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下一声鹦[星际] 作者:阮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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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的速度奇快,到达霍曼面前也只是一瞬。
霍曼看见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站起,面部冲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厉喝:“别过来!”
路德维希顿住,浓眉紧皱。霍曼从来没和他这么说过话。
霍曼紧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委屈一丝一缕的凝成实质,眼眶又有些发红。鬼知道他是为什么见到路德维希就想哭。一切坚强都被抹墙灰一样抹掉,剩下的只有**裸的软弱。
这个人。
他已经不知道心底里是何感受了。
起初,霍曼还是个骄傲的王子的时候。起初吸引他的路德维希,美丽强大,是一朵满身是刺谁也摘不掉的玫瑰花。略微的艳羡和不能启齿的憧憬,让他在心中埋藏了一份爱慕。这个是成功的,在那样远不如他的**上,能凭借自身的力量让所有人敢怒不敢言,是霍曼多么渴望的?
而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错的。天之骄子是天之骄子,当一切归位时,他也不过是茫茫星空下一片灰暗,渺小的污浊。
为什么他能与众不同?为什么他能够把自己取而代之?为什么他能活得昂首挺胸?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嫉妒让甜蜜中混杂了毒浆,两相腐蚀让心千疮百孔。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前一秒路德维希还是上帝派来救赎他的天使,下一秒就漏出了狰狞的面孔拿起尖叉变成了恶魔。而可笑的是他傻傻的期待这天使留下的眷恋。
言语难以形容霍曼现在的复杂情绪,他明明曾经那么爱慕,那么神往,而如今路德维希的存在却每时每刻提醒着他的无能,卑怯,如果蠕虫一样可悲的前半生。
那自以为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浑然不知作茧自缚的丑态。
这个认知,断送的是他幼年时期就失去,刚刚建立如今又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霍曼看见路德维希试图向前走,声嘶力竭:“叫你别过来!”
见他情绪浮动这么激烈,路德维希只得停在原地,他一向摆惯了的死人脸摆出了一个类似委屈的表情,语气也少有的没有阴阳怪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霍曼双眼红的像兔子,死死的盯着路德维希,下一瞬转身就跑。
路德维希想都没想追了过去。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生过几次大病的真向导霍曼,和身体矫健得能一蹦三尺高的假向导路德维希。不出半分钟,前者就被后者擒住了。
路德维希飒爽一笑,却没想到硬生生被握住手臂的霍曼开始疯狂挣扎。
路德维希向来都是愈挫愈勇的性格,只要不被打死,下一秒就能站起来,在他的人生格言里没有失败这一个字,一感受到霍曼挣扎,反而激起了全身的兴奋神经,死死的攥住试图把他揽到怀里压制。
霍曼折腾了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他喘着粗气,背贴着路德维希胸口,被他的高温度像火苗一样攒动,温暖了冰冷的四肢,只不过心头仍旧散发着凛凛的冷意。
路德维希丝毫不知怀中人难以揣测的心思,只觉紧紧实实的抱住霍曼,感到无比暖阳,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顺着每一个毛孔渗入,有不知名的东西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脱缰而出。
霍曼放弃了吼叫,诺诺道:“你放过我吧。”
路德维希疑惑:“放过你什么?”
霍曼:“我知道我是假的。”
路德维希轻笑,其实霍曼第二次冲着他吼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霍曼:“我会禀明大帝,然后离开这里。只求你……”
“求我什么?”看到示弱的霍曼,路德维希深觉玩味。
霍曼嘴唇颤抖,推搡着路德维希的手无力垂下:“只求你……不要羞辱我。”
路德维希深邃眉眼染上了讶异:“你觉着我是在羞辱你?”
霍曼说出刚才那句话已经是倾尽全力,看路德维希认真地看着他,登下牙齿打颤:“你现在就是再羞辱我!放开我,先放开我。”
路德维希有些不情愿,不情愿自然就不会做:“不要。”像是感觉到口气略硬,他有些不自在的补充道,“我以为你喜欢,因为你刚才很冷。”
霍曼脸上有了崩溃的表情,羞愤欲死:“你收敛一点!是王子又怎么样!有种你杀了我啊!”
