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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买买！”我掏出一张银行卡挥一挥说馒头就咸菜别说我虐待你！

　　“诶？”他看见我手里的银行卡脸上疑问的表情闪了闪，后来刷卡的时候他看见里面的余额说：“你、你一分没花啊？”

　　“你以为都像你败家子儿！”我没好气地说。

　　“一分没花怎么还多五千多？”

　　“我料事如神，早知道你想换手机所以提前给你准备好喽。”

　　“。。。”他一时无语了。

　　回去的路上他坐副驾驶上说其实我就是故意和你撒娇，我说是啊你一撒娇七八千出去了，明知道过个俩仨月一定会跌价还非得买。他说我就是喜欢最好的，而且其实我也没打算真让你买，你不会以为我真弹尽粮绝了吧？

　　我说当然不会，起码还有这辆车呢，哪天揭不开锅卖了换肉吃啊。他笑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说：“傻瓜，你以为我真傻啊，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给自己，给我们留条后路的。咱俩得过日子啊！明天就算枪架我脖子上这笔钱都不会动的。”我瞟一眼他手里那个红色存折，他说这是定期存款，每个月我都会往里存一点，现在还不是很多，但是会越来越多，等攒够了，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我望着前面的路，又一次觉得我真不如他，做为一个男人。

　　“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深深叹口气说。

　　“哈？？”

　　“你说你这么好一男人，哪个女孩找上你算是积了八辈子德了。”

　　“哈哈哈。。。所以我是白菜你是猪喽？”

　　“切，我是白菜你是猪--”

　　“嘿嘿，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爱我的大白菜~”他在我脸上亲一口说，我说注意点儿，这满大街的摄像头，你这不成心让那些监控的看现场直播呢么。。。

　　“龙龙，要是有一天我穷地一干二净，而且还惨地半身不遂，你会不会真的养我啊？”

　　“哼，好像我看上你的时候你很有钱似的。”

　　“啧，快回答啊。”

　　“会啊，当然会。”你给我的那些温暖，足够我为你付出一生，付出一切。“不过，我认识的张杰，不会让自己有那么一天的。”我看看他笑说。

　　“呵呵，当然。”他满意而胸有成竹地说。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有什么事能打倒他。

　　成铭的软件第一次投入使用以失败告终，听成王八说现在的他天天浑浑噩噩，自艾自怜，书不看实习也不去，毕业论文更没要写的迹象，竟然还学会了喝酒。这种人真是。。。

　　成王八说我就是成铭一心结，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又成他心结了，成王八说其实我那天真的挺伤他自尊的，我说自尊是自己给的，别人伤不了。他说你就当哄小孩了（他妈的成铭比我还大一岁呢），稍微地劝劝他行吗？我说你看我倒像是那会哄小孩的人--

　　成王八说什么又到了要给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送蛋糕的时候了，我去可可家做好蛋糕跟他一起送到了孤儿院。一起给孩子们过生日吹蜡烛什么的温情时刻我不感兴趣，那么一群人，都看不出被祝福的那个孩子眼睛里并不全是幸福。孤儿院院长官腔官调地做着演讲，无非是那些让孩子们学会感恩社会报答社会学会满足的陈词滥调，这些话永远都暗示孩子们你们是恩惠的获得者，你们一生都负着别人的恩情。孩子们，快看看，快感受一下，我们对你们多么好，社会对你们多么好，有多少的好心人在给予你们帮助。好像他们是孤儿是他们自己的错似的。人生来就平等吗？不，那是冠冕堂皇的谎言，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生来的平等，所谓的平等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轻松喊着的炫耀，是那些生来贫穷的人付出多少血汗尝尽多少酸楚争取的尊严。

　　不能说你可怜不能怪那些人顾及不了太多你成长过程中心理中的阴影，一个人照顾一群人和一群人照顾一个人，两种极端，怎么可能一样，可其实也都一样。

　　他们唱着生日歌，我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玩儿手机，反正我从小就不爱参与这种所谓欢乐的气氛。

