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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阴阳怪气儿地装什么大瓣儿蒜！”

　　“你爱吃蒜吗？”

　　“你要是蒜嘿我就爱吃！”

　　“哈哈。。。”我真想说如果我是一坨屎呢，他的表情会多搞笑？哈哈哈。。。

　　“你总是在笑！没完没了的！”

　　“不是笑就是哭喽。人生其实也很简单。”

　　“得得得、又跟我拽。”

　　“我说的都是真理。”见到成哥，简单寒暄一番，他对我的发色感慨一番后，就又上路了。

　　谁说真理必须得庄重肃穆跟死了多少人似的气氛下说出来。玩笑之间的话，都是真理。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只想把问题简单化，很多无关紧要的细节，想多了只会伤到自己。

　　不是哭就是笑。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所以会笑，因为要离开你，所以会哭，就是这样简单啊。

　　平时开车两小时的车程我们用骑的整整花了六个小时，一路上停停歇歇也耽误不少功夫，到了目的地正是正午。好在春日的阳光只让人感觉到了温暖舒适，阵阵轻风吹来植物的芳香和清新的水汽，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惊呆了：“没想到北京附近也会有这样的景色。。。”

　　“美景就在身边，在于你能不能发现，不在于有多远。”成功说完成哥就喊我俩去吃东西，席地而坐，这些有钱老男人带了不少好吃的过来。对着落差有百米多高的峡谷吃饭还是第一次，口中滋味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感受这与世隔绝、清新自然的空气，就很满足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就开始了旅程，顺着紧贴峭壁上架起的通道一路向下就能下到峡谷中去，我望着那木头板子拼成的窄窄通道，还有峡谷底下水潭里反射出的亮光透过木板缝隙透出来，让我走完它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虐待。。。我吓地腿都软了，可是我来这儿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中途放弃。。。我几乎是抱着成功胳膊走完的，等下到谷底我发现自己手僵了，他胳膊也麻了。。。

　　下来以后看到满目的奇石异潭倒也觉得值了，成哥他们拿出早准备好的像大汽车内胎的黑色气阀充满了气，充到一半有人说：“坏了，这只气阀漏气了！”

　　“那怎么办？”

　　“得有两个人合用一个！还得是俩瘦子！”说完他们一个个挺着啤酒肚目光就落在我和成功身上了，我心说想什么来什么，还真够给力的。得，小功功，我就让你好好爽一天。

　　“我我我你觉得怎么坐合适你就怎么坐。。。”成功坐在我身后发现这么小的气阀俩人坐一个还想保持距离那基本上等于天方夜谭后说。

　　“就这样坐，不然你让我拽着气阀，挂在水里跟着漂？”我双手伸向脑后，把他两只胳膊抓过来，放在胸腹处说。纵然身边水流声很响，我还是清楚地听见他咽了下口水。

　　“抱紧了，我可怕水啊。”我索性踏踏实实往后一靠，这种踏实的感觉，久违了。

　　却也真的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你怕水。。。我现在心跳地比你还快。。。”他果真抱紧了我，在我耳边颤声说，我是实实在在地知道他没说谎。

　　“呵呵。”

　　“你为什么怕水。。。”

　　“拜你所赐。”

　　“呃？”

　　“你忘了那次你过生日，我被活生生踹你家大游泳池子里的事儿了？”

　　“那次真不是我推你的。。。”

　　“那也跟你有关系！”

　　“那晚对于我的人生来说是决定性的一晚。。。”

　　“哈哈。。。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天不就是你过了十好几次的生日，能算得上什么。”

　　“就是在那晚我亲眼看见了你的小蛮腰。。。然后就让我魂牵梦绕了。。。”他在我耳边暧昧地说，手也应景地摸上我腰侧说。我忍着特别痒痒的感觉说：“友情，你有了，我算你的好朋友吧。”

　　“额。。。不仅仅是。”

　　“爱情。。。很模糊的概念，很难说清楚怎么样才算拥有了。”

　　“很简单，在一起。”

　　“这个先不说，对于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事业、名利。”

　　“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所见不同。”

　　“那是因为你还年轻。”

　　“是是是，谨遵叔叔教诲。”他完全没听进去我在说什么，已经完全陷入我给他的温柔乡里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可是不这么做好像更残忍。

　　无论哪种都避免不了伤害一个人，一个单纯的，真正对我好的人，从没伤害过我的人。真的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错误。家庭是错误，身体是错误，性格是错误，感情是错误，遇到所有好的人，都是错误。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关切着我的一举一动，已经到了察言观色的地步，我突然觉得鼻子很酸。暂时也不想说什么了。

　　顺着水潭一路漂流，平缓处可以静心欣赏沿途奇石峭壁以及充斥着每寸土地的绿植树木，湍急时就彼此抱紧，享受那惊险刺激的快感。漂流到了终点，其实只是人的终点，不是水的终点。水流入一个小洞口能听到一直向下去的声音，却没有人会知道究竟流向何方了。岸边有一大石洞，进去以后瞬间感觉凉意袭来，纵使外面已经艳阳当头，活动两下都会出汗，洞里却是寒气十足，凝固在洞顶类似于钟乳石的冰锥常年不化，不过这里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七彩的灯光让整个石洞看起来梦幻流离，让人置身于神话世界一般，但由于这属于人类文明世界的彩灯，所以即使走多深，有多冷，也不会觉得害怕。

