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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青春期II 作者:非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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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啧啧,你现在的洗脸水没准儿是上万年的冰川融雪啊!”
  “哈哈,真有那么夸张?那这水要是有点儿美容作用也不赖啊!”我甩甩脸上的水抬起头来看刘大哥说。
  “给。”他递来一个东西,我一看咽咽口水说:“面包。。。”
  “快吃吧,这可是私藏的,本来口粮就不多,别让老韩看见。”
  “。。。”我又咽咽口水,心想韩大哥快被你说成古代奴隶主了,哈哈。我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新鲜又寒冷的空气,因为含氧量不高虽不至于神清气爽,但却舒服地多。嚼着特别筋道一嘴添加剂的面包环顾四周,昨晚太累太黑根本没好好看。
  这里四面环山,远处是葱郁神秘的森林而山顶布满斑驳雪迹,一袭浅滩缎带般由远方延伸至此,地上长满野草,这一片平坦的山谷最中央,就是那间小学了。刘大哥说这是典型的冰川作用下形成的U型谷,我上地理课的时候净打瞌睡了,不太懂。刘大哥说就好比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吧,可惜由于土壤、地理环境问题,这土里种不出农作物,水里也没有鱼,只有这一小片草地,也不够用来放牧。这里的人们有的走出大山务工,留下孩子的,也有实在没有能力,留在山下放牧的,养不了几只羊,一年赚的钱还不够吃喝的。其实山里的孩子不止这二十四五个,还有大部分根本就不来上学的,而来这里的孩子,小的六七岁大的十四五,学的全都是一样的东西。能顺利去县城上初中的,更是寥寥无几。那位山村老师没有一点书卷气,读课文时的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样子看上去还不如城市里收破烂的大叔来的干净,可他一直守在这里五六年了,没娶妻生子,我倒佩服他这一份坚持。
  这位老师姓代,他说之前也去上级反映过问题,上头也答应给建几间像样的教室和宿舍,可困难重重,那进山的路我是走过的,一拖再拖就没了音信,只有每个季度给供应的这些大米。
  以前看过很多公益报告都说山里的孩子如何如何渴望学习,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有多么渴望知识,他们学习时又是多么认真。可当我真的来到这里时,感受到的却是与其说他们在学习,不如说他们在娱乐,在打发这贫苦而冗长的时光。知识的力量和未来的曙光,也许他们不曾看过,所以就没有渴望,我竟然开始疑惑了,当我们拿着相机给他们看外面的世界、当我们把那些充斥着现代科技气息的教材用具给他们时,真的是对他们好,而不是伤害他们吗?在这深山里,他们虽然贫穷却生来平等,而现在让他们知道其实自己是不被上天关照的那一个,会不会连原有的淳朴快乐都消失了?
  就像久居黑暗,初见阳光时的那种刺痛。
  代老师认真地拿着土块儿笔在烧黑的墙上写写画画,那刺啦刺啦的声音让心灵莫名地安静。把物资分好后趁着煮饭的时间发放,他们都满面笑容地把衣服、文具发到孩子们手中,还顺带摸摸他们的头,说些鼓励的话,我却借口看看有什么野菜可以摘,偷偷跑远了。远远地看着他们,唉,我永远都是逃避的那一个。白粥当菜白米当饭地吃过午饭后,我从行李中拿出老艾给我的相机走远远的,坐在溪边摆弄,早知道这么沉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打死我都不会带它来了。对着远处的雪峰,我从镜头里看了看,跟眼睛看到的也没什么差别嘛。。。
  “还带装备过来了,都不说一声啊。”那生啦啦的南方话,我一听知道是韩大哥过来了,他还是那样笑呵呵的眼角两条鱼尾纹,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准确地说我应该是对他敬畏,所以难免有距离感,加上刘大哥那一番渲染。。。
  “呵呵,我朋友送的,我不太会用。”
  “哪个朋友哇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用手推了推我屁股旁边另一个镜头一边打量一边说,我知道好的相机很贵,不过老艾又不是专业的应该不会用太贵的吧。。。
  “你朋友搞摄影的?这是专业级别的镜头。”他端了端说,额。。。看来我大意了,这玩意儿得保护好回去得免他俩月房租啊。。。
  “有时间可以多拍拍照,传到我们的网站上,哦对了,你文笔好吗?回头我在我们的网站里给你加一个版块,你可以写点东西配点照片。”
  “啊,可以的。”
  “还没看过我们的网站吧?”
