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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川瞥了眼他身后的木架子，说道“等会把床推开来放，我进出方便点。”

　　张肃绡猛地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顾川看着他，成审视状。

　　张肃绡笑着说道，“不是挺灵活的，反正你之前也是那么用的。”

　　顾川没说话，接着吃饭。

　　张肃绡猜不到他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想着之前的疑问，开口问道，“这下子你能交代了吧？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顾川笑了，看着张肃绡“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

　　张肃绡正要反驳他，就见顾川接着说到，“我只是在把我们家先人的东西收集回来而已，我们家世代的职责就是这个，只是也会做一些古玩生意，也会收集一些好的东西，另外也会帮人找货，大概就是这样。”

　　张肃绡突然想起那时候守株待兔的时候，顾川说的那句，那手镯到了他那里才是物归原主，只是挺惊讶的，“还能这样？”

　　顾川白了他一眼。

　　张肃绡解释道，“不是我乱惊讶，我们家往上再数四代估计连祖坟都找不见了，你这还挺难得的。”

　　顾川点了点头，“凡事有特殊，所以你以后不用管我犯不犯法了，只是不适合让大众知道而已。”

　　顾川接着吃饭，张肃绡消化了顾川说的话，然后一起吃饭，本就也没多在意顾川的底细，稍微惊一惊也就差不多了。

　　张肃绡洗好碗，就听见房间里一阵响动，张肃绡纳闷的走过去，没想到顾川还真的把说的话自顾的实践起来，四张床，已经被他拆开了，只是挪开了，顾川倒是烦闷了，要怎么摆是个问题。

　　张肃绡苦着脸走过去，“你还来真的。”要是什么都没有还好，这都快要两情相悦了，突然分床睡！没道理啊！

　　顾川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还是一个人睡舒服。”

　　张肃绡反驳道，“可是我不舒服。”

　　顾川没搭理他，看着散乱的被子床单床，无奈的反头问道“你来弄，把床分开，然后把地下室的地板空出来。”

　　张肃绡笑了，无赖般的说，“您老自己办吧，我去看看我的薄荷，还有那棵梧桐苗苗。”

　　顾川有些恼火的看着张肃绡悠哉的走出去，然后无奈的看着自己折腾的一团糟。

　　张肃绡给薄荷揪了枯叶子，然后浇了浇水，这绿葱葱的看起来就是养眼，这还是一个小姑娘给送的种子，样子不大记得了，就记得是一个谋杀案被害人的姐姐，十八九岁，正是青春年少，案子破了之后，前前后后来警局来了几趟足的，一来就在门口守着等着张肃绡下班。

　　张肃绡被人调笑的无法了，只得和小姑娘解释解释再解释。然后小姑娘塞给他一包薄荷种子就哭噎噎的走了。

　　张肃绡闲的没事就好玩的在楼下挖了一碗土，就种在了里边，可是要么是没发芽，要么是刚有个苗苗然后就没然后了，这倒是让张肃绡杠上了，所以一包种子就留了这么两株，也算是张肃绡的宝贝了。

　　那棵已经有半米来高的梧桐苗苗就更是让张肃绡欣喜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弯着腰忙忙碌碌的顾川，笑了。

　　给苗苗浇了水，然后珍惜的摸了摸。

　　最后还是张肃绡收拾好的，毕竟顾川这人还真是干不好这些事。

　　顾川见他毫不犹豫一把揭了他铺了半天的床单，立刻绿了脸，想训斥几句，又隐忍着倚靠到一边的衣柜边，看他要怎么收拾残局！

　　张肃绡把东西一把扔到沙发上，然后打量着，想着要怎么动，因为顾川加了一排书柜的原因，剩下的空间还真是不大了，张肃绡看了看，然后动起手来。

　　慢慢的把床推开，他发现下去的那块地板还挺奇妙的，设计的挺好，并不是一碰就开，就是踩上去也没问题，所以他把床推着靠着一面墙，四张床两张贴着床，首尾接上，然后再把剩下的推过去，四角合拢俨然还是一张床。

