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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青春期II 作者:非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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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从北京没有到陕西榆林的直达火车,我坐上了长途汽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到了榆林,已经是晚上了,不得不找个地方住了一晚。说真的,还是第一次走出河北省地区--第二天上午坐汽车到了清涧县城,我就知道离他不远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荒凉,依山而建的县城放眼望去真的能看见不少窑洞,但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黄土堆的,都是一片青灰的砖的颜色。街道旁边最高的楼也就三层,门脸房里和任何一个地方一样,有超市有卖衣服的有成人保健的也有理发洗头的。就是今天可能太冷了,行人寥寥,透过布满哈气的玻璃,依稀能看见围着炉子搓着手的店主。
  街头停着灰色小面包,见我像外地人朝他走过去,就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问我“#@¥……&¥#”,这土地掉渣的方言一时间我还真没听懂,我掏出手机翻翻我俩微信聊天记录,找着地名儿:“宽州苗家沟儿,去不?”
  “就你呀格哇?”
  “昂。”
  “给上尔湿块怯吧。”
  真他妈怀疑是不车轮没气儿了,要不是面包车顶高颠地恐怕我这脑袋都要给撞破了,一路黄土萧瑟实在没什么景色好看,跟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相比这段路显得太短走地太快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司机指着前头说这就是村口了,问我现在下还是往里头走,我说就把我放这儿吧。
  和这儿一比较,刚才的县城可以用繁华来形容了,我站在黄土堆上,正午的阳光被我的脑袋顶劈成好几束,射在我眼前的土坡沟壑上。毫无规律和章法可循的窑洞开凿在山壁上,如果这成片的大黄土山是一个巨大的正在冬眠的动物,那窑洞的门窗就像它的某个气孔一样。我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住,这窑洞都古董级别的了吧。零零星星在土路尽头或梯状山坡上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灰色砖砌窑洞,它们明显年轻许多。可明明是人工砖砌的,却还固执地垒成窑洞的形状,好显地它们还是那么合群。不知道是纯属外观考虑还是这种构造真的有特别的作用。
  我给他打电话,问他你在哪,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说陕北啊,你不是知道么,我说你转身,往后看,过了一秒他说你这家伙,还能不能行,我身后一片干玉米,有什么好看的。我哈哈大笑说你不觉得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会很惊喜么,他说切,就你那死不挪窝儿的家伙,我是没指望了。我说有指望,我现在就在村头儿高岗上站着呢,你听,还有风声呢。
  “真、真的?我靠你可别骗我!!”
  “哈哈,你不信的话就让我在这儿冻一天得了。”他喊了句等我电话就没音了。
  我背着手仰着头接受着西北风的热烈欢迎,有沙土拍在脸上,我权当是友好交流了,反正我现在是笑着的。
  “龙龙!”带着喘息声的呼唤,我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我发现他变丑了,这一刻我发现我对他的喜欢竟然少一点了,心却很痛。
  短短两个月而已,他居然变成这种蓬头垢面的模样,脸比以前黑了许多,黑中还被冻地有点发红。他裹着军大衣,一看就是着急出来,扣子都没扣上,里面穿的还是他临走时穿的那件三叶草的外套,现如今就连它也变得灰不溜秋的。他冻地缩着身体,一手揣在大衣兜儿里一手冲我挥着。
  我跑过去冲进他怀里,扑鼻而来是一股煤烟的味道,不好闻,但那么温暖,我抱他抱地好紧,感受这种味道渐渐把我包围。他一时没说上什么话来,就只是抱着我,我能感觉到这一刻他真的很开心。
  他问我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说就是想见你,哪怕一会儿也行。他暖着我的耳朵说:“有什么好见的,我这副德行不看也罢啊。你是不是发现其实我也没那么帅了?”耳朵上一阵针刺感,不知道是被冻地麻木了,还是他的手真的很粗糙。
  “是啊,而且我也少喜欢你一点儿了。”
  他苦笑无奈地垂下睫毛,我接着说:“但是你的帅有银河系的星星那么多,少一颗银河还是那么亮啊!我喜欢你像大海那么深,少一滴还是那么多啊~!”
