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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冰 作者:谦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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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我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她头埋在我胸口,哭着说:“这套衣服是素素的,我看她穿着好看,就买了一样的,可是我穿着好丑,我太肥了!我是东施效颦……”
 
    “没有这回事,”我安慰她:“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特色,只要年轻有活力就穿什么都好看。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外貌太苛刻了,你不要被影响,要相信自己内在的东西。”
 
    她不说话了,仍然小声地哭着。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保持这个姿势,看着门口。有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门帘动了一下。
 
    我想那大概是管家来送茶水吧,管家还是很有规矩的,这种场面不会过来打扰。
 
    王娴整整哭了半个小时,最后她哭到没力气了,就小声抽噎着,我一直给她递纸。女人真是水做的,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最后她走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告诉我:“我打了你给我的那个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她说她叫倪云岚,说郝诗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看见小孩手臂上有被掐的痕迹。她说让你赶快给她回电话。是有人在虐待自己的小孩吗?”
 
    我说:“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知道吗?”
 
    王娴很认真地点了头。
 
    我拿起一件白狐肷的大衣,让她穿着出去,外面太冷了,春二月,风刮得跟刀子一样,她这身毛衣不知道要多透风。她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常出门,留着也没用。”
 
    这几件大衣都是郑敖让管家给我准备的,式样差不多,他穿玄色,我穿白色,他身上倒是常常看见这几件衣服,羊呢大衣,玄狐的斗篷,一进门管家就给他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掸雪,但我的大衣都没什么穿的机会,唯一一次是去后院看红梅花,管家陪着,梅花开得还是漂亮,只是此时时间心境全是错,看得味如嚼蜡。
 
    下午我一直在想郝诗的事,我觉得无能为力,但又有点自责,因为我觉得我对那个小孩有责任,如果当初我再坚决一点,或者把问题说得严重一点,也许郝诗就会放弃了。但是,我隐隐感觉摸到了什么,像在浑浊晦暗的水里伸手触摸到了一茎水草,细如游丝,从你指尖滑过去,轻得几乎像不存在。但是你知道只要抓住它,你就能把整个水底的东西连根拔起,所有潜伏的、可利用的,都会呈现在你眼前,清晰得如同暴晒在烈日之下。
 
    但是我没能保持这个状态多久。
 
    管家很快叫我去吃饭,那时候天还没擦黑,我穿过回廊的时候都有点惊讶,不知道郑敖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
 
    但显然管家是知道的,桌上摆着不少菜,连费时费力的佛跳墙都有,香得很,汤是海鲜汤,我看见鲍鱼和梭子蟹,郑敖坐在侧对门的位置,脸色冷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坐得笔直地在等我。看见我来了,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
 
    我低着头,走过去,从他身边绕过去,准备坐到他左边,长久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管家也只摆两把椅子了,还用高几摆了梅瓶插了花放在桌边,很是雅致。
 
    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
 
    我本能地想收手回来,他却凑了过来,他侧着脸,脸靠近我胸口的衣服,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
 
    我往后躲,撞在高几上,梅瓶“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瓶子里的水流到我脚边。管家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没有出来收拾。
 
    郑敖仍然坐着,他的脸离我很近,白得像瓷,他的眼睛低垂着,睫毛盖在眼睛上,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压抑情绪,然后他慢慢抬起眼睛来,冷冷地看着我。
 
    “王娴身上的香水,对吗?”
 
52流血
 
    我心里的火腾地升了上来。
 
    明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真的被怀疑被质问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因为这态度而气得全身的血液都要烧起来。我的脸像要被烧破皮了,嘴唇发抖,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这态度却让郑敖误会了。
 
    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就算不喜欢我了,”他的眼睛里满是嘲讽:“也不需要这样饥不择食吧?”
 
    我听见了脑中的那根弦崩断的声音。等我意识到他抓着我手臂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挥了出去。
 
    “啪”地一声,他的脸整个偏了过去,本来整齐别在耳后的头发散落下来,盖在左脸上,白皙脸颊上渐渐浮现出清晰的指痕印。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并不是会先动手的人,我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绝对不能动手打人。就算在上次那种混乱的情况,我也是忍了再忍眼看事态无法阻止才动手的,但这次,我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暴戾到这种地步。
 
    我以为,他会用力抓着我的手的。
 
    但是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臂,根本没有禁锢我行动的意思。我一挥手,就打了出去。
 
