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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番外 作者: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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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怅然若失

  好在蒙肃也不挑,把汤倒在饭里,然后把鱼挑出来,把剩下的菜和饭拌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对他这行为很费解。知道他不会理我,直接问小白:“他为什么要拌在一起吃?”
  小白耸耸肩:“他一直是这样的。不管是蔬菜还是肉,一律拌着吃。”
  我费解地看着蒙肃。这人得和饭有多大的仇恨啊?
  -
  不论如何,蒙肃似乎是接受我的投诚了。
  下午我用小白的电脑看那本书,看到一半睡着了。小白的电脑质量不错,没摔坏也没烤坏,不过朝着火炉的一边被烤得有点烫手。蒙肃下班的时候我正蹲在壁炉旁,研究地上那部电脑还能不能用。
  “下班了?”我听到换皮鞋的声音就知道是蒙肃。
  “嗯。”出于礼节,他礼尚往来地问:“你还不下班?”
  “我在等这部电脑凉下来。”
  蒙肃明显地被我正在做的事吸引了。他又脱下皮鞋,走了过来。
  “这部电脑怎么了?”小白去实验室之前把活动室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壁炉的光照在蒙肃身上,在对面的墙上投出一个高大的影子。
  “被烤坏了。”我简短地回答。
  蒙肃用手指在电脑上碰了一下,又把它翻过来看了一下,然后更简短地回答我:“没坏。”
  “一定坏了。”我不甘示弱地在电脑上碰了一下,烫得把手指缩了回来。
  蒙肃露出了一个物理学家应有的态度,他直起腰,把围巾系好,简洁地终结了我们的争论:“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就明天看吧。”我寸土必争地说完。把壁炉关掉,站起来。我比蒙肃矮半个头,但是气势不能输。
  蒙肃似乎笑了一声——我敢保证他笑了一声,他走回活动室门口穿鞋,还破天荒地和我开了个玩笑:“我先走了,阿喀琉斯。
  ”
  “尽管走吧,乌龟。”我针锋相对地回答他:“普朗克会带我追上你的。”
  他说的,是芝诺的著名悖论——“阿喀琉斯追龟”,简洁点说,就是阿喀琉斯永远追不上乌龟,因为如果乌龟先走了100米,阿喀琉斯用10秒钟追上乌龟,但是在这10秒钟里,乌龟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如果阿喀琉斯要追上乌龟新走的那段距离,乌龟却又再走了一段距离……所以阿喀琉斯是永远追不上乌龟的。
  芝诺的这个悖论,是建立在时间和空间可以无限次的细分的基础上,而普朗克的量子论,却证明了,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是可以无限分割的。所以这个悖论也就不攻自破了。
  蒙肃大概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一样,无聊到去研究哲学。一愣之下竟然没有回驳我。
  我赶紧乘胜追击:“亏你还是学量子论的,还信这些悖论。真是……”
  “我不是学量子论的。”蒙肃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打断了我:“我是研究物理学的,偶尔也做点数学题目,你知道的,普朗克其实是个数学家。”
  他说“你知道的”这四个字的时候,还耸了耸肩,眼睛里带着笑意,看起来和白天那个冷冰冰的蒙肃判若两人。
  他甚至还拿普朗克开起了玩笑。
  不得不感慨,佑栖说得很对,有些人“性格冰冷”,其实也要看对什么人的。性格冰冷的人大都骄傲,他不理你,其实是没把你看在眼里。遇到他看得起的人,他们也是可以开玩笑的。
  至于剩下的那些少数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概,也是因为,我不是他看得起的那个人吧。
 