  “嘿嘿。。。傻了吧唧的。”他咧嘴一笑,他只要一笑,我倒觉得反而比以前更帅,更有男人味儿了。
  这沉重的黄土高原,都因为他的笑,变得温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刚过正午,天空飘起了雪花。扬扬洒洒,点缀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如同高贵纯洁的天使一般,为苦难而干涸的土地披上棉衣。风小了些,倒不像刚才那么冷了。他说走吧,回屋暖和暖和,我站在原地:“可是。。。”
  “呵呵。”他了然一笑,把我的围巾拉高了些,把鼻梁都挡住一半,活像忍者神龟。
  “这样我妈就认不出你啦,这么多年,她记性没那么好。”他说着就拉我往前走,那些刚被雪沾湿的黄土,留下一串串黑洞洞的脚印。
  “其实,现在我妈也没工夫管我了,也管不了我。不过,她现在坐月子,还是让她少操点儿心吧。”他一手紧着胸前的军大衣,一手揽着我说。
  “坐月子??”我嘴巴被围巾堵着,声音闷闷的。
  “呵呵,是啊,我又多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龙凤胎啊。”
  “。。。”
  土埂堆上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住这种砖磊的窑洞,在这儿应该都算条件好的了吧。一排窑洞里应该住了好几户人家,几根枯木枝子折成的院门里一只老土狗卧着,身上沾了一层雪绒。空地上好多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冰,一看就是洗完菜、洗完脸之类直接泼出来结成的。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玉米和晾在窗台上的红枣,吝啬地从灰土、白雪覆盖下透出些颜色来。看见张杰回来老狗高兴地扑棱着他,他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开门它紧跟在后面,奈何让他给轰出来了,招呼我进去。
  “怎么不让它进来啊。。。”我看那老狗也是个怕冷的家伙。
  “家里有小孩,不能让狗进。”
  我抿抿嘴,没说什么。一进去就是一股和他身上一样的煤烟味道,和只要有婴儿在就会有的那种奶腥和尿骚混合的味儿。里外两间,外面这间屋顶被火灶熏地黑成一颗蛋了,火灶旁一口大水缸能装我俩。角落里堆着一些柴火和吃完后干燥的核桃壳儿。另一边摆着一张破烂的木头床,简直可以用摇摇欲坠来形容,上面铺着发黑的羊毛毡,崭新的绣花被叠地整整齐齐,倒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张杰直奔里面那间屋子,他和他妈说的那张北话让我有点空间错乱。。。我很抗拒走进去,张杰冲我招手,笑说不看看小宝贝吗,可亲了。
  其实我真不喜欢小孩,但还是又往上拉了拉围巾进去了。
  里面这件屋子空间稍开阔些,被雪光映地亮白的圆拱形窗下就是好大一张炕,张杰他妈头上裹着围巾正在给孩子换尿布。。。那两个小玩意儿实在不怎么好看,皱皱巴巴的,红彤彤的,那么小,手脚抓吧着,简直比小狗崽儿大不了多少,真让人诧异,难道我也是从这么一点点长大的?他妈只看了我一眼而已,仅限客气地说坐吧,就又关注起那两个孩子来了。张杰帮他妈给孩子垫好尿布后抽出那两块湿的走出去,我屁股后头跟着他也出去了,我可不想跟他妈呆着。。。他从大缸里舀了两瓢水在盆子里又提起火灶上的黑铁壶兑了点儿热的就开始洗尿布。很快洗完一块儿后晾到了铁丝上。高高举起的那双手又黑又红,露出手腕来,上面像附了一层黑纱网一样因为干燥和轻微的皲裂布满细密的纹路交错。
  我心里酸地直想哭,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不能怨,蹲下来迅速把剩下那块儿尿布洗了,我把洗好的尿布递给他,他还湿着的手,已经变地冰凉了。
  傍晚和他出来打水,走了七八分钟才到,在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张杰说有什么节日的时候他们都在这儿扭大秧歌呢,我看看前头空旷的戏台,说难道还有唱戏的?他说可不,别看这村子小,人家娱乐活动还是挺全面的。不过现在就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应该会热闹很多。挑好水往回走,我说你没学两句?他说还真学了两句,我说唱来听听。他清清嗓子,停下脚步,面冲辽远深长的山谷,架势学地十足像,卯足劲儿只待那一嗓子往出彪,颌下的青筋跟着鼓了起来。
  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陕北的山来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西山上谷!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唱了这么两句,他出口气,咽了咽口水说就记住这些了。刻意模仿陕北土话的发音和基本上称得上尖叫的这么两句。这种民歌实在不适合他的嗓音。面对着长天厚土,那声嘶力竭倾诉的却是限制和悲怆。
  “怎么样?”
