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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番外 作者:红尘紫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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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汉威应承了往外走,顺便问了句:“什么人呀?”
  “吕家太太和四小姐。”
  汉威一阵奇怪,自从他那次拒绝了吕家的婚事,还同大哥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不久就听说吕家这位小姐“好命”攀上了那个上海《申江国流》的少东李潇云。虽然汉威对李潇云十分的鄙薄,可据说吕家却对这桩婚事十分的得意。而且吕四小姐一结婚就随李潇云去了国外定居,端午节回国来省亲还給所有的熟人都派了洋礼物,很是让左邻右舍羡慕。
  玉凝姐还酸酸的取笑汉威不识货,误过这段好姻缘。
 
  运通何须觅故人
 
  吕太太和四小姐原本在小厅正低着头、抹着泪同汉辰夫妇和大姐凤荣哭诉着什么,见了汉威过来,不好意思的边擦泪边见礼。汉威原本同吕家不熟,就知道是父亲生前的故交,若不是有过那段有缘无分的定亲,怕还没机会见过深居简出的吕太太。
  汉威规矩的坐在一边,吕太太好像碍了他反不方便说话了,只是说了些感激杨司令雪中送炭救助她们孤儿寡母的套路话。汉威这才发现这母女二人似是給人戴孝,鬓角都插了白花。吕小姐还是照片中那副文静纤秀的样子,说不上漂亮,但是细眉凤目,长颈削肩的模样是那种中国传统仕女的形象。
  汉威不明白,既然吕四小姐嫁了个金龟婿,如何现在来杨家哭哭啼啼的,又不好多问。
  吕小姐清怨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汉威身上,好一阵子,很是凄凉。汉威被她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慌着避开她的眼色去看别处。又听吕太太说,她代地下的吕老爷感激杨司令的救济,明天她就要带了女儿去乡下老家。
  吕太太母女离开,大姐才打开话匣子骂道:“龙官儿你真多余,依我说,这种人自作自受就别管她。哼,前几个月还来我们家耀武扬威的显示,夸耀说嫁了个家世才品都比威儿强百倍的女婿,怎么这会子被人骗得衣服被扒个精光了,反跑来杨家低声下气讨饭吃。下贱!”大姐边说边吩咐罗嫂:“罗姐,快,叫几个人把那个贱人坐过的沙发抬出去好好刷洗干净,不定沾带了什么腌臜物;还有,那用过的杯子扔了。”
  “大姐,你这是何苦,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嗔怪说,“她母女也是受骗的,家破人亡的够惨了。”
  玉凝拉了大姐说:“姐姐,这杯子可是我从法国买来的,昂贵呢,不要扔了呀。”
  大姐还是忿忿不平,说:“你说天下就竟然有这种没脑子的傻女人?什么被丈夫要挟了不敢不做,要我说,她天生就淫贱,苍蝇抱了牛粪堆,做这些下作的勾当买卖,她不知道心里怎么得意快活呢。亏了小弟没娶她,不然杨家祖坟都得冒火。”
  汉威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低声问玉凝姐怎么了?玉凝姐沉了脸当了大哥骂他说:“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汉威被玉凝姐这不知虚实的话忽晃得更是糊涂。
  “吕家小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塞得很。吕太太说,四小姐从小家教很好,平时就知道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当然丈夫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喔,那个姓李的让她去拍《春宫》照她就去拍,让她吃屎她也吃吗?那吕老爷不是让她去死吗,她怎么知道哭着不死,反把她老子气死了。”大姐还是义愤填膺的说,“不是孔圣人还说‘父叫
  子亡,子不得不亡’吗?她的规矩还是挑着学的吗?”
  汉辰不得不拉了脸说:“以后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你们少去议论。”
  见副官早早的就立在门口提了大哥的行李箱等候,汉威奇怪的问大哥:“哥,你要出远门吗?”
