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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 作者:橙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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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年下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他目光盈盈,眼尖瞧见楼下人影,马上扶着围栏整个身子都很是危险地从楼上探出大半来,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离下面之人近一些似的。
  “昭明。”
  口型这样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满脸的又喜又悲。
  “谢将军,不能再往前走了,别苑门口有影阁精锐把守。宁王殿下说了,就这样看上一眼,就足够了。”
  “宁王一直……都被凉王幽禁于此么?”
  “正如将军所见,宁王被囚于此已近一年。可此事却没有几人知晓。凉王至今假借宁王之名,调遣军队将领,不断聚揽功名以壮自己名望,而将沿途所行之恶全部推在成王、宁王头上,着实……着实可恶!”
  阿沥说到这儿,似乎深恨自己无能为力。
  “都怪阿沥势单力薄,救不了宁王殿下。些将军!求您看在曾在宁王身侧十年感情笃厚的份上,救救宁王殿下!”
  可我如今……亦是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他?
  谢律苦笑:“我麾下虽是国之精锐沧澜军,但凉王于沧澜军中威望极高、极难撼动。更何况我身侧军中处处布满眼线,凡有半点异动……”
  “阿沥知道!阿沥知道谢将军也有难处!凉王殿下老谋深算,跟在他身边,谁人又不是自身难保?但阿沥并非是想让将军带沧澜拥立宁王,那种事……如今宁王殿下他已不敢再想了。”
  “阿沥想说的是……在东海出海口望月郡,宁王心腹已经在望月郡布置好了船只,只要殿下能逃到望月,便可随船出海去越陆,又或者更远的菱洲之土,自此再也不回大夏了!”
  “不回大夏?”
  阿沥点了点头:“便是越陆雾瘴、菱洲贫瘠,一生风雨漂泊,也好过一辈子被圈进在这小小院中。更何况,这些时日还只是幽禁,他日万一宁王殿下成了凉王登基之路的绊脚石,指不定就……”
  “阿沥,你别说了。”
  “可是将军——”
  “我让你别说话。”
  “哟~谢将军,飞影,这大晚上的,你们也是好兴致,竟在此叙旧?”
  寒冷之中一阵香风袭来,直叫人脊背都发寒。谢律后悔没有早点捂上阿沥的嘴,黑暗之中,荀长那一贯恼人的笑声,正嘻嘻嘻地传来。
  荀长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身侧平稳走着那相貌普通的华服青年。其实凉王的打扮一直是很合大夏的王爷规制的,算是锦衣华服了,只不过身边站了个珠光宝气又雍容华贵的荀长,甫一看,那狐男倒像是正经主子,他倒像是个不太起眼的仆从了。
  “谢将军既特意来看殊宁,如何国门而不入?在这漆黑楼下,并看不清楚吧。”
  宴语凉缓缓而笑,冲谢律一扬手:“请——”
  谢律觉得自己怕是老了,近来感怀的事情越来越多,而脸上,却越来越能做到波澜不兴了。
  古雅的小楼一室之内,站全了他自己、凉王、荀长、宁王与阿沥。
  一如当年宁王府中,京城日头高起,映得苑内花草芳华璀璨娇妍绚美。精巧的八角曲木流觞花厅中,晏殊宁歪在曲水边上软绵绵地眯着眼睛眼睛哼唱着宴语凉所谓的“靡靡之音”,墨色的长发一半浸透在清凉泉水之中。
  荀长则光着一双雪白的脚席地而坐,自顾自用研药的杵臼捣烂许多花瓣。谢律饮酒自得,在亭子顶上明晃晃的日光下昏昏欲睡。宴语凉总有些吃食小果放在手边,没事捻起来一两个,从不贪嘴地狼吞虎咽,却也从没见他放下来过。
  阿沥那时还小,刚能做事,一脸童真,路过时躲在冰凉的假山后头远远冲这边看,满眼里面都是懵懂的羡慕。
  匆匆荏苒,谁能想到世间的时过境迁,能到如此地步。
  旧人再相见,曾经的亲兄弟,曾经的好主奴,如今变了仇家。各自或是黯然,或是冷硬。屋内森然阴冷,不见半点明光。
  “今儿天寒,三弟屋中炭火可还够用?晚上睡着冷不冷?”