  “哈哈,难听死了。”
  “唱完很舒服,不信你试试。”
  “真的?”
  “真的。”
  天色近黄昏,目睹这“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心中不免一阵豁达,说,好啊!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背靠着黄河面对着天!”
  “陕北~地山来套~着山!!”
  “陕北地山来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西山~上谷!!”
  “东山上什么?”
  “妹子!”
  “哦,东山上妹子西山上谷!!”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哈哈!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
  “怎么样,爽不爽。”
  “哈哈哈哈!!东山上有妹子,西山上怎么没哥呀!”
  “哈哈哈。。。。。”
  嗓子彪到哑了,因为大喊脑袋有点儿缺氧,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有感情的人,面对着这一片最真实的自然,我才有这样呐喊的勇气,才更彻底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北国风光也不尽是一片雪白,其实下过雪的天空是红色的。雄阔穹苍和万里雪原融为一片,都被浸透了那种深沉玄幽的荧光红。山沟边上的人只是两片薄薄黑色剪纸一般的影子。
  回去后他烧水、给他妈煮小米粥、从外面纯天然“冰箱”取来一块羊肉开始做起饭来。他蹲在火灶前往里扔柴火,怪不得他身上一股煤烟味儿。我插不上什么手,在昏黄的灯光下参观那挂在墙上的照片框。木条框边,玻璃框面儿,里面零零散散地贴着或黑白或颜色已经退得模糊的老照片,一根油黑的绳子呈三角状吊着它。见我呆着无聊,他问我:“带你那个茶杯了吗?”
  “没有啊。。。”
  “呵呵,那就将就用这个吧。”说着他拿出一个已经碰掉瓷儿的大搪瓷杯来,往里面丢了几颗枣,又从一个小罐罐里抓了一小把枸杞丢进去,冲了一杯开水放到缸盖儿上,我看不盛水时这缸盖儿就是当桌子使的。
  “稍微晾晾就趁热喝吧,嘿嘿,土茶,没准儿比家里的还好喝呢~”他给我倒好水又去灶台上忙活着做饭了。灶台这儿挺暖和,我抱着热水杯挨着他呆着,就是听着那切山药的声音都很踏实很舒服。喝了一口“土茶”,热乎乎的,很香甜。
  “真挺好喝~这啥枣儿啊?”
  “嘿嘿,狗头枣儿,这儿特产。回头给你带两包,做枣糕吃~”
  “恩~!”小时候大人都说人家切菜的时候少去跟前儿晃荡,小心把手切了,可我现在就是不想听话,就是想在他旁边儿蹭着。即使闻着煤烟味儿,即使这种情况下什么腻歪的话都说不了,但就在他身边挨着,也感觉好甜蜜,好暖和。
  他把粥给他妈端进去后就和我在外面的大缸盖子上吃饭。唯一一把木头椅子他让我坐着,自己站那儿吃。我尝了一口类似于炒饼但比那个软糯的东西说这是啥啊?他说洋芋叉叉,地道陕北饭,就跟教我民歌儿那大爷学的。
  “嘿嘿,不赖啊。”
  “尝尝我炖的羊肉,这可是大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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