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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杰给我评论说宝贝，希望你的知而不语不是认输。

　　唉，这个年代，不仅人民币贬值，梦想也贬值，人人都想证明自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证明。可是你真正拥有的，又何须用那些浮夸的手段去证明？

　　张杰说就像我爱你，从来不需要证明啊。你爱或不爱，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我去，看到手机上他发过来的信息，刚扒拉到嘴里的米饭直接喷出来了，大笑着说发什么神经，给他回过去说别，别吓我啊，好、好好说话。给他回完信息一抬脑袋。。。我就感觉我一跟张某人说话就太忘我了，对面那俩人表情各异，盯着我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都不怎么喜欢我。。。

　　冰疙瘩根本就懒地理我，也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失心疯，一脸嫌弃恶心地把饭倒掉回他自己房间了，成王八抓着筷子，脸上粘着我刚喷出来的米饭眼看就要爆发了，其实我挺不爽又惹到他，但一看他那个屎拉不出来的表情实在是憋不住笑，不敢张嘴笑，只能用鼻子笑，最后愣是把鼻涕给笑出来了。。。

　　成王八彻底崩溃了，感觉不会再爱了，气儿都捋不顺了，扭曲着脸说我真的真的真就不明白了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种蠢货？？？？？？你他妈的笑什么啊？？？？？？

　　我抽张纸巾擦擦清鼻涕说老子从小就爱笑，而且是无缘无故地笑，我的名言就是笑一笑十年少，怎的，怎的，不满意？老子给你跟你那“冰哥哥”做了半天饭现在送你几粒米饭你也不至于太激动吧！老子可不是什么随便给别人做饭的人！

　　“老子你妹啊老子！！！！我一把就能撩倒你还跟我充老子！”他“蹭——”一声也抽了张纸擦擦自己脸上的饭粒儿说。

　　“哈哈，没办法，跟某些人呆久了口头禅都跟着变啊。”我失笑摇摇头说：“人家都说俩人在一起呆久了真会有夫妻相，越长越像，你说要是真的多好，没准儿以后我就会变成我梦寐以求的大眼睛呢。”

　　“大眼睛有什么好，眼大没神！”成王八瞪我一眼继续吃被我嘴里饭粒儿宠幸过的饭说。

　　“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知道电力有多足。”我瘪瘪嘴鄙视他说。他爹像孟非，他像他爹，可想而知他眼睛也不怎么大。我懂他为啥那么喜欢把毛儿搞成那么浅的颜色了，这样偶尔画画眼线，才突出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啊。

　　“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他吃完饭把碗一摊说，那种欠揍的表情我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在夸我。

　　“干什么、”我看他坐那儿动也不动，丝毫没有收拾桌子的意思：“坐那儿干嘛啊？我上门儿服务完还得帮你收拾是吧？”

　　“哈，服务地不到位，本少爷不满意，你服务到位了我自然会收拾。”他抱着胳膊戏谑地看着我说，我说滚你丫的，一句话，收拾不？他挑挑眉毛瞟着45度角斜上方的墙壁说不。

　　好啊，反正是你家，爱收拾不收拾，不收拾我就回我自己家看电视去。我站起来就走，他跳起来拽住我胳膊说诶诶诶！一跟你开玩笑你就尥蹶子啊！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陪我的！

　　“那你就去把碗洗了，把桌子擦干净了啊。”

　　“真麻烦！”他不爽嘟囔一句，端起碗盘子走进厨房了。回头我得跟成哥说道说道，他这个白痴脑残儿子好歹让我培养地会做家务了，哈哈。

　　张杰去陕北了，这次出去不是出差不是游玩，是去找他妈妈了。失去联络很久后，他终于辗转知道了他妈的消息。这一去不知多久，他说他也不知道。张杰走的时候居然跟成王八说要照顾好我，我真不知道他咋想的，我俩这是谁照顾谁啊他娘的。成铭今天晚上要去赶火车，成王八非让我留下来陪他复习英语，眼看就要过六级了，我说你这高材生考试还用复习的啊？？他说他哪门学科都好，唯独英语不行。

