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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S那天晚上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23

 

水瓶哥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室友仍旧该吃吃该喝喝，没看出他对这事情有什么烦恼。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没再提起过秋秋，原本以为他会需要一段时间走出这个失恋的阴影，没想到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仿佛就大彻大悟了。

同时大彻大悟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那个给我带菠萝包的学妹。她有一阵子没出现，结果上午刚巧在咖啡店碰到了她。

她说：那天我在校园里看到C了。

我：哦！是吗！哈哈哈哈……

学妹：还有她男朋友，看起来很阳光很帅啊。

我：其实那是她弟。

学妹：？？？？

我就跟她说了一下D和C一起回来的事情，学妹若有所思：这样啊，我还以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她确实是有的……

学妹：咦，是和S吗？

我：不不不，她男朋友我也不认识。

学妹于是露出了有点纠结又怅然若失（不知道这成语用的对吗）的表情：这样啊。

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按理说她要是喜欢S，不应该松了口气S还没有被C泡到手吗，这是忧伤个什么劲？

学妹：你知道吗，其实S一直是我的男神。

我：是吗？

我当然知道，你男神还吃过你的菠萝锅盔呢！

学妹：嗯，不过其实我也不算了解他啦。后来我听你们说了C的事情之后，我就去fo了她的主页，原本是想看看S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我：呃你是不是误会了，S和她没啥关系。

学妹：熟到会传绯闻本身就是一种关系啊。

这个歪理简直要把我说服了，不过C和S的真正关系就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这话我又没法和学妹说。

学妹：她主页也不发什么恋爱啊自拍啊什么的，有很多读后感、电影评论，我觉得她是个特别有深度的人。

我：……很文艺啊。

学妹：我就开始看她推荐的书，一开始觉得很无聊，后来越来越有意思，我这段时间看的书比我过去好几年看得加起来都多。她喜欢的电影我也有补，她的产出我都看了，文笔特别好，跟我这种作文都写不满八百字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产出是什么？

学妹：呃……就是……那个……描写电影中人物的恩怨，那个，纠葛的……读书笔记。

我：读书笔记啊，这个S好像也有写。

学妹：嗯嗯嗯，就是那样，总之我注册了小号去给她留言评论，跟她聊得还蛮开心的，不过她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找到她主页的，总觉得知道之后就会把我拉黑……但是她一点都不嫌弃我是小透明，超温柔的，聊起来才知道她那么渊博。

我其实想问小透明是什么的，不过这个词好像意会一下就get到了。

学妹：总之就是，虽然她没有在主页说过，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产出变少了，大家都觉得她是不是爬墙，呃，去看别的书了，我想可能是三次元忙了起来，但是后来知道她是有了男朋友。我们都很想她，不过现充这种事情也是免不了的吧。

我：倒是啦。

学妹：唉，脱团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比如S这种，那就是可远观不可那啥的。

我：S这人，他破毛病可多了。

学妹：我觉得S是个好人啊，你也是好人。

会心一击！今天什么日子啊我走在大马路上都会被发好人卡！

不过是和S一起拿的，似乎也不是特别惨=L=

 

S可能是被我们给念叨出来的，这边正聊着，就发现他从街上走过来了。我和学妹正坐在咖啡店的橱窗后面，就看他来到我们桌前，抬手本来想敲敲玻璃，估计因为玻璃有点不干净，手又缩回去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学妹，歪了一下头。还卖萌，太可耻了。

学妹噌的一下就蹦起来了。我以为她要冲出去找S，结果她把我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个方形小包裹给我。

学妹：麻烦你一件事，能把这个转交给C吗！

我：……………………

这是什么展开，我也不是很懂。

学妹：拜托了，千万不要告诉她是谁给她的，就说是一个无名粉丝转交的就好！

我：好、好的。

然后她红着脸跟我一弯腰，擦着已经走进店里的S身边就一溜烟跑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觉得S这个桃花多半是没有后续了。

S走过来，看看我手里的包裹，居然一句话都没问。他把书包放我旁边的凳子上，就排队去买咖啡了。

我俩往停车场走的时候，他说：C和D后天就要走了。

我：咦！这么快！不对C怎么还要走?

S：她把这个学期报休假了吧。之后说不定会转学。

我：这样吗……

S：明晚大家一起吃个饭。

我一想，正好可以把包裹转交给C：好好好，我一定去。

S：餐馆定位发给你了，烧烤店挺不错，旁边还有蛋糕房，上次D给你带的蛋糕是芒果的还是咖啡的？

我：芒果的啦。……什么D？什么蛋糕？有这回事？

S：……

我：……

到底要被他诈几次才能学乖啊！！(╯‵□′)╯︵┻━┻

S：C说她弟大半夜的去夜袭你们家，让我注意点。

我：等一下，没有夜袭那么夸张吧，他就是来串个门……

S：哦这么说他确实晚上去你们那了。

我：问题是她叫你注意点有什么用，你又不住我家门口，就是D要把我论斤卖了你也来不及报警吧。

S：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D吗。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室友战斗力负五……我干嘛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S：总之你注意就对了。

我：该担心的不是我吧，你才要想想D是不是准备离开之前跟你表明心迹什么的，要是真来这么一把，C非得气死不可。

S：我说过了，对于这种小男生我没兴趣。

等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怎么想都觉得S这话说的特别神奇……

 

