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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番外 作者:卿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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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报仇雪恨

  说来惭愧,自从租下这套两居室的公寓之后我基本就没用过厨房,原因很简单,我不会做饭。
  于是,房东留下的一整套齐全的炊事用具完全就没有用武之地,我顶多会兴之所至煮个泡面或者烧个开水。
  唐吟曾对我说:“身为小攻本来就不该下厨房,这些琐碎的小事是小受该做的。”
  我身上不少娇生惯养的少爷毛病都是唐吟给惯出来,他总是可以一个人就把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我想要吹毛求疵都找不到任何立场。
  转眼两年,物是人非。
  但,如今我收获了阳朔。
  收拾妥当,我送阳朔出门,突然有点久违的舍不得漫上心头。
  “直接去上班?”我问。
  “先回去换套衣服。”他倾身在我唇上亲了亲,蜻蜓点水般清淡的一个吻。
  “搬过来吧。”猛地伸手将他抱住,不想放手,我在害怕,我怕阳朔会像唐吟那样一去就不复返了,一颗心经不起两次伤害,人难免脆弱。
  他有刹那的怔楞,随即也笑着回抱住我,清亮的嗓音萦绕在耳边:“再等等吧。”
  “你不想和我住一起?”淡淡的失落。
  他却失声笑道:“房子月底才到期,我向来不是吃亏的人。”
  他一笑我也跟着笑,笑自己的患得患失,明明前一秒他才告诉我没得退货了,恐怕这一辈子我和他都会纠缠不清,可我愿意,一辈子的承诺我曾经对另一个人许下却没办法兑现,这一次,我想试着再一次去铺陈一条两个人相互扶持走一辈子的路,用上我全部的勇气和毅力。
  “下班之后我去夜·阑珊找你。”他对着我的耳朵吹热气,因为痒,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我还是有些忌讳夜·阑珊里那些如狼似虎的顾客,我的占有欲其实完全不输阳朔,所以我说:“别去了,那里有太多人对你虎视眈眈,我不放心。”
  他忽然一下咬住我的耳垂,不痛,反而很舒服:“我是怕你一不小心被人给顺走了,长这么帅要是被别人给抢走了我多不划算。”
  “安啦~~~”
  2013—02—01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期间不更新,2月12号晚恢复更新!
 