  “总座急电命我去趟西京开会,婷婷那边,你多照应她吧。”大哥说着又犹豫一下,忽然又说:“你去叫婷婷下来,我有话对她说。”
  汉威应了声上楼去叫婷婷来到客厅。
  当了全家人的面,汉辰打开一个绸布包,里面是对色泽温润的玉镯,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汉辰对婷婷说:“这是亮儿的母亲临终时,要我转給她未来的儿媳妇的。这是亮儿的外婆在亮儿她娘出嫁时給她戴上的。”,不等汉辰的话说完,婷婷哇的哭了出来,招惹得在场的人都在抹泪。
  大哥离开后,汉威才好奇的问玉凝姐刚才吕家太太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大姐口直心快的当个奇闻怪事讲給汉威说,说这吕小姐嫁过去李家不到半年,就被夫家給休回来了。而且被休了还不算,夫家还拿了她在国外很多不检点的油画和封面照到处宣扬,气得吕老爷家破人亡。如今跑来杨家哭诉求救济。”
  汉威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过年时推拒了吕家这门婚事,吕老爷是个极好脸面的古板的道学先生,就急于要寻个好人家赌这口气。不知道怎么同蔡府太太的表兄李潇云搭扯上关系,身世显赫的蔡府表亲李潇云自丧偶还未再娶,正在寻觅。结果蔡太太露西就做媒去吕家提亲,吕家难得遇到这么位从上海过来又喝过洋墨水的有身份地位的好姑爷,见了李潇云一表人才,乐得屁颠儿的把女儿赶快嫁了。报纸上消息登得很隆重,而且一切手续都是西化的。龙城一提到西方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吕老爷子也欣喜的答应了李潇云把女儿在排场风光的迎亲车队中娶走,三天后就登上了去国外的轮船。
  照常理应该是桩不错的姻缘,吕老爷在女儿嫁出后来杨家答谢贺礼时,还得意的夸赞女婿如何的有为,如何的沉稳可靠。大姐凤荣对吕老爷子的看上去是有意炫耀,但实为找补被杨家拒婚所失去的脸面而说的一些过份的话很是不满。不想才半年不到,吕小姐忽然被休回娘家,丈夫登报说是吕小姐作风不检点。
  凤荣大姐说这才是吕家的报应,是吕老爷当年刻薄辞退的一个老妈子,看到主人家一些国外的原版画报上,出现了原本深居简出的吕小姐很多艳照和画像,就捅破了窗户纸。终于消息传到了吕老爷耳朵里,吕老爷跑到上海李家大闹,骂李家家风不正,男盗女娼,反害了她女儿。没想吕老爷这一闹,事情被报纸肆意炒作,愈发不可收拾。吕四小姐在国外放荡无度的证据――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下流杂志的封面照四处在大小报刊上张贴,不久吕小姐就被送回国,李潇云直接登报离婚。被休回娘家的吕小姐竟然被吕老爷逼着去上吊自尽,四小姐哭了不肯,就把吕老爷气死了。吕家的祖宅也被族里的长辈充没了,把吕四小姐母女轰出了家门,嫁出去的吕四小姐的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都是嫁鸡随鸡的窝囊主,不敢伸手相助。一时间家破人亡,吕太太走投无路才找了杨汉辰说明真相,求他救助。说女儿完全是被李潇云这个小人蒙骗,才作了人体模特去被照了那些照片上了油画,不知道会被拿去作画报封面。并说那李潇云不是好人,在国外有几房从大陆骗娶去的太太,他李家在上海有势力,做什么都无法无天没人敢管。
  “吕老爷不气死才怪,他一向标榜自己门风谨肃,家里虽然没有男丁,但是女儿各个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不他吕家祖上有三座贞洁牌坊呢,这民国了,没皇帝給赐贞节牌坊了,吕家的女儿倒是会随波逐流的做活~~”
  “大姐!”玉凝制止大姐尖利的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大姐还是不依不饶说:“龙官儿就是不听我的话,头回被吕家听风是雨的退了小弟的婚事,我就看他吕家不厚道。还把小弟在西安狎男妓的 那没影的事四处去说,到处宣扬他吕家如何门风谨肃,当场退婚杨家的壮举。这回好了,他吕家真有脸,祖宗都跟了出名。”
  汉威不由得想到在西安为了香儿的那次误会挨的大哥那顿狠打,怕大哥当时下手那么重也多少有点吕家退婚的因素在里面。
  见提到汉威的伤心事,小弟低头不语,大姐嘲弄说:“小弟你也别再委屈,回头大姐給你拿几本画报看看解气,啧啧,那吕小姐的风骚,要比唐伯虎的《春宫》都精彩呢。”
  “大姐,小弟还没成家呢,你对他混说这个做什么。还当了亮儿媳妇呢。”玉凝红着脸阻止着,又轰了汉威送婷婷回房去。
  居然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汉威真是不懂。但想到那猥琐的李潇云几年前同他的纠葛,汉威就牙根儿痒痒。怎么这种祸害还活的如此的潇洒,如此为所欲为。想想婷婷说的种种黑暗的社会现状,汉威心里不由得难过,不仅是为这些受害的人难过,也为战后的命运难过。
  就这个话题,婷婷又开始同他义愤的谈起中国的新文化运动,谈起了社会的变革。婷婷要求一定要见见吕小姐,跟她聊聊,因为吕小姐是封建旧思想的殉道者,是受害者。汉威很为难,他知道虽然大哥出了门,但玉凝姐和大姐肯定不想他再和吕家有任何的牵扯,而且在这种峰尖浪头,避之犹恐不及。但婷婷很是坚决,她说解救所有被旧中国压迫的妇女是她的责任。汉威觉得婷婷同他就不是一个国度的人,婷婷的话居然有很多他都听不懂。
  汉威试着对玉凝姐请求说,想带婷婷去龙城四处走走散心。
  玉凝姐面露难色,还没等寻了理由委婉的劝阻他,大姐凤荣却一句话噎了他住嘴:“你一个小叔叔,带了刚守寡的侄媳妇去出去,孤男寡女的,不怕人笑话!”
