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冰 作者:谦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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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我反问他,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不是一听到那件事就暴走,怔了一下。
“大概是某种虚荣和贪得无厌混合下的产物吧。”他说得断断续续的:“我一直在笑李貅守身如玉,所以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像个混蛋。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心里的火又腾了起来。
“你说不重要了?是什么意思?”
我出现在这里,并不代表那一页就彻底翻过。我爸说恩怨归恩怨,生死比恩怨重要,我来这里,是因为他的生死,并不是因为对那些恩怨从此释怀,我还没软弱到那种程度。
他又笑起来,桃花眼弯弯,唇角勾起来。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是说,”他说:“我们交往吧,小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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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是宁越,也许当初就感动得哭出来了。
可惜我是许朗。
“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反问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至少在我这边,没有。”他也不生气:“上次你不理我之后,我干了很多事,玩得很疯,但都觉得心里很空。后来胡闹得有点过分,我爸找我说话,他说我太聪明了,反而看不清,让自己想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玩得很疯”是有多疯,但是能到郑野狐都看不下去的程度,想必内容不会太简单。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失去你就是我做错的那件事啊。”他小心地抬起断了的那只手,然后用两只手环住我,因为我站着的缘故,他的头靠在我腰上。
我不好乱动,只好哼了一声。
“我以前太放肆了,因为知道你喜欢我,所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玩。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在这里,我以为我最喜欢的是在外面玩,”他头埋在我腰上,声音有点闷闷的:“但是你不理我之后,好像怎么玩都没有意思了,心里总是很空,我去找你,你却嫌我脏……”
“你自找的。”我一点不为所动:“道歉至少也要正式一点吧,这样算怎么回事?”
“因为我下面要说的话很丢脸。”他打着石膏的手抓紧了我后腰的衣服:“小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仗着你喜欢我就在外面乱搞。我不该看到你生气就努力挽回你,等你好了又出去乱搞。我也不该为了面子说出那些话,我保证那些话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和我交往吧,小朗。”
他仰着脸看着我,似乎很真诚的样子,眼睛里发着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你不是觉得乱搞很爽吗?”我问他:“稳定交往就不能乱搞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但是没有小朗,我怎么都不会开心的。”
“所以是把我套牢再出去乱搞,就可以两全其美了?”我又问他。
他咬紧了牙关。
“啊!现在是怎么说都不肯了!”他大声抱怨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上袭来一股大力,他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擒拿手势,把我翻到了床上,动作熟稔地翻身压到了我身上,丝毫不见刚才那副病歪歪的可怜样子。还得意洋洋地宣布:“反正现在都解释清楚了,小朗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我不如来硬的好了。”
“你可以试试。”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准备怎么来硬的呢?”
他骑在我身上,房间里很暖和,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身体看着柔韧修长,其实都是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像一头危险的豹子,俯下身来,竭力显得凶一点,想恐吓我。
我动了动,让腰部枕在被子上,这样躺得舒服一点,十分悠闲地看着他。他又不是李貅那种分分钟喊打喊杀的暴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对我做什么。
他恨恨地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放弃地趴在了我身上。
“手好痛……”他枕着我肩膀小声抱怨:“说不定断了……”
“不是已经断了吗?”我不中计。
他抗议地在我肩窝里蹭了蹭,忽然抬起头,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然后心满意足地趴在了我身上。
窗帘微微地晃了晃,房间里很暖和,阳光很亮,照见空气里的微尘在乱飞,我被他压着,暖洋洋的,竟然觉得睡意渐渐涌上来。
郑敖懒洋洋地趴在我身上,趴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真好啊……”
我“嗯”了一声。
“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了。”他嘘出热气在我脖子上,声音也是慵懒的,忽然抬起头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心里一点都不空了,小朗。”
我已经快睡着了。
就这样下去好了。
不去想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爱情,不去想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去考虑将来,不去想恩怨得失,不去想睡醒之后的事。
就当是喝了一场酒,只为了喝醉时那种轻飘飘的、忘记一切的快乐。不去想酒醒后会不会头痛。
郑野狐说的。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
38仙境
我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没事,你继续睡。”郑敖已经起身了:“我去外面看看,大概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我刚醒,整个人还有点模糊,看着他披上大衣,走了出去,开门的瞬间,李貅站在外面,他眼尖,一眼就看见里面情况,直接闪了进来。抱着手臂,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大概有点低血压,头晕晕的,也看着他。
“喂!你们怎么回事!”李貅是藏不住话的,直接得很:“怎么又搞到一起了!”
我靠在枕头上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说我们是历经磨难然后两情相悦了呢?”
“都说是历经磨难了,难道吃过的苦都白吃了?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在自己房间烧得要死的时候了?还和他两情相悦,你这不是……”
难为李貅,竟然会顾及我心情。
不过就算他及时打止,我也知道那是一个“贱”字。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我看了一眼房门。
“外面怎么了?那么吵?”
“关家的人说关映要见郑敖,跑到医院来找,我让警卫拦着他们。”李貅没一个好字:“这帮人专拣我爸不在的时候来。”
“你爸去哪了?”
“去失事现场了。”李貅拖开一张椅子坐下来,他昨天大概忙了个通宵,再有精神的人也扛不住:“我爸一定要亲自过去看,还是飞过去的。”
也只有李祝融,在至交好友失事的第二天就敢坐飞机。
不过估计是过去收尾的。
别人我不懂,但郑敖我看得很透,而郑野狐,大概就是成熟版本的郑敖。退一万步,就算我不懂,也在郑敖他们的态度上看出端倪了。李祝融深藏不露,但郑敖段数就低了一点。至于李貅,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据说找到残骸了?”我问李貅。
“已经在验DNA了,我爸带着郑敖的DNA样本过去的。”李貅困得有点不耐烦:“估计晚上结果就出来了。”
“你要不要到床上睡一会。”我准备起来让他睡。
李貅摆了摆手。
困成这样了,他还是没有一句好话。
“谁知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在床上乱搞过。”
我被他噎住了,怔了两秒,反击道:“我们有没有乱搞,你在门外听不到?”
大概我以前极少有这样奔放的时候,李貅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了看我,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谁要听你们的墙角……”他用椅背托着脑袋,显然深谙‘如何在一张椅子上睡着’的技巧,困成这样了,还是那个凶得要死的小阎王:“我先提醒你,早点叫郑野狐去体检,他在外面那样搞,迟早要中枪……”
我等了一会,他是真的睡着了。
我不敢把他搬到床上去,小时候他睡着了我想给他盖被子,被他抓住一个过肩摔,摔得晕了半天,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的成分。好在他这次大概只是憩息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又要跑去见袁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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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李貅都知道,我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他。
郑敖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他轻描淡写道个歉,说两句诚恳的话,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容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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