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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青春期II 作者:非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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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好啦,快走吧,你要真跟她好上了,这家伙我还得喊你姑父呢~~”
  “。。。我。。。”
  “别想了,我怕你脑子不够使啊!”
  “谁说的!智商也是很高的好吗!”
  “那好,我问你,什么鸡不长毛儿?”
  “铁公鸡!”
  “我说的是活物!”
  “额。。。。。那个。。。难道是????”
  “我说你智商低你还不谦虚!能不往那儿、”我瞟瞟他裤裆:“那儿想么!不是!”
  “那是什么鸡。。。烤鸡它不是活的啊。。。”
  “哈哈哈!田鸡啊笨蛋!!!”
  “我去!”他砸自己脑袋一下:“这不算,再来!!”
  “好吧好吧,什么国家不做批发生意?”
  “什么国家不做批发生意???”
  “好吧好吧我发慈悲提醒你是欧洲的。”
  “欧洲。。。都有哪些国家。。。”
  “哎呀。。。智商啊!!!硬伤啊!!!”
  “我不知道嘛!不就英国美国那些!”
  “大哥我滴大哥啊美国是北美洲的!!!!”
  “不知道!”
  “丹麦啊!!!”
  “我靠!这也行!”
  “哈哈哈~再给你来个超简单超简单的吧!出难了算我欺负你!”“你甭超简单超简单了,你一说超简单我更觉得你没安好心。。。”
  “来吧~我相信你!”
  “我不信我自己。。。”
  “我一说你肯定知道,题面就等于告诉你答案了,哪个国家不用电?我告诉你是亚洲的哦~~”
  “。。。一定是个很穷的地方。。。但直觉告诉我不是按这逻辑来的。。。”
  “缅甸啊缅甸!!!”
  “。。。。。。”他的表情比赵本山还搞逗儿,我乐地不行:“都说了智商是硬伤啊!硬伤!哈哈哈哈哈!!!”
  “还有缅甸这个国家呢。。。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自言自语着,抓着他手大步往前走,哎呦这个优越感啊,想当初我看到这些题目都是秒答啊~
  刚好是学生上学的时间,有一小子骑着自行车掠过,刚过去就扭着脖子回头看我俩,还看不够了,刚骑了没一会儿就撞人身上了,还好骑得慢,只不过惹了人家一通不长眼的骂而已。
  我瞟着他,笑说活该。他也不知道听到没,反正看我这幸灾乐祸的样估计不爽,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走了。
  “哈哈,老子谈恋爱的时候恐怕你还玩儿尿泥呢。”
  “呦呦,又牛逼带拉锁儿了啊!”
  “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远方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注:从这章开始视角转化回张杰,直到结束。
  张杰小友:
  虽然我们未曾见面,只通过一次电话,但也是朋友了吧,所以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之所以在通讯发达的时代选择给你写信,漂洋过海,是因为我想,你想知道的,只有让我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写上一会儿,才能表达地更真实。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写过完全的汉字了,如果看上去僵硬生疏,还请多见谅。
  说实话,当Elvis请求我的帮忙,让我收留一位到这里学习、工作的孩子时,我有些犹豫,这种犹豫甚至不快的感觉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强烈了。
  作为一位有两个孩子的父亲,我不得不对孩子的生活环境、对他们所接触的人尤为关注,尤其是他们都正处于最容易受影响的青春敏感期,凡是所有能够影响他们健康、安全成长的,我不得不谨小慎微。可要我突如其来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那种犹豫、不安你也许很难体会到。可Elvis对于我们家有过特殊的恩惠,而自从和他分别后他从没要求过什么,如今他向我提出的这唯一请求,我也很难拒绝。
  当我在机场接到他,第一次见到他脸上的伤疤以及跛着的那条腿,我实在无法将他与阳光青年联系在一起,否则为何要在这么小的年纪(我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岁,可后来才知道他看上去比年纪要小一些)背井离乡,托着一条残退,要来和陌生人生活呢?
