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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二十四 作者: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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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我下午五点就没事了,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家离那也不是特别远。正好我下午要出去,到时候我直接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你不是不怎么认路吗?我接你吧。”
  我听见他的声音悠悠远远的传过来。我突然间没了声音,眼眶有点发酸。
  “好。”
  那一刻,我只想答应他,哪怕我知道,他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发出邀请。
  因为是他,不想见的人也可以见,不爱去的地方也可以去,连我自己有时候也很奇怪,在他面前,我好像从来学不会拒绝。我知道这很傻,就是完全的不由自主。
  不管怎么样,这还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校对了点东西,眼看着假期就快结束了,得赶紧把生物钟调整过来啊,这样下去可不行。我默默的想,一上午的更文却竟然畅通无比,一个卡的地方都没有,顺顺利利的把文章贴上去,连自己都觉得是人品爆发了。
  想睡个午觉,但是辗转反侧,却是睡不着,终于作罢。所幸下午很快就来了,五点的时候,我已经穿好衣服在等着。
  手机突然响了,我接通。
  “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好,我这就下去。”我调整一下呼吸,下了楼。
  远远地,能看见他下车靠在车背上,身姿挺拔的像一棵白杨,很高,即便是离得这么远,依旧令我怦然心动。他总是能让我,在任何时候,死心塌地的在乎他。
  我冲他招招手,快步走了过去。
  “速度真快。”他冲我笑。
  我没说什么,上了车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紧张不见了,忐忑消失了,不用和他独处让我觉得放松。可是心里又有什么,慢慢的沉下去。
  “苏惟光,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画着淡妆的女子朝我微笑,恬静又典雅。
  “啊,肖悦。”我有点吃惊,反应了一会儿,多年不见,实在是不太认得出了。
  “难为你认得出我,我看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看着书卷气。”
  “是吗。”我也笑笑。
  “恩,今天人挺多的呢,我倒是好奇,都谁来啊,这么多年没见。老实说有点紧张。你爱看咱俩,高中毕业之后好歹还见过几面,倒是白经远,初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不今天恰巧碰见,就搭了个顺风车。”
  肖悦人很开朗,话也说得圆滑,一路下来倒是从没冷场过。
  我看了看车前面的的他,很专注的在开车,一路上话都很少。
  也不知怎么,他的寡言让我觉得妥帖。
  华岳这种地方,以前并不常来,可能是因为喜静的缘故,头顶明晃晃的灯光,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拘谨,我们来的很早,这种不到下班高峰期的时刻,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倒是不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空闲,他刚回国,身份又比较自由,偶尔放个假也未为不可,倒是肖悦,冷落女孩子实在让我觉得不够周到,于是也热切的与她攀谈。
  “你下班挺早的,说说现在做什么呢?”我问。
  “啊,本来是做翻译工作,这个你知道。但是,我怀孕了,刚三个月。我家老公不让我工作,说‘你在家养着就行了,我负责你和孩子的需要’呵,我哪用得着这样,又不是玻璃做的。这不,好不容易肯放行,路上看见经远去超市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她说着冲白经远眨眨眼睛。
  他只是回她一个笑容。
  “真好。”我喜欢小孩子,听见别人家有喜事,也禁不住要跟着热闹一番。我惊喜的笑着,一边看了看他们俩,白经远也露出笑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羡慕我啊,那你就赶紧和女朋友结婚,生个大胖儿子,到时候就是自己心里美啦。”肖悦狡黠的一笑,又透出关怀。
  “好啊,我考虑看看你的建议。”我还是淡淡的笑。
  白经远却没说破我目前还没有女朋友的真相,只是偶尔插一句话,三个人聊的也是其乐融融。
  “哎,还没问你呢,”她问白经远,“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没领回个洋妞。是在国外找了一个,还是准备回国找啊。”
  “在国外找的。”他说。
  “哦,也不错。啊,我的芒果双皮奶来了,我先喝啦。”肖悦笑眯眯的一口咬住吸管。
  “他的恋人是中国人,恐怕跟你想的洋妞不一样。”我状似随意的说。
  “好男人!”肖悦一翘大拇指,“我就觉得他这种看着浪漫有才华的男人,骨子里其实很传统的。皮相好,下一代肯定也是好看的,而且纯正。”看来肖悦怀了孕,心思就真的只在孩子身上了,什么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我冲白经远笑笑,他也露出个有点无奈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能聚到这里就是缘分,真是高兴啊。”肖悦说。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得偿夙愿,九年前开始,我就以为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的眷顾,不如说,社会关系的确也给人带来些意料之外的温馨。
