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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人格 作者:暗夜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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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  
 
  ☆、拗母
 
  他心里吓了一大跳,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情,“你是谁?!”
  坐在前后左右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他不得不低下了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脑内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是你二人格。不要出声。想跟我说话的话,在脑里面把话想出来就行。”
  原来是二人格……不,应该说,果然是他。
  郜枫也不想被当作神经病,只好依第二人格的话做。他闭上眼,在脑海中尝试形成一句话:“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成功了,因为脑海里那边很快有了回答,“你放心。这趟火车是回你老家的,这件事你爸同意了,你妈家里也早知道的,不用担心你在离家出走。对了,现在是五一,学校那边在放你假。”
  虽说听到这家伙没捣乱自己的生活,他为这感到欣慰。可是……回老家?
  “回老家干什么?”
  “看你妈。”
  “为什么?”
  “她情况很不好。电话里听你阿姨说的。”
  “你有什么企图。”
  “不用管。”
  这家伙肯定又在密谋盘算些什么,而他同样的,无力去对抗。这次绝对是和母亲有关,但是他能够违抗吗?这想都不用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跑掉了又如何?都只会立马被控制,然后身体乖乖地被送到母亲家里去。
  当反抗命运已经是徒劳的时候,人就会学懂接受现实,忍受残酷,逆来顺受一辈子。
  也许,他学会了顺从。
  他惊讶于这个事实——原来,他已经再没有对抗他第二人格的打算了。
  他已经,只能,顺从那个家伙的意思。
  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恍然感。
  火车到站了,他木然的移动着脚步,登上回母亲娘家的车。
  走的时候,说心里没有矛盾,没有复杂,没有难堪是假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即使不论第二人格的命令,他一个人来到这里,不去母亲那,可以去哪里呢?
  哪里,都没有他的归处呢。
  他乖乖坐着回母亲家的车子,回到了母亲那里。看着窗外老家两年未见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这里没有广州城繁华的大城市,高端的商场,密集的人流,拥挤的街道和马路。却是他心的归处,却是他的故乡。
  ……好令人怀念啊。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离开家乡时,去到外地生活,内心的感觉是麻木的。但一旦回到故乡,感官知觉就会一下子全部涌上来,情绪感受全开,不管是喜悦,还是痛楚,都会感觉特别强烈。
  觉得真实的自己,就应该像是活在老家里,讲着老家话这样的。而不是在外面那样,讲着异乡不熟悉的言语,说着陌路人的悲喜的。
  母亲……他的母亲,十月怀胎三年哺乳生他出来,暴力凶恶对待他的母亲,一会见到了,他该如何面对呢?
  可以如何自处。
  他忍不住,眼角有些湿了起来。
  终于回到母亲娘家。这是一座面积颇大的屋,里面住着一整家子的人。老家这里不比大城市,人人都住在高楼大厦中一个狭小单位内,挨着昂贵的月租。这里一家人就是住在一间屋,屋的空间宽阔,不会有种太狭窄的压迫感。
  他拉着行李箱,按了大门前的门铃。开门的是他几年未见的阿姨。阿姨给他脸色很不好,仿佛厌恶她大姐,就连着大姐生下来的东西一并不满起来。
  他阿姨没给他什么招呼,只让他把行李放到一边去,交代他一声住的地方——楼上某个小客房,里面有一张床,就什么也没管过了。
  郜枫问他阿姨:“妈在哪里?”
  “二楼楼梯左边第一间房。”阿姨用无情的声音答道。
  郜枫把行李箱放到一边,踏上楼梯走上了他母亲的房间。
  纵使内心紧张不知所措,他还是用手拧开了门。
  一打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再然后是无尽的惨然。
  这是一个破旧的房间,房间内空间非常有限。只有中间一个木架,上面垫着床,其实也就是一块软垫而已,连床褥都没有。旁边放着一个小柜子,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母亲看起来比以前衰老了许多。她支着头,半倚在墙上,整个人赖在床垫上面。她的姿势像极了晚清时那些抽鸦片的人一样,在床上横着身体,侧着个身子,一只手支头,一只手把玩着手掌上那点白色的粉末。
  她全身衣服透着一股酸臭味儿,长长的头发披头散发,显然很久没有剪过了,上面还有许多尘,和不少的白头发。穿着一件有领的,款式很是老套的睡衣。她却似乎很陶醉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看上去很狼狈。旁边放着一部残旧的旧式唱机,播着七、八十年代的怀旧曲目。
  母亲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竟看到了她久违了两年的,唯一的亲生儿子。她的表情是震惊的,内心不知翻起了多少个浪涛,久久不能言语,定定的,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儿子。还是郜枫先开的口,“妈,我来看看你。”
  “来看我干什么?”母亲用自嘲的语气这完这句,平和的脸色又变得疯狂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来看我什么?看我怎么倒霉人不像人的么?你不是跟着你老爸吃香喝辣的么,你说呀,你倒是说!你敢说!”说到最后,已经是吼出来的了。
  郜枫没去理她话中毫无根据的指责,只留意到她房间一角放着一个棕色的箱子,旁边有几颗散落的麻将牌。他叹了口气,“妈,你赌博?”
  “是。”母亲回答得理直气壮,“不然怎么来钱?怎么来的抽这些宝贝儿?你当谁都是你家,随便伸伸手就有钱进口袋里了?”
  ……
  脑内闪现一句话。
  “时机到了。”
  【拗母】
  少年再一次直视母亲时,他已经变成“郜枫” 了,二人格操纵了身体。他低头望着床垫上头发散乱,不似人形的女人,蹲下身来,蹲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的,不屑的,俯视着她,
  “你想讲什么?你觉得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么,女人。你只是一个没用的臭东西,烂赌鬼,亡道友,一个人见人厌,神憎鬼厌的臭货一件而已!不承认么?你这女人卖逼都没人要,明明鬼见了都要避开三尺,装什么人你说?”
  母亲听了,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乖儿子会说出来的话,继而恼羞成怒,把床头柜那些物件逐一向他扔去,“我要你说!我要你管!你个小破孩子!杂种!去死啊你个恶心货!我不要见到你!”
  她的床头并没有多少东西。一个闹钟扔过来撞到他的胸口,另一件物件是一支手电筒,正中他的额角,鲜血滴滴涌出来。
  已经气疯了的女人哪会再心疼自己的孩子,没有东西扔了就直接起身冲上来,举起手掌,想像从前那样对自己儿子毒打起来,眼白里尽是鲜红的血丝。
  她一举起手,那手臂却被“郜枫” 抓住,瞬速挡了下来,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她震惊得很,她还是第一次打时见自己的儿子还手。
  “郜枫” 额头流着血,鲜红色的血液滴在他的眉眼、半边脸上,骇人的很。他绝情冷酷的眼眸刮向他眼前的女人,“怎么,你要打么?”
  母亲被他给震住了。不敢再动手,也不愿意往后撤。此时,他的阿姨早已上来站在门前,见状,立刻就冲上去把“郜枫”拉开,“住手!住手!”
  阿姨把他拉到后方,接近门口的位置。眼见扔了一地的杂物,然后少年一脸的血,大概知道了这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什么都堵住了骂不下去,只对“郜枫” 说了句:“好啦!你小子,跟你老妈子怎么了。来,随阿姨下去吧。”
  接着,就关上了房间的门,领着“郜枫” 下楼了。
  ——
  郜枫回复意识的时候,是在地下客厅里的。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母亲的房间里呀,怎么又突然间断片了?
  额头传来阵阵的疼痛感,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阿姨把他的手按住了,“别动。伤口动到了就麻烦了。血已经止住了,我来把你包好伤口吧。”
  “麻烦了。”他嘴上说着,内心却满是不解。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脑里传来他第二人格的声音:
  “你老妈砸的。”
  这句话又一次冲击了他内心某条底线。这时,他听到他阿姨说:
  “你呀,少年心性,你不懂。你妈是坏,阿姨知道,我也不喜欢她。可她始终是你妈么,不理她不要紧,驳几句亦算了。怎么也不该说什么臭货,什么卖逼没人要,你妈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哈,这样肯定是会动起手来的。你还手我也可以理解,她太躁狂了。毕竟你两年了,才回来看她这么一次,难听的忍几忍不是过去了么,心放宽点……”
  郜枫听着他阿姨的话,全程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第二人格控制身体的时间里,他竟然说了那样难堪的骂他母亲的话,他竟然在他母亲打他的时候还了手,他竟然……
  以前他从来没有半次做过这样的事。这放在以前,不,放在现在,一样是他做梦也不敢的事情。在潜意识里,他是无比害怕母亲的。而今,他竟然做了,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这让他觉得精神世界观崩塌了。两年来他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两年的时间里,他一直想忘掉,却时时刻刻在脑海里徘徊的梦魔——
  现在,他的母亲是怎么想他的呢?那么现在,他在母亲心目中的形象会是怎样的呢?他没法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几乎是以逃离的速度,逃离了那个名叫母亲的噩梦,连夜坐火车回了广州。
  至此,他觉得自己的整个生活,整个人生已经被第二人格完全控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姻
 