  ☆、第四章
 
  夜,夜·阑珊。
  “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是半句不假,上班仅仅一个小时李继就已经不止一次向我刨根问底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就容光焕发了,他说得很夸张,我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李继总是喜欢将忧郁之类的标签往我脑门儿上贴,在他看来我总是心事重重又不愿意找人倾诉,时不时的闲聊也绝对不会涉及太多私人的话题。
  的确,刚刚逃到重庆那段时间我很压抑,每晚做噩梦都会梦到唐吟被车撞死的血腥场景,醒来时还总是惊魂未定,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我还怕总有一天我会被那个人找到,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我抓回香港严加看管,然后在我周围修筑一堵堵的铜墙铁壁,我只不过是他的囚徒。
  太大的心理压力让我惶惶不可终日,我从未如此胆怯过,但这一次我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时隔两年,生活依然安定,我在心里暗示自己或许他已经放弃找我,或者他永远也想不到我会选择重庆这座远离浮华和喧嚣的城市。
  于是,心渐渐平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口上的伤也一点一点愈合,一味沉溺在过去的痛楚中顾影自怜是一种相当负气的行为,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也不会让自己变得可怜。
  阳朔出现在夜·阑珊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忙着处理客人点的单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边看我动作娴熟地调着酒,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偶尔的视线触碰会让我忍不住想笑。
  是的,想笑。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我才能够歇一口气,客人不再蜂拥一样上门,单子也很少了。
  “想喝点什么?”我卷了卷衣袖,双手撑在吧台上和阳朔对视。
  “你已经把我灌醉了。”他伸手过来在我手背上轻轻地挠痒痒,嘴角的笑意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蛊惑人心,“光是看你调酒我就醉了。”
  手背,痒痒的。
  心,也痒痒的。
  我反手握住阳朔在我手背上胡搅蛮缠的手,猛地一用力把他拉得离我更近了些,然后慢慢靠近,隔着吧台吻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像昨晚一样霸道地抢夺主动权,只是乖乖地接受了这个轻轻浅浅的吻。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煞风景的人总是能掐准时间就粉墨登场。
  我笑着放开了阳朔,然后给了李继一记眼刀,故意冷冷地说:“知道不该看见你还死皮赖脸地走过来凑热闹?”
  阳朔低笑,望着我的眼里满溢柔情蜜意,他甚至连回头看李继一眼都没有,眼睛的焦距始终锁定在我脸上。
  李继瘪了瘪嘴,继续朝吧台靠近:“总要让我死得瞑目啊,你们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一腿?”
  我当然没有忘记昨晚李继向阳朔示好结果被拒绝的事实,但解释这东西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必要的,我的事向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这个人是我来到重庆之后结交的最铁的兄弟。
  “阳朔现在是我的人。”我挑眉,宣誓主权。
  “得得得,我又没说要挖你墙角。”李继贴着吧台打了我一下,不痛,这是他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要挖也要挖得动才行。”阳朔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对吧,亲爱的?”
  “当然。”我得意一笑。
  李继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肚子:“我今晚上吃得有些多。”
  “去你的!”我伸手就把擦吧台的抹布扔到李继脸上,“滚去收拾桌子,8号桌的客人走了。”
  “哎呀呀呀,不要酱紫对人家嘛~~~~~”李继把抹布从脸上扒拉下来,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娇羞的样子。
  这次换我想吐了,这货绝逼不是攻,活脱脱一只受。
  李继还是拿上抹布屁颠屁颠地去收拾桌子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甚至还有些出神。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李继可以活得这么自在洒脱,他把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就算是不开心也只是一时,他不会像我这样花上两年的时间来疗伤,他拥有典型重庆男人豁达的心胸。
  就在今晚,面对曾经拒绝过他的阳朔他也没有一丝丝的不自然。
  “你知道他昨晚和我搭讪时说了些什么吗?”阳朔也终于转过了身,和我一样看着8号桌的方向。
  “说了什么?”我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他问我:‘帅哥,你在等人?’”
  “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啊,我在等人。’”
  “他的下一句台词是不是‘难道是在等我’?”
  “你们果然是好兄弟。”阳朔转过身来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我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等的人很明显不是你,除非你躺下来让我干。’”
  “难怪他回来时要找我寻求安慰,你伤了他的心了,他是‘只做Top俱乐部’的骨灰级人物,怎么可能躺下来。”我也觉得好笑,李继每次和人搭讪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这次被阳朔用身高差距狠狠刺激了一下估计要消停好一阵子了。
  “那你呢?”阳朔突然这样问我。
  我有些丈二和尚:“我怎么?”
  “你愿意躺下来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认真。
  我瑟缩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握住他的手慢慢松开。
  我没有做过Bottom,和唐吟在一起时我从来都是Top,所以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我承认,就目前我对阳朔的感觉来说我根本没办法强迫自己躺下来,爱,还没有那么深,或者说喜欢还没有转化为爱。
  喜欢和爱,从来就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每次看阳朔我都无法避免地会想到唐吟,透过一个人来爱另一个人,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我做不到,做不到不去回想。
  我希望,时间足够长,长到我可以摆脱一个人的阴影去爱上另一个人。
  可能我的反应让阳朔意识到问错了问题,本来很好的氛围结果瞬间就变得一塌糊涂,可笑的是背景音乐还恰如其分地循环播放着黄大炜的《你把我灌醉》……哦,爱让我变得看不开,哦,爱让我自找伤害……放不下你是我活该……
  他垂下眼眸,不再看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轻易触碰了我的柔软。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罪恶地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我和你在一起就会觉得唐吟还活着,就像唐吟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一样。
  他重新抬起头,这一次眼睛里干净得什么情绪都没有,语气平淡,面无表情:“你只做Top?”
  “我只做Top。”
  2013—02—08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平等机会
 
  关好店门,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僵局。
  风,在耳畔刮过,却轻到不足以扬起额前的碎发。
  “走?”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我连自己是否有说过这样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大脑一片混乱,理不清。
  没有人出声回答,但两个人终于一起默契地沿着斜坡往下走,这是一条通往家的路,只是此时此刻心情莫名地高兴不起来。
  夜,静得落针可闻,而且今晚居然连一声犬吠都没有,这种静太过凶残,静得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无法承受的事实。
  我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缄默得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可脚下的路已经不长了,再有三分钟就可以走到尽头。
  阳朔也不说话,和我并肩而行,之间保持大概一臂距离。
  我突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连我自己都听不惯。
  我始终太过天真,我天真地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可在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面前,我还没开始为自己辩解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我,左岩,做不到纯粹地去爱阳朔,扎根在左岩心里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已经逝去的唐吟。
  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现实,我不太想过早面对,但仅仅在决定在一起的第一天这样的问题就率先跳脱出来了,它在向我耀武扬威,它在嘲笑我的心胸狭隘。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洒脱豁达的人?
  忽然,手被人拉住,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再也无法继续前行。
  “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阳朔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犹如漂浮在眼前的提词器,深刻而刺眼。
  转身是否就意味着我心里还存留着些许希望?
  呵,希望,谁不想要?它可以在人们濒死之际救人一命。
  “我听着。”看,我果然也是一个世俗的人,我也追求世人都想追求的东西。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他用力捏紧我的手,似乎在提醒我和他这是一场真真实实的谈话,不是在做梦,是确确实实正在发生着的事实。
  我没吱声,只是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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