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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青春期II 作者:非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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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这次回来破天荒地他主动跟我说话了,就问龙龙有没有跟我联系,实际情况当然没有,但是我跟他说有,跟他说龙龙在那边特别好,反正也年轻嘛,出去多开开眼界多学学东西是好事儿,把东西学成了回来都是自己的。漂亮话说着,哄地他宽了心,他竟说了句你告诉他,别往回汇钱了,有钱自己攒着。
  虽是不冷不热的一句,我听了心里高兴劲儿别提了,这说明什么,他已经接受了让我充当他们父子间的媒介,这是什么?这是信任!我恨不能当时一句爸你放心吧就脱了口。
  傍晚刚下过一场大雨,我就穿着半袖,有点儿冷,我就厚着脸皮说叔有衣服没给我穿件儿,他虽绷着脸,可还是拉开柜子给我找了件外套出来。这种只有父辈们才会穿的老款式穿在我身上一万个不搭调,卡其色已经被洗地泛了白,隐约还能闻见泥灰、木屑的味道。
  行驶在路上,闻着这隐约味道,感觉有些令人紧张的亲切。天边余晖未退,刚好那日落前最后一道彩虹,收进了我的视线。
  刚回北京就收到了在陕西的朋友给寄来今年的新茶,最顶级的午子仙毫,这种小众茶一般人不喝也不知道,在一般的城市即使花钱也买不到,即使花了钱,也不见得能买到最好的,真得有点儿关系才能搞到。之前龙龙喝的一直都是这种,可他喝了半天,也只道是好茶,好绿茶,喝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品种。那个傻瓜,嘴又挑,还不爱研究,有时候也挺爱装大尾巴狼的,哈哈。这茶在日本恐怕是搞不到的,连同那张光碟,一同给他寄了去。就这两样东西,附了张小纸条说了叔叔嘱咐的事和陈苗来北京的事,别的一字没有。我想说的无非就是想你爱你想地快要死掉了,心情百分之一万不掺假,可写成字儿就显地肤浅了,反正我想说的也都唱给你听了。
  东西寄了出去,心情正好,电话响了一看是老艾,奇怪了他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店里的事?我接起来丫吱吱呜呜词穷,只好说你晚上来五道口的家一趟。
  我当是怎么了,去了一看原来是陈苗尥蹶子了,我理解,生活环境的巨大改变需要时间和勇气去适应,压力太大总会爆发,他赌气地一直说自己没用,什么都干不好,崩溃地抹了把眼泪说要回去,我拍拍他肩膀说:“苗,人,自己都成全不了自己,还指望谁呢?路怎么走,要你自己选,记住,并不是谁都能有像你这样的机会。你要走,我现在就送你,只要你考虑清楚了。”说罢我就抓起车钥匙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我在楼下等你,现在就去机场。”
  他倔着眉毛看我不说话,我没理他摔了门就真的下楼了。自己坐车里握着方向盘随时准备开动,这世上没几个人够格儿让我去“强迫”。等了一阵儿,他终于下来了,没拿行李,我摇下车窗,他尴尬又委屈、有点扭捏地站到我车窗前,用那还是生硬的普通话说:“杰哥,我不想走了、”说着低了下头:“对不起。”
  “呵,不想走了?”
  “恩。”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下回再这样,你不说,我也要送你走。好吗?”
  “。。。恩。”
  “你不会、你做不好,这都不是错,但是如果你拒绝交流,觉得让别人帮助你是种耻辱,甚至还对帮你的人发脾气,这就是错,是天大的错,懂吗?”