    6、第 6 章
 
  林森被齐景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身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其实始作俑者是李祝融,我还是感觉到了很大的责任感。
  所以,作为A组正义一方派出的使者(小白给我封的),我在林森回来的第一时间慰问了他。
  可惜,林森一点需要慰问的样子都没有。他是直奔实验室去的。我问他去干嘛,他说“做磁场重联的二维模拟”。我又问他:“昨天齐景和你说什么了?”
  他面无表情:“我们讨论了地球远磁尾。”
  和这样一个科学怪人,我简直是无话可说。
  -
  出师未捷,我捂着心口缩回沙发里面烤火,林森说的那一堆东西我勉强知道是什么。而且,凑巧的是,他的研究方向,和我的,重合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朝一个方向研究,难免会有讨论。而灵感这种帐是算不清的,看齐景护着林森的架势,我要是占了林森的便宜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好在我的兴趣本就不在这一块,我喜欢神秘一点的东西,比如时空之类的。这和华教授有关,他当年的名句就是:你们年轻人都该去看相对论!唉……可惜你们看不懂。
  我从未怀疑,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惊世骇俗的秘密。我们现在所信奉的某些真理,也许就像当年的“地心说”一样愚昧。现在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也许就像当年的人们以为太阳围着地球转一样荒谬。
  我有一个梦想,虽然这样说很矫情,但我还是有一个梦想。
  我想探寻时间的真谛,触碰这个世界上被隐藏的那些真理,我想在有生之年,知道宇宙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我想知道万有引力的源头,我想知道时间如何回溯,我们为何只能触碰到三维世界,我想知道每一颗星球的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物理,本就是追究万物之理。
  我学物理,是因为我想活得明白。
  人活一世,如果连自己生活的世界都不了解,还有什么意思?
  -
  小白知道我放弃磁场重联之后,对我表示了理解。
  “这种枯燥的东西,只有林森才会感兴趣嘛……”小白摆了摆手,很是豪迈地喝了一大口我给蒙肃带的海带汤:“你就应该和我一起来炸
  金花,对了,你的欢乐豆用完了没有。”
  我对这个多动症少年简直是叹为观止。自从他学会了在网上斗地主之后,这小子就整天泡在各种游戏里,玩得乐不思蜀。有次王治问他在做什么课题,他抬起头来,瞬间就换成了一副哀戚的表情:组长,我最近很迷茫,我找不到研究的方向……
  他毕竟是年轻,才十六岁,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他还可以去玩游戏,去找寻人生方向。
  我几乎要羡慕他了。
  中午和蒙肃一起吃的饭。温暖壁炉,柔软地毯,温热的红茶,还有一个把饭和菜拌在一起吃的物理学家。
  蒙肃大概是北方人,个子高,骨架高大,他的轮廓很硬,像石头上雕塑出来的人。而且他观察敏锐,问我:“你看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饭和菜拌在一起?”
  蒙肃简洁地回答了我,他说:“因为这样才好吃。”
  我被他这答案逗笑了:“那我下次给你把饭和菜在一起炒一下,你就不用拌了。”
  他皱着眉头拒绝:“饭炒过就不好吃了。”
  我始终无法理解他的逻辑,只能静静看着他在红烧肉里吃到一个八角茴香,拿在手上仔细地研究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扔掉。
  -
  晚上一个人回宿舍,在楼下看到一辆漂亮的银色车,李祝融站在车旁边吸烟,地上一地的烟头。
  他这人性格很怪,大部分人第一眼看到他会觉得他很骄傲。但是,他最厉害的,其实是狠心。
  他对别人狠心,对自己更狠。
  他最擅长的事,就是在自己喜欢上什么可以上瘾的东西之后,又毫不犹豫地把它戒掉,比如说下棋,比如说吸烟。
  他吸烟大概是十五岁左右的事,那时候他刚上了高中,也叛逆起来。他叛逆起来也很别人不同,那时候他头发比现在长,墨黑色,发尾修得很精致,他有俄国血统,皮肤白,那时候已经有一米七五了,我本来还不知道他吸烟,是有次周末留宿在李家,半夜睡不着,去阳台上吹风。看见他靠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手也修长,腿也修长,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吸一支烟。
  我一直不怎么管他这些事——哪怕是后来在一起了也是一样。
  我离开北京的前一年,他戒了烟。那时候他已经
  长成挺拔冷酷的青年,不苟言笑,连看人都是用斜眼看。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沉迷于任何人,任何事。如果他戒不了,就毁掉。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
  -
  “你去哪了?”他用没拿烟的手抓住我手臂,质问道。
  “我刚下班。”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下午我在看蒙肃给我找的资料,我看得有点快,整个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他拖着我,把我掼到车门上,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你五点就下班了。”
  我实在懒得和他斗——也确实是斗不过,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我自己给自己加的班。现在我很饿了,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我带你去吃饭。”他摆出民主的架势:“你要自己做饭也行。”
  我拿他没办法了。
  我晚饭没吃,耗也耗不过他。万一我的选择他不满意,他就会按他自己的想法来。
  对于这样一个人,我只能诚恳地对她说:“你决定吧。”
  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径直朝楼上走去:“我要吃炖鸡。”
  “换一样行不行?”我试图打动他:“我现在真的很累。”
  “换成饺子。西葫芦馅的。”他头也不回地说。
  “……那还是炖鸡吧。”
  -
  李祝融其实是有一段叛逆时期的。
  那段时间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大概是和郑野狐抬杠,做了很多现在谁敢提一定会被他掐死的傻事。我记得他那时候还去染了一个黄头发,好在他染了头发也不像痞子,反倒有点像个混血儿。我第一次看见他染了头发的时候简直是被吓傻了。他对我的反应恼羞成怒,半天都没有理我。
  最近忽然很喜欢怀旧。那些从来不提的回忆,也一点一点地想起来,记忆里的那个人,鲜活得让人心口抽疼。
  他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的。
  我在厨房做菜,他进来倒水喝,我把水放在冰箱下面,他弯腰去拿。站起来之后狐疑地看着我:“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他脖子上的一道白痕。
  那是当初我拿餐刀划的。
  不多地没有给祖辈丢脸的那一个。
  -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很奇怪。
  电视里面演,书里面写,人总是非善即恶,小时候看电视,上去就问“这个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会得到一个二选一的答案。
  但是生活远没那么简单。
  好人和坏人,永远不能武断地分得清楚。一个人对你来说是坏人,对他的家人来说却可能是好人。
  书里写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张口闭口的“我爱你”,那些可以把所有的过往摊开来谈的勇气,那些,只要恨了,就可以狠下心来对待的决绝,我永远都做不到。
  我遇见这个叫李祝融的人时,我才十七岁。今年我要三十二岁了,人生近半。
  我已经不是十七岁的青年,很多事,我只能在心里暗想,却做不出来,每次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他做什么,只把他当做空气就好。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空气——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空气一样,比谁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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