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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遵医嘱+番外 作者: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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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励志人生 业界精英

    我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绿色格子衬衣和我妈给我织的红色毛线背心,以及回村里一趟沾上了泥点、干燥后泥壳脱落只留下黑不拉几的痕迹的牛仔裤,寂寞地“哦”了一声:“那他这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大狗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挑挑眉毛:“一般吧,这有啥好稀罕的。他拿着钱比我花的还快,没两天就在市中心小学正对门盘了个店,又是找人装修又是弄门头的,我要去摆摊他还不让我去,说外边干冷干冷的,等装修好了让我每天坐在屋里数钱。”
    我越听越觉得精神状态受到了不知名的打击,强撑着一口气问:“你家里是怎么回事?我妈咋跟我说你有对象了呢?”
    大狗:“不是有对象,是我在城里买了个小房子,这不已经交房了嘛,我就把户口迁出来了。这样以后结没结婚的,我说啥就是啥,人家没事也不会去查民政局的底儿,办礼和过年过节要回家的话我准备找个关系好的女同学,实在不行雇个演员也行,撑两年糊弄糊弄,以后就说对象生病了去了,我不想再找了呗。对了,家里我那块宅基地让给三狗了,他明年开春了要建个猪圈养几头猪,回头你起了宅子就和猪圈挨着,还能帮他照应一下,别怕,夏天东南风你那边是上风口,冬天要真有点味儿吧,估计也不大,反正肯定得搭棚。”
    我:“……”
    我们一样的年纪,一起长大,从同一个小村庄里走出去,大狗三本大学第二批补录,如今已经买了房,家里有人等他回去吃饭了;而我,985工程全国排名前三的医科大学,胸中千里河山,脑中万卷诗书,进则倚研究所漏风冷墙一堵,退则靠家宅旁新圈三两小猪。
    这馆子菜做得不错,就是吃完了有点不太消化。
    大狗拿出钱夹潇洒付了账,我俩站在饭店门口聊天消食。
    他舌头打了个响,吐出了个圆圆的烟圈:“老二,你说,我拿着这剩下的几十万能不能赚大钱?等我赚了大钱,我也跟他说让他可劲儿造,随便造,我养着他。”
    我:“……”
    已经过了吃饭和上班的时间,秋风一吹,落叶铺就了一条金黄的大道,间或有情侣依偎走过,连街景都在伤害我。我朝四周看了看,伸手给他指向一处:“狗儿啊,看到对面那个小超市了吗?”
    大狗伸头看了看:“挂着走字屏的那个吗?看到了,也就一般啊。你是让我弄个那样的店?能挣钱吗?”
    我:“我是让你等会去对面买个镜子照照,再买个计算器把你的账本核一遍。平时没事儿就多去超市买点牛奶喝喝,说不定还能代谢一点体内重金属出来。”
    大狗不乐意了:“你啥意思啊!”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比秋风更加萧瑟,再回头看看饭店落地玻璃门上映照出我们兄弟俩的身影:“狗儿,你在这呆两天是不?陪兄弟去逛街买几件衣服吧。”
    大狗歪着头看看我:“你这不穿得挺好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那咱俩换换?”
    大狗叼着烟作势就开始解马甲扣子:“行啊,小时候咱俩衣服不也换着穿的吗,正好穿咱俩一样号,你看好了就拿着穿。”
    我开心地把套头的红毛线背心都脱下来了,正准备不畏寒风当街换装的时候,大狗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掏出一看,咂了下嘴:“呀,怎么我才出来大半天就生病了!”
    我出于职业习惯,条件反射就问:“谁生病了?什么病?”
    大狗一脸焦急:“老二,怎么办,我对象说我家床生病了,现在就想见我一面。”
    我抱着我的蓝外套和红背心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是床有病还是他有病?”
    大狗啐了我一口:“呸,别乱说。”
    我冷漠地说:“咱俩可是一年没见了,你和他天天见,你自己掂量掂量。”
    大狗的目光一如年少时纯真澄澈,看了看手机,又看看我:“老二,还是你说得对,咱俩都一年没见了……咱俩一年没见了也都好好儿的,说明咱俩也不差这一天,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我的床吧。”
    秋风无情,吹梧桐叶落满地,我站在凋零的季节里寒声道:“滚。”
    大狗冲我摆了摆手:“先回去了啊——我俩房子正装修着呢,回头弄好了温锅喊你。”
    又是一阵更冷的秋风袭来,我怒斥:“快滚。”
    大狗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胸前马甲扣子还敞着几颗,又回头:“哎,衣服咱还换不换了?算了,要不下回的吧,反正你也没对象,穿啥不都一样啊,又没人看你。”
    “闭嘴,再说话弄死你!”
    