  【婚姻】
  父亲看见了郜枫额上的伤口,又一看便知是他妈砸的,气的差不多肺都要炸了。他一边数了三天三夜这女人的不是,一边各种后悔当初怎么会选的这个女人。
  郜枫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气疯了说这种话,却让他的内心更加难过。
  父亲说,这是一场极度失败的婚姻。要不是有这场错误的婚姻,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儿子没个家庭温暖,回老家看个妈还得被砸成轻伤。
  早知,当初就应该找个好老婆,让个好的女人把郜枫生下来,好让他的宝贝儿子有个好的妈。
  郜枫默言不语。
  婚姻。
  ……它的意义是什么?
  难得放假,趁着五一还有未放完的假期,郜枫去了好久没有去过的真情梦。
  实在是非常久违的感觉。自从被二人格操纵了他放学回家的时间、周末外出的时间……他已经几近没有空隙可以去真情梦。将他宣泄压力的临时出口堵住,完全封杀。
  今天他终于可以去真情梦。刚到达真情梦,发现今日人还挺多的,可能是劳动节的关系。大家似乎都在议论纷纷什么,显得特别多话和热闹起来。
  今天是周伯值班,没见兰姨,就是郜枫第一次来真情梦时迎接他的那位老伯。年纪大嘛,这老头最喜欢听粤曲,随时口上哼出来的就是“一呀叶轻舟去,人呀隔万重山” ,特喜欢和人谈论小时候拥挤着围过去看大戏的日子。周伯在这里放置了一部唱片机,它今日就在放着:“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对于这一句粤剧的古今第一句、广东人全体的集体回忆,真情梦里的年轻人们显然没有任何感觉,更没有在听。他们喝酒的喝酒,嗨歌的嗨歌,跳舞的跳舞,大概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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