　　顾川看着他动作，挑了挑眉毛，显然张肃绡是不打算如他的意了。

　　张肃绡才不管他的别扭，本就是这么睡了大半年，怎么突然还不习惯了！想着正好换床单被套，于是他愉快的打开衣柜，拿出自己偶然买的特大号的床单，他就用了一次就被顾川要求换了，这下才知道是为什么，那么大一张盖上去，床还怎么移动？

　　张肃绡掸了掸床单，然后笑着和顾川说道，“快点来，帮我拉着那头！”

　　顾川看着他好半晌，久久才有动作，帮着拉扯好。

　　然后换了最开始顾川用的大被子，还有枕头，看着张肃绡兴致勃勃的，顾川有些动容，张肃绡那欣喜清晰能感觉出来，只是就为了这么点事，多是疑惑，心里也有些异样，像是被感染了，就无声的纵容了。

　　张肃绡拍了拍新铺好的床，把被子撩开一角，满意的点了点头。“靠着墙摆就不占地方，等有时间去买点壁纸。”

　　顾川没意见。

　　张肃绡心满意足的抱着换下的被子床单枕头，洗的洗，要晒的明天再晒。

　　顾川午间没睡，折腾了一番也困了，等张肃绡把东西丢进洗衣机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把他赶了出去，然后洗了个澡。

　　张肃绡在看电脑，见顾川出来了，出声问道，“衣服洗好了没？”

　　顾川停了一下，没听见洗衣机发出什么声音，就点了点头。

　　张肃绡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晒了。你头发擦干点。”

　　顾川去阳台拿了毛巾，慢慢的擦着，然后看着张肃绡的电脑，还是那段监控，几个小时，看了很多遍，依旧是看不出端倪。

　　思索了一天，顾川懒得再费力去想，抽出来一本书，是张肃绡平时看的，多是小说，虽然没多大兴趣不过打发时间也好，找到自己上次留下的书签，接着看了起来。

　　等张肃绡晒了床单被套，洗了澡，把两人衣服洗出来，顾川已经是哈欠连篇了。

　　张肃绡站在那看着他，半倚着床细碎的头发已然干透，柔顺的垂下，遮了眼睛，不过也能看出他看得入神，只是也能看出他的睡意，他走过去，伸手接住他要低下的头，勾着他的下巴。

　　顾川猛地惊醒，才发现打瞌睡了，打开了他的手，把书放到书架上，然后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整个人缩进去在这张大床上还真是显小，就那一团。张肃绡看着，后边的两张床其实很是多于，尤其是没放那些盒子之后。其实他不知道，这四张床本就是为了遮人耳目放在那里的，顾川只是懒得再去买，就睡在了上边，还真不是有什么睡大床的癖好，当然，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张肃绡拉好窗帘，然后跳上床，越过顾川，睡到里面靠墙的那边，顾川又往里睡了点，张肃绡干脆的拉开被子，捞到他的手，然后搭着他的腰，把人移了过来，“睡里面点，多大的地方，别还掉下去了！”

　　顾川真是困了，挣了挣，也没说什么。

　　张肃绡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脸颊，有些意动，于是干脆的说道，“顾川，你这样睡着不行。”

　　顾川迷糊里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张肃绡没等到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山不动挪山，水不动移水。”然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往前一伸，搂过他的腰，把他的头拉到自己的肩边，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毫无缝隙的床，这感觉怎么就那么美妙呢？

　　张肃绡笑着关了灯，然后轻嗅着他发间的清香，睡着了。

 

　　☆、就是谋杀

 

　　每天都是一样的情况，整个队里都泛着一股低迷的气氛。张肃绡干脆调整了作息，加班加点没用，那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张肃绡顺着生物钟醒了，看了眼时间，七点正好，可是怀里的顾川还呼吸规律着，想着冰箱里还有馒头，热一下就好了，牛奶应该也送到了，鸡蛋，煮一下就好了，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软玉在怀的美感。