24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略多，我得整理一下思路。

现在C和D应该已经坐上了飞机，我就从昨晚的聚餐开始说吧。

和之前C回来时候那个小型接风不同，这次C认识的许多人都来给他们送行，人一多就相当热闹。所以聚餐的前半程，气氛非常融洽，场面非常和谐。D作为C的弟弟，承担了大部分被小姐姐摸头、被小姐姐夸奖、被小姐姐调戏和被小姐姐要电话号码的任务，我看他还蛮乐在其中的。

而且平心而论那家烧烤店环境正经挺不错。我们分了好几桌，S和P跟我坐在一起，我最近胃不太好，吃了两口就饱了，剩下时间就开始给旁边的人烤。S是我烤什么他吃什么，P呢，就特别恍惚。吃一口牛肉，沉思五秒，吃一口金针菇，叹气半分钟，我简直想往他盘子里放块炭看看他能不能塞嘴里去。

吃到后来也很晚了，人走的差不多，就剩下几个C的闺蜜在她那桌，还有我们这桌的仨人。P夹了块（忘了是什么的）东西，开始用一种面部神经失调的缓慢速度嚼啊嚼，嚼了能有五分钟，我估摸着这就是是块钢锭也差不多该嚼烂了吧……他突然咽下嘴里的东西，语出惊人：我要告白。

我差点一口可乐喷他脸上。

S面无表情地说：你要和谁告白？

P：和C。

S：哦，那你随意。

我：……

P：我认真的。

我：你也没喝酒啊！怎么忽然就嗨了！

P：我没开玩笑，我有深思熟虑过。

我：我不是都跟你说了C已经有男朋友而且看着最近也没有要分手的迹象吗！

P特别忧郁：这不是重点啊。

S：等等，原来你对C有想法？

我还是挺少见到S反射弧这么长的。P说是啊，你不知道？N没跟你说？

我：这么悲催的事情你还指望我给你广泛传播一下吗。

P说：唉，都是我脑子转不过弯去。

S就有点奇怪了：你和C好像没什么交集啊？

P：是网恋。

S：……

P：还是暗恋。

S的表情那叫一个微妙啊，我觉得他现在内心想的应该是“tm还有完没完了这不会和D也有关系吧”。我赶紧给他打眼色，意思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也不知道他当时get了我的意思没有。

我不得不说点啥了，我说P啊，现在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和C说这个事情可能只会让她感觉有点尴尬而已，万一她早就不记得这回事了怎么办。

P：我真的没有要挖墙脚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人默默爱过你，不在意你的真实姓别是男是女，不在意你屏幕后面是人是鬼，只是爱你的内心，爱你的灵魂。

……

……

我和S都用一种看飞天小象的眼神看着他。

P：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我只是觉得你这画风和你有点不搭。

P：我是背的台词谢谢，妈的我都在家对着墙练习好几十次了。

我：你把“是人是鬼”那句话去掉比较好……先说好你被打死了不要找我们。

P：我愿意死在她的手下，就像我愿意永远长眠在她心里。

我：呃，我是说，你更有可能直接被D打死啦= =

P：……

总之他是下定了决心，看得我也是心惊胆战，不知道这事会怎么发展。P看看时间差不多，起来去洗手间整理仪表了，剩下我和S面面相觑。

S：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P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就跟他简单概括了一下来龙去脉。S皱着眉头：还有这事？不过C确实打过一阵那个游戏。

我：唉，P这家伙也是的。

S：你好像不太赞成他去告白？

我：也没有啦，我又不能替他拿主意，不过换我的话大概不会去的。

S：嗯……为什么？

我：反正告白也不会成功，还不如就留在心里。

S：他会觉得很遗憾吧。

我：等会他跟C说完，C对待他的态度肯定不能跟从前一样了。现在她又不可能答应他，人家男朋友谈的好好的，但是继续和之前一样也会别扭，本来还是挺好的朋友，这么一来就有点纠结……

S：现在他干脆就想挑破窗户纸，不做朋友就不做吧。

我：所以说这是P啊，也有人明知道不可能的话，宁可一直当朋友呢。

正说着呢P就回来了，他挺紧张地从书包里掏了个东西，到S那边去了。远看好像是他们说了几句话，D就带着剩下的几个女生往外走，应该是要把她们送到停车场去。

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特别安静，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我们还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不是我们想听，如果现在避开反而更尴尬，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

P说：那个，我有件礼物一直想送给你。

C：谢谢，是什么呀？

P就把礼物给她了。那盒子没有包装纸，就是个透明塑料盒子，C看了看很吃惊：这是那个XX（网游）的模型？

P说：是，就是牧师XX套装的手办。

C非常开心：谢谢谢谢！原来你也玩过这个游戏吗？

P：对的，我玩过。不仅玩过，我还在网游里见过你，那时候你玩一个牧师的男号，就在XX工会，我就是你旁边话很多的骑士。

C：咦？咦咦咦？等等……

P：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25

 

我听得特别紧张，就在这时候D从我们旁边一阵风地回来了。

他到了桌边，一看那个手办就眼睛一亮：哇你是从哪淘来的，这是当时的限量版吧？亏得我玩了那么长时间牧师，结果错过了时间都没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