  晏殊宁森然一笑,狠狠一眼剜过荀长:“冷倒是不冷。但晚上的时候,肯定是比不得二哥那边有人暖床的!”
  “嗯?”荀长听他如此说也不含糊,随即便往凉王身上软软一倒。宴语凉怕他摔了只得接住他,见他有意媚眼如丝娇弱状,禁不住叹了口气。
  “果真是……无耻贱民。”
  “贱民?我么?”荀长眨了眨眼睛:“宁王说笑了,荀长早就脱了贱籍~如今可是如假包换的‘大夏良民’,皇上玉玺红印的特赦圣旨呢!”
  晏殊宁冷笑:“便是洗了籍,你血里也仍旧是越陆贱民改不了的,此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皇帝说过,只要有了‘良民’文书,就是大夏良民了嘛!凉王主子才既为奴才谋了官职,又为奴才谋了俸禄。若宁王殿下如今还硬要说荀某是‘贱民’,可是跟当今皇上还有**皇帝过不去呢~”
  “呵,不过是区区特赦……你也真就只有这等出息,竟被如此小恩小惠收买。”
  “原来宁王殿下也知道这不过是‘小恩小惠’啊。”
  荀长踱到桌边,状似不经意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当年奴才想问宁王换一个特赦,可难上天了呢!”
  “还记得殿下答应过,只要我能用计平定北疆,便能替我脱去贱籍。可北疆既定,宁王又说南疆。南疆以后,又说等登基——可谁知道登基之后,又会变成什么?”
  “……”
  “人家都说‘君无戏言’的,也难怪宁王殿下当不了皇帝了?”
  凉王推了他一把:“荀长,莫要胡说。”
  那边晏殊宁却已然“啧啧”摇起了头:“二哥,你瞧,你瞧,露馅了吧?”
  “在我身边这些年,骗我说要全力辅佐于我,我年少无知信了二哥,将文书兵权都交由二哥调遣。其实从一开始,你们几个就是串通好的,统统都是算计好的——罢,我信错了人无话可说,如今好他歹已不再需要装模作样了,二哥又何必至今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宴语凉愣了愣,只沉声道:“语凉自幼失怙。贵妃娘娘抚养语凉长大,恩德深重,语凉原本为报养母恩德……确实是一心辅佐三弟的。”
  “呵……呵呵呵呵!好笑,真是好笑!二哥果真是厉害,这种话如何还能说得不害臊?!”
  “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亦是因为殊宁早已忘了……曾答应二哥的事情。”
  “我……答应你什么?”
  “在你十二三岁时,曾答应过我的,说等你继位之后,国中上下所有贱籍无论是越陆奴隶还是南疆各族,一概赦免,不用再世代饱受欺压。”
  “可是,你真的长大了,却亲口跟我说,要‘越陆贱民世世俯首,南疆异族代代为奴’。”
  “……就为这个?”
  晏殊宁笑得泪花都上来了:“我之所以恨那些异族贱种,还不是因为荀长这贱人背叛!何况,本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二哥你既身为大夏皇族,不好好想着黎民百姓,又何必管那些人的死活?!便是把他们一一都杀了,又对我们有什么不好?!”
  “黎民百姓……那些越陆、南疆之人世世代代生在我大夏死在我大夏,怎么就不是我大夏的黎民百姓了?”
  “他们不过是敌人一等的奴隶罢了。”
  “为什么他们就低人一等?因那些人身为越陆南疆血脉,便天生注定为人驱使奴役?越陆之人如荀长,南疆少主如夜璞,哪个不是才华横溢年轻有为,为何不能或入朝为官或统领一方建功立业?为何却注定只能一生都是见不得光‘影子’?”
