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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请吃 作者:车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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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我敢!”林明气鼓鼓地大吼。
  “做你的饭去!”二师伯隔空踹他一脚,“小心待会儿我跟你师父告状。”
  林明一跺脚,对出尘子行了一礼,“哼”的一声回去了。
  “咱师父道行那么高深都降不住他,”二师伯笑道,“就怕大师兄。”
  三人说笑着进了房间。
  出尘子的房间不小,里头一边一个,摆着两张床。听说以前师门未曾如此凋零的时候,这房间一度住过三个人,如今观中人少了,出尘子独占这个房间。房间里有床有书桌,还有个老式的架子,上面摆着个脸盆。观中自来水时断时续,有时自来水供应不上,还要从井里打水来用。
  二师伯把行李给他们放下,邀功似的问:“怎么样,没变样吧?”
  “没有。”出尘子环视四周,窗明几净,床铺一尘不染,显然常常有人打扫,“谢谢师兄了。”
  “师父说了,叫刘师侄跟你住一处。”二师伯转向刘骁,“有什么需要的跟我或者跟你师叔提。我们跟你父亲虽没见过面,却早就很熟悉很熟悉了,你不要见外,把观中当自己家,多住些时间,叫我们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这番话诚恳又暖心,刘骁不知如何感谢,忙点头道:“谢谢师伯!”
  “客气了。”二师伯看着出尘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跟我去拜见师父吧?”
  “不了,一路都在坐车,不累。”出尘子道,“我现在就跟你去拜见师父。”
  说着回过头,对刘骁微微一笑:“你先等等我,待会儿我回来了咱们就吃饭。”
  接着就跟二师伯作伴出了门。
  刘骁目送他们穿过院落,走进前院,然后回了房间。小心地把吉他贴墙边放好,掏出手机,给郡主他们发了条微信,告知自己已到,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从北京,从景德镇带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回来,观中人人有份。刘骁一边收拾,一边给东西归类。这是给大师伯的,这是给二师伯的,这包琴弦给师公,听说师公弹一手好古琴,出尘子就是跟他学的,只是古琴断了弦,总也接不上,这些年才不弹了。他手里忙碌,脑中想着方才二师伯说的话,二师伯说他们虽没跟刘勇见过面,彼此却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
  这不假,刘骁知道刘勇一直在给道观写信,道观还曾寄过几本道教典籍,想来双方的交流是不少的。可为什么他们看着自己如此亲切,而且都误以为自己是个毛孩子呢?
  一路上的疑惑又冒了出来,他又想到出尘子说,父亲去世前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叮”,手机轻响,郡主回复了微信。
  “平安到达就好。参加节目的事考虑如何了?”
  没考虑好,或者说,这几天事情太多,刘骁还没来得及静下心来考虑。他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前,想好好跟郡主聊聊这件事,稍微一动,一个捆好的纸包从书桌下面掉了出来。
  刘骁弯腰捡起,这才发现书桌挡板断了一半,怪不得纸包搁在上头会不牢靠。
  那也不是个纸包,而是两摞信用细麻绳捆在一起。刘骁一心想着回信息,只扫了一眼便放在桌上,然而他打开手机锁屏的刹那,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重新锁上手机,放在一旁,把信包抓到面前。
  最上面那个信封上写着“玄妙观出尘子收”,落款是——刘勇。
  这是刘骁父亲寄来的信。
  刘骁小心翼翼地扒着信,随便挑了几封,歪着头透过信封的缝隙看上面的字,发现都是父亲寄来的。这些信数目众多,总有个大几十封,刘骁单手按着这些信,过了许久才意识到,也许四年来,父亲往玄妙观写过的所有信都在这里。
  竟然都在出尘子这里。
  四年前,出尘子多大?他一直以为与父亲书信交流的会是年龄相仿的大师伯或二师伯,原来是出尘子吗?