  汉威哭笑不得,但他又不想婷婷出面来讲,那样少不了会起冲突。就哀求的对玉凝姐说:“婷婷想出去转转,我就带她去亮儿的墓地再看看。”
  玉凝姐这才没再阻拦,由了他去了。
 
  牢狱之灾
 
  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真如匆然一场大梦,汉威醒来时忍不住的一阵干咳,玉凝姐已经坐到他床边,端过一碗水递到他嘴边。
  “大哥呢?”汉威睁眼不由得四下张望,不见大哥立刻显得慌张起来。
  冬季阴冷潮湿的屋子里,那个火红的炭火盆也是杯水车薪的添不了多少暖意。
  “怎么,又做噩梦了?”玉凝姐安慰着他,“在家里呢,别担心,你哥去省厅了,这就回来。你才没睡多久,接了睡吧,嫂子守着你。”
  汉威抿口水,玉凝拂摸了他清瘦的脸颊问:“饿吗?用不用給你弄点吃的?”
  玉凝用绢帕揩着小弟汉威一头的冷汗。
  汉威醒悟过来,他是在家里了,已经从中情局黑衣社那个人间地狱逃了出来,不!应该说,是大哥冒了生命危险单枪匹马救了他出来。
  罗嫂蹲在地上拢着火,边抱怨着叨念:“怕这天冷得太快,火都不觉得热。炭都烧得红红的了,就是铁也能熔了,怎么屋里就不觉得暖?”
  呆望着炭火盆跳跃的青红色火焰,一阵惊惧划过汉威的记忆。眼前又是他被那个满嘴大黄牙的周组长推进黑衣社刑房时的景象。
  那红红的炉火,烧的通红的火钳。吊在架子上那一脸惊惧面容扭曲的小伙子,周组长恬然自得的对汉威说:“这不过是做个演练給你杨队长先开开眼。”然后一挥手,一个光了后脊露着一身发达的肌肉、流着臭汗的爪牙,正将火钳在炭火盆中乱刨,飞掠出一串火星。
  “小心点!长的狗眼!”周组长崩起了原本堆笑的脸,训斥那个爪牙打手说,“才做的洋缎袍子,燎出火眼要你赔得当裤子。”
  爪牙赔着笑连称不是,又在周组长眼神的暗示下,接着从火盆中捏出块亮红的木炭,散落着白色灰烬,在汉威眼前晃晃,那灼热的温度离了些距离汉威都感到烫。
  吊在刑架上的小伙子惊恐欲爆的目光中,那闪着忽明忽暗的火色的炭就渐渐伸向他的发稍,腋下。随了一阵燎烤猪皮的焦臭味,小伙子不成人声的惊嚎撕心裂肺的回荡在刑房里。
  汉威一阵恶心,那火红的炭,又炫耀般的晃在汉威眼前轻晃。周组长得意的问:“杨队长,想好了吗?大家子弟娇生惯养得细皮嫩肉,怕吃不了这苦吧。”
  汉威闭上眼,不去看卧室里那似曾相识的炭火盆,两行清泪落下来。
  “小弟,身上的伤还疼吗?”玉凝姐关切问。
  汉威闭着眼摇摇头,咽下了泪。
  “太太,司令的电话。”小黑子进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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