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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 作者: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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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恩怨情仇

  “他是一个好警察。”
  周游抱紧胳膊,靠在车门上一声不响。
  汽车开过了福临海鲜酒家,硕大的蟹状霓虹灯嵌刻在夜幕上,可乐仔没有放缓车速。莫正楠把烟灰抖落在车窗外。
  汽车一直开到了一间仓库门口才停下。那仓库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衣服的马仔。
  莫正楠说:“想了想还是来这里打边炉好了,吃完去我家打牌啊,你们都很久没见到费觉了吧?还是平时他有联系你们?”
  莫正楠撑着脸颊:“仔细想一想,他这个人好像没什么朋友。”
  周游说:“他孤僻啦。”
  他还道:“而且他有个臭毛病。”
  “什么?”莫正楠从车外的后视镜里看周游。
  周游说:“他只和他觉得长得不赖的人讲话。”
  红虾噗地笑了,语调轻松:“彻头彻尾的外貌协会,所以他最憎九爷。”
  周游拍了下他,可乐仔也在前面笑,笑容不大,莫正楠笑得最夸张,手里的香烟都跟着发抖。他最先下车,手撑在车顶说:“下车啊。”
  周游看看红虾,红虾也看他,两人可以说是同时望向了坐在前面的可乐仔。可乐仔不笑了,拿起牛奶盒,咬着习惯继续喝牛奶。他的额头上挤出了三道皱纹。
  红虾打开了车门,他走下车,回头看一眼周游,和他挥了下手,示意他也下来,然后他转过去,后背朝向了周游。
  他站在了沙地上,风吹乱他的衣摆。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衣不很合身。
  周游从腰后抽出了手枪,一枪击穿了红虾的脑袋,给了他一个痛快。
  红虾双腿一弯,脸朝地摔在了地上。各有一只手机从他左右两边口袋里掉了出来。
  周游下车,往红虾的脑袋上又补了一枪。红虾不动了,眼睛睁得很大,他看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起初是短发的,后来头发疯长,瀑布似的挂在她背后,这个女人对着镜子梳妆,被男人殴打,抱着膝盖哭泣,躲在床下瑟瑟发抖,这个女人是镶印在一枚圆孔里的肖像画。他想摸一摸这个女人的头发。
  周游蹲下了翻红虾的手机,从一只手机上找到了一条二十分钟前发出去的短信。
  “有诈,误来。”
  周游把手机递给了莫正楠。他合上了红虾的眼睛,问:“谁去通知他?”
  莫正楠捡起了红虾的另外一只手机,拿在手里掂量,他不说话,周游仰起脸看他,他看到莫正楠把红虾的手机放到了耳边,似乎是打了个电话出去,电话似乎通了。
  莫正楠笑了,示意仓库门口的两个马仔可以走了,对电话里的人说:“方sir,发现一具警员尸体,麻烦您来收尸。”
  他报了个地址。
  周游转过身走远了,点了根烟。他离莫正楠很远了,他已经看不清楚他了。
  过了会儿,莫正楠喊他:“周游!走了!去福临宵夜!”
  周游的耳朵紧贴手机,和莫正楠摆手:“你们去吧!倪秋找我!”