  没想到这位不速之客还有着小小的生理缺陷,虽然心里很担心、对Elvis抛给我的这个难题十分不满,可还是不失礼貌热情地招待了他,他几乎不笑,也极少说话,只稍动了动嘴角,冲我微掬了一躬算是回应。
  接到他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回到家后我的妻子纪香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一双儿女也已经放学回家,儿子读高中,女儿马上就要国小毕业。无论纪香怎样热情友好地招待他,他都不为之所动,一直低着头,当时我不明白他的谦卑,只想是一个十分没礼貌的孩子。儿子毕竟稍大一些,没做出令人尴尬的举动,我那十二岁的女儿小野几乎整整一餐晚饭的时间都在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陌生来客,不管我和她母亲提醒了她多少次,可她就是安奈不住好奇、探索的心情。
  那一餐他很拘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早早安排他休息了。
  那天晚上小野碟碟不休地在我耳旁问着关于小明的事情,以前从未见她对谁这么感兴趣,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当下决定第二天一早便带他回到在札幌市去的店铺,不在家里多做停留。
  可自从他来了以后,给了我很多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就是他做起甜点来技艺的精湛老练与他的外表、年纪是那样不相符,他当真是十分聪明的,几道店里招牌的甜点和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和果子,只看了一两遍就做地有模有样,稍作提点便完全掌握了制作精髓,如果不是故友介绍而来,我当真认为他会是其他同行派来的技术间谍。
  一个礼拜有六天我和他都在札幌工作、晚上就睡在店铺上层的阁楼里,又让我没想到的是,初来乍到,语言不通,行动不便,他没有让我帮他做过一件事,每当店铺打烊,妥当收拾完店里的一切回到阁楼上休息时,除了眼睛里能看到,其余与我之前独住没有任何分别。他不说话,做事情几乎不发音,需要什么都会自己找到、找不到就干脆不用,从没问过我一句东西在哪。只偶尔起夜的时候,我看见他把被子攥地很紧,就连睡着了也不放松,有时会含糊不清地从喉咙里发出些微弱的声音,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
  几乎从早到晚,他都低着头,不与人交流,更不和人对视,一整天都沉浸在没完没了的面粉中,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做出的东西才会太过于精致,快要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看他工作的状态,看他做出的点心,可以看到对某些事情的固执,恰恰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想要收一个真正的徒弟最渴望看到的品质,没想到这个曾一度不被我看好的孩子,却拥有着这份已经很难寻找的倔强。
  可他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呢,我想他应该是很介意自己脸上的伤疤。的确啊,即使有些痕迹,还是一个清秀惹人怜爱的孩子,可总归是不如最初,父母给的那样完美了。
  在札幌他没有交到一个朋友,他也不在意这件事,生活就在店铺的楼上楼下、前厅后厨日复一日,在他身上看不到年轻人易有的厌倦、浮躁,有时看到他眼神中的冷漠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空洞淡然,让即使这把年纪的我也有了些好奇心,但仅仅是好奇心,本来作为我,一个年纪可以做他父亲的人,朝夕相处之难免会滋生些感情,可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丝毫勾不起我更多的感情,因为他身上写满了不需要三个字。
  可外表再冰冷的人,终归都是伪装,人就是人,谁都无法摒弃作为人类脆弱、又害怕孤独的本性。意识到他的人畜无害,渐渐地我也就不限制孩子们尤其是女儿对他的好奇,休息时也愿意带他回在郊外的家。他从不和他们说笑,也不和他们玩耍,倒好像是对他们的那些孩子气有些不耐烦。可我明明看到每次回家时,他都特意做了些形象逼真的蛋糕带回去,在我的店里出售的类目中没有这种蛋糕,我也是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在中国它叫翻糖蛋糕。给儿子做的是一颗篮球,给女儿做的是一只十分可爱的Hello kity。