  “额,是啊,还没来得及。。。”
  “等出去以后好好看一下,我们做互动做宣传、做募捐,网站是很重要的一个平台。拍照这方面你可以多请教请教小刘,他以前当过记者。”
  “恩,好的。对了,我自己有一个微博,粉丝还挺多的,可以宣传我们这个组织吗?”
  “当然可以,只要不谋私利,任何渠道都可以利用。”有人喊他,他就走了,唉,这韩大哥也真是,连句鼓励的话也不对我说啊。
  经过刘大哥一番指点,相机的基础操作我学会了,还了解到我们这个组织的基本运作流程,大概就是走访一些偏远山区需要帮助的地方,通过实地考察得来的信息整合成文字、图片、录像一系列资料反应到全社会,现在韩大哥的网站已经具备影响力了,所以会有很多网友和爱心企业通过网络渠道捐赠衣物、款项,凡是物品都会有指定性地直接寄往贫困地区甚至可以指定姓名,凡是钱款都会统一打入组织唯一账号,由公证部门监督分发到各处。每笔收入支出都透明详细地公布在网站中,每个捐赠过的人都可以查询到自己物品款项的动态,而我们还会定期回访,跟踪关注孩子的成长。加入这个公益组织的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属流动性,比如学生假期义工啦,毕业生短期支教等等的,经由韩大哥安排到全国各地工作,而核心固定成员其实就十几个,此行来了有一多半儿。
  网络是一方面,募集善款的另一个途径就是找贫困地附近的企业老板洽谈,说白了就是推销慈善。当然相应的会在某些渠道为企业做宣传以示回报,但此举结果多为碰壁,可一旦成功,便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我听刘大哥讲那个美女小宋,以前谈过一个老板,当场就答应为附近一农村小学重建校舍,唉,这看脸的时代啊。。。
  我正坐在土地上漫不经心地翻看之前试拍那几张乱七八糟的照片,谴责自己的猥琐想法,就看见孩子们很兴奋地跑出来,迅速围到了一人身边,嚯,这是哪路神仙造访啊?
  我不由地站起来一看,原来是个身背一大捆树枝的少年,皮肤黝黑干裂却剑眉星目,都说山里孩子的眼睛漂亮清澈,这皮肤一黑倒更是如此。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往他怀里凑,我走近仔细一瞅发现少年拿了个布口袋,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宝贝让人这么稀罕,等他们掏出来抓在手里我才看清,不过是一些瘦小的野果、不成形的山蘑而已。。。
  那一刻我真正地感到了心酸。
  少年背在后面的手忽然往出一亮,孩子们便欢呼雀跃地你挣我抢,少年仗着自己比他们高一些一路得意地举着它往前走,直到走近我身边,瞪着那俩眼睛看着我,眨了两下,收了表情放下了举着的手,藏到了布口袋里,匆匆走进教室。那感觉不好说,上一秒还为自己骄傲,看见我怎么就好像他手里拿了个什么特丑让人脸红的东西呢?
  他走近时我看清了,是一朵似花似叶形如莲貌似大白菜的植物,叶片上披满白色绒毛,挺美的,从来没见过。
  少年从哪来,拿的那让人欢喜也让人忧的,又究竟是什么植物?
