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II 作者：非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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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才算是真的溜过了。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最多的就是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时光，我真的真的很想再做回那个傻逼，再回到那段每天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有结果，只要义无反顾地去爱就好了！
如果我自甘堕落想要这种体验，闭上眼睛时最渴求的就是那时的单纯岁月能再回来一次，能让我再一次真真实实地回去一次，哪怕只是短暂片刻，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只要这个谎言够真实，我都想去相信！！
毒品催生的情绪越发躁动不安，好像灵魂已经被溶解成流动的形态，只能随着震耳欲聋节奏暴烈的音乐波动、流逝、时间越久、那种流逝感越强烈、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欲裂。很痛苦，没有什么很爽的感觉。也许是责怪我自己，回忆的碎片已经拼凑不完整，无法将它真实还原了。我想我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再来点再来点最舒服的感觉你还没体验到呢！”络腮胡子殷勤又急切地把东西往我眼前推，忽然眼前一晃，只见那层箔纸连同上面的粉末被揉成一团塞进络腮胡子嘴里，紧接着来人抄起一个啤酒瓶把那团东西硬捅了下去，随后拔出酒瓶当即狠狠敲在了他头上，当我看见啤酒和鲜血一起流下来的时候，好像是很久之前的噩梦被触发，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玩意儿的作用，浑身冰凉发麻。
在黑洞中窜来一阵阵惊呼，他一把抓住他脖子按在桌子上，出拳像流星一样砸在他脸上，就算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依旧能听清那仿佛骨浆爆裂的声音！
心里的恐惧感像火山一样爆发，看着眼前的场景却又像从头顶开了一个洞，一直往里灌着冰！
挣扎着向前爬去却发现身体梦魇了一样颤抖着不受控制，这一刻真实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很多次的噩梦、眼睁睁地看着魔鬼肆意地夺走一切、却动都动不了！！
他最后飞腿踹在他胸前，络腮胡子撞在地上往出了滑行了两米远。
他冷脸未变转向我，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未瞪得这样大过，望着他心跳如雷，不自觉地攥了攥依然麻地软趴趴的手，想要往后退一退。
他箭步跨到我身边一伸手揪起我来便疾速往出走，临走前冲还在发愣的旁边人说：“他肋骨断了三根，马上插进肺里，不想他死就最好给医院打电话！！”
回到家里他猛力把门摔上，我听到那“嘭”一声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情况，每次听到家里摔门、摔东西的声音时都会像这样抖一下，那平地惊雷一样的声音太让人害怕了，可每次被吓地一抖时，我都会骂自己，这个没用的懦夫，就是这个没用的懦夫，在面对那些事情时，还是要嘴硬，还是要横眉冷对，这两种不同的样子真是够恶心。
呆在原地不敢妄动，以前就连自己躲在被子里时都会被吓得不敢动，更何况现在他在看着呢。
喜欢你是因为的温柔，是因为你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被疼爱、被呵护的幸福感，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你，讨厌现在的你，让我觉得你和他们没有差别。
尽管我已经尽量不动了，就像我小时候，尽管我已经尽量乖一点了，但还是免不了要遭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