  忙音结束了,周游听到电波一端有人在呼吸。
  “红虾死了。”周游说。
  没人回话。周游继续说:“他是卧底。”
  莫正楠的车子开远了,周游蹲下来抽烟,空气里有股腥味,和焦油味混在了一起。
  “费觉,红虾死了,我动的手,两枪。”
  费觉关掉了扩音器,通话中止了,手机屏幕亮了会儿就暗了下去。费觉站着抽烟,右手撑在餐桌上,他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这条右手臂上,一根粗线条的青筋潜伏在他白皙的皮肤下面,微微凸动着。费觉抽完了烟,拿起还剩半瓶的龙舌兰酒,把手枪插进裤腰里,往楼梯走去。
  他来到了二楼的露台,露台上铺了人工草坪,四季常青,东南面辟了方鱼塘,里头蓄满碧绿的水,养了两条赤红色的锦鲤,池子下面安了两枚射灯,光打在鲤鱼身上,鱼鳞亮得像是打过了蜡。
  露台周边一圈种了不少花草,摆在正中央的是一盆紫杜鹃,秋天到了,天气不冷不热,杜鹃开了花,还开得热热闹闹。
  费觉拿了洒水器往每盆花草上都撒了些水,捡走了些枯枝败叶。他边干活边喝酒,活儿干完,酒也喝完了。他丢开了酒瓶,抖抖索索地把手伸到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个烟盒。
  楼下有湖,还有树林,月亮被云遮住了,倒是能看到许多星星,星光黯淡,那湖和树林也都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湖面像一整块黑油油的木炭,树林像又一个黑夜。
  突然,这黑夜里飘过来两朵茸茸的亮毛团,它们越飘越近。费觉踮起脚眺望。他渐渐看清楚了,是莫正楠的车从外面开了进来。
  莫正楠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车灯熄灭了,他没有立即下车,还坐在车上。费觉脚跟着了地,从身后拔出了手枪。他必须用两只手才能保证手枪不胡乱摇晃。
  他闭上了一只眼睛,头靠着肩,用还睁开的右眼瞄准了莫正楠的车。
  莫正楠终于现身了。他穿了身深色的衣服,衬衣是浅色的。
  费觉的视线追踪着他,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嘣。”他嘴里发出这样一声声音,双手随之往高处抬起。
  “嘣嘣。”他又模拟了两声枪响。
  莫正楠走进了别墅。
  费觉放下了枪,在草坪上躺下了。不多时,莫正楠就上来了,他拿了条睡袍来给费觉披上,问他:“你在数星星?”
  费觉闻言,举起了手,手指尖向那在高悬在空中的一颗星星伸去。莫正楠在他身边坐下,费觉挪了过去,靠着他,头枕在了莫正楠的大腿上。
  “你今天心情这么好?想到出来看夜景?”莫正楠说,“还浇了花?”
  费觉垂下了手,抱住了莫正楠的腿,转过脸去,脸颊贴着他的裤裆爬了起来。他扯掉了自己的牛仔裤,分开腿跪在莫正楠身侧,拉开了莫正楠的裤子拉链,低下头环抱住他的腰,亲吻他的内裤。他把他的鬮茎从内裤里挖出来亲。
  “这里会不会太冷了?”莫正楠柔声问。
  费觉笑了,撩起一边的头发束到耳后,往嘴里塞了三根手指舔了又舔,一把握住了莫正楠的鬮茎,抬起头看着他帮他手- yín -。
  莫正楠也伸手过来要握费觉的鬮茎,他的手很冷,激得费觉起了身鸡皮疙瘩,身子下意识往后缩开了。莫正楠坐直身,将费觉一把抱到腿上,手探到了他的屁股里,搂着他扩张他的后鬮。
  两人接吻,吻到费觉合不拢嘴,呼吸越来越急,他快窒息了,但他还抓着莫正楠身子拱上拱下的索吻,他的后鬮出了水,捧起莫正楠的脸用牙齿磨了磨他的嘴唇,挺起腰就坐了下去。莫正楠的鬮茎完全顶进了他的身体里,费觉的手在草坪上胡乱摸索,大口喘气,他摸到了个酒瓶,仰头往嘴里灌,瓶子里早就没酒了,半天才倒出一滴来,莫正楠拍了下他的屁股,抱着他起来,鬮茎还在插在费觉屁股里呢,把他往楼下带。
  费觉走了两步站不稳了,莫正楠也忍不了了,把费觉按在墙上插了十几下,费觉腿软地往下滑,莫正楠顺势压着他在楼梯上做,他分开了费觉的腿,按着他的胸口,咬他的鬮头,舔他的脖子,一口又一口吮吸他的耳垂干他。
  费觉被他插到射鬮,屁股里的水流到了楼梯上,想站起来时自己打了个滑,摔下了楼,膝盖立时就红了。莫正楠捞起他,没好气地骂:“你小心一点啊!”
