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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喊 作者:林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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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阿喊他不,他从来不想这些事情,好吃好睡好好上班,不是他自信有多大“魅力”能把杨波“勾”住,他呀,他压根儿就没长这根筋,做不来这路人。阿喊就这么好吃好睡下去了。然后这段时间肉联厂的人都发现了——阿喊这家伙……胖了……
 
铁定是有了相好的,一天一天这么的好吃好喝才能像他这样红光满面。人们把各自心底的猜测拿到工作间拿到吃饭时,一交流一讨论,渐渐流言飞语就有了形状。
 
还绘声绘色的:什么李亦华和苏晓红好上了,什么他俩经常一道吃饭,苏晓红烧得一手好菜,把李亦华都吃胖了……
 
苏晓红就是那个答应教阿喊烧银器的女孩。前面有一段阿喊是经常望她家跑,后来虽然不跑了,人家也就当你转入“地下”了。
 
众口悠悠,堵也堵不住,流言从这头传到那头,阿喊这家伙依然是迟钝的,依然好吃好睡。你拿他没办法根本就。这天下班他路过音像店还破天荒的转进去租了一张碟,老片子,黎明和张曼玉演的那版《甜蜜蜜》。他这举动与浪漫有多大程度的关联,想来也知道,他哪知道浪漫是什么,不过是有次看电视看了一半停电了没看完,那天路过音像店刚好想起来顺手这么一租。好吧,你硬要说有浪漫的渣子在里面——杨波把这片子念叨了好几遍,总说要去租,事情多了总忘,然后阿喊居然给记住了,还去租了回来——这样行了吧?
 
阿喊拿好碟,哼着十五的月亮回去了。一路上心情不错,哼了好多首歌,哼到后面没歌好哼了,就哼“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阿喊到家,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杨波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去问:你……你不舒服啊……?
 
给杨波一个杀眼风给杀到,乖乖缩到客厅去,手上还捏着那张碟,可怜兮兮的。
 
那时候杨波还没听见那些传得乱七八糟的话,他就是在愁:有些事到了年纪了躲也躲不掉,好多给他介绍对象的,他可不象阿喊,一根棉花糖就可以骗过去了。他很会推,那些亲亲戚戚介绍的推个几次就没事了,爸妈那头也能抵挡一阵,可这次是姥爷——姥爷也拿了照片来搀和这事,能不头痛?姥爷待他太好,年纪又大了,受不得气,这次要是拒了说不去见人,姥爷急起来那后果可不好说……
 
唉……
 
杨波正烦呢,看到外面那个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就有气,折腾他:喂!没酱油了!
 
阿喊“哦”一声,赶紧骑上单车去买。刚买回来,鞋都没脱杨波又开口:味精也没了!
 
阿喊又骑车去买。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趟,阿喊心里虽有疑惑却不敢问,让买什么买什么,让怎么做怎么做。
 
那时天气正热毒,阿喊跑了几趟,人整个都红了,杨波看了,又叹口气,叫他进来,把弄好的冰镇酸梅汤端给他,阿喊喝得幸福无比。喝完以后用一双乌乌的眼瞅定杨波,问:还有什么要买的么?——那眼神,好无辜的。杨波的罪恶感立刻上来了,想:管他的!老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鬼!这些东西烦那么多也没用,都扔一边去先!
 
想定以后,人就清爽了,把饭菜端上来,三人吃饭。
 
吃完饭洗好澡,阿喊献宝似的拿出那张碟,对杨波说,喏,我租的。
 
杨波也不说什么,直接去开电视(杨波有钱以后又买了一台电视放他们屋里)放碟。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静静的,太静了,阿喊看到一半就睡熟了,头歪着歪着最后找着地方,靠上去,睡得很香。杨波看着睡熟了的阿喊,也是静静的,也不叫他,关了电视,把他抱上床,自己也除了衣服躺上去,搂着一个睡成猪的阿喊,也睡。
 
