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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番外 作者:茶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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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本来陈尚书真心以为这个平时看起来目中无人的大皇子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却没想到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的谈话让他对大皇子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姬慕白也不常与大臣们有过多的来往,开始与这位陈尚书聊起涝情的时候,多少也有些畏手畏脚的,他心中有疑虑,总是担心自己一点小小的疏忽就会被人记了去,当做办事不利的证据告诉给父皇,但没想到详谈不过片刻,那位小胡子的陈尚书就收敛起了客套的笑容,与姬慕白就一些他提出的可行办法细细研究起来。
  姬慕白也慢慢就意识到这个陈尚书无党无派,不被拉拢示好的原因,此人很是实在,直话直说,聊到后来尽然几次粗鲁的打断自己,全没有了文人的温和面向,陈尚书接管工部时日不算短,对涝情民生自是了解的通透,这会就是为了百姓迁徙的问题与自己争执起来,姬慕白本就不是恃宠而骄的那种上位者,倒是挺乐意有人能用这样的真性情来对待自己,而且他不耻下问,陈尚书也是不吝赐教,谈的是越来越投机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详谈甚欢,竟是不查时间流逝,侍从来请示主子是否晚膳,姬慕白却又犹豫了,他是挺想再与这陈尚书多聊一会,但又顾忌着与大臣之间的关系,倒是陈尚书也是率直之人,先开口道,“今日与大皇子论事,受益良多,还有几处微臣无法定夺之处,微臣这就回去再查实,便先告退明日再论如何?”
  姬慕白想想也是,自己许多论理都只是纸上谈兵之策,听了陈尚书一些卓见也是需要再回书阁好好详查对策,于是也不强留,命人送走了陈尚书,立马又让人将饭食送到天一阁。
  于是大皇子开始夜以继日的将心思放在这桩大事上,但致远那边却也不肯耽搁,每日下了早朝之后便去神农庄报道,来来回回便是那句收我做徒弟吧。
  致远通常情况下总是笑而不语,或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绝他。这个时候,姬慕白也知道多说无益,便窝在致远的小榻上小憩。
  这日姬慕白也同前两日一般,眼瞅着将近中午了,便要起身告别,因为第一次自己睡得实在太熟,竟然怎么被致远弄到床上去的也不知道,所以后来姬慕白都留了些意识,而且近日他与陈尚书的计划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再不过几日,他就可以跟着陈尚书一起启程前往黄河沿岸。
  正在姬慕白要告辞的时候,就听院外一阵喧嚣,然后便看到一个穿了一身红装的清丽少年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庄主庄主!君礼回来了!”
  萧铭川刚兴冲冲跑来报信,就看到个陌生的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锦衣玉带朗朗而立在自家庄主身边,一时有些好奇。
  致远双目含笑,柔声道,“小川你也刚回庄没几日,不认得这位小贵客,快来见过大皇子殿下,”又回头向姬慕白道,“这位是我神农庄的红茶艺师萧铭川。”
  “幸会。”姬慕白礼貌而疏离的道了一声。
  “哦!”萧铭川倒是惊叫起来,立马转身又要跑出去。
  惹得姬慕白一阵错愕,致远也是一愣,片刻醒悟过来,一定是君礼带着那个被逐的小王爷一起回来了。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就听一把朗笑声从远门口穿了进来,“小个子你怎么莽莽撞撞的,亏得生的这么漂亮,粗鲁的跟个男人似得。”
  “我本来就是男人!”萧铭川一声吼,却是捂着自己的鼻子被已经走进院子的小王爷提溜着后衣领,身边是已经笑作一团的君礼。
  “庄主!”这是君礼。
  “皇叔!”这是姬慕白。
  “大侄子!”这是小王爷。
  萧铭川双眼一闭,倒是致远一看这满院子大眼瞪小眼的阵仗,一时没忍住形象,哈哈哈的就笑了出来。
  “皇叔你怎么在这里!”姬慕白大惊,这不是半年前才举兵想篡位,后来事败被父皇收了兵权谪去南京的慕亲王尚竹王爷么,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小王爷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从小就怕他那个皇帝大哥,绝对相信转身就把自己偷溜回来的事向他父皇去禀报了,虽然自己这样时不时回来一趟定是不可能次次都瞒过探子的眼线,但皇帝多少有些默许的成分,当然这也不能成为自己肆无忌惮的原因,是故小王爷每次进京可都是不敢多带一兵一卒的。
  于是小王爷二话没说,几步上前按住姬慕白的嘴,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不过是帮着茶庄送些茶叶而已,你带了多少侍卫出来?”
