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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渣攻变成傻白甜 作者:杨家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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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现代架空

  拿着沙发垫替换出自己麻木的腿,一瘸一拐的给梁丘月盖上一条毛毯,空调温度调高,宁星捶着酸麻的大腿,回了自己的卧室。
  梁丘月睡着了,宁星根本弄不动他,反正空调调大了,客厅对付一晚应该没事......宁星迷迷糊糊的很快也睡着了。
  宁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只硕大的笨狗,一直在追着宁星跑,最后宁星力竭被大笨狗按到,本以为一定血肉模糊了,大笨狗却没咬他,而是吧嗒吧嗒的舔舐着宁星的嘴唇,湿湿热热的让人很不舒服。
  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大狗,厌人至极,梦里宁星卒然惊醒,卧室墙壁灯暗哑的光线中,梁丘月放大数倍的脸正对着宁星,唇上传来的触感告诉宁星,梁丘月正在干什么。
  汗毛炸起,宁星恼怒之中狠狠一拳打在梁丘月的侧脸,然后毫不留情的当胸一脚,把梁丘月踹翻在地。
  宁星坐在床边瞪视着梁丘月,羞愤交加,闷哼过后,梁丘月缓慢的爬起来,爬到宁星的脚边,唯唯诺诺的去触碰宁星的脚踝,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宁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宁星看到梁丘月溢出血的嘴角,全是惊慌和无措的神情,俨然一个做错事情害怕大人责怪的孩子,清澈澄明的眼睛里,水波碧透,一眼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狎昵和欲念。
  宁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手掌里,愧疚不已,习惯害人,过往的记忆里,梁丘月每次这样深夜亲吻,等待宁星的都是一场疼痛羞辱的折磨,以至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梁丘月,下意识的就以为梁丘月是想要......
  宁星蹲在梁丘月的身边,用睡衣袖子擦掉梁丘月的嘴角的血迹,把人拉了起来,两个人做在床上,梁丘月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宁星,丝毫没因为刚才的‘家暴’而伤心难过,宁星的心却开始沉重,这样傻乎乎的可怎么是好?
  “为什么那样?”宁星这是第一次试图和梁丘月沟通,他不知道梁丘月现在还能不能听懂,见梁丘月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宁星又问了一便;“为什么亲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梁丘月依旧那一副懵懂的神色,随即稍微歪着头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难题。
  宁星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从梁丘月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叹气。本想把梁丘月送回客房,但是基于刚才自己刚动手打了人,心里愧疚,就想今晚就让梁丘月在这睡一晚,明晚再让他回到客房,反正梁丘月现在顶多算个会舔人的大笨狗,没有丝毫威胁。
  宁星看着梁丘月还是一副深思熟虑的苦恼样,无奈说道;“别想了,睡吧。”然后把梁丘月按倒在床上,又从客厅取回了毯子,这才躺下,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宁星听见一个艰涩变调,暗哑的如同破旧的木门摩擦地面一样的声音;“喜......欢......”
  骤然清醒,宁星僵硬的转过身,灰暗的灯光里梁丘月的眼睛明亮的如同十五的满月。
  宁星说不清楚自己这一刻是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刻心里的震动,是有生以来从没出现过的情形。
  宁星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穿插在梁丘月的发间,像疑问,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梦呓一般的说道;“你现在还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了五天,这五天两个人过的像连体婴儿一样,梁丘月黏人的要命,走一步跟一步,几乎是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腻在宁星的身边,一旦宁星表示出厌烦,梁丘月就用他那水波盈盈的桃花眼,无辜又清纯的凝视着宁星,宁星完败。
  除了严词呵斥的各自洗澡,宁星再没能成功的把梁丘月弄去客厅睡,好在梁丘月没有要求要一个被窝,不然宁星一定会疯。
  可是每晚不知道梁丘月是会半夜醒来,还是根本不睡,梁丘月都会在自以为宁星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吻舔舐,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亲吻,湿湿痒痒的舔舐,宁星无法控制的心悸,那感觉如同坠落悬崖,危险,惊惧,还有飘飘然。
  宁星鬼使神差的,再也没有推开过梁丘月的亲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纵容梁丘月的亲近,甚至纵容自己的心沉溺于心悸的感觉。
  谁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可怜?同情?或许是觉得总会遗忘,而且感觉并不坏?亦或者是心动?宁星并不想深究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反正只是一个星期,反正梁丘月总有一天会忘记他,反正......