　　“这个蛋糕是你做的吗？”那个男孩脑袋上的生日帽戴歪了，我给他做了蛋糕，他却一脸敌意地站在我面前问。

　　“恩。”我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玩我的手机。哦对了，“生日快乐。”我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我不喜欢你。”他黑着脸瞪着我说。

　　“呵呵，我也不喜欢你。也不是你有什么特别的，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儿。”

　　“你叫什么？”

　　“裴明。”

　　“裴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到我亲手做的礼物，我送的。”他特别强调了“我送的”三个字，尤其是送。

　　“呵呵，随便。”我挑挑眉毛，该死，跟他说几句话，我的萝卜被怪兽吃掉了。

　　“小超，今天的蛋糕好吃吗？开不开心呀？快谢谢大哥哥！”负责照顾他的阿姨过来搂住他肩膀说。

　　“诶、别，别说谢谢，反正我给你做蛋糕纯粹是帮朋友完成作业。”说着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对那男孩说：“你不欠我，不过我还是蛮期待你的礼物的。”说着过去叫成王八：“喂喂，赶紧走了，今天车限行，过了四点不让进四环了。”

　　成王八正和那些孩子们照相照地欢，他朋友圈、微博上又有话题可聊了。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我们正要走，那男孩追出来喊：“你还会来吗？”

　　我瘪瘪嘴指指成王八说：“这要看他了。”

　　“下次你一定要来！”他倔强地喊。

　　“尽量吧。”我冲他淡淡笑笑踩下了离合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送完蛋糕和成功一起回他家，一回去就见门口儿放了好多东西，我四处望望说这谁啊，成功上前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说切，还能有谁，我老爹呗。我说你都这么大了钱又花不完他怎么还给你买东西呢，我凑过去看了看无非就是衣服啊食品啊，啊去，再一看还有高级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我靠，就这么放这儿也不怕丢了。

　　“不是给我买的，你觉得我像穿这种东西的人？”他抽出一件乖乖男的外套瘪瘪嘴对我说。

　　“额。。。”

　　一进他家门成功就去敲成铭房间门，敲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他一着急拿来钥匙开开房间门傻了眼，乱糟糟的屋子里根本没人，就剩半扇窗帘拉着，阻挡着夕阳最后那一点点光。他手机躺在枕头上，我俩对视无言，成功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望着那堆东西，脑子里就出现了成哥站在他家门前，敲了半天门无人响应，最后弯腰把它们放下的情景。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敷衍说我们分头找找好了，其实心想那么大个人，失踪个一天半天的又有什么。。。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转，象征性地东瞅瞅西望望，越走离繁华区域越远来到正往起盖的商品楼工地。就我们住那小区半数以上都没卖出去呢这儿又开始新建，这些搞房地产的都想钱想疯了吗。都说物以稀为贵，我现在怎么觉得北京的房地产完全背离了这基本规律了呢。现在盖大楼都不像以前都工人们一砖一瓦地往起搭，钢筋搭好混凝土直接一灌，现如今农民工想找点儿活儿都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前面一背沙子的高个儿看着挺面熟啊！我靠！不仔细瞅我还真不敢确定这是成铭！丫不戴眼镜儿我还真没太看出来！

　　“嘿！姓成的！”我追过去大喊，扬起好多灰土，妈的，嘴里吸进不少。

　　他听见喊声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跟不认识我似的又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奈何那袋沙子太重，丫一看就知道平时不怎么锻炼，一个趔趄沙子越过他脑袋摔地上了。

　　“你跑什么呀？！”我追上去拽住他胳膊说。

　　“用不着你管！”

　　“嘿，是用不着我管给我八百万我也不想管你！是你那小王八弟弟担心你担心地不得了、为了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是你那超有钱的老爸买了一堆东西想跟你和好可你看都不看一眼动都不动一下！你丫知不知道那电脑得好几万呢！你就算不要先拿进屋行不行？！妈的丢了落别人手里你就高兴是吧？！”