  晏殊宁不笑了。他轻蔑地望向荀长。
  “你便是被这种话,叫二哥骗去卖命的吧?”
  荀长正把桌上陈放的点心吃得满满一嘴,突然被问到,努力吞吞吞。
  “我以为你会比这聪明点。要知道,二哥是会给你许多东西,但你从他那里拿去的东西,都是有价码的。你拿走的东西,有朝一日他会加倍从你身上收回来,到时候,你还不起的!”
  “可是,”荀长唆了唆手指,“还不还得起,起码先能拿到再说啊。何况这乱世纷扰,能不能活到要‘还’的那天还说不定呢。起码当下跟着凉主子,荀长日子过得很快活啊!”
  “你的油手,”宴语凉嫌弃地拽起他环着自己脖子的双爪:“刚吃过东西别趴着我。”
  “呵,二哥你也是心大。莫不是没看到成王的下场,亦没看到我的下场。这人三易其主,既能叛我,亦能叛成王,自然有朝一日也能叛你!”
  “但叛我他跟谁?”凉王一句话,把晏殊宁堵得死死的:“小英不在了,我是最后一个啊!是吧昭明?你们还能跟谁啊?”
  谢律一愣,他自进来房中,一直都没说过话。
  因为自己如今才身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却见宁王先他一愣,美目之中再不似刚才高楼之上盈盈然喜悲交加,此刻已掺杂进了一丝审视戒备。甚至就连看向谢律身边那伺候了他一年的阿沥,都亦带了些怀疑。
  谢律当即心下滋味难以言说。
  在这一刻之前,他都还一直认为宁王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真如他自己所说,半是因惯于情感用事不够心黑冷硬,半是因为自始至终信错了人。
  谁叫他整日醉心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不设防竟对宴语凉和荀长这般老女干巨猾之人错付了信任,到头来被那二人联手欺骗。
  但,事实真的是那样的么?
  晏殊宁这个人啊……自始至终,从来就都没信过谁吧?
  自幼便被皇贵妃教导,要紧紧盯着那太子之位,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敢相信。帝王高高在上的,高处不胜寒,所以帝王皆是孤独的。不能有情意,不能有软肋,不能为任何人任何理由倾其国、倾其城。
  所以晏殊宁总是一副性格开朗、笑容灿烂的模样,爱呼朋引伴,也与许多朝中朝外许多权臣官员交好。但内心的坚冰,始终任谁也无法融化解开。
  
 
第103章
  会否就是因为如此,才最终才逼走了宴语凉,逼走了荀长,逼走了心如死灰的自己?
  谢律如此想着,怅然望向身侧凉王与荀长。
  凉王眼神平静、没有喜悲。他于四位皇子之中地位最低,本离皇位最远,十余年来躲在宁王身后运筹,替宁王攒了不少功勋在朝中得了不少地位,亦帮宁王在民间得了许多美名,自己却一直籍籍无名。
  荀长亦是如此,虽然从来都难以捉摸,可他当年费尽心思不要名不要利,一个见不得人的影阁十余年间为宁王府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只是为了到头来换主子?
  晏殊宁有的是方法测试下属的忠心。
  谢律被他测过无数次,想必凉王和荀长亦然,这样久了,谁能不心寒?
  便是你再为他掏心掏肺肝脑涂地,他那一双明眸炯炯,仍旧暗藏着猜忌审视着你。当年自己从无二心,却却被丢到天牢等死,如此下场凉王和荀长都眼睁睁看到了,又该作何感想?
  不该意外的。
  纵然一度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但他迟早……会众叛亲离吧?
  谢律想起阿沥刚才要自己“救”他。
  可便是有办法救得了他的人,却永远没办法救得了他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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