  信件明显被整理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刘骁拆开细麻绳。开始几封,父亲字里行间透着谨慎与试探,大多说的是自己在读道经时遇到的不解之处,不知出尘子回复了什么,几番来回后,父亲的戒心明显不见了,开始零散说起了生活琐事,譬如总独自一人吃饭很不便,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还要洗碗,麻烦。他在信中反复提起一定要来一趟龙虎山,见一见师父们,那时他大概还没拜师,还在尊称每个人为师父,就是在这期间的一封信中,他提到了刘骁。
  “昨夜又失眠,做了噩梦,梦见去年我去南方找骁骁没找到的情形。骁骁走后我又牵挂又生气,他不听我的话,偏要跟朋友去南方,走的时候连件冬衣都没有拿,南方冬天没有暖气,阴冷潮湿,他冷了怎么办?
  我担心了半个冬天,辗转托人打听也打听不到骁骁的消息,白养了这孩子,他竟连个信也不给家里。我干脆自己坐车去看他。要是他认个错,我就把他领回来,哪里都没有自己家好。一路的辛苦都不说了,去了共十二天,没有找到骁骁。可是找到了骁骁的朋友。那个混小子说他也不知骁骁去了哪儿,后来干脆说不认识骁骁,我气不过,动手了,一把年纪,挨了年轻人两拳,灰溜溜回了家。”
  原来当年自己离家出走以后,父亲曾去找过自己,还跟前男友打了一架,挨了打?
  这事刘勇从没对他提过,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父子俩关系不睦刘勇不愿说。刘骁先是懵,再是怒。自己跟父亲关系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父亲,自己都不能动手,被外人动了手……
  刘骁恨不得现在就买车票去揍前男友那混蛋。
  他又往下看。
  像是开了话匣子,后面的信件中,刘勇提到刘骁的次数明显多了。大约道观的回信给了刘勇充分的心理安慰,每次刘勇的回信要写几大页,道经也聊,更多在聊刘骁。刘骁回京后没多久,刘勇便得到了消息。他偷偷去过儿子在北四环开的宠物店,刚开始生意不好,他急得团团转,甚至想过要帮儿子在报纸上登广告;后来生意渐渐好了,他又生气,开始计较儿子回京大半年竟然不曾回家看看自己,天天跟猫狗为伍。也许是出尘子劝了什么,某封信中,他开始认真考虑主动伸出橄榄枝,劝儿子回家,紧接着那封信,他把刘骁劝了回来,可两人一样的倔脾气,一个屋檐下住着,互不理睬。
  “骁骁不跟我说话,我这个做老子的为什么对他低头赔笑脸?当年的事本来是他不对,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离家出走?吃苦也活该!
  不过他确实不怂,给动物看病的本事挺好,楼下老荆今天见了我还夸他治好了自己的狗。他要是一颗心都扑在宠物医学上,我觉得他是可以当名医的。
  可是他做事就是没有恒心,兽医还没做好,又开始惦记别的。天天抱着吉他乱弹,噪音扰民。我听他给朋友打电话,好像他要组什么乐队?这样下去不是又半途而废了吗?”
  也许写完这封信,刘勇就冲到了刘骁房间。父子俩就这件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结果是刘骁把父亲推出房间,两个月不说话作为结束。其实后来刘勇似乎去看过刘骁的演出,刘骁记得那是冬天,很冷,他演出完了,酒保告诉他有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在后头站着,看了他一宿。那时没人知道他是gay,酒保还以为他骗了谁家小姑娘,人家爸爸来寻仇。可刘骁的直觉几乎在一瞬间猜到了那是谁。他冲出酒吧,对着那个已经走远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爸!”
  那人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之后的信件中,刘勇没再提过刘骁组乐队的事情。几封信后,刘勇在信中写,自己查出患了癌症。
  “大夫说是晚期,最多活三个月。肿瘤位置不好,没法手术,化疗很痛苦,效果也不明显。我想干脆就算了,不治了,反正治不治都会死,干脆把钱留给骁骁。骁骁这辈子结不了婚,也不一定有子女,要是没钱,到老了谁伺候他?
  我也不跟他说,这孩子虽然倔,心眼是不坏,知道我病了,肯定不计成本地给我治病,那是何必呢?