    郑敖转过了脸。
 
    他的眼睛里有很亮的东西,像是火焰,又像是冰棱,他甚至还自嘲地笑了笑,他说:“你看,小朗,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应该直接动手的。”
 
    他站起来的瞬间,我本能地往后退。
 
    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来不及转身,手臂就被抓住了。他抓着我的手臂往他的方向一拖,抓住我要推开他的右手,往我头顶一推,左手拧住我双手手腕,右手扣紧我下巴,整个人压了过来,把我按在挂着山水卷轴的墙壁上。
 
    他的脸凑了过来。
 
    他吻了我。
 
    他的吻炽热得像火焰,根本不像是吻,而像是在掠夺,在确认自己的占有权。但是对于第一次接吻的我来说,仍然是异常剧烈的冲击,整个灵魂都像被抽空了。我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我根本找不到呼吸的间隙,感觉肺里的每一丝氧气都被夺走了,我昏昏沉沉地感觉嘴唇好像被啃破了,他有点太用力了。
 
    我以为他至少会让我休息一下。
 
    但是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他整个人都像在发烫,连喷在我锁骨上的呼吸都是炙热沉重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皮肤太凉了,衬衫好像被撕开了,有一粒扣子弹了出去,他好像咬了我一口,在胸前或是什么地方,我忽然觉得心脏一阵酥麻,整个人要垂死的鱼一样弹了起来。
 
    “不要……”我开始剧烈地推他:“别这样,郑敖!别咬我……”
 
    他似乎是笑了,又似乎还在生气。因为他还是固执地一路啃咬下去,我的裤子很快被扒了下来,我觉得下身很凉,本能地想蜷起来,但是下一刻,他的头埋在了我两腿之间。
 
    我听见了自己的惨叫,抓紧了他的头发。
 
    但他没有咬下去。
 
    我分不清他在舔还是在吮吸,我整个人都在挣扎,却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轻飘飘地像在云端,我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明明舒服得像躺在柔软的棉花中,却又让你本能地觉得羞耻,眼泪都快掉下来。
 
    最后爬到顶端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是哭了。因为朦胧中他一直在细密地亲吻我的脸,安慰我说不要哭。
 
    我打了他一巴掌,以为他会生气,会打我,但是他似乎采取了有点另类的惩罚方式,我虽然觉得心一直是悬着的,但并不觉得痛,而他一直在吻我,额头,眼睛,脸颊,唇角,偶尔好像在探索什么一样,吻着我的嘴唇,把舌头伸进来。
 
    我有点想睡觉,他大概知道,然后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笑着说:“小朗,不要睡……”,睁开眼睛,看见他站在窗前,光裸着上身,他有很漂亮的肌肉线条,腰窄肩宽,灯光照在他身上,像镀上了一层蜜,他正在低头解着皮带。
 
    “……要睡觉了吗……”我听见自己嗓子有点哑:“我的睡衣呢。”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脱了,我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虽然男人上身不穿不算什么,但我的内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郑敖已经覆到我身上来了。
 
    他俯身在我上方,他腰肢很结实,身上仍然穿着西裤,他的脊背线条十分好看,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他离我很近,身上的热度似乎传染到了我,有些头发垂下来,碰到我脸颊。我看着他眼睛,他深琥珀色眼睛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他只是低下头来,亲了我。
 
    我偏了偏头,他亲到了我脸颊。
 
    “郑敖,我……”我伸手推他。
 
    意识渐渐回笼,我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他在亲我的脖颈,我手推在他肩膀上,大概是因为刚刚清醒过来的缘故,我的手有点使不上力。他皮肤光滑,肌肉像豹子,带着危险的意味。
 
    被子被掀开了,他一面在我身上亲吻着,一面分开我的腿,整个人都挤进了我双腿之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很熟悉的,荷尔蒙的味道。
 
    在他和人一夜情之后、在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离开后、在我叫醒他吃早餐的时候,会有的味道。
 
    “放开我,郑敖。”我挣扎起来,他似乎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仍然在抬起我的腰,我整个人在往后缩,他把我拖了回去,腰挤进了我两腿之间,肌肤相贴,我清晰感觉到他下体的隆起。
 
    我激烈地反抗起来。
 
    “别碰我!”我使劲把手腕往回拖,整个人挣扎着往后退,我听见我的声音,我几乎是在尖叫着,像濒死的动物一样,我努力想逃离开,我似乎踢到了他,我几乎失去了理智,挥舞着手臂想赶走他,我的手指似乎抓到了他的脸,我碰到了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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