  第六天的时候,两个连体婴儿断粮了。
  宁星本想把梁丘月放在家里,自己去超市,反正楼下梁丘氏派来了日夜站岗的保镖,梁丘月即便跑了,也跑不出去。
  可是......梁丘月不干,扫一眼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宁星又一次完败。
  把自己和梁丘月都武装好,两个人出了公寓,步行去超市,已经快要入冬,超市上面一家英语辅导班在换灯箱,宁星抬头扫了一眼,拉着梁丘月从侧门绕了进去。
  超市很大,总类繁多,宁星带着梁丘月,走了一圈发现一群小姑娘看着他和梁丘月的眼神不对劲,宁星仔细观察了一下,是激动?为什么会激动?
  宁星看了一眼紧紧贴在自己身边的梁丘月明白了,两个人过于亲近,显然这几天被梁丘月粘习惯了,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显得突兀和暧昧,再加上梁丘月一副‘小狗盯着肉骨头’垂涎欲滴的模样,宁星心里暗骂一句,(真是日了狗了)。
  面上不露声色,自然而然的和梁丘月保持了正常的距离,宁星匆匆的买好两个人的食材,快步的走去结账,梁丘月也加快脚步,有些焦急的跟在宁星的后面。
  两个人走出超市之前,梁丘月拽住宁星的袖子,一副想要说话,却不能组织语言的样子,宁星了然,随即安慰道;“你想说什么,你慢慢想,回家了再说。”
  由于在超市里的遭遇,宁星忘记了正门楼上换灯箱的事,两个人刚刚迈出超市,宁星就听见头顶一群人变了调子的惊呼;“快躲开......”还没等宁星抬头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猛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几米之外。
  宁星摔在地上,碎石咯破了手掌,撑起身子还没等站起,原本牵着条狗散步的小姑娘,冲着宁星的身后惊恐的失声尖叫。
  宁星骤然回头,瞠目欲裂的看着自己身后的情景,随即血液如同被冰冻一般停止了流转,宁星再没了往日的八风不动的淡然,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索手机,手抖的太厉害,宁星不得不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以固定不能好好按键抖如筛糠的手指。
  电话接通宁星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还是不能抑制的变了声调;“派一辆救护车,华光大厦正门,患者被高空坠物穿胸而过,一直在咳血,可能伤到了肺部,带好急救设备,速度要快,医院到这里给你七分钟,晚一分钟你就可以直接下岗了。”
  宁星仍掉电话连滚带爬的到梁丘月身边。
 
  ☆、破镜重圆七
 
  人类在急迫和势在必行的条件逼迫下,潜能是无限的,市区里从来三步一红灯的商业街上,宁星平时开车上下班要用半个小时的路程,救护车在院长即将失业的前提下,客串了一把飞机,司机也过了一把汽车当飞机开的瘾,从仁爱医院赶到现场,居然也只用了十几分钟。
  宁星这会上大学学的急救知识,和多年手术台上累计的经验,总算在主人短暂的肝胆俱裂过后,发挥出了本该保持专业水平。
  救护车上,梁丘月带着氧气罩,双眼直视着宁星,嘴里却一直试图用为微不可闻的声音和宁星说着什么,隔着氧气罩根本听不到,只会加重肺部的负担,宁星只好板起脸不看他,已经被石子割破的手心,被自己并不尖锐的指甲,硬生生抠的血肉模糊。  
  其实宁星大约能猜出梁丘月想和他说什么,梁丘月此时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宁星平日里见到的潋滟波光,懵懂单纯,此刻梁丘月的眼睛清明一片,目光深沉又炙热,根本不是一个罹患阿茨海默症,智商退化的患者该有的眼神,俨然梁丘月此刻阴差阳错的恢复了神志。
  宁星不知道梁丘月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是推开他之前,还是推开他之后,宁星心中甚至一闪而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梁丘月会不会根本就是装的?