  每次回家的前一晚,他都躲在工作间认真地擀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糖皮,我悄悄在玻璃门后看,心中暗笑,什么嘛,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每次他面无表情地把蛋糕递给我的孩子们,我那两个开心地像傻瓜一样的小家伙都会围着他前呼后叫忘情时还是习惯说日语,喊卡哇伊。
  把蛋糕拿去学校和同学朋友们炫耀成了他们一周一度的庆典,当然,做为回赠,阿灿来札幌看电影科幻大片的时候硬是拽上了他,哦对了,虽是日本籍,孩子们依然取了中国名字,程星灿,程星野。至于他们年轻男孩凑在一起会不会说些什么消遣话,聊些我这个老头子终是无法参与的话题,就不得而知了。小野还会特意做些饼干或是继承于她母亲那值得引以为傲厨艺的便当带给他吃,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多也就享受过零星几次这种待遇啊。
  他们几乎把他当做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从某个方面想,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因为我的孩子可以用一颗温柔的心对待一个看上去冰冷的人,那么长大后他们必将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做了父亲以后,想法反而变得天真,开始相信对于世界,付出温柔,必然会获得温柔,就这么相信吧。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活在心中那个温柔、纯真的世界,无论遇到怎样的黑暗,还是不要失掉那颗相信阳光的心。尽管他们已经不再是襁褓中的小娃娃,还是想把最单纯,最可爱的美好事物都给他们,虽然现实也一次次给自己提警钟,总要让他们自己长大啊,否则我们不在的那一天,怎么办呢?
  哦,好像说远了,原谅我一提起自己的孩子就会难免多说几句,这种复杂又矛盾,但绝对赤诚完整的爱,也许你要很久之后才懂,也许你现在已经懂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牵挂,无论何种爱,大概都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吧。
  年轻人之间总是更容易相处些,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也不管应不影响店铺的运营,朋友伙伴组织的郊游烧烤活动阿灿总是会拉着小明去,也许在郊外那些金红树叶拥簇的惬意小道上,在那些毛头小子们的嬉闹中,他会放松地笑一笑吧。小野更是只要他一回家便围在他身旁一会儿中文一会儿日语“纳、纳”地叽喳个不停,呵呵,有一次特别过分的是她竟然偷来哥哥的校服强迫他穿上,满足她那小小的少女恶趣味,她说总觉得中国的男孩比日本的更有味道,这句话我倒是实在愿意听的,夸她有品位,引得我那位流着一半日本血液的儿子有些不满,当然小孩子脾气也就一小会儿,还没不满一分钟,就摆出一副嬉笑表情说欧尼桑的身材更适合这身衣服后上下其手玩耍一通,我第一次见他笑了,低头抓了抓那身高中男生校服的衣角,是苦笑,是自嘲,是羞涩,是孩子气的喜悦,总之是绷着嘴唇的淡淡一笑,稍纵即逝,却忽然让我开始心疼起来,那年纪,那表情,那处境,好像都错了位。
  到这里这么久,没有发现他特别喜好什么,如果唯一能谈得上喜好的,可能就是发呆,尤其是听着小野的琴声发呆。
  小野自幼学习大提琴,对于作为家人的我们来说她的琴声在某种意义上快成为了我们的听觉灾难,刚开始学习时是因为拉地难听,到后来就是听觉疲劳了,没想到他竟会听地这么认真,这么入神。
  那天下午我刚把院子里的围墙修缮了一番回到屋中,路过小野宽敞的琴房时竟然看到他听地哀伤,竟然流下了眼泪。
  可能是干枯地太久,稍有星火就足以点燃剧烈的火焰,没有任何理由,我也相信有时人的悲伤可以互通,尽管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此刻他流露出的哀伤那么脆弱,那么无助,那么像丢了家的孩子。
  我忘了那天小野拉的是一首什么曲子,总之是大提琴深情款款又满含忧伤的曲调,透过一格格纸窗金色阳光的照射,空气中的尘埃粒子和着旋律,他就一直那样安静地流着眼泪,任难掩的悲伤在琴声中涌动。
  当然,我知道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家,因为他唯一问过我的一件事就是怎样给国内的账户汇钱,考虑到种种因素,最后由我帮他两个月一次,挑在汇率合适的时候往中国汇款,日元汇过去,到账直接是人民币,省去了收款那位的诸多不便。后来我知道那位正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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