这一下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重，都痛！！抽在脸上的巴掌、唇齿间渗出的腥味、喉咙的肿胀和脑袋的轰鸣，这一切都能勾起以往每一次耻辱的回忆！小时候挨的打总是大人毫不在意地一抬手就可以抽在脸上，每一次，每一次。。。无论是不是我的错，每一次，我以为我忘了，可现在的疼痛感觉把那一切都掀起来了！
他的力道，不知道比我妈要狠多少，那此刻的委屈，更会成倍地增长。
泪水、口水、血水一齐汇聚在下巴上，湿了脖子，流到胸口上已经是凉的了。我只不过是想要短暂的自由，我只不过是放弃那如影随形的理智稍微片刻，只要一小会儿我就会重新把它拾起，难道我连这短暂的自由都不被允许吗？？
“你说过不会打我。。。”
“是，我说过不会打你，可我没说过不管你！！”他冲被打地跌坐在地上的我居高临下喊道。
“我不要你管、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管我！！”
“对，不要我管，你宁愿跟着那些人出去鬼混也不来找我，你宁愿相信那个恶棍也不肯相信我，对不对？！！”他蹲下来盯着我质问，我不肯看他，愤恨地别过了头。他突然抓住我捂着脸的手，把它拉下去，抚上我那半边脸说：“疼吗？”
“。。。”废jb话！
“疼我也不后悔。再做这种事，见一次，打一次。”他抱住我，却用的是那种冷冷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9 章
脸上还很痛，自己明显感觉到那半边口腔里的空间拥挤起来，还肿着。一想到这些，我不怪他，只怪不堪的自己。秋意凉，天未亮，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从脚底往上窜冷气。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怕从那镜子一样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我的样子让我怯于面对他，我想自己呆着，才不会被那时时刻刻的羞愧折磨地难受火热，可他不由分说躺到了我身边，即便背对着他躺着，我依然能感觉到吹在耳朵、头发上的轻微气息，他就那么死乞白赖侧撑着脑袋，轻轻揉着我肩膀，直到不知何时，我已经睡着了。
一次又一次选择离开挚爱，每一次都是上天给我的现世狱吗？上天太了解我了吗？知道我最爱的是他，但也一定会选择离开的吗？
轻轻掀开被子，我又该走了。
“又想一声不响地跑了？”手腕忽然被抓住了，虽然闭着眼睛，但原来他已经醒了！
“。。。”
“真当我傻瓜？上次你能走，是因为我放你走，这次别妄想再跑了！！”他睁开眼睛，严肃地盯着我说。一股恼火绳索般缠上心头：“我是成年人，有自由选择去哪里！你管不着我！”
“随你怎么说。”他死死抓着我手腕，用力道告诉我他根本不打算跟我争辩！
“放开！我有事要做！”我抠他那几根蜘蛛腿似的手指，可它们就像钢筋一样纹丝不动！
“天塌了也用不着你填。”他毫不在意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说，我看他那不在意的样子直想把那一巴掌抽回去！
“你放开！！这么做他妈的半点儿意义都没有、只会让我讨厌你，看不起你！！让我走、他妈的以后别再纠缠不清，我烦了、够了！！！！”
他听见我喊声，缓缓睁开眼睛，有点凄然地笑了笑：“我让你觉得很烦？知道你这么想我的确不高兴。但是就算你烦，我也要看牢你，起码最近这段时间。”
“我不用你看！我有自制力、起码比你有！！没人能骗我除非我愿意！所以你用不着多此一举！！”
“我不是不相信你。染上那玩意儿都会有什么下场，从正常到癫狂，我见过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自己会变成那样。”他说着用伤感的眼神望着我，每次看见那双大眼睛露出这种神色时，都想心头被锥了一下地痛。是因为他眼睛太大，太漂亮，好像会说话，那种伤感更让人感同身受：“就当是我这个臭不要脸的人，恳求你陪我一段时间，好吗？”
“。。。”尽管我非常不认同他的话，在这方面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望着那双眼睛，心沉沉地往下坠，无力反驳。
沉默是最有力的反抗，尽管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非要这样对他，可我就是这样做了。起初三天，只有一丁点的不舒适感，和平时稍感风寒的感觉差不多，还有点不太想吃东西，到后面就完全没感觉了，根本不值得那么小题大做。我拒绝和他出去，他也不勉强，就是走的时候把门锁上了，这十几层的高度他量我也不不会往下跳。不过他一般很快就回来了，就出去遛遛狗买买东西，我心想这男人真他妈没出息，连班儿都不上了？