　　只是醒着不比睡着，张肃绡躺着躺着总会要动动。

　　于是顾川就那么被动醒了，下意识的推着张肃绡的肩膀，往右边翻，张肃绡不满的捞了回来，于是就看见顾川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然后眼睛越来越清明，眼神越来越凌厉。

　　张肃绡赶紧抱着他的肩，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哄着说道，“好好好，你接着睡，我不闹你了。”

　　顾川没好气的扒开了盖住他眼睛的手，然后把枕着的胳膊抽出来，拉过被子躺倒在一边，显然还在回神。

　　张肃绡有些小心地盯着他。

　　顾川躺了趟，睡意全无，无奈的睁开眼睛，问道“几点去上班？”

　　张肃绡赶紧回答道“十点，都忙了一阵了，我让他们都好好休息了再过来。”

　　顾川点了点头，看到了时间，还早着，真不想起来。

　　张肃绡也贪恋着这样的早晨，还有这样温暖的被窝，头枕在向后抱住的手臂上，“不想睡就说说话吧？”

　　顾川瓮声瓮气的回了句，“说什么？”

　　“你不该给我个早安吻吗？”

　　顾川给了他一个斜眼，那眼神直接在说，这流氓是谁？

　　张肃绡乐了，伸出手就去够顾川的脸，顾川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反应极快的拉过被子盖住了头，还死死闷着。

　　张肃绡手扣住他的肩，侧着看着他，大声的笑着，好不容易收回来了，连人带被子拉过来，然后隔着被子亲了上去，“早安，顾川。”

　　顾川在被子下也能清晰感觉到靠近的热度，压力，还有自己明显沉重的呼吸。

　　张肃绡躺回去，然后拉了拉被子，“快松松，闷死了要怎么办？你还有一大堆瓶瓶罐罐要守护，你要是走了，我可都捐给国家啊！”

　　顾川揭开被子，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张肃绡正经了，笑着提议道，“那不然说说案子。”

　　顾川撑着坐了起来，无比憎愤的总结道，张肃绡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张肃绡躺着正好能看见他侧脸，帅气，还有可爱。

　　顾川还真的想到了什么，“从银行的监控来看，没有人在银行对钱强实施伤害的，那就是钱强主动带着伤到了银行。”

　　张肃绡点了点头，把旖旎的心思收了回来，然后接着说到，“到了银行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员，而从钱强从出家门的行为来看，他的目的地确实是菜市场，只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周转到隔了有十多个公里外的银行。”

　　顾川思索道“他进入银行的反应有些奇怪，明明受了伤却没有过于惊慌失措，而是假装无事的坐在那里，也没有向外人寻求帮助，那就是他想掩饰他受伤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有一定的自身原因，才会导致这场事故。”

　　“那为什么去银行呢？银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钱强会进去呢？”张肃绡接着问道。

　　顾川大胆的猜测，“如果他是被人恶意追杀，那原因不过几个要么是为了钱，要是有恩怨，照分析来看还是比较私人的原因。”

　　张肃绡摇了摇头，钱强的资料已经被他背熟了，“钱强这个人就是一个老实的工人，朝九晚五，为人老实胆小，从没有和别人起过什么争执，更没有惹上过什么特殊的人。”

　　顾川摇了摇头，“不能从表面上来看，钱强一定是牵扯上了什么事情，凶器不是一般的刀具，是具有一定伤害的匕首，不然也不会一刀伤到要害然后致人死亡，这匕首本就是比较少见的东西，有一定的特殊性。”顾川突然想到了，“监控里，钱强是径直往银行里走的，说明他目的很明显，就是银行。”

　　张肃绡点了点头，“然后呢？”

　　顾川说道，“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么是早就发生了，要么就是偶然性事件，他在买菜途中被牵扯进了什么事情。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明明遇到了侵害，却没有选择向别人求助，所以他一定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才被人扎了一刀，所以意外事件的可能很低。”

　　张肃绡脑子里突然有了一根线，他聚精会神的看着顾川，这还真是个宝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