第四十二章
 
有些问题的确不是睡能解决问题的,终身大事,时间一到,你不急自然有一群人替你急,像杨波这种的,抢手。他那张毒嘴也就专对阿喊而已,对其他人么,还算礼貌,别犯着他他也能和人家混得不错。人嘛,一混得稍不错一点儿就开始热心了,有时候还瞎热心——整天里给杨波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有的还自作主张把人家姑娘家的人带过来看,看杨波的公司,看杨波的人。弄得杨波焦头烂额。其中最叫他招架不住的,前头也说了——他姥爷。没两天又拿照片来,又不好直接跟他说:姥爷,别瞎忙了,我和李亦华搞到一起去了,我没他就会死,别逼我啦!
 
这种话说得出口?!要是李亦华是个姑娘家,那没什么说的,睡也睡过了,吃也吃干净了,端的是要负责的——娶过门,转年再生个大胖小子,行了,圆满。可是,话说了一大圈,全都是假设,李亦华站着撒尿,那个“他”是单人旁,不是女字旁。这不就完了。没戏。也就只有阿喊这种傻不拉唧的会信他那个什么“公鸡不会下蛋,男人却能生孩子”。想想当年少不更事的李亦华傻得让人多么“心酸” 哪。就因为阿喊的无知无觉,好多事情跟他说了他也不懂,所以也是活该杨波自个儿扛着。他扛得辛苦死了,东躲西藏,跟捉迷藏一样整天遁出去,偏偏他姥爷当年在县治安巡逻队呆过一阵,对侦察这套还挺上瘾,你躲他就找,找到的时候居然十有八九。这天杨波是再也推不去躲不掉了,被姥爷押到了女方家。去的路上杨波多次尝试了尿遁、屎遁、伤风感冒遁等等。没成功。总之他是不可能给你乖乖的弄到那儿去的。好死不死,走到半道上碰到阿喊厂里的一个人。这人没什么长处,除了混吃等死外还有点爱好,好八卦。人都以为女人才好八卦,哼,男人八起卦来才要命! ——像这个,人家送他一个外号:鳖精——他那嘴一“咬”上你,死紧!脱都脱不下来!那天他在街上闲逛,没人理他,正无聊呢——哟!杨波过来了。赶紧八上一卦。又好死不死的八到阿喊头上,杨波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好不容易把那只“鳖”甩了,转过身来姥爷押着他继续望前头去,他也不想着要遁了,心里咬牙切齿:李亦华!你好样的!老子为着你弄得这么狼狈……你……你居然还给老子搞出这种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罢了!你做初一老子就要做十五!你以为老子没人要啊?!啊呸!老子就让你看看!!
 
说到底,杨波还是凡人么,心理不平衡是正常的。冲动也是正常的。他就跟那些“老婆”搞外遇自己也去搞的男人一样,没什么,就求个平衡。杨波就做“十五”去了——报复心理满强。说到底,就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没长大似的。
 
那个时候的阿喊正买了一串酸糕一串棉花糖往回走,酸糕是杨波的,棉花糖给阿爷,本来想买多一串棉花糖,但掏钱的时候钱不够了,阿喊很窘的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没有结果,最后把自己的那串省了——分明能看见这家伙一路上都在对着那两串东西咽口水。
 
没办法,物价涨得飞快,工资还是那么些。每月能拿到手的也只有五十块钱,即使把裤腰带勒得再紧,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第四十三章
 
阿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一路上就在想:到家以后把那串酸糕给杨波,他会不会吃……——更直接一点——杨波会不会让给自己吃……
 
是了,以前阿喊买个什么东西回来,说是给杨波吃,十有八九是葬阿喊自己肚子里了,他有这种联想太正常了。问题是阿喊他不仅要联想,还会有些实际的动作,比如咽咽口水,舔舔嘴唇什么的。要让他们家那位看见又有得“损”了:
 
嘁!不就是块破酸糕么!值得你李亦华把眼睛瞪成个灯笼直盯着车把子看?!
 
