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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二十四 作者: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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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恩,”我想起今天好像是农历二十四,“你订了票吗,几号回来?”
  “二十九,说起来我好多年没有过过除夕夜了,春晚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真是挺怀念的。”他说。
  我忍不住吐槽加警告:“如果你期待这个的话,还是算了。最近几年办得越来越奇葩,你只会觉得雷。要我说,宁可看动画片和偶像剧也不看这个了。”作为一个每年除夕夜必陪着爸妈看春晚的人,我实在是深有体会。
  “是吗,这么惨,”他那边轻笑出声,“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没准今年会很好看,不要轻易下定论。”
  “你看看就知道了,绝对不是我骗你。”我有点不服气地说。
  “惟光。”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怎么啦?”我睁大眼睛,在电话的另一端问他。
  “你刚才那样,让我觉得好像回到小时候。你那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较真。”
  我又一次的说不出话来。
  我应该去买一只录音笔,以后不管和他说什么都录下来。
  “你不是吗,”我轻轻的反驳,“初三的时候有个女生追你,我说人家学习也好成绩也好,人品看着也不赖,结果你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够白’。”说到这儿,我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少年时白经远的样子,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一脸无辜地开口。
  禁不住笑出来。
  那边没了声音。我差一点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
  结果他说:“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我都不记得有那么个人追过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近乎耳语的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他说。
  “没什么,我说你那时候清清冷冷的,一门心思扑到设计上,哪有空去想这些。”
  他还是笑。
  “有人找我。过两天回去的时候,再约你出去。我先挂了。”
  “好,你忙你的。”
  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心里不知怎么,酸酸胀胀的。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喜悦,虽然有些罪恶感,但我真心实意的想说,他和乔藏分开,对我而言实在是件好事。不是这样,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交谈的机会。
  发现自己很期待过年。
  心情也出奇的好,两天把连载了大半年的一篇文章完结掉。下面立刻炸开了锅。
  【玄幻一生推】:不是吧,作者莫非是被外星人占领了,以这文的进度我本来因为明年三月才能完结,真是太意外了。
  【炮灰不关你的事】: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不要告诉我结局!让我自己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影の歌】:楼上的,禁止刷屏。
  【天上有牛皮】:终于要完结了,好期待。坐下慢慢撸,大人我爱你!
  看着这些骤然出现的评论不禁觉得好笑。是啊,我也希望自己时常能拥有这样的好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连一些平时做起来疲倦的事情也顺手了。
  宋潇在QQ上发来消息。
  【平生不低调】:你怎么了
  【惟L】:什么怎么了
  【平生不低调】:就是怎么突然更文了,还不用我催,还一下完结,就上去的时候随便看了一眼,吓了我一大跳
  【惟L】:可能是这两天,心情比较好吧。过年了,追文的妹子和汉子们也需要福利啊
  【平生不低调】:擦,我特么还以为你受刺激了
  【惟L】:不至于吧
  【平生不低调】:太至于了!你丫别是恋爱了吧
  我的眼皮突然间跳了一下。
  【惟L】:不知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
  【平生不低调】:谁啊,我认识的?
  【惟L】:你猜呗
  【平生不低调】:男的女的啊
  【平生不低调】:是男的?
  【平生不低调】:你不回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话还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虽说告诉宋潇本身是没什么,都这么熟。可是,所谓的单相思,并不是可以挂在嘴边的事情。我们不过是恢复了比较亲密的哥们儿关系,仅此而已。
  【惟L】:你想多了
  【惟L】:大晚上的,赶紧洗洗睡吧
  【平生不低调】:躲吧你就,看你还能躲多久。早晚把你背后的那个某某揪出来,还羞涩你还
  【惟L】:行,我说不过你。请自行脑补吧~~
  【平生不低调】:……
  【平生不低调】:你居然让我脑补!完了完了,你果然不是本尊
  我忽视他乱七八糟的话,笑着关掉了窗口。
  二十九号就放了假,白天的时候四处转转。
  要过年了,大街小巷的,已经有很多店面挂上了喜庆的红色灯笼,也打出了打折促销的招牌,看着热闹欢喜。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色匆匆,却也掩盖不住满面的喜色。
  “爸爸,你看那个红色的娃娃好漂亮啊,我能不能要啊。”软软酥酥的声音,我转过身去,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胖嘟嘟的,脸蛋因为寒气显得红通通的。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正指着橱窗里一个弯着嘴笑的红□□咪。
  “行啊,爸爸把它买下来给你做新年礼物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爸爸都给你买,好不好?”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平凡的一张脸,表情却慈祥温柔,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女孩,眼神就像是化了。
  “爸爸,你最好了!”小女孩被爸爸抱着,凑近他的头,撅着小嘴朝着他的脸上“啾”的亲了一口,听起来清脆响亮。