“张杰，你觉得做为一个男人什么最重要。”我抱着胳膊坐沙发上，望着他煞有介事地做着水果拼盘，郁闷地问。
“不知道。”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除了家人，当然是事业！一个男人不以事业为重只会让人看不起！你天天就为了看我连公司也不去，真不至于！”
“呵。”他不屑地颤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几个意思。他弄好后端着果盘朝我走来，弯腰放下冲我说：“作为男人什么最重要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老子来这世上一回不容易，”他说着指指自己心口：“遵从自己的心最重要。”
呵，还真是他的作风。
“吃点吧，饭菜不想吃水果总可以了吧。”他一屁股坐我旁边，沙发又陷下去一点。他插起一块火龙果，绕过我肩膀搂着我递到嘴边：“不是我说你，真有点儿太瘦了，你的脸再圆一点更可爱。”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再丰满点儿抱着也舒服。”
我忍住想咆哮的冲动：“我生下来不是给你装可爱更不是给你抱着玩儿的！想要丰满的倒贴给你的都有，在我这根儿干树枝上吊死干啥！”
“呦呦，吃醋了。”他一点儿没生气，连长长的睫毛都是宠溺的味道，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那么多事一样。我深叹一口气，再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二天他硬拉着我出去，简单逛了逛街，中午在什刹海吃了点日料，下午去后海，他拉我走近一家纹身店，全是砖头墙，上面有各种牛头鬼面的装饰，又暗又黄的灯光照着装神秘。我惊恐看着他说：“我可不纹啊！”他笑笑：“我纹。虽然我也希望你纹，但不强迫。”
“还纹？？？”
他坐下来，冲那浑身没块儿好地方的老板伸出了左手，动了动无名指：“纹这儿。”
他跟纹身师说了下想法，很快人家就把图稿画出来了——一条盘旋在指间的龙。
“可以。但尾巴要向外打个弯。”听他说完我又翻白眼，这种事也就情窦初开的小屁孩才会做，幼稚！
“想好再纹，洗的时候很痛苦。”我抱着胳膊鄙视地说。
“为什么要洗？除非哪天你改名。”
“。。。”我又无语了。定好图案后我瞧了一眼，这纹身师长地不咋滴画工了得，这么小一条龙一样有腾云驾雾的跃动感，小到连一排排鳞片都活灵活现，照这细致程度纹完恐怕早着呢！我不耐烦地翘着二郎腿，他笑笑对我说：“什么都会上瘾。纹身是这样，其他事更不用说。”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其他事是什么，又想教育我，我理都不想理他，翻个白眼看别处。
百无聊赖地等他纹完，天都快黑了，望着他手指上红肿着凸出的那一块儿，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他却满意地很，付了钞票我就想了，感情这玩意儿这么贵呢！！这真是典型的花钱找罪受！店里搞活动，消费够档次可以挑个礼品，他让我去那藤条筐里选，都是些铁质工艺品，都是做旧的效果，项链戒指镜子烛台打火机什么都有，我翻了翻，看见一把短刀，刀鞘上的雕刻还挺精致，镀着金边儿，让我想起了金刀驸马。。。拿起来一拔:“呵，真刀啊！”
“拿回家削苹果吧！”他笑笑搭上我肩膀说。又到了饭点儿，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想，既然都到这儿了。。。
挠挠鼻子说：“海鲜炒饭吧。”
虽然他抱怨了一整顿饭的时间，说味道很怪，但这次吃的海鲜炒饭却是我来这儿吃过最奇妙的一次，这里的红柱青瓦还是那样别具风味，窗前还新添了几盏大红灯笼，配合着室内明亮的灯光，直把眼前人的皮肤照得更通透，还平添了几分红艳的漂亮。我和三个人来过这里，看着他因为对食物不满而不甘于安分坐在椅子上的架势，心里又激动又心安、又开心又酸楚，充斥着种种矛盾，只知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真的是最特别的存在。
吃完饭后他开车往东南方向走，人民大学不是这方向啊？我奇怪：“干嘛去？”
“带你开心一下。”他笑着打方向盘，我越看这越像奔三里屯儿那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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