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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不吃回头草 作者:酒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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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近水楼台

  杨纬忆多留了一刻,李天骐的狐朋狗友全献殷勤地围聚上来,李天骐被几个人馋扶起来,满言满口都是对杨纬忆的谩骂指责,什么难听说什么,替李天骐忿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杨纬忆远远看他一眼确认顾铭没什么大事儿。不屑的眼光扫过这些人,冷冷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上车。
  顾铭从始至终没有走下车,他想护着杨纬忆不让他去面对来自外界的那些批判指责的眼光。他想狠狠地教训李天骐一顿,告诉他,让他别在众人面前上演痴情的戏码,让杨纬忆腹背受敌!他想问问在场的这些李天骐的所谓朋友,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杨纬忆,他们凭什么对他敢拿这么恶毒的话说他!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已经攥的发木,火气顶到头顶几乎要从头顶冒出来。抑制不住地想要走下车拉走杨纬忆,却反复告诫自己不能。顾铭对杨纬忆的心态在这时更像是希望把孩子护在羽翼下的父亲,可杨纬忆已经不是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年纪,而他也没有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时时刻刻站出来保护他的身份。
  杨纬忆从来不希望他干涉的过多,他没有像自己求助,他并不希望自己替他解决。他没有那么弱不需要自己过度的保护,他从来不是个会吃亏的人不要担心的过多。即使这些顾铭都知道,让自己冷静保持理智下来仍然很困难。
  杨纬忆走上车,丢个他一个“走”字。
  顾铭踩下油门,性能卓越的车子,发动机“哄”得一声,骤然提速,箭一般的飞驰而过。
  超过两百迈的车速,安全起见,杨纬忆自动系上了安全带。顾铭那脸绷着,眉头皱成个“川”,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让眉毛一眼都快成一道缝了。
  这车速,加上这表情,顾铭的心情可不太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顾铭对他那真是比妈为儿子操的心分毫不少。跟李天骐那点事儿,不过也就是个失恋,大老爷们儿一个,这点事儿也能叫个事儿?好吧,虽然搁他身上真成了个事儿,但也没必要弄得身边儿的人跟着鸡飞狗跳的不是。
  杨纬忆稳了稳心神,调笑道。
  “哥咱这是赶着去哪儿投胎去?兄弟还没活够呢,咱慢着点去好不?”
  顾铭没注意车速,一路上酝酿着该怎么开口劝劝他,安慰安慰他也好,结果自己还没开口,杨纬忆到先乐道起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到他的缺点,是爱惨了他
 
  顾铭对杨纬忆从来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杨纬忆让他慢点,他就点了点刹车把车速降下来,控制在八十迈。路口赶上了个红灯,顾铭把车窗降下来到底,点了颗烟。
  顾铭烟瘾大可在杨纬忆面前抽烟的时候少,当然这主要是由于这几年顾铭跟杨纬忆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的可怜。烟这东西对身体没好处,杨纬忆原来是不太碰的,除非朋友聚一块非让,他不好驳了人面子的时候才会接过来抽上一支。
  知道杨纬忆不喜欢烟,顾铭手臂伸出车窗,脸也转向车窗外,深秋的小凉风吹着,头脑清凉了不少。顾铭留个杨纬忆个后脑勺,杨纬忆瞅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抽着烟,浑身透着轻松,比之刚才那个黑着脸的状态好了许多,看上很享受。
  杨纬忆没烟瘾,看他抽的起劲,觉得自己嘴里少点味,想着抽根烟也不错,心底对烟有些痒痒。
  “嘿,给我也来根呗。”
  顾铭用大拇指和食指把刚抽了两口的烟掐了让到窗外,把车窗升起来。看向杨纬忆,刚柔和的脸又黑下来。
  “你不能抽。”
  杨纬忆瞪着顾铭,语气不怎好。
  “怎么着,许你抽不许我抽!”
  说完,脑筋一转,疑惑又犀利地眼神直抵顾铭,心道,那烟该不会是加了“料”的吧,怪不得一脸享受的样子。
  杨纬忆开始是不高兴地瞪他,后来变成拿审视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顾铭有点不解,不一会儿便想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杨纬忆误会这烟也不打紧,可杨纬忆越来越好奇的发亮的眼神给了顾铭危险信号。顾铭把烟盒收好揣进兜里,态度强硬的说。
  “抽烟对心脏不好,你现在不许抽,以后也不许抽,听见没有?”