  姬慕白抬头看看这个一脸惊慌的小皇叔,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捂着自己的手拉下来,“就带了个马夫,在后院候着呢。”这倒是不假,原本姬慕白还带了一两个侍从,但他天天都来此处,不过一两个时辰,走的又是官道,哪会有什么危险,几日过后就连侍从也懒得带了。
  “甚好甚好,你这是要走了?那皇叔就不送了,记得,千万别将我的事告诉你父皇。”小王爷四下望了望,确实没有宫里的人,便也放心下来。
  姬慕白先是默默点点头,在他看来那场没有丝毫硝烟的篡位闹剧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就在他刚想就这样离开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一把拉住小王爷的衣袖,“小皇叔!你是不是特别会指挥水军?”
  小王爷顿时眼前一阵发黑,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今天出门时忘看黄历了不成,自己这个大侄子居然一开口就是这样忌讳的话,于是一脸惨白的回看向姬慕白,却看到自己这个大侄子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小皇叔,我就想问你一些漕运的事情!”姬慕白二话不说,完全无视一院子人诧异的表情,反手一拉小王爷的袖子就要往房间里走,还不忘对致远道,“致远师傅,你这可有会客的茶室,僻静点的就行。”
  “我不是你师傅。”致远习惯性的回了一句,便抬手指了指西厢房的小茶室。
  姬慕白也不计较,一路拉着拽着就将小王爷拉走了,留了刚回来的君礼完全摸不清状况的迷茫了。
  于是姬慕白开始向自己的小皇叔详详细细的将自己与陈尚书的防涝开渠、移民漕运的打算说了一遍。
  小王爷不愧是从小在水寨里长大的,三言两语就听明白了姬慕白此次亲自前去黄河的用意和行事方法,还顺便教导了一些琐事,虽然现在自己没有兵权了,但是现任水军副都尉安俊林可还曾是他麾下大将,不过那时被秦毅将军所败,现在便也安安稳稳的诏安做了小都尉,是故小王爷听得一番见解,倒是对自己这个不大相熟的大侄子很有些另眼相看,便也很是豪爽的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竹骨风流扇给了姬慕白,权当是方便他水运物资振粮时调动些人手之用。
  万事俱备,东风俱全,姬慕白踌躇满志,准备择日出发。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额。。。因为有小王爷的戏份,所以刚刚回去翻了一下第一部,发现那个时候,已经把姬慕白写成太子了。。。我是猪么。。。是猪么。。。猪么。。。么。。。
 
  ☆、未料灾情
 
  姬慕白出行那日皇帝并未来送,队伍着实有些寒颤,只带着随行六位工部官员和两位御医馆的医师匆匆前往黄河水患之地,沿路俱是因黄河涝情和北方战事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未到达指定的县镇,姬慕白已经开始组织起了救济,分发粮食,医治伤员……待到开始修建堤坝,挖渠疏通的时候,赫然发现银两已经告急了,他本就知道朝廷此时正是大开国库以备军资的时候,是故,就随身钱两的多少也是与陈尚书几番定夺,没想到仍是有些估量不足。
  陈尚书顶着疾风骤雨冲入营帐,还来不及喘口气便急急忙忙道,“不能再放粮了,物需官来报,我们目前的余粮只够支撑这些劳工和来帮忙的南海水军,固堤的物材也已经不多,这场暴雨来的太不是时候,殿下,现在怎么办?”