  我昨晚反省了很多,父子一场,闹成这样,其实是我的错。喜欢男人,或者喜欢女人,他自己高兴就行。要是知道我们会吵这么多年,当初不如接受他跟那个混小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能在骁骁心里已经不认我是爸爸了吧?”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三个月中,某天深夜,刘骁结束加班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刘勇在自己房间痛苦地闷哼。他扬声问了句“怎么了”,父亲许久没有回答,推门进去才发现刘勇歪在床上,脸色灰败,嘴唇青紫,日常喝水的杯子都在地上打碎了。
  刘骁要带父亲去医院,父亲说什么都不肯去。他说只是头疼,要刘骁拿止疼药来。吃了药,刘骁不放心,不肯走,就坐在床边守着。不知是谁先开了口,那天晚上,刘勇问他,你恨爸爸吗?
  “不恨。”刘骁说,“你生了我养了我,以后别说这话。”
  一句话,语气生硬,也不见得服软,可就是哄得刘勇满足而欣慰。他拿出个破旧的牛皮盒子,里头装着房产证,存折,银行卡,还有许许多多,一家之主才能保存的文件票据。他把这些都给了刘骁,那之后不到一个月,他在睡梦中去世。
  在最后一封信中,他这样写:“我走后,骁骁就没人照顾了。家里亲戚走动不频繁,好些都断了联系。我虽把他托付给几个老战友,可各家都有孩子,也未必能顾得过来。可怜骁骁,以后一个人也不知能不能过得好?恳求师父与师兄弟们年节敬香时替骁骁敬上一炷,往后他的日子,就要托大伙儿帮忙了。”
  “本打算过些天拿给你看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中灯光昏暗,刘骁抬起头,出尘子不知何时回来了,靠在门边,温柔地望着他,“一开始师兄是给师父写信,师父年纪大了,师兄们眼神不行,便由我来代回。后来慢慢变成了我与刘勇师兄交流,他说你我年纪相仿,也许你的心思他不懂,我会懂一些。”
  刘骁吸吸鼻子,装作挠眉毛的样子,悄悄拭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泪。
  “怪不得……”他清了清嗓子,压下沙哑,“怪不得你说我爸把我托付给你,怪不得你特地绕路到我家来看我,知道我邻里关系处的不好被人指指点点,还想方设法帮我解决。要不是你,也许我到死都解不开跟父亲的心结。”
  “我想过是直接对你说明,还是潜移默化让你接受,后来选择了后者。唯有你自己慢慢想明白,心结才能真正解开。”出尘子走到他面前。
  “他的病发作很快,我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他只是瘦得厉害,饭也不肯多吃,我问他,他就说自己在减肥。他本来就胖,他说减肥我就信了。后来他不在了,我反复回想当时,其实蛛丝马迹清清楚楚,可我就是没发现……”刘骁咬紧牙,“我没法原谅自己,被人指点的时候,我心里想——我活该。”
  “师兄没怪过你,他反倒担心自己走后谁来照顾你。”出尘子抓住刘骁的手,“他爱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刘骁使劲眨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克制住在出尘子面前流泪的冲动。他还是愧疚,难过,后悔,可再也没有心结,也不会为无谓的往事耿耿于怀。他抬起头,故作玩笑:“你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了,你认识我确实比我以为的早。”
  “可你不愿说,我也不说破。”出尘子微笑,“你是我活在书信里的熟人,是我老早以前就决定要见面的人。也许我爱上你很久了,可是直到站在你面前那一刻我才发现。”
  他紧紧拥抱了刘骁。
  第二天,刘骁拜见了玄妙观观主,自己父亲与出尘子的师父。观主年近八十,身体硬朗,不会讲普通话,拉着他的手用方言同他讲个不停。刘骁把父亲生前戴过的手表交给他,他珍而重之地供在正殿,据说那里日日有长明灯盏,能护佑生魂转世,永不迷离。
  刘骁在玄妙观住了下来,换了道士服,白天与出尘子一起做早晚课,晚上窝在床上跟出尘子说悄悄话。出尘子京城一行收获颇丰,关于振兴玄妙观,他有了很多新想法。他用自己那台破旧电脑写了个策划案,提交给有关部门后得到了大力支持,接下来就是争取资金支持。他有个宏伟计划,要把玄妙观发展壮大,叫玄妙观也能成道教名观,香火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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