　　从石洞中出来徒步走了很长时间，穿过了很多苔藓满布的山体缝隙、石洞、架于急流之上的链桥，总之一直在走上坡路，终于到了一处较为平坦视野比较宽阔的区域，成哥说我们已经在半山腰上了，海拔有一千多米。趁天亮搭起了帐篷，两人一间，为了防潮他们的背包里也早准备了防潮垫，铺在了地上。

　　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搞了个小型篝火晚会，虽说都是沾满铜臭的老男人也不乏有文艺情怀的，有的高歌一曲有的讲上几个有趣的段子，吃着烧烤吹着凉爽的山风，倒真是快活。成哥还像从前那么照顾我，跟我天南海北地聊着，好吃好喝都不先给成功，反而先给我。

　　成功被那些叔叔强烈要求地去现舞一段，我望着他帅气利落的动作和成哥说:“成哥，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呼叫转移的。多关心一下小功他哥吧，两个人里，总有一方要主动的。”

　　他听了，低头讪讪笑笑，不说话了，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还有别的意义被我发现了而不好意思？不至于，我想是因为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一个后辈去提醒他而尴尬吧。

　　虽是潮湿的地方但成哥还是叮嘱我们最后检查了好几遍所有的火源都熄灭了后才说可以休息了。

　　本来就是乍暖还寒的季节，加上山上的夜晚更加湿冷，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方便了一下就赶紧抱着胳膊钻进帐篷了，看见成王八正把自己衣服叠在一起，垫在了一堆杂物上，我看出来那是他做的枕头。

　　“我估计你也睡不惯睡袋，特意背了被子过来。”他把“枕头”摆正说。

　　“那你呢？”

　　“我睡睡袋喽，不仅方便保暖，还可以给你安全感。反正腿是岔不开的。”他坐那儿岔了两下腿，用搞笑的语气说。我慢慢坐到他身边，脑子里很清晰地又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正当这时，他忽然抱住了我，一手扣着我后背一手揽着我脑袋，轻声在我耳边说：“如果你愿意，我抱着你会让你更有安全感，更温暖。。。”

　　我勾住他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舌尖跃动，划过了他嘴里的每个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一时之间呆住什么都没做，仍由我在他唇间肆意。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微颤，抱在我身上的手开始游走，却没摸到任何敏感的地方，只在腰间抓了几把就紧紧抓住了我肩头开始回应，这个吻，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像他这样年轻气盛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吻地细致，温柔，我以为在我这样明白的暗示下他会迫不及待地占有，我知道他想这事想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我的嘴唇，我的脸颊，我的耳边和我的脖颈，他一只手搂着我肩膀，另一只手抓上我的手，反复揉搓着，然后插\'进我的五指，十指相交，最后扣住攥紧。他掌心微烫的温度清晰地传递到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里。

　　我突然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对我的残忍，有了这么具象的认知。

　　因为我突然知道了，他是真的爱我，一直压抑地爱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是在我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想到了它们。

　　我抱紧他，再次吻住他说：“你真的不用再这样克制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你的爱。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能给我吗？”

　　“。。。”我没有说话，他却看穿了我的沉默，好像一直以来的压抑都已经爆发了，他的眼睛，鼻尖，开始被红色占据，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我不知所措，只知道心痛，只能再把他抱紧了。

　　“裴明。。。龙龙，哥哥。。。还是叔叔。。。我好像很少真正地喊过你的名字，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怎样称呼你才合适。。。好像哪个都不合适，哪个都不够代表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他哽咽着在我耳边说：“我也曾经想过无数次要占有你，要肆无忌惮地把你全部抱在怀里，可是每次都克制了、每次都怕我的举动会把你吓跑，只好压抑自己的欲望，压抑每次都想把你抱紧的欲望，我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亲吻你，那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就像天堂一样。。。可是当这一切都实现了，你允许我对你做那种事、你真的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竟然舍不得。我抱着你，竟然舍不得。。。”他用泪眼望着我说，说着说着居然笑了：“你不会认为我有问题吧。我可没问题。”我不由地看向了某些早已起了强烈反应的部位，他却松开我，一溜烟跑了。

　　留下我自己在很冷的帐篷里，感受那种熟悉的，绝望的空洞。

　　过了一会儿，我追出帐篷，发现他自己坐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云雾缭绕，月朦胧，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满脸的眼泪，却没有伸手去擦。

　　擦干了还是要流，又何必呢。

　　“如果我没有认识过你多好。这么不能割舍地爱上你，却要失去你。。。你真的要那么决绝吗？就算让我装傻一辈子，但是只要呆在你身边也好，就算做朋友也好，只要在一起就好。。。”他的眼泪在眼睑颤悠悠地打转，最终还是又流下来，顺着下巴，一颗一颗滴落了。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在我觉得最孤单的时候，都是你在陪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明知你对我的感情早超出一般友情，我还是自欺欺人说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还是自私地想这样的‘朋友’，就让我再拥有多一天，多一天就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会毁了你。我必须要离开你。”

　　“所以你是为我好吗。”

　　“不是，只是不想再害你。”

　　“呵。这种感觉你也一定有过，用对你好的借口，狠狠伤害你。”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因为我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你要为了你现在认为会天长地久的感情而毁了你的前途、你的一生，年少轻狂的特征就是觉得自己能承担一切的后果，可结果是，年少轻狂的你很快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承受。”

　　曾经我也那样相信过，可是长大后发现感情、社会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你的想象。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经历过，所以无法想象“痛苦”那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就无法想象到底要承担什么，所以有了那句歌词，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