  “恩,爸爸也亲一个,啾,”男人掏出手机,“来,咱们给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喂,老婆,是我。啊,我和宝宝在看玩具呢……恩,我知道,我会看好她的……行,你路上小心,别着急……恩,我也爱你。”
  男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之后就听不到了。而刚才父女相对挑选礼物的样子,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这男人,应该有个很温柔的爱人。所以会温柔地说:“我也爱你。”
  有孩子和妻子,有着世间最宝贵也最平常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人间真情,比所谓的大富大贵要难得的多。
  这样的日子,自己大概是不会有了。我喜欢的人是男人,我根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很羡慕。
  只是这样一想,突然之间,就有点寂寞了。
  除夕夜的时候,接到白经远打来的电话。当时电视里放的是春晚的歌舞节目,我妈正和我爸兴致勃勃地讨论哪个舞蹈演员好看,一会儿又说那个跳杂技的人不容易。傅闻意偶尔插两句嘴,然后兴致缺缺的去和罗震嗑瓜子。
  他们俩说这就是代沟。
  “怎么样,看了之后有没有被雷到啊。”我问。
  “恩,确实有点被雷到了。”他笑笑。
  “看吧,绝对不是我夸张。待会儿还得放炮,耳朵就要受虐待了。”
  “恩,我爸妈一直都没有看这个的习惯,我今天就是自己看,想知道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奇葩。”
  “哦。”
  “你想不想出来?”他突然间问我。
  “出去啊,恩,”我看见房间外面有个可疑的人影,“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过去。”
  “好的。”
  “妈,你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啊?”我一脸无奈。
  “我这不是看你进屋了吗,还以为你不舒服呢。”
  “哎呀,我没事,您就别担心了啊,快看电视去吧。”我连忙催促。
  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她有点不甘心的问:“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是个女孩子吧?那要是约你出去的,就赶紧去吧。”
  “你说你,好不容易认识个女孩子。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吹了,这回要是有了的话,好好把握。”
  “正好是除夕夜,女孩子最喜欢浪漫了。人家要是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别扭扭捏捏的,听到没。不用担心我和你爸,我们有小意和他同学陪着呢。”
  我哭笑不得。
  “行了,妈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从太后那脱身,一边舒了口气,一边赶紧给白经远回电话。
  “想好了吗,出来吗?”
  “恩,在哪见面。”
  “久和大桥你记得怎么走吗?底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面馆。”
  我思考了两秒:“想起来了,我这就去。那个,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
  结果二十分钟后,我还拿着百度地图转来转去。奇怪,当时明明记得是在这儿啊,不会是搬走了吧?
  不对啊,等下,这地方我好像刚才来过。
  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苦笑。
  很多人都说路痴什么的就是不常出门才会不认路,天天出来走,自然哪里都认识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走很多遍路依旧不认识的人,确实是存在的。比如我。
  白经远并不知道我不认识路。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只好问别人,走来走去,终于看到了一家疑似面馆的餐厅。
  我从窗户里一下就看见了白经远的脸,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又有了些锐气。英俊的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在等别人。
  我想,就是那种心无所属的淡然表情刺痛了我。心脏的地方,稍微有些痛了。
  “抱歉,我来晚了。”我说。
  “没事,大晚上的路不好走。而且,我也没等多久。”
  我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淡淡扫过,心下释然。两个人,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炸酱面,葱青椒红,面条不硬不软,劲道正好。我不由得食指大动。
  最关键的是,对面还坐着这个人。朝思暮想,真是朝思暮想。
  面条升腾的热气里,我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了。我真的,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艰难。我只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一天。自己的心原来这么小,只要一点点,不用太多,就可以填的满满的。
  我感慨万千。
  “怎么样,好吃吗?”他抬眉看我,问道。
  “恩,好吃。我都已经不记得,这原来还有家面馆了。”我一边吃面一边说。
  “我也是因为偶然来过一次才知道。不过,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突然间,只想看着。
  给我这一个晚上吧,这种秉烛夜游的感觉,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白经远带我去久和大桥上看夜景,这里夜色很美,隔着江能看到对面万千闪烁的霓虹灯火,璀璨的人间闹市。烟花从对面的天空升起,一朵一朵的绽放开来,倒像是旖旎不散的梦境,交缠不醒。绚丽的花火,破碎的焰。幻觉、悲悯、喜悦、铅华过后。我们一起看着这座繁华苍凉的城市,明白这荣华表象背后酸楚的真实。
  我看不厌倦他的脸。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不是因为一起吃的面,不是因为他带我来看夜景。是因为,我终于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看见了他失落怅然的目光。那目光顺着江面破碎的水光,直渡到这座城市的另一边。他的风衣被晚风吹起,棱角鲜明的一张脸,在黑暗里戴着面具。七色的焰成空而逝,面具剥离,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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