  他心疼地揉搓费觉的膝盖。费觉坐在地上,拉着莫正楠的衣领把他拉到脸前亲了他一大口,他张开腿,用脚把莫正楠勾了过去,湿润的鬮口磨蹭着莫正楠的囊袋,莫正楠握住鬮茎捅进去,没几下就射了。
  射鬮后,费觉不让他拔出来,他看了眼厨房的酒柜,莫正楠心领神会,扶着费觉起来,亲着他走去开了瓶红酒。
  他先喝了一大口,接着捏住费觉的下巴,把嘴里的酒过给他,费觉没能完全含住这口酒,红酒顺着他的下巴流向他的胸口。莫正楠头一低,一路追随着这股酒液,吻遍了费觉全身。他吻着吻着,跪在了地上,趴在了地上,嘴唇擦过费觉的脚背,轻吻他的脚。
  费觉仰头喝酒,笑着把脚一点一点抬高,莫正楠又跟着他一点一点抬起头,由趴成了跪,又由跪完全站直了,他拉开费觉的腿,把自己鬮起的鬮茎塞了进去。
  费觉越笑越开心,配合着他鬮插的频率,身体剧烈摇晃着,他还喝酒,因为气喘得太急,呛到了,咳得整张脸都红了,莫正楠抓住他的头发干得更加用力,费觉推了推他,反而被他按在了餐桌上,掐着脖子一顿狂干,缴了货。玻璃花瓶掉在了地上,酒瓶也砸碎了,费觉眼眶湿润,他抹抹眼睛,笑着咬住嘴唇,他的大腿在不停打颤,怎么也合不拢。
  莫正楠坐下了,他气喘吁吁地看费觉,头发凌乱,已经没有任何发型可言了。他身上的衣装,除了没拉拉链的裤子外,其余倒都还很整齐。
  莫正楠拉上裤子,说:“红虾死了。”
  费觉躺在桌上按摩自己的小腿和大腿,偏着头没有说话。
  莫正楠说:“你早就知道了吧?他是卧底的事情,我看到你发给他的短信了。”
  他的手碰到了费觉的脚踝,费觉合上了腿,侧着身子躺在桌上。
  莫正楠道:“他这个卧底当得好失败,八年了才混上位,一单大案子都没破过,就死了。你放心,我找人去给他收尸了,就是那个方sir,至于红虾的奶奶,大可以继续住在花湾。”
  费觉闭上了眼睛,手放在自己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小腹上的毛发。
  莫正楠问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费觉摇了摇头,莫正楠摸到了他的脸,他过来抱起了费觉,他一遍遍吻他的嘴唇,问他:“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你也不关心我一下,问候我一下,费觉……你早知道他是卧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一个卧底会毁了整个社团?多少人靠社团吃饭?我不能让兴联毁在我手上!”
  费觉睁开眼睛,他摸了摸莫正楠的头发,莫正楠一下又柔软了下来。他掉下了眼泪。
  费觉轻轻拍他的后背,莫正楠的脑袋抵在他胸口,他抽噎着说:“不在隆城待了,不管了,关我屁事,我不管了,我们去环游世界,他妈的……”
  “我带你去看雪山,去泡温泉,天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不许喝这么多酒了,把酒戒了,烟我看是戒不掉了,二十年后我们俩就一起得肺癌死了算了。”
  费觉靠在莫正楠颈侧,莫正楠一吸鼻子,说:“你睡着了?”
  费觉默然,莫正楠收紧双手,将费觉抱得更紧,他又无奈,又怨又恨地问:“为什么你还是不和我说话?”
  方兴澜把手伸进了裹尸袋里,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红虾的脸上黏着些泥沙,方兴澜替他擦干净了,拉上了拉链,转头看着一手镊子,一手打伞,嘴里咬着个手电筒,脸几乎都要贴到了地上去的阿良,说:“找到他的手机了吗?”
  阿良抬起头,把伞夹在腋下,拿出了手电筒,拍了拍腮帮子,说:“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雨下大了,豆子似的往伞上砸,阿良举高雨伞,把方兴澜罩在伞下,点了两根烟,递给方兴澜一根。两人凑在一起抽烟,裹尸袋被两个同事抬上了担架,运进了救护车里。
  “方sir,那我们先走了?”救护车的司机探头出来和方兴澜挥挥手,方兴澜头一点,眉一皱,说:“嗯,麻烦了,你们先走吧。”
  阿良指了指在不远处搜寻的珠妹,说:“弹壳八成找不到啦。”
  方兴澜问他:“几点了?”
  “天快亮咯。”
  方兴澜说:“叫他们过来,收队吧。”
  “啊?”阿良拍了下脑门,“我就随便一说,还是再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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