  但随即宁星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梁丘月没有装成傻子的理由,若是连痴傻都能演绎的天衣无缝,那梁丘月的演技可以直接拿奥斯卡了,更何况,梁丘月那样心高气傲,恣意妄为的性情,要他装成个傻子?不,不可能。
  但不管梁丘月是神志清明,还是痴傻懵懂,就在刚刚,他救了宁星一命却是真真切切的,灯箱边框的角钢因为破旧而突出,因为雨水和阳光腐蚀,固定的螺丝已经松散,拆卸灯箱的人只拧开了上边两个螺丝,下边的就因为不能承受而绷断了。
  灯箱自三楼垂直而下,当时宁星和梁丘月间隔一步,宁星在前梁丘月在后,听见上面工人尖叫“快躲开”瞬间,梁丘月上前半步用尽全力把宁星推开,然后灯箱边缘支出的角钢从三楼的直穿进梁丘月的胸口,惯力的作用,直接仰面把梁丘月钉在了地上,并且摔倒时狠狠磕到了头部。
  如果当时梁丘月没有推开宁星,角钢会直接穿进宁星的脑袋,毫无疑问下场会是脑髓涂地。
  宁星从没想过,梁丘月居然会在那一瞬间推开自己,人在非常短暂的时间的里所做的决定,往往是下意识的惯性,也就是潜意识,很多人会在灾难的瞬间,下意识的搜寻身旁的事物来阻断危险,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在灾难的瞬间把别人的推出去为自己挡灾。
  这并不是品德恶劣,身体没有经过大脑就发出的指令,根本不走心,那一瞬间的之所以会做出‘推出身旁的人’那样的选择,只能说明那个人自我保护神经十分发达,细胞天生就对危险能迅速做出的生理反应而已。
  而梁丘月这个‘推’,却和人下意识的‘推出’不可同日而语,梁丘月那一瞬间选择推出宁星,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却是为了保护宁星,人一旦能够违逆生理下意识的反应,那只能说明,违逆生理的理由已经远远胜过了自身,人在心理长时间的暗示下,会形成生理记忆,用恶俗的不能在恶俗的话来说就是;
  “我爱你,已经胜过爱我自己。”
  对于长时间泡在医学理论里,和肌肉纹理,器官结构,骨骼生长,纠缠的难舍难分的宁星来说,这点生理基本常识,宁星早已经倒背如流。
  所以他不可能不震动,不可能不感动,他只有凭借着死死掐住自己手心带来的尖锐的疼痛,才能稍微抑制住身体的颤栗。
  梁丘月送进手术室,宁星仰头靠在长椅上闭着眼,医院院长就坐在宁星的身边,同班的小护士正拿着镊子在给宁星清理手上嵌入手掌的石子。
  医院院长是个面上沉稳大气,实则十分不着调的老头,神奇的是宁星接手医院以来,两个人时常意见相左,却有一种惺惺相惜在里面,院长年轻时也是个手术狂人,所以很欣赏宁星那股上了手术台不要命的劲,更喜欢宁星拥有这么大一家医院却不骄不躁不纨绔的品质。
  今天接到了宁星的电话,听见这孩子尖锐变调的声音,知道能让这个少年老成,近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孩子如此失常的事故,肯定是对宁星十分重要的人,所以一路坐着飞车豁着老命,体验了一把闹市飙车,反正救护车有特权......
  伤口石子都剔除,清理消毒完毕,小护士正要包纱布的时候,宁星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快速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换上了手术衣,直接进了手术室。
  进了手术室,宁星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刚刚完成麻醉。
  手术室里的主刀医生,看见宁星,顿时脸黑了下来,虽然是心外科的科长,但是这是胸外科手术,宁星手术狂人,经常跨科手术的事,在医院颇多争议,但双方你情我愿,出了事责任又不用自己负,而且宁星一向只手术不见家属,又不干活,又能在家属那拿回扣的事,没有几个人不乐意,所以一直都心照不宣的暗通款曲,也没引起什么实质性的矛盾。
  但是也有那么些个自恃医德高尚的,爱岗敬业的硬石头,说什么也不肯让出手术台的,今天好巧不巧就是其中最爱岗敬业的胸外科副科长。
  宁星看着已经陷入深度麻醉的梁丘月,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抑制住想要颤抖的身体,然后猛然拽着胸外科的副科长的领子,把人甩出了手术室。
  一屋子工作人员,都是副科长的手下的人,满医院都知道宁星的尿性,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抢手术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时间都愣在了当场,失去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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