　　“他们爱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从他放弃我那一天我就永远都没有爸爸！！”他甩开我手大喊，我心里直来气。

　　“那你他妈的也不至于跑到这儿来背沙子！不说别的你上了这几年学你他妈的就是为了来背沙子？？！！”

　　“我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靠的是我自己的双手！很快，很快我就能拿到工资，然后搬出那个地方，是死是活沿街乞讨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不是、我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欠你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啊？！你脑子有毛病吧？！你爸先不说，成功又怎么着了啊？！他一个比你小的孩子还整天为你操心，你他妈的还有脸当这个哥哥吗？！你一有不痛快就跟这个断绝关系跟那个断绝关系，还来干这种跟自虐没区别的活儿你给谁看呢你？？！！”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他好像是委屈极了，崩溃地大喊，眼睛发红，口水四溅。“为什么别人犯错都可以，只有我犯错不可以？！为什么成功从小到大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从来没人骂过他打过他为什么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这辈子只犯了这一次错就要挨你的打？！为什么成功口口声声说关心我还眼睁睁地看着我让你欺负！他关心我吗？！不！他只是想展现他那一点可怜的慈悲心！他关心的是你，是你这个婊子！！”

　　“我操，你他妈的说什么？？？！！！！！”我揪住他领子大喊，他说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就是个贱人、不要脸勾引男人的变态！！！”他声嘶力竭地喊，声音在工地里传的很远，我一巴掌狠狠扇他脸上，一巴掌不解恨，他骂的是我最忌讳的词，又一巴掌用尽全力扇下去。他鼻子嘴巴里都流出了血，我不知道哪来的大力，一路连托带拽把他拽上五楼还没安任何围栏的阳台，只有最外围的生了锈的铁架子。

　　“你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是吧？！你觉得这个世界虚伪透了是吧？！那你他妈的去死啊！！往下跳啊！！你跳下去我这个变态还能因为你坐上一辈子牢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你跳啊，你不是有种吗你跳啊跳啊！！！！”我摁住他脖子架在铁架上一直往外推，铁架和阳台之间基本上是架空的。脚一闪，真就掉下去了。我能感觉到他在面临死亡时的那种害怕，双手紧紧抓着铁架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推。

　　“怎么啦？？！！不敢跳？？！！觉得这虚伪的世界还有活头儿？？？！！！那你他妈的就能不能活地像个男人，别他妈的整天满肚子都想着报复报复还是报复！！你报复别人，最终都只会报复给你自己！！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从这儿跳下去你的亲人也只会为你哭泣伤心一阵子地球照样转，你根本就没那么重要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只有你活地像个男人样他们才会记得你才会钦佩你！！就这么点儿小挫折你就承受不了要把全世界都当成是你的敌人你他妈的就这点儿担当？？？！！！！”我一口气喊完，感觉大脑都缺氧。

　　“是男人就立马回去继续学业，是男人就也学着去照顾你弟弟，不要成天让他为你担心。”我喊得也累了，松开刚才怕他真掉下去揽着他腰的手，淡淡说完这几句准备走。

　　“对了，”我站住脚步说：“我承认我跟别人不一样，但我不是变态更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哦算了，兄弟俩一对儿脑残。”

　　呵、谁说我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的时候呢，但那些就像夏天人声鼎沸时的虫鸣，虽然存在，但不会影响到我。但是如果用扩音器把这种声音放大响在你耳边，嗡嗡嗡，天啊，你不会崩溃吗？

　　傻逼，两个巴掌便宜你了。

　　张杰身体刚恢复就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工作了，这次改变了策略，不再是召集学生一起听课而是亲自下店、下公司给那些员工做培训。这样做节省成本，而且也不容易再发生像之前那种情况的客怨，即便有点什么小问题也都会在那个店、那个公司立即解决，不会闹到所有人都知道。刚开始他只接在北京的企业的邀请，每天还都能回家，到后来渐渐有外地企业找上门来，权衡再三，如果想把事业做大只在北京这一个圈子来回转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