  “。。。恩。”我越说,他头越低,我也是觉得我这觉悟不当老师不当老子真是浪费人才了,估计也是自己意识到这辈子没机会当个真正的“老子”了吧?所以逮着一教育人的机会就不放,老这么好为人师的。
  转眼到了年底,忙碌了一整年,忙地焦头烂额没时间放过自己,有点心疼自己,这座城市不知留下了我多少木着脸奔波的影子,自己开车急匆匆奔向一个又一个的目的地,在霓虹浮夸穿梭的日日夜夜,反光镜里的那个我和工作中、与人消遣中那副熟络放浪心中自有数的形象有太多反差。龙龙说我这样累,我说他懒,他说讨厌我与人交往来者不拒甚至带着功利,我说喜欢他的简单。北京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给圣诞节和元旦添加了多少节日气氛,就同样给我添加了多少的伤感和孤单。雪花纷飞的夜晚,立交桥旁的楼林耸立,万家灯火在夜幕中就像潜在水中一群群发光的浮游,无力地随波逐流,保持着一成不变的队伍,偶有几只,明明灭灭。
  东四环的雪
  照亮寒冷的黑夜
  曾经/你在我身边
  陪着我一起取暖
  东四环的雪
  见证你我的誓言
  如今你已消失不见
  留下我/在这里泪涟涟……
  光碟随机播放到了这首歌,听到后就一直循环,听着听着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沉入了这巨大城市的海底,望着无边的暗沉,可触不可及的发光生物窒息残喘,听着听着就真的泪涟涟了。
  把车停在路边,哽咽着掏出手机,终于打出了那个我一直不敢打的电话,在很远很远的那一边,终于响起了来自我的声音,一向巧舌如簧自带熟的我,听见了对方的应答,竟然变得笨嘴拙腮,语无伦次起来,我恨想大哭一场,大哭一场给谁看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瘪着,自己掉眼泪给自己瞧。闷着胸口,哽着喉咙讲明了来电意图,听声音对方是个和蔼的叔叔,他问我要不要和龙龙通话,我拒绝了,匆匆挂了电话,趴在方向盘上啜泣不止。说好的大声哭呢?
  不说话还好,我怕一听到他的声音心疼地一分一秒都再承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四环的雪》,在金志文还没红的时候我就听这首歌了,那时候我十七,一个人在北京,品尝着人间冷暖。
 
  ☆、味道
 
  往事已如云烟,只有痛是永远真实的。正回想着,他洗完澡推门进来了。欧巴桑给我铺好了地铺,我心里不平衡,凭啥他睡床我睡地,干脆把他的被褥也拖到了地上,地暖烧着,我坐在褥子上屁股都发热。
  我瞧了他一眼,晕,有没有搞错啊,洗完澡也要穿高领衣服?我拿出给他织那件圆领毛衣:“龙龙,我给你织的,你试试,我看看好看不。”
  “。。。”他双手接过去,低头看了半天后用有点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要多萌有多萌,我的天啊。。。
  “别看啦,就是我织的,如假包换,瞧瞧,还有花纹呢,大麻花~”说着我就趁机凑到了他身旁,搂住他,指着毛衣上的纹路说。
  “谢谢。”他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句话,转身把它叠整齐放到了一旁,看见我早连在一起的地铺,乖乖掀开被子,瞧了我一眼就想往里钻。
  “诶,怎么不试啊?”我拉住他胳膊说。
  “。。。睡吧。”他心神不定地看了我两眼,发现灯没关,慌慌张张站起来又要去关灯。他那点儿心思我早就知道了,跟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他,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关掉灯的手腕。
  “。。。”怀里纤瘦的躯体让我的心疼、喜爱、燥热连同欲望一起无限制地胀大,他紧张地呼吸着,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抚着他紧致凹陷的腰侧,他挤出一点声音大概想说别这样,还被我按在墙上的手指微颤着。我故意使坏凑在他耳边说:“别出声哦,小心被欧巴桑听到。”
  “。。。”他当真就不出声了,我的脸蹭在他脑袋顶的头发上,微凉顺滑,散发着清香。手已经伸到了他脊梁的最上方,抓住衣服一把就给他脱了下来,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缩紧了身子,手不由自主地护住了自己的锁骨。我本想转过他来,我就是要盯着他的伤痕看个够,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全身上下由里到外、无论是完好如初还是伤痕累累,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可到头我还是心软,拿来那件毛衣,对着他的背影给他穿好后,退后几步说:“来来,转过来,我看看我手艺怎么样。”
  他呆在那里一言不发,最终还是把灯关掉了。
  我感觉到他坐到了我身边,正整理被褥,我轻轻把他抱过来,双腿圈住他,让他坐在我腿上,靠在我肩膀。
  黑暗中,我轻声问:“龙龙,还记得在成都,我病时你说过什么吗?”