本来戏是该这样演的,故事也该是这样发展的。可缺了个主角——阿喊回到家,放好车子脱了鞋,提着两串东西进去了。那架势,你绝对看不出他提的是两串小食,以为他手上提的是自己的命!
 
阿喊提着“命”进屋,先找到阿爷,把棉花糖给他,阿爷年纪是大了,但还很好糖,吃不动硬的了就好软的,一串棉花糖拈在手上边吃边看他的电视去,雷打不动。给完阿爷,就剩手上这串酸糕了,他转进他们屋,没看见人,转进厨房,又没看见人,转到后面菜园,还是没看见人。阿喊抿起嘴,眉头皱了,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  “忍”——本来想着快快给了杨波,杨波不吃就给他吃,要吃就赶快吃进肚里,省得放在跟前招他……
 
没办法,人没回来么。他只好把那串酸糕放进碗里,摆桌上然后用个菜罩罩着,防苍蝇。
 
放好酸糕,他看看杨波还没回来就先把米淘好了,坐上电饭锅先煮着。又洗菜,把砧板什么的准备好,等杨波回来——他是主厨,肉么,自然也是他买,阿喊买过一次肉,煮起来一股骚味,打那以后就干脆不要他沾家计,顶多让他买点什么棉花糖酸糕之类吃着玩儿的东西。
 
直等到晚上七点多还不见杨波人影。阿喊饿得手脚发软,心里好像不太安定,就快快先做了点让阿爷吃,阿爷吃完以后他就跨上单车出去了。才过了鱼塘就撞上杨波。阿喊颠颠迎过去,喊他:杨波!语气绝对是心里大石落地后才有的轻快。要在以前,杨波肯定回他:饿了吧,今晚吃白斩鸡、茨菰百合汤……,然后杨波骑车,阿喊坐后面,一路想着白斩鸡的嫩滑,茨菰汤的鲜甜,美得很。可今天,杨波应都没应他,自己一个人捡直就走了。留下阿喊一个人在鱼塘边上,摆了张很招牌的傻笑,刚笑了一半,吞又吞不进,吐又吐不出。一般人该尴尬了,阿喊不,阿喊觉得这是家常便饭了——杨波那家伙的脾气就这样,时不时要臭一臭。于是他跟上他,以平常少有的“呱吵”来化解有些僵的气氛:那个……嗯……我给你买了一串酸糕……放在桌子上,你回去吃了吧……
 
不见应声……
 
他又说:饭我煮好了……菜也洗好了,砧板刷干净了……
 
意思是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东风了。还是没人应声。
 
有些不对劲。阿喊的本能告诉他。虽然本能这样说,但他的大脑又分析不出来这不对劲来自哪儿,他没办法,想来想去想不出要说什么了,就沉默。这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做饭、吃饭、洗碗、洗澡。洗完澡,杨波拿上一条毛巾被往外走,阿喊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上顿时起了两分的乱,很想问他:你去哪?。又不敢,只能抿紧嘴看他出侧门,出大门,最后人也看不见了……
 
阿喊他只敢在他出去了以后,偷偷站在大门边看,还忘了穿鞋,踩了一脚尘土。
 
第四十四章
 
其实啊,杨波抱着毛巾被望外出的时候在心里面赌了一把:要是那家伙开口问我去哪……不,哪怕叫我一声,我就不出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姥爷那头找个机会说清楚……
 
他开始那阵儿走得特别慢,就希望阿喊能追过来或者是叫他一声,可,这东西怎么说得好呢,杨波你脸那么黑,阿喊被吓住了一时不敢上前也是正常的啊。唉……那时候啊,其实一个再机灵点儿,一个再想开一些,后面这些折腾就能少些了。
 
世事本就无常,何况人心。人的心说不准在哪个节口上就拧住了,怎么都过不去,硬要把好好一条线缠成乱糟糟一团,理又理不得,剪又剪不去,白白的这么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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