路德维希眉毛挑起:“你不是之前说喜欢我?我抱着你,难道你不高兴?”
霍曼:“高兴屁!我喜欢的是那个向导路德维希,恨的是真正的三殿下路德维希……”他说到这里已经带了些哭腔,最终又哭笑不得,被绝望淹没。
路德维希的表情一下子冰冷下来,眼中绚烂的金色发暗,也不知是什么触及了他的点,他抬起强健的双臂,遏住了霍曼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还没待他使劲,霍曼眼神放空,精神飘忽,不完全的精神触手像炸弹一样爆裂开来。
路德维希一惊,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就被一只巨龙撞上了。
“嗷!”一声长吼,头上顶着鹦鹉的西蒙展翅而归,用宽大而健壮胸膛,遮住了霍曼。路德维希金色的双眼渐渐变得猩红,伸手抓住了西蒙的翅膀,周身激起剧烈的磁场反应。
西蒙的每一个动作像是要和空气产生摩擦,丝丝紫色闪电出现,噼啪的声响炸裂开来。
第36章
见双方僵持,胆小如鼠的鹦鹉老子“嘤嘤嘤”叫着从西蒙脑袋顶上窜了下去,抱着肥肚子钻进了倒地的霍曼头发里。
本身一手就能拽开的黑龙显然长了吨位,路德维希双手其上才将西蒙扯开,西蒙飞了回来,喷怒的想要对着路德维希喷出黑炎,却发现一张嘴喷出的是白光刺目的光柱。
那光柱触及到路德维希的皮肤,并不灼热,反而暖洋洋的。
路德维希伸手抓住西蒙的翅膀,伸手一拽,不知如何将他拖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天地瞬间变色,这是漫无边际的一星空!
西蒙双眼同样赤红,显然失去了理智,长嚎一声冲向了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没有了思考的时间,当然他也并不需要,健硕的长腿狠而有力的踢了上去,将一人多高的龙踢飞出去。
西蒙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爬起来再次冲了过来。
一人一龙疯狂的扭打起来,好像都毫无痛感,凭借肉身,以死为目标的想要把对方撕碎。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漫长,也许短暂,打到头破血流,双方都没有停手,这种厮打好像成为了永恒,或者世界的唯一。
路德维希清醒的最后一秒,所记忆的就是把西蒙死死的压制在了地上,死也没有放松。
再次睁开眼,路德维希眼前的世界仍然是遇见霍曼的那片的林子,散落的树叶在他周身仿佛绵软的毯垫。
他不太适应的动了动手,完好无损,并不是想象中鲜血淋漓。
路德维希猛地站了起来,一跳跳起了百丈,凝神聆听,百里开外的叶子摩挲声,鸟鸣声,恋人的私语声皆是清晰可辨,眼前的事物像是再生一样,映进了路德维希的精神世界。西蒙被他收入了精神海,路德维希已经结缔成年了。
他猛地回过神,一步一个脚印走向了刚才的位置。
霍曼仍然躺在原地,看起来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比起之前钝慢的嗅觉,还没走过去,助涨而起的向导素就刺激得路德维希腺体狂躁,他满脸不可置信,伸手抓住意识不清的霍曼,心底里潮水激涌起的震惊和毫无缘由的狂喜水乳|交融,半晌硬是没说出话。
“向,向导!怎么会是……”路德维希搜肠刮肚,回忆完了整个事情,才发现他根本是因为自己是个哨兵,所以一厢情愿的以为取代自己位置的一定是个哨兵!而事实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过霍曼真的是哨兵。
怪不得霍曼身体弱的要死,五感迟钝到像一只被套上麻袋的猫,他根本就不是哨兵!