    第73章 插播番外四:晓看天色暮看云(4)
    
    只要手里有钱,穿什么戴什么其实都不是问题,我不懂现在流行什么,但卖衣服的总该懂吧。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商场,站在以前那家男装品牌前,全无第一次来买衣服时的心情:那年第一次手里有一把钱、第一次买有点贵的衣服、第一次穿得和许苡仁一样,站在他的身边。
    如今那些模特依然错落有致地摆出各种造型,身上穿的或许也是符合潮流的款式,但看在我眼里却只有一个感觉——无关痛痒。
    我环顾四周,现在这么一看,这个牌子的衣服和其他牌子好像都差不多,说实话,如果不是揪着领子看商标的话,我还真分不出来哪件是哪家的,更别提特别喜欢哪件了。没有了许苡仁,衣服就只是衣服,没有感情,没有名字,没有温度。
    导购小姐依然热情:“先生,您随便看看,喜欢哪一件,我帮您拿合适的号。”
    而我,却没有那时翻来覆去试衣服的劲头了。
    每个季节我都会去随便包几件衣服,可惜这么穿下来效果并不太好,因为这一季导购说流行这个颜色这个款式,买的顾客非常多,下个季度又流行那个颜色那个款式,销量多少多少,我回来往衣橱里一丢,穿着穿着就混了,最后还是会穿成红衬衣绿坎肩的组合。
    有时忙完了一抬头,窗外天已经黑了,我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穿得不伦不类的搭配——果然和大狗说的一样,并没有人在意,连个嘲笑我的人都没有。
    真他妈寂寞。
    又是一个春夏秋冬。某日我伸个懒腰准备下班,随意往窗外一看,忽然看到大门口站了一个人。
    因为研究所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所以上班时间的大门是半闭式的,那人背朝门口而立,站姿挺拔却不紧绷,和笔挺的门栏相比丝毫不显懈怠,却又多了几分如松的精气神。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偶尔抬手看一下,不知是看时间,还是在等消息。
    我正要收回视线,恰好下班时间到了,大门缓缓打开,那人错了一小步,侧身回望门口,露出了个侧脸。
    ——他穿的衣服变了,下颌的弧度也比以前更分明,但是我一眼望去,仿佛穿越了数年时光,又看到了我转系那年夏天一推开宿舍门时那个站在屋子中央的身影。
    这个人好像是……许苡仁?
    我这些年已经认错了太多个和他略有相似的人了,经历了无数次第一眼停住脚步、第二眼屏住呼吸、第三眼摇头叹气的过程,可下一次再遇到时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还算冷静,跑到离门口最近的一间一楼办公室里,在师弟师妹疑惑的目光中用窗帘遮住自己的脸朝窗外仔细一看——长相也许能相似,穿衣风格也许能相近,但是这么热的天还能穿得板板正正,又一脸沉静如水的范儿,真的是很难模仿啊!
    活的许苡仁?新款的许苡仁?不是我梦里那些旧版的许苡仁!!!
    他来干嘛的?来等人的?等会儿他会不会进来啊?
    我像从实验台上逃走的小白鼠,东走西顾慌慌张张,不知往哪钻好,把屋里的橱子冰柜翻了一遍,一转头,迎面看见办公室门后挂着的一面镜子——里面那个头发乱七八糟,眼里透着点血丝,鼻梁上还印着口罩勒出的印痕的人,是我吗?
    一个小师弟过来问:“师兄,你找什么?”
    我想找一个足以站在许苡仁身边的我,或者是像老同学一样能从容地过去打个招呼的我,可惜找不到。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少熬夜。”
    他看起来很好,想必工作也很好,收入也不错。我当年要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考到了医师证,和他留在了一所医院,我还是得先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矛盾,现在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同样如此狼狈,甚至丢人丢到他面前去。
    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脱了工作服丢在衣架上,里面穿的T恤我记得应该是今天刚换的,为什么才穿了一天就看起来像块抹布?
    下班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许苡仁还在门口。我趴在窗户上远远地在门口和停车场的方向之间来回扫视,好奇又害怕,不知等会儿会出来一个怎样的人和许苡仁亲热交谈,然后把他带走?
    不会是他爹给他介绍了个什么对象,大家见了几次感觉还不错,许苡仁就跑来接人家下班了吧?
    这么说起来,我上次见他这样等人,还是大二的某天晚上,看到他在老校区中水池子旁边站了个把小时,最后也没等来人……人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许苡仁是不是又约网友、又被放鸽子了?说不定他是遇到网骗了呢?
    比如摇一摇认识了个姑娘,人家随便扯了句在研究所上班,附上一张过度处理的照片,许苡仁一看哇这挺聊得来啊,然后聊着聊着就想见面了,当然,拿着照片对比是肯定找不到人的……怪不得他头像总是亮着。
    门卫看他在那站了半天,他要是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人,自己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挺尴尬的?要不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喊他一起吃饭?
    我照了照镜子,进退两难,突然手机震了一下开始唱歌,我吓得“啊——”一声大叫后跳了一大步,再一看窗外,路灯都亮了,许苡仁还在那站着拍蚊子,并没有把手机拿到耳边。
    我惊魂方定,把脸朝下的手机翻过来一看,接了起来:“姜师姐,什么事?”
    自从我调走之后,姜馨月偶尔会跟我联系一下,起初我还担心她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来逐渐发现她只对我的研究报告有非分之想,每次交流都透露着“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来帮我爸看看你这儿有什么好货”的味道。有时她会拿他爹公司药研部的东西过来叫我帮着看看,事后该给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万了,算是我赚外快的小老板。
    姜馨月:“李超越,最近怎么样?缺不缺什么东西,我在商场呢,一趟帮你买着。”
    现在雇临时工都这么充满人文关怀了。我正要以“不受无功之禄”婉拒,扫了眼门口的路灯忽然灵机一动:“师姐,你能不能帮我买两件衣服?然后给我送到所里来?”
    研究所审美我只服姜馨月,换上衣服化了妆和平时判若两人,跟美少女战士变身一样,把什么年轻水灵的新来小师妹都甩出几条街去,如今我也到了原生态无法见人、不捯饬一下不行的年纪,只有拜在大神脚下请求指点迷津。
    姜馨月:“你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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