　　快九点了，成铭背上自己的那个破书包要出门了，成王八提溜出一堆吃的用的硬塞给成铭，还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条围巾亲自给他裹上，我瞟一眼，那样式如果不是街上20块的冒牌货的话，就是好几千一条的名牌货。看到这一幕我感觉自己心都颤颤了，一个弟弟这样关心照顾哥哥还有啥说的呢，可没想到那冰疙瘩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扯下围巾说还是算了吧，这个我围着不自在。

　　说不上来的一大股酸劲儿。说着就连那些吃的也没拿就走出去了，成王八抛下一句你在家等我就追出去了。我就看那冰疙瘩不上眼，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过了挺长时间成王八回来了，我抱着遥控器抬头看他一眼，眼眶红红的，头发上和鼻尖儿上全是冰晶。对于他的红眼眶我装作没看见说下雪了？他说嗯。我知道这家伙受委屈了，大人不跟小孩一般见识，站起来给他冲了杯咖啡递过去说喝完赶紧复习吧，让我考你什么赶紧的，我可瞌睡了。很显然他并不想这么快进入学习状态，但又没什么别的好做，只好耷拉着脸走进房间打开了书本。

　　他在那里挑灯夜读，我窝他椅子上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我说成王八我真有点儿瞌睡了，他抬起头瞪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成王八成王八的？我说那叫你啥啊，成功？真别扭，小功？我去，我不更得天天笑死了。他无奈又气又笑抓抓自己头发说我爹怎么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儿，都说坑爹他这是坑儿子啊！

　　我说你快得了吧，我的名字也不咋滴，小明小明的，什么事儿都能和小明扯上关系，甭管是数学应用题还是白痴冷笑话。

　　“没有啊，我觉得小MING很好听，小时候我就羡慕我哥名字比我好听。”

　　“额。。。”

　　“唉。”他深深叹口气，又埋头书海了。他说你再坚持一下儿，别睡着了啊。我再复习一会儿，你就考我。

　　其实真想学的话自己也能考自己，难道谁读书还都像古代有钱人那样雇个书童？不过有人敦促，总是学地更有动力一点，尤其是在这种寒冷的夜里，想想要是换做是我自己一个人苦背单词，我真就摔本子了我。撩起窗帘儿，凉气扑面而来，玻璃上一片朦胧水雾，雾里看这城市夜里还在穿梭的那些灯花，那些点在一片墨汁里的淡彩韵动，心里一片安静。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可这家伙怎么复习这么长时间。。。

　　再次睁开眼睛时还是在夜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整个屋子只剩下成王八写字台上那个台灯还亮着，灯光被他调地很弱。

　　写字台跟床挨着，成王八坐地离我特别近，一伸手我都能碰到他腿，丫还真能坚持，还看着书呢。见我醒了，他贼咪咪一笑，却又不说啥，直勾人的好奇心，干嘛啊！他刚才那一笑又贼好像还又挺开心的，一说开心我就联想到不会是张杰回来了吧？躲在某个角落要给我惊喜？

　　他摇头晃脑地说：“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拥得美人入怀，掬纤腰，人生得意尽在于此啊。”

　　“你妈的你确定你看的是英语课本儿不是红楼梦？！”不知道跟哪儿学两句就跟这儿拽！

　　“哈哈，你瞧。”他得意洋洋地向我展示他的手机，我定睛一看我勒个去！！

　　“你妈的！！！你给我删了！！！！删了！！！！！！”那照片儿上不是我？他妈的这王八蛋趁我睡着了居然偷拍！！！我看自己照片儿觉得可别扭可不好意思了，所以我一点儿也不爱照相！等等，这你妈啥角度啊？？

　　“诶~~”他把手机撤地老远说这是我拍的照片儿我有权利保留。

　　“嘿嘿、”他欠揍地颠颠手机说：“你睡着时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本少爷我勉为其难让你靠了靠，抱了抱。”