  “。。。”
  “你说,张杰,就算有一天你变了模样,变地很丑很丑,我也喜欢你,只要是你,就有安全感。就算你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指能动,我也要照顾你一辈子,因为只要你在,就不会孤单,哪怕只要一个眼神也足够。这些都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
  “龙龙,你觉得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
  “。。。”我感觉到他在我肩上低了下头,发丝划过了我的脖子。我搂着他脊背,轻抚了两下:“我看你不怎么爱我。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我,连你都能做到的事,你都不信我能做到。把自己最好的给对方,那是喜欢,敢把自己不好的、伤痛的那一面也给对方,那才是爱。更何况,你那一点点小伤,还没到‘很丑很丑’的地步,我根本不在乎,你在意什么呢?”
  “。。。”他还是不说话,手轻轻搭上了我脖子,他的一个小动作可以胜过千言万语,我搂着他脑袋,手指摩挲着他的发丝,掌心全是他发梢密集的触感,一拨拨划过,像在做按摩,舒服透了。我抱紧了他,我日思夜想的宝贝啊,我真恨不能把你抱进我的心窝里!
  只有呼吸声的空气里忽然出现了一声诡异的响动,额。。。该死的胶带。。。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往起爬,我跟着醒了,奇怪说这么早干嘛,他说要去工作了,每天都要这么早。他让我再睡会儿,我当然不。
  等着程叔叔暖车,站在院子里,脚底是厚厚的雪,全是夜里下的还没来得及扫。我的帽子围巾在那雪人儿身上也早落了厚厚一层雪,他上前去用手把雪拨掉了,中国红的颜色在暗青色的晨曦中十分亮眼。
  “红的。。。”他心里一定嘲笑我用这么鲜艳的颜色,我抓过他手揉着,揉掉雪的湿冷说:“是啊,今年不是哥本命年么,这不是还没过呢么。嘿嘿、”我凑近了坏笑说:“其实裤衩儿也是红的。”
  “。。。”他略低了头抿嘴笑了,浓黑的眉毛在我眼底特别帅气又可爱。我摸了摸昨晚趁他睡着时戴在他手上那个曾经被退还给我的戒指说:“其实戒指对我们来说没任何意义,我让你戴着,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有主儿的人,少打什么别的主意。”
  披着还没暗淡的星光就出发了,到了地方我有点儿诧异,眼前的店面地理位置不佳不说,看上去也特别普通,我听老艾说程叔叔绝对业界宗师级人物,还上过电视,在日本特别有名,老艾就是因为慕名他的蛋糕才和他认识的,我想象着这得是多牛逼的排场,没想到来了一看真有点大跌眼镜了。
  虽是两层复式结构,不过整体面积很小,一楼陈列出售甜品,二楼是工作间,还有个阁楼,就是临时住宿、和值班人员住的地方。我们刚到,还没来得及歇脚儿,就听见有车子停到了门口,出去一看原来是货车来送货,没别的,全是鲜牛奶,顿时空气中飘满了奶香,这么好闻的奶香味儿我从来没闻过。程叔叔连同值班的一个伙计,就连龙龙也算上,每人都拎了奶桶往上运。我看见他拎了一桶奶,扶着墙来到了楼梯边,那真的是一步一个台阶,奶桶在每一个台阶上都要稳稳地停放一下,那样子确实有点滑稽。我本有心帮他,可看着他即使不方便,还倔强地不肯撒手,眼眶湿了,嘴角却扬起来了,站在原地没动。
  此后又有两趟来送货的,全都是当天最新鲜的材料,安置好这些材料,正式开工前他拧开了那个简易灶台,从那些没准儿还热乎的鸡蛋里抄出来几个加了鲜奶打散,倒进平底锅里翻炒起来,我瞪大了眼珠子,牛奶炒鸡蛋还是第一回见。很快就飘出了香味,闻地我直吞口水。
  这时那个小伙计凑到他身旁,也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儿望着锅里的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龙龙简单回复了两句,我一直觉得小日本儿的话难听死了,那阵子为了哄他,逼着自己看了两集日本动漫,什么黑执事,完全看不懂,耳朵里那日本话矫情兮兮的听地我直烦躁,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咕嘟咕嘟的,突然觉得连日本话都变可爱了,像小鸟在讲话一样。。。
  又听那小伙计又说了一大串,就听清了什么又比娃娃,龙龙笑了一下,回了句:“啊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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