  杨纬忆“切”了一声,往椅背上靠了靠。顾铭脸色一黑,杨纬忆就有那么点儿怂,其实就算逆了顾铭的意思顾铭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多像那天似的扇他一巴掌,打多了自己倒不见得有多疼,顾铭那厮肯定舍不得。
  越想的多忤逆顾铭的话越难说出口,最后杨纬忆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说。
  “不抽就不抽。”
  顾铭好哄,杨纬忆话口一软,顾铭脸上有了笑模样,笑的稍显勉强。顾铭沉了好一会儿,车都快开进小区里,忽然开口。
  “我是不是管的太多让你烦感?”
  冷不丁的听他来这么一句,杨纬忆这心里有点泛酸。这话两种解释,一是在确认以前管他多了是不是嫌烦了,二是接下来要说的话怕自己嫌管的宽,以杨纬忆对顾铭的了解直觉是第二种。
  他这哥是得有多宝贝他才能这么小心翼翼地问他烦不烦,生怕他有点不乐意?看他这一路欲言又止,时不时地偷瞄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惊天的话想说呢,原来就想问句这个。
  “不是,不是,哪能啊,你是我哥啊,你不管我谁管我啊!”
  杨纬忆连忙摆手否认,坚决否认完加了一句。
  “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铭那表情看似是在苦思冥想,实则是在犹豫现在问杨纬忆对李天骐今天的所作所为怎么想是不是个好时机。
  杨纬忆并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况且顾铭大可以不答,何必一副犯了难的样子?以为顾铭会想出个说得过去的答案给他,结果顾铭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家都不愿意回。”
  顾铭能问出是不是嫌他烦的话,心里肯定压着事儿呢,否则顾铭这种一句话不肯多说的闷人怎么可能主动来问他!要就为了这事儿顾铭不至于态度这么严肃,这么简单的答案至于他想老半天?杨纬忆肯定顾铭问他不是为了这事儿,顾铭想说又思索了半天没说的,□□不离十都得是跟李天骐有关的。
  但这事儿顾铭既然提了,是得说道说道了。光说不回家是怕顾命丢了工作会和西北风,怕顾铭太感动了,车差几步路开不到家就给他激动地翻沟里去,得半真半假掺合着说。得,这是虚的,实话是杨纬忆死性不改学不会好话得好说着,非逆着说嘴上舒坦。
  “没有的事儿,主要我那小情人太磨人,天天赖着我让陪着,不让我走。再说了,你公司要忙的事儿挺多,您老跟我在家呆着多耽误挣钱?在家里看你在眼前晃,就跟眼瞅着白花花的钞票打了水漂儿一样,哈哈。”
  “公司的效益,我的年薪,还有你股东分红,跟我去不去公司没有直接关系。”
  顾铭像在做年度股东大会的会议总结似地,客观理性不带主观色彩,让杨纬忆挑不出不信他的理由,找不出质疑他的破绽。
  “行吧,消极怠工还挺有理。我说,你不是想说这事儿的吧。”
  杨纬忆顿了顿,觉得不大可能等不到顾铭答他,叹了口气,自己径自接着说下去。
  “我拿你当哥,没什么事儿对你藏着揣着的。我跟李天骐那点破事儿不爱跟你面前絮叨是怕你又冲动跟他翻脸,好歹你们两家交情不浅,为我闹僵了不值当的。分手那会儿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憋屈在心里难受,又不甘又恨。今天看他这样也比我实在好不到哪去,我也没什么可委屈的了,没必要再互相折磨。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已然落不下一句好聚好散。俩月过去了想开了,也准备学着放下,我不会再跟他纠缠下去,以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顾铭听得认真的称得上虔诚,在杨纬忆说话的时候车子开进小区停入地库,熄了火,顾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静静听着杨纬忆说。
  当局者迷,杨纬忆想的太乐观,他不想泼杨纬忆冷水,却又不得不提醒杨纬忆一句。
  “你不纠缠他,他未必会放的下你。”
  杨纬忆眉宇间是释然。
  “早晚的事儿,时间长了该断的总能断的。”
  顾铭看着这样的杨纬忆似是痴了。杨纬忆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在学着放下那段纠葛的感情。阳光、温和、善良、孩子气,慵懒地舒展四肢,干净的脸上恬淡地笑,浅笑时不细看看不出的小酒窝显出了痕迹,嘴角上翘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想稚嫩的孩童不经世事的美。
  心纯净干脆不拖泥带水,敢爱敢恨,亦有放下的勇气。在顾铭心里完美的像一轮满月,无与伦比的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乌龙事件
 
  顾铭还有所沉溺,说完杨纬忆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迈出一条腿身体已经探出车门大半,回望了顾铭一眼。顾铭没有动作,头侧向他深邃的眼睛稍稍眯起,目光直直打在自己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
  杨纬忆喊他,“喂,想什么哪,走啦!”
