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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 作者:橙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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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年下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谢律苦笑一声。回到听雪宫的这段时日,慕容纸的声音从未像此刻一般温柔过,仿佛害怕吓到他一般,轻得好像三月春光中缓缓飘落的柳絮。
  可是,他越是这般柔和,却越是佐证了谢律的猜测。
  我真的快死了。
  ……
  可是,真就这么死了么?
  我还、我还什么都……
  “阿纸……我当年是……曾对宁王……但是……从我回到这听雪宫……就再也没、再也没有想过他……真的……没有。”
  “好,好,”慕容纸轻声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可谢律还是努力翕动着干涩的唇,虚妄地看着慕容纸,眼角逐渐滑落下泪来。
  “阿纸……我……我……自打回来家里……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该做的事,也……一件都没做。”
  ……
  岂止是该说的话一句没说,该做的事一件没做。
  谢律自问,你除了惹他伤心惹他生气惹他落泪,你还做过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原本只是抱着求死的心来到这里的,为什么看到他的脸——就笑眯眯地话锋一转,变成了“阿纸,我回来了”?
  还不是……看他那时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愤怒之中掩饰不住的点点凄凉和痛楚?
  还不是仗着他痴,都过了那么久,却还是喜欢自己。
  ……
  谢律啊谢律,到底……是什么人啊?
  阿纸他那么单纯一个人,被你骗得还不够苦么?你怎么能那么坏,怎么能坏到那个份上?!就因为知道他其实放不下你,便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原本平寂的心再度搅乱,然后再叫他眼睁睁看着你死——?
  你是开心了啊。不必暴尸荒野,临终的时候身边还有人那么爱你、在乎你。
  你要他怎么活?
  没听到他在哭吗?!为什么没有为他想想?
  “若早知道……若早知道这样……我一定……好好待你。从一回来……就好好的……好好对你……”
  仿佛干枯的身体里仅剩的湿润,全部化作了水滑下枕边。谢律自嘲地扯出了一抹哭笑,终于再不是众人平日里看得到的那副什么都似乎不在意的浪荡模样。
  可是,已经迟了。已经太迟了。
  最好的韶华,统统埋藏在了京城和疆场;只有最不堪的一面,却留给了自己如今最舍不得的人。
  恍惚之中,他描绘着自己从未离开的画面。在这听雪宫中,他渐渐长高了,也长大了,终于不再像小时候一样需要窝在慕容纸的怀中,而是伸出肌肉紧实的健康的手臂,紧紧搂着那个人入眠。
  而慕容纸,则会靠在自己肩头,带着一丝不带任何防备的浅浅笑意,甜甜地入眠。
  那样不好吗……
  跟着阿纸,他应该会长成一个活泼爽朗、坦率正直的青年,阿纸教过他,要真诚,要善良,在自身强大的同时一定要有同情弱小的善良,以前做个好孩子,之后做个好人。
  而不是在十年繁华与权谋的淘洗下,逐渐变成一个心思复杂、自以为看破红尘,嘴角总带着些嘲讽的愤世嫉俗,吊儿郎当又自私自利的人。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少年骄狂。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一切已不能再推倒重来。
  他就要死了。上苍给他的在听雪宫的最后这段日子,对他来说,其实已是莫大的安慰。
  可是,却苦了他的阿纸。
  “此生……是我负你。我……对不起你。便是万死,也不够……不够抵……阿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有来世,这一世欠了你的……无论多少倍,无论多少倍……我……我……”
  ……
  谢律已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他全身再无一丝力气地闭目躺着,看起来已经昏睡过去,其实意识仍是清醒的。
  耳边传来慕容纸压抑的抽噎,一声一声,像是刀子一样戳在心底。
  阿纸,阿纸……
  回来之后,回来之前,我让你……难受了多少回?
  我……到底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回来?
  死在哪里都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死在这里?阿纸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因为我的过错,而把那么沉重的痛苦加诸在他身上?
  ……
  ……
  “哈啊……哈啊……”
  阴暗堆积多年闭锁的宝库,此时库门大开。
  慕容纸红着一双眼睛,吐息不止,手指则在那些箱子竹箧之中的翻找里早已划得满是伤痕。
  “师父,您到底在找什么呢?徒儿帮您!”
  “不,我找就好,知道它在哪。有一个东西,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东西……我曾见师父用过的。我竟忘了!这里还有、还有那样东西,我竟忘了,呵,还有那东西!”
  一箱一箱各种琳琅不曾见过的宝物,被慕容纸弃如敝履,从晌午寻到傍晚,满脸的脏灰和着汗掉落。
  那是师父曾经拿来救过人的东西,虽然、虽然只见过一次。
  或许还有,或许这里还有……
  ……
  “……找到了!它还在。它果然还在!”