路德维希伸手抱起他,轻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肢体贴合的温暖,和强烈刺激的向导素,放大了无数倍在路德维希脑中充斥回荡,直射入灵魂,那感觉让他想要活脱脱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掏出去给霍曼。
妈的。
霍曼这个阴险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吃了迷药?
路德维希抱着霍曼飞速冲了出去,找到了平日里他总是待的一个偏僻的后花园,封闭住了园门,保证无人打扰。
理智试图拉回他脱缰的冲动,然而嗑药一样的感觉却让路德维希紧紧的抱住霍曼,把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试图将霍曼的所有气息都收敛到怀中。
不够,还是不够。
他……想舔他。
羞于启齿的邪念一旦生出,就如同恶之本源一般迅速的扩散遍了全身。
自制力,意志力之强如同路德维希,银色的头发揉得狂乱,像是毒瘾发作的患者,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最终还是投降在了本能之下。
他不想克制了。
不光是身体,更是自我。薄弱的“不能”两个字,比起内心不曾启齿的渴望和肉|体的狂烈欲|望简直不堪一击。
只是,舔一下。
舔一下而已。
如此安慰着自己,路德维希接受了恶魔的邀请,对着怀中人光洁又脆弱的皮肤,伸出了舌尖。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镇住了。
这不是嗑药,这他妈根本就是升仙。
就在路德维希堕入深渊打算进一步行动的时候,霍曼意识到有人在碰自己,勉强动了动,嘴中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这拽回了路德维希所剩无几的理智,手指摸到了霍曼的头发,老子不在。
霍曼在结缔。
不能。
一盆冷水对着路德维希当头淋下,他清醒了几分,下意识的后怕,幸亏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若是打扰了结缔期的霍曼,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路德维希找了一片柔软的草坪,把结缔中的霍曼拦在怀里。试图忍受强烈的向导素,做一个柳下惠。只是柳下惠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实际上,最好的办法是把霍曼放下,跑得越远越好,可惜他真的放不下手。放不下手的路德维希开始给自己找理由,要是他走了,旁边不知道会有什么狗屁不如的哨兵会过来打扰霍曼。
那场面光是凭想象都让路德维希气得想炸了学校。
若是没有他的存在,霍曼绝对会遇到危险。现在,路德维希已经完全忽略了霍曼是替代他的冒牌货的事实。
这个事实已经不重要了,哪怕路德维希意识到,如今这剧烈的反应有他与霍曼超高容度的原因,他也完全没有想要离开霍曼。
没错,真小王子路德维希,就是这样一个野兽派,顺从本能的家伙。更何况,他的除去本能,还有更多的东西叫他不要走。
现在的路德维希,就像是一个暴食症患者抱着一块颜色鲜艳,精致可口的大蛋糕;又或者一个解药不久的瘾君子,手上有一杆塞满烟草的新烟枪。
心脏鼓鼓跳动,青筋暴起,路德维希抱着霍曼的四肢兴奋的直颤抖,仿佛开始暗示身体剩下的部分,该开启下一步任务了。很快当这个信息到达大脑的时候,霍曼就要遭殃了。下一秒,路德维希就把头埋进了怀中人的脖颈里,沉浸在了霍曼的味道里,强烈的渴望和不容让步的禁制像是一把巨大的锁,崭新而牢固。但刚好,克制住了**的念头。
路德维希唯一的钥匙就是霍曼完成结缔。他开始无数遍催眠自己,精神鸦片就是等霍曼醒来,等他醒来。
慢慢的,这种摧残好像好受了很多。眼前渐渐的迷蒙起来,路德维希仿佛觉着自己迈向了云端,眼前的场景发生了转换……
“阿姆,我不想吃莱耶菜了。”三岁的霍曼费力的咀嚼着冷冻后的僵硬冻菜,腮帮子一鼓一鼓,有些委屈。
肥胖的阿姆瘫坐在房间里最大的椅榻上,不耐烦的点着光脑上的方块游戏,手上的金戒指亮闪闪的:“小王子,现在是荒潮,能吃菜已经很奢侈了。像我们这种贫民连营养剂都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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