  “不放粮那些妇孺幼儿怎么办,黄河绵延近百里溃堤冲毁他们家园,我等既是朝廷命官,怎能不顾惜百姓!”姬慕白也是刚从堤口回来,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干的,也是来不及休息一下,只随手在帐中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又要向外冲去,听得陈尚书一席话,先是一怒,接着眉头也是皱起,不能不顾惜百姓,自然也不能不顾那些将士劳工,脑中急转,已是有了主意,一语不发便冲出帐外。
  便看到驻扎在黄河沿岸高处的营地,整个在这场连绵数日的大暴雨中摇摇欲坠,高地下百十个精壮的汉子正扛着砂石麻袋加固河堤,营地外聚了许多痛失家园的百姓,老弱病患被安排在一个大帐中,村野女子们正麻利的编制着麻袋用以装填沙土,再远处将士们五人一伍,分段开挖着水渠,想要尽快将洪水引去数里外的无人山谷中。
  姬慕白匆匆赶到安俊林处,看到这位副都尉也是同其他将士一起,双腿陷在泥泞的土地里,赤裸着上身奋力开渠。
  “安都尉!”雨势夹杂着大风,只把人声都卷灭殆尽,姬慕白不得不提高了嗓子大声叫嚷才让安俊林听见。
  安俊林抬起头,看到这位大皇子殿下又亲自下到堤岸危险的地方来不免有些担心,便停下手中之事直起身子凑过来细听。
  姬慕白从怀里拿出那把竹骨扇交给安俊林,才道,“安都尉,黄河涝情告急,父皇正为战事困扰,怕是无暇分心这里,我现在也是无有办法了,烦请您亲自往南京一趟,向我小皇叔借些钱粮,我代这里的百姓求他一次。”
  “大皇子千万别这么说,这几日殿下与我们这些粗汉一同建坝筑堤,还时时刻刻体恤民情,我想王爷他一定愿意帮忙的。”说着接过那柄扇子,也不迟疑道,“我这就去往南京,只是若是要沿途将粮食运来可能还颇费些时日……”
  “这个不必安都尉担心,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姬慕白抱拳一拜,安俊林匆匆扶了,便赶往自己营帐简单收拾,即刻出发了。
  姬慕白微微舒出一口气,但眉头仍是皱了起来,安都尉说的不错,此去南京路途不近,加之就算小王爷处能筹得粮食,怕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姬慕白回过头又回了帐中,从自己随行的包裹中,将临行时母后硬塞给自己的一些珠宝全都翻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母亲区区奉茶女出生,父皇虽未亏待与她,但她本就内向腼腆也不得宠,能有这些值钱的东西实属不易,仍是出于母爱,硬要姬慕白都带了来以防不时之需,原本姬慕白也是未想过要用母亲的珠宝,但现在迫不得已,只得全数装进小盒中,带了去寻陈尚书。
  陈尚书一看,便知姬慕白用以,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倒是姬慕白果断,又托了人去近些的大城镇中换粮,陈尚书也是实诚之人,竟是也将身边值钱的事物全数拿了出来,连带着几位工部大臣和御医也或多或少凑了些。
  姬慕白此时也不与他们客气,只承诺到待到回了京,定双倍奉还。
  虽然这些许财物换不得多少粮食,但毕竟打着大皇子办事的名号,那些多少有些抬高粮价的商人也是不敢造次,也算是小小的慷慨了一把。粮食三日后送来之时,姬慕白已经两日未进过一口饭食了,依然扛着大雨指挥众人分发粮食。
  这是固堤大营,灾民众多,而且看到朝廷在这里抗洪,更是不愿背井离乡,是故粮食消耗巨大,而且这一营一营的将士汉子,天天都干得重体力的活,自然口食也大的很,姬慕白和陈尚书两人精打细算几日,总算盼来了安俊林的压粮队伍,小王爷倒是慷慨的很,一万石的粮食装满了整整十多辆马车,安俊林看到姬慕白震惊的表情,却淡淡说道,“小王爷在南海一带也算得上有些手段。”
  姬慕白知道他这话说的也算谦虚了,当初小王爷敢招兵买马,忤逆父皇必定是有些手段后招的,指不定这些粮食,原本便是充当叛军粮草也不奇怪,却也不去点破,这次小王爷既然把家当都倾囊相助了出来,姬慕白多少也是为父皇的皇位舒了口气。
  黄河赈灾也因此有惊无险的进行下去。
  这时的京城却传来了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镇北破虏大将军魏新山旧病难治,终是在五日前卒了,举国上下一片哗然,原本冷漠残暴的帝王居然愣在当场,久久难以回神。举国缟素披麻戴孝,为迎接这位大将军的灵柩回都。
  这日致远也换上一席白衣,梳起散漫在身后的长发,匆匆入了宫,晌午刚过,灵柩入京的消息传来,他便陪在皇帝身边一同出宫数里相迎,致远与皇帝年轻时同为宋还门徒,当年与魏新山的关系也是不错,听闻这位二十年前意气奋发英姿豪迈的故人,不过不惑年岁已然逝去,也是垂目哑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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