  木匣之中,躺着一只看似普通的半分黑白的八卦绳结。
  夜璞过去从未见过那样东西,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第57章 以及主角栏
  “这个叫做阴阳结,据传……是古时道侣双修所常用的法宝之一。”
  “法宝?”夜璞皱眉。
  “道者双双修仙之时,为防进度相差过大,便用这法宝绑定两人,只要一日绳结不断,此结从此便能罔顾阴阳、均衡二人乾坤命数。”
  “师父,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若用这东西绑在我同他之间,我的寿数……我的寿数就可以分他一半!他多活一年,我少活一年而已,只要不到我寿尽,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夜璞闻言,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阴阳结!师父,您急疯了不成?什么修仙?凡人哪里听过有人能修仙的?那种流言,这种骗人的玩意儿怎么能信?”
  “……凡人不能修仙是吗?呵,可凡人的话,也不该能呼风唤雨的吧?”
  夜璞登时结舌。
  “夜璞你有所不知打。我师父卫散宜,就是你师祖,那人……神鬼莫测,远非一般人可想,所持宝物也绝非俗物。我当年甚至还曾亲眼见他令白骨生肉、叫人死又复生,也曾见他为一对愿意同生共死的患难夫妇,绑过这阴阳结。”
  “‘阴阳结起,再不分离。’若是、若是我也能用这个……就此绑住那个人的性命,若是真的可以……”
  慕容纸将那黑白分半的绳结捧在手中,喃喃自语。
  若真能如此,从此,那个人是不是……便彻底是他的了?
  人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再也不必担心、再也不必怀疑。
  毕竟他才是长命的那个,而谢律是短命的那个,所以一旦结缘,从今往后,谢律的命便全仰仗着他。他活着一天,谢律就得陪他一天;活着一年,谢律就要陪他一年。
  便是再想走,再想要回到那个什么宁王身边,亦走不了了。
  因为,若你再敢骗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反正我是不怕。
  正想着,忽而迎面一阵黑风袭来,慕容纸未及闪避,手中的绳结便落入了夜璞手中。
  “夜璞,你做什么——!”
  那少年不语,只往后一跃,点起轻功便从窗而出。慕容纸忙追赶着他,一直追到自己寝宫。就见那少年竟已骑坐在谢律床上,双手则紧紧扼在床上双目紧闭之颈项之上。
  “若这……若这镜子真有师父说的奇效,夜璞便更不能让师父用它了!师父若是一意孤行,徒儿不如先扯断这绳子,先杀了这人!”
  “夜璞,你疯了?!你下来!你若敢动他一根手指,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师父,夜璞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当年负你骗你,何以值得你这般待他?甚至要你不惜损自己寿数,去换他多活几年?师父,你好糊涂啊!”
  糊涂?是吧,我应该是老糊涂了。
  ……有什么好,你问他有什么好?
  不知道。慕容纸自己也觉得荒谬。
  我若知道他有什么好,我又如何会如今这般憎恶自己的无用和怯懦?明知道他整日笑嘻嘻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若是不死将来可能还是要逃,明知道这般用自己的寿命束缚着他,到头来仍旧可能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
  却还是……舍不得他,放不下他。
  还是想要他活着,想要他待在身边,像是中了无药可解的相思蛊一般。哪怕之后每天他还是总惹自己生气也好,哪怕他被绑着不得自由,最后两看相厌、双双不得好死也罢。
  总归,只是放不开他。
  在一起的日子,这些年来始终忘不掉;而分开之后,日子则变得无比漫长。
  喜欢过他,痛恨过他。期待过,绝望过,麻木过,亦遗忘过。明明最该不能忘的是一夜一夜的孤冷衾寒、长灯难眠,可是在那样的夜里,为了让自己能安然入睡,总是会爱哼着以前哄谢律入睡时候的小曲,假装他还在自己身边。
  于是,一夜一夜,都还是前尘旧梦。痴痴想着的,都还是那孩子当年在身边时的心花怒放,都是他可爱灿烂的笑颜,还有都自己时那促狭的表情。
  明明,我也想忘的。
  比谁都想要憎恨他,比谁都想要再不想起他。
  可是,可是。
  也还是比谁都要喜欢他,比谁都要深爱着他。
  夜璞毕竟才上山大半年,根本没有慕容纸武功的一半,被他轻轻一扫,就拂下了床跪在了地上。
  “给我。”慕容纸向那孩子伸出了手。
  “师父,若、若真要分一半,若非要分他一半——把徒儿的命分他一半就好了!师父!徒儿还年轻!徒儿不想师父为这种人糟蹋自己啊!”
  “……”
  慕容纸有些恍惚,他呆呆看着那孩子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心下一时说不出是惊异还是茫然。
  他才终于发现自己过去,似乎从来不曾仔细看过夜璞这孩子。
  而今,那少年眼中的泪光,**裸闪着他从未留意过的愤怒、嫉妒和不甘,一瞬间像是一记重锤打在心底,叫人好生混乱。
  夜璞,你……
  你怎么会……怎么会……
  是我,是我的错觉么?是了,一定是我想多了。这孩子不过是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谢律而已,不过是心疼自己的执迷不悟而已。没有别的,师徒而已,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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