  顾铭这才回神,杨纬忆问他在想什么,他尴尬地紧了紧嗓子,匆忙收回那种近乎痴迷的眼神。跟在杨纬忆身后一道往停车场出口走,杨纬忆走路时有一点习惯性地驼背,步子一如往常身形慵懒随意,顾铭确定他没有看出自己心底密不可宣的秘密。
  杨纬忆走路时细微的驼背只有在他完全松懈下精神的时候才会看得出来,稍有紧张和不自在他就会把背挺的笔直。杨纬忆身上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顾铭不敢说李天骐一概不知,但他敢肯定,李天骐不会比他知道的更多更详细。
  至少这点李天骐就不知道,他一味的调笑杨纬忆走路喜欢驼背,不厌其烦地提醒他驼背的样子难看。顾铭听到因此他开杨纬忆的玩笑不是一次两次,杨纬忆显得不甚在意,顾铭也就一忍再忍。有一回李天骐说的那话太难听,顾铭忍无可忍冲脾气上来当众和李天骐翻脸。
  那会儿,他跟李天骐还有几个大院里出来的哥们儿合开的公司刚走上正轨,这件事成了他从公司跳出单干的诱因,更是杨纬忆和他渐行渐远的导火索。
  那应该是三四年前,具体时间顾铭记不得,只记得那时天气热的快能把人烤熟,那场架发生在酒吧门口。他却忘不了杨纬忆唯一一次对他流露出那种责备、怨恨、愤怒的眼神,那么的冰冷,寒的血液都凝结成冰,寒他的刺骨地疼痛。
  这件事,在刚发生的那年内,他不敢去回想不敢去触碰。他并不怪杨纬忆,也没有因这件事恨李天骐,只是那痛怎么也消不掉,如影随形。即使现在再回想起来,那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是他这辈子无法痊愈的伤。
  那一次,似乎一根冰针刺入他心脏,冰融化熄灭了心头的热度,伤口的表面经年累月愈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疤痕。内里却已经寒气深重,心上散发的寒气,让他变得越来越冰冷,有时这种冰冷不止冰冷别人,更侵蚀自己。兴许想在剖开他的心,里面早已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被冻僵之后的酱紫色,或者灰败失去生命的黑色。
  这个小区的地库有两层,不坐电梯直接上去的话,从地下二层上到地面,要从车行道饶行两个螺旋圈徒步走出去,杨纬忆悠闲地大步走着,走了几步,顾铭没有追上来,于是他稍微放慢了脚步,等了会儿还不见顾铭。
  杨纬忆转过身,顾铭已经跟他落开一段距离。被螺旋状的矮墙挡着,夕阳西下映着黯淡的光把影子拉的很长,顾铭的影儿只露了个头,他迈着小步子缓慢地走,若有所思。杨纬忆随即停下脚步,顾铭仰头看去,发觉纬忆在等着他,连忙快走了几步追上来,跟杨纬忆并排。
  两人在小区附近吃了点简餐,回到家里刚好赶上杨纬忆每天追着看的八点档开播的时间。杨纬忆打开了电视,兴趣恹恹有些困乏,不到九点便洗了个澡直接睡了。
  杨纬忆前脚走了,顾铭后脚关了电视,没心情。他点了根烟,在客厅独自坐了一会儿。
  顾铭对这种八点档里虚假不存在的完美剧情根本不感兴趣,杨纬忆不在家的时候,他不大会看这种无聊的东西,甚至连这家都不大回。只要不出差,他每天下班都会一如既往地开车回来,但住在这里的时候却不多。大多数时候在车上远远往楼上望一眼,若屋里没亮着灯,他不会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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