  美眼控发病了,还不到一天就让我觉得困闷平淡的山里生活,因为这个少年的出现,又让我打起了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8 章
 
  只吃白饭,肚子很快就开始饿了,这么久以来我几乎没怎么觉得吃对人来说有多重要,经常食不知味地就吃完了一餐。才几天没沾荤腥,这习惯了烟酒鱼肉的胃就开始耐不住寂寞了。。。傍晚来临的时候我瞧着厨房冒出来的炊烟,只觉得舌尖一股苦味,又是白饭。。。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在这干净地没有一丁点杂味的空气里嗅觉也变得敏锐,侧耳聆听会听见非常诱人“刺啦刺啦”油煎食物的久违声音,可以想象油脂随着细细碎碎的声音慢慢浸入食材,洒一点盐,煎掉水分锁住香味,吸满油脂它又变得饱满,晶莹剔透,香味扑鼻,光想想,就令人垂涎欲滴。。。我跑进厨房一看,原来是那少年正在煎他采回来的野山磨,石堆围起的临时灶台里碎树枝烧着温火,黑旧的破锅里油光闪闪,为数不多的几只蘑菇随着火苗的跃动在油里突突突地跳。。。我从来没闻过这么浓这么香的蘑菇味,直勾勾地盯着它们入了定。忽然不知被哪个孩子碰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乎小小的一间厨房里已经被所有的孩子们占满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少年,毫不避讳地盯着锅看也毫不避讳地吞着口水,有几个心急的还一直推少年胳膊说好了没,好了没。
  蘑菇煎好后,孩子们早已经打好了米饭自觉地排队等着分蘑菇,代老师走到少年身边说了几句什么,少年扫了我们一眼,便依次开始往我们每人的碗里夹了一只蘑菇,还没等我们说谢谢或是婉拒他就迅速走到了下一个人身边。
  他最后一个把蘑菇放到我的米饭上,我望着静静躺在上面的瘦长的小蘑菇,在昏黄的烛光中她好像一位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就算力量很小很小,也要奉献自己的所有,带给人些许的温暖。分到后面蘑菇不够了,少年便用筷子把他们夹断,一人一半,再到后面,有几个孩子连一半都分不到,我看见有个小女孩碗里只有米饭,却不言不语躲在角落里,我想她已经足够忍耐了,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用发黑皲裂的小手蹭了一把脸,默默地吃了一口米饭。
  “你们拿去吃,这就是我的身体。你们拿去分,这就是我的血。”望着这样的场景,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基督的声音。
  在他们面前,我突然觉得羞愧难当,纵使我们搬得金山银山,也丝毫不及碗里这一只蘑菇来地有价值。我们以为自己是无私地奉献着,现在才知道,他们才是慷慨的馈赠者。
  晚上躺在干草上被肩头的刺痛折磨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昨晚只是骨子里的酸痛,今天却演变成皮肤表面火辣辣地疼,自己伸手一摸,心一下凉了,指间传来是黏糊糊的触感。。。
  原来肩膀早已经磨破了,之前因为酸痛麻痹着一直没注意到,现在伤口都绽开了。。。扯扯T恤,都粘到了一起。。。我靠,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准得笑破肚子,合着我一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个姑娘扛劲儿。。。小心翼翼忍着痛楚扯开T恤,就这么晾着打算不理它继续睡,可一阵阵刺疼不依不饶,好像有辣椒面儿盐粒一点点往伤口里钻一样。。。我悄悄起身跑出来,黑灯瞎火找到了浅滩边,可能背包的时候没背对称,受力不匀,左边肩膀更严重。我脱了衣服,虽是初秋,可山上的夜晚早已冷地厉害,凉风一吹,瞬间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撩了一捧水,拔凉拔凉的,我狠了狠心,要的就是这凉劲儿,一把扑向了肩头。肩上又疼又麻,水顺着肩膀流到胸口又滑到肚子上,激地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忽然肩头被人一按,又凉又黏——“哇啊!”一声吓地我坐到了地上,不会鬼上身了吧!夜太黑,星光照不清楚他的样子,眼前只是一个黑影,心里发毛,刚想问你是谁,他就坐到了我身边用一字一蹦带点倔强的山里口音说:“这是药,有用的。”离近了,我看清那双眼睛,知道了原来是那少年:“是你啊。。。”
  他还是那样,一句话也不跟你对,自顾自抹着草药就往我肩膀上招呼,我心想小兄弟注意着点儿嘿,你哥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很迅速地抹完药,抬起我胳膊,我感觉到他正用一块儿粗布从我腋下绕过,包住了伤口。
  “这是干净的。”他语气短促地一边包扎一边说。
  “额,恩。谢谢你。”包完后我赶紧套上衣服说:“这是什么药啊?”
  “雪兔子。”
  “雪兔子?”
  “不是真的兔子,是一种草药。”他用有点小鄙视我没见识的语气说:“就是你们说的雪莲花,水母雪莲。”
  “雪莲花?!就是你摘回来那朵?”
  “恩。”
  “哈哈,雪兔子,这名字很形象啊!”那长长的花瓣好像兔耳朵,披满的茸毛真的就像兔子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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