,灰水泥墙红砖帽,有一层死气沉沉的白漆叠在了灰色原漆上,看上去是近期才刷上的,却依旧显现出不可挽回的颓败。
这堵墙大约有两米五,恰恰挡住了东方照射而来的阳光,阴影中每一缕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叶真两手放在口袋里脚步缓慢,他踩过墙边积满了的枯黄梧桐叶子,硕大的叶片比手掌还大一倍,已经干得发脆了,踩一脚就是一声细细的“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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