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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带我回家 作者:离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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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新任总经理付景杨在各部长的陪同下巡视了各个部门,然后召开了他的第一次全体会议,表示正式上任。
  有些事,总会回到计划中的。
  近来Y&S在付景杨的手中发展得很好,父母离开后,他在李睿的支持下继续读书,高中毕业后他读了最好的商学院,又出国继续深造,终于在他26岁时,正式入驻了公司,空降一直空缺的总经理职位。
  李睿一直对于公司的发展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从付存与吴言之离世时安定人心,付景杨求学时支撑公司正常运转,付景杨毕业帮他了解公司事务,成功进入公司,如此的付出,付景杨对于他的尊敬与感恩都是不言而喻的。
  早上付景杨准时到公司,秘书已经把一天的日程安排放在他桌上,泡好的咖啡热气袅袅,香气弥漫,付景杨拿起日程翻了翻,看到其中一项是:14:30参加一场画展的开幕仪式。他皱了皱眉,叫外间的秘书进来,手指轻敲:“徐秘书,这是什么?”
  秘书看了一眼,解释:“这个是李总安排您去的,说是这场画展是您还没有来时决定由我们公司赞助的,这次就由您出席。”
  付景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示意秘书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画展啊,付景杨翻了翻文件,找出详细资料,是一个年轻画者们的作品展,大概有三十几名画者,参展作品近一百幅。
  他又随意翻了翻,便丢在了一旁,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下午付景杨提前去了展览馆,已经开始陆续有参观者入场,付景杨见时间还早,索性一个人也在展厅里随便转了转,付景杨不懂画,只简单地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幅色调有些灰暗的画前停下脚步来,皱着眉端详了一会儿,隐约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空无一人的大街,路旁的树木与灌木丛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建筑物也不甚清晰,清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男孩子蹲在路边,仰着的脸五官精致,依稀有着自己熟悉的样子,眼下有几道浅浅的泪痕,一小片月光洒在他的头顶,另一个男孩子站在他面前,垂着头,右手微微朝前伸着,似要拉那个孩子起身。笔法并不是很成熟的样子,稍显稚嫩,却看得出画者的用心。
  付景杨心中一动,去看右下角的作品名与画者:月光遇,周颂。周颂,周颂,他默默地念了几遍,又看了一眼那作品,去了办公室找负责人。
  客气的交谈过后,负责人礼貌地请他准备一下一会儿的开幕仪式的讲话便先去准备开始活动了。
  付景杨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有点出神,他还是在想那幅画,负责人说这些画都是画者在更小的时候的作品,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现在那些孩子大部分已经不再画画,这些画就相应地具有了一些更有价值的意义。他在想是怎样一个孩子会画这样一幅叫做《月光遇》的画,明明是很简单的画面,却偏偏给了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付景杨按部就班地按照安排作了演讲,没怎么走心,几乎是照着稿子里的内容背出来,只是语气更随便了一点。演讲时他望着台下的人群,试图从那么多人里找到一个可能叫周颂的人,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做完演讲又和几个围上来问问题的参观者随便聊了几句,付景杨打算打道回府,在经过那幅画时,他突然涌起一个连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想法,他要买下这幅画。
  跟负责人谈过后,负责人表示他可以帮助联系画者,其他的事项希望付景杨自己去洽谈,付景杨想想自己本来也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叫周颂的画者,便同意了,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静待消息上门。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期待值,也许仿佛有些过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
 