　　“你妈逼、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跳下床跟他抢手机，他死活不给还故意说我以前还倍儿奇怪呢就你这德行张杰怎么会看上你，今天抱了抱是挺舒服哈，让人不得不联想多多哈。。。

　　“想你妈逼想！你删不删？”我指着他鼻子气急败坏地说，他说不删，我说行，朋友做不成了。他不爽瞪我说你这人真讨厌，不就一张照片儿嚒干嘛那么认真，我就是想留着啊。。。他嘴上这么说，我眼看着他把照片删了，算放心了。

　　我那时根本就觉得成王八就是个贱人，就是个讨厌人，可我没意识到他也是个不说假话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管有意无意，已经养成了像他一样把屋子收拾地很整洁的习惯，每天绝对要把我们的小窝收拾成这世界上最温馨最柔软的一个栖身之所。熄了灯，我趴在床上抚着蓬松的羽绒被，在长明转灯的微光下柔滑的被面泛着棉花糖丝一样的质感。已经11点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到了要休息的时间，手抱着被子，心里却是无法抑制的蠢蠢欲动。每个没有他在的夜晚，都会觉得第二天的黎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抱着这样的希望哪还能睡得香呢，只想第二天快点到来。可是几乎那个承载了太多希望的第二天，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明白这是太正常的对爱人的思念，却由此联想到了人生。每一天，每一个春季，我们都或多或少地期许生活有所改变，可最后春光依旧，逝水平静，不知道这究竟该是梦醒了还是依旧在梦中。梦明明是个泡影，却还让那么多人执着，正是因为在梦里还能常怀希望吧。每次回头时都觉得错过了什么，浪费了什么，于是开始下一个期许，开始一天，一年，一生的轮回。实际上，每个人都在劫难逃。

　　我在梦什么？其实在你身边时，我根本就没有梦。只有落空时，才会做梦。拿手机搜索“味道”，现在就很想听这首歌，一个人的黑暗是一首歌最好的扩音器，把所有好的，不好的，都放大开来。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

　　□□裸的天空

　　星星多寂廖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是辛晓琪唱地太好了，被感动到眼泪流下来了。其实我明白，一切我都明白。这条路不比铺满荆棘的险道好走多少，只是和你在一起时心思已经被幸福和温暖充满了，根本没有一丝丝的空间让我去疑虑。你不在身边时，它们立刻就像冲破城防的百万强兵嘶吼而来。小时候，在四十天斋期时都要跟我妈去拜苦路，纪念耶稣曾经走过的十二处苦难。那时他们常常唱一首教会歌曲。

　　有一条路需要我们去寻求，

　　这一条路更需要我们去走。

　　这条路是光明纯正的路，

　　又是拯救全人类灵魂的路。

　　这条路是被人弃绝的路，

　　这条路是耶稣走过的路。

　　这条路是神带领才能走的路，

　　因这条路又窄又长崎岖难走。

　　有人看了看，有人走了个头，

　　有人走了一半，有人走十分之九。

　　有谁能甘心为主被人弃绝，

　　有人能背起十架跟主走。

　　有谁能在永生路上走到底，

　　天国福分必要为他存留。

　　我走的这条路，是被人弃绝的路，这条路却不是神带领我走的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十分之十走完这条路，到现在为止还一直走，我相信总有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寒冷的深夜他给我打电话，声音沙哑，显得很疲惫，那粗糙的颗粒和我这里一切的柔软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提到陕北，我脑海里是满天满地的黄土，粗犷荒凉的秦腔，和那里满脸被风沙摧残的老人。不知道电视里演的对不对，我问，你住的是不是窑洞？冷不冷？他说也不算窑洞，都是拿砖磊的。在屋子里的时候，也不是很冷。我把炕烧地很热啊。

　　又要是一个圣诞节了，他说宝贝，你给发张照片来，我好想你，我苦笑说我最不会自拍了，都傻地掉渣，他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抱着枕头不舍得挂电话，他像是怕吵到谁一样声音很轻，夹杂着沙哑的气息，就像黑森林的味道，微苦，却让人上瘾一样去捕捉那里的甜。我突然发现其实，用声音也可以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