  周颂接到有关一场B市画展的邀请时,其实不是很乐意参加,因为经过更长时间的学习与生活后,他觉得自己对故事更感兴趣,所以把重心放在了绘本上面,一心想努力画出让大家喜欢的绘本,对于从前的那些作品,不是很想拿出手供人品评。
  可是,画展的负责人和周母有些交情,周母就提了一下,周颂就稍微心软了一下,所以最后架不住画展负责人的软磨硬泡,说着什么拉到赞助商是件多么多么困难的事情,这场画展多么多么重要,他们多么多么重视多么多么努力云云,他被磨得不耐烦,最后只勉强同意展出一幅自己很喜欢的画,就是那幅《月光遇》,但是,他提了一个要求,只展不卖。负责人一口答应。
  所以当他再次接到负责人的电话时,瞬间一个头两个大,那边只轻轻巧巧地丢了一句“那个赞助商的老总要买你的画,你们直接谈吧”,就像怕被隔着电话打死一样挂断了,周颂久久没回过神来,握着电话听着连续不断的“嘟嘟”声,终于反应过来时他咬牙切齿地摔下电话,默默地骂了那个卑鄙的小人一百次,说好的只展不卖呢?承诺是被自己吃掉了吗?
  周母正好午睡出来,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小颂?”
  周颂沮丧地低下头:“有人想买我的画可我不想卖。”
  周母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想卖就不卖,谁还能强迫我们不成?傻孩子。”
  “我现在都是画绘本了,不想再折腾自己那几张画了。”周颂嘟囔,“好麻烦啊,还要我和买主自己谈,太不负责任了。”
  “好啦,妈妈替你去指责他,你就和那个买主见上一面,好好谈一下,人家也不会不讲道理是不是?”周母宽慰他,看他不再急躁才去学校上课了。
  几天后周颂接到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周颂,请问你是?”
  那边安静了片刻,回答:“我是付景杨,想买你的画的人。”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周颂皱了皱眉,啊,终于还是要应付他了啊,他想了想,说:“其实当时参展时,说好的是只展不卖的,可是负责人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让你联系我,所以我也挺为难的,说实话,我并不想卖那幅画。”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当面谈一下吧,过几天我到A市。”
  周颂只好同意,任对方订好了时间和地点。他又开始急躁了。
  见面安排在周五的晚上六点,在一家食物还不错的中式餐厅,周颂准时到达,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带他到一个雅致的小包间里,敲门进入,里面的小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男人,表情冷漠,坐姿很随意,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周颂有些讶异,觉得这人似曾相识的样子,他微微歪着头,努力地想自己是不是见过他。
  付景杨见到他也愣了愣,说不出的熟悉的气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付景杨。”
  周颂被他的身高与气场压制,有些拘谨地回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周颂。”
  付景杨点点头:“请坐。”又对服务生说,“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退出去,轻轻地把门关上,屋子里一时沉寂下来,周颂几次想开口,面对着对方的冷漠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专心欣赏桌布上的花纹。
  付景杨则在认真地观察他,格子衬衫的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的手臂皮肤颜色有些苍白,左手手腕戴了一串佛珠,低垂着眼睛,眼睫长而纤细,细看下发现的左眼眼角小小的泪痣使得付景杨心飞快地跳了一下,又按捺下去。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他嘲笑自己,他怎么会如此一脸正经、一连正常地坐在这里和他交谈呢,不可能的。
  思绪转了几圈,付景杨终于开了尊口:“有关你的画。”周颂抬起头看他,满脸无辜,付景杨继续说,“我很喜欢那幅画,希望你能卖给我。”
  周颂叹了口气:“付先生,我也很喜欢那幅画,坦白说,我不想卖。”
  “这么坚决吗?”
  周颂坚定地点头:“那幅画本来就说好不会卖的,让您误会实在抱歉。”
  付景杨又专心看着他,突然开口问了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你多少岁?”
  “呃?”周颂卡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23岁。”
  付景杨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并不说原因,而是又转回那幅画:“我想买那幅画,因为我觉得,那幅画中的人物,有我熟悉的人。”
  “是吗?”周颂疑惑地打量他一会儿,突然瞪大眼,嘴巴也由于吃惊张得大大的,“我记起来了,是你。”
  “是我?”付景杨重复,就见周颂站起身来,手指还指着他:“一定是你,虽然你变了好多,可是我不会认错的。”
  他漾开一个大大的笑:“真是有缘啊,那幅画,画的本来就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面了好累的说%&gt_&lt%
 
  ☆、不能拒绝
 
  付景杨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这幅画里的人,是他?怎么可能?
  周颂却一下子转了态度,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你不记得了吗?啊,那是多少年了,我当年画这幅画是十四岁,在B市,正好是你家不是吗?那是个晚上啊,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看到你蹲在大街上,我就跟你说话了。然后你不愿意理我,就一个人走了,你想起来了吗?”
  付景杨想起来了,脸色苍白起来,他当然记得那个晚上,永远也不会忘,那个晚上他最后一次看了父母的脸,接受自己从此变成孤儿的现实,然后,一夕成熟。九年了,他想,时间过得真快,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改变了甚至,他连想到父母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
  周颂说得兴高采烈,见付景杨安静得有点异常,猛然想到他那时的表情,心口一窒,他只因再见的缘分惊喜,却忘了当时的情况,一时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太惊异了,对不起,你,没事吧。”
  付景杨淡淡地答:“没事,不用在意。”
  周颂安静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如果,如果,你不介意,跟我说说好吗?”
  付景杨沉默了一会儿,在周颂以为他不会说,想说些别的话时,付景杨开口说:“那天,是我父母的葬礼。”
  周颂第一时间把握到是“父母”,不是父也不是母,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节哀?九年前才应该说的。看开点?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没有看开了。最后只是摸摸鼻子,说了句:“对不起。”
  付景杨摇头:“没关系。”也是标准回答,气氛又沉寂下来。
  周颂想了想:“有关那幅画,不如我送给你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幅画本来就有一个主人公是你啊。”周颂答得理所当然,“我从来没想过会真的再次看到你,所以,很激动。”
  付景杨并不能理解他那种欣喜,他只是淡淡地想,原来真的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不该就那样接受那幅画,所以他说:“我们还是定个价钱吧,无功不受禄。”
  周颂的笑容凝固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试着开口:“我,只是真的很开心,所以想让你也开心,就是这样。”
  “不用这样。”付景杨说,“我们并无交情,所以还是公事公办吧。”
  “那,你请我吃饭好啦。”周颂仍旧不放弃,由于单纯,对于事事也便多了一份热情与憧憬,尤其是这样的缘分,像被注定好的一样。
  “你请我吃饭,我用这幅画作为回礼,好不好?”他又说,眼睛闪闪发光,明显的期待令付景杨不忍再拒绝,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
  付景杨又在A市多留了几天,就当给自己从进入公司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的放松,这几天周颂带他去了很多地方,虽然他并不是十分乐意的样子,可最后总是任周颂带着他东跑西跑,似乎周颂的邀请总是不能拒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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