  他说:“确实是这样。”
  聊了一会儿,人也慢慢的都到了,大家看来都遵守了现代社会的秩序,基本上六点就来了,除了几个,大部分人都就了座,也算是来全了。时隔多年再相聚,是很不容易的。不能再强求太多了。
  气氛仿佛一下热烈起来。滑稽也令人心酸的是,有些人变化的确太大,看着脸孔就是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每个人都要做自我介绍,省的猜来猜去,这才减少了许多尴尬和误会。
  有人打趣地说:“经远,大老远的回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听着像是玩笑话。
  “这顿我请。”他说着端起酒杯。周围一片叫好声,我突然想起来,他其实不是很擅长喝酒,很多年前我们几个男孩子一起去我家玩,其他几个人都说要尝尝酒,只有白经远说‘我不喝这种东西’,还被他们打趣。
  还是说,并不是不擅长,而是已经习惯,已经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呢。
  我讷讷的看着他,看着周围举起酒杯的人们,看着觥筹交错灯火辉煌,看着这一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短暂聚首。这短暂的圆满。
  我一饮而尽。
  耳边传来轻笑的声音。我仔细看去,是个短发的女孩,她的耳钉反光的时候非常闪亮。眼睛很小,但非常有神,笑起来的时候不羁,有点男孩气,很有味道。
  “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待会真灌起酒来,估计你就受不住了。”她的声音有种金属的质地,听着冰冷。
  “景然,酒逢知己千杯少,聚一次多不容易啊。”我说。
  “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她喃喃,也笑着举起了杯。
  我在人群中无时无刻寻找着他,这简直就是刻在我身上的本能了,也许有一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依旧能够记得想他。
  谁知道呢。
  我自失的摇摇头,想是不是如果我不主动,他就永远不会主动呢。没关系,那就我来吧,我一直都把握得很好,觉得危险的时候,我就会退开。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我靠近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和他碰杯,我说:“身体健康,平安和美。干杯。”我去碰他的杯子,眼睛没有离开过他。
  “你也是。”他又露出那种清朗的笑容。虽然我早就完蛋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还是忍不住想,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最后一个看见的人是他。
  谢谢你这么说。白经远。
  很快我们被其他人冲散,我只是记得他的方向,他的大体位置,我只是有时候不经意的会在人群里看他一眼。
  我的酒量真的不大,喝了一圈就觉得头晕了,估计脸也很红。肖悦她们几个女孩子凭着自己女孩子的身份端着酸奶和果粒橙和我们拼。
  有人开始唱歌,都是一些酸酸的情歌,听了心里觉得闷。突然,一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是原先一个比较安静的同学,叫许铭克,后来学了理科,现在据说在做科研。只见他走到一个女孩面前,啊,那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叫祁微微。他深情地点了一首《爱的勇气》,从头到尾一气呵成。虽然不专业,但是用足了心思。
  然后许铭克说:“学习委员,我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我可以吗?”他很温柔,牵起了女孩的手。
  祁微微看着他,半晌真挚的点了点头,她微鬈的头发跟着轻轻摇动。
  “可以的。”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所以说,同学聚会就是表白和跟旧情人死灰复燃的绝好机会,气氛也有,时机也好,就算成不了,这种场合也不觉得尴尬,大家毕竟都成年了,一笑也就过去了。”站在一旁的说话的是个理平头的,高资。是个很豪爽的人。在东北待了好多年,也快结婚了。
  我应景的点点头。
  期间白经远出去接了两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不过一直是神色如常。
  又喝了一圈,头稍微有点疼。我靠在沙发上,想闭目养神一会儿。有人开始唱情歌,一会儿是很甜蜜的欢快的,一会又是很老很旧很苦的歌。
  昏昏沉沉的有点想睡了。
  他们之中倒是有人一直觉得不够尽兴,有个和我大学同校的初中同学,是舞蹈系的,就着舞曲开始摇晃身躯,他跳得很好,很有活力,也很能感染人。
  我开始发现头越来越晕。下次睡觉的时候,真的不能把空调调到二十五度以下了,不盖被子真是受不了。我总算明白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等到终于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肖悦的老公到底还是来接她回去,是个三十多的男人,很和善,跟我们打了招呼,小心翼翼的扶着肖悦上车回家。和肖悦说话的语气非常宠溺。
  临走的时候,快要做妈妈的女人回过头来对我说:“同学里咱俩算熟的,快给自己找个媳妇,别单着了。”
  我想问单着的人其实不少,但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句话呢。我看起来那么需要关爱吗?我无奈的叹气。我转过头去,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他倒是还在。
  白经远说:“我送你回家。”
  没有了来时的热闹,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还是沉默的时候比较多。马路很宽阔,街上人很少。
  “酒后驾车不好。”我指指他,又指指我。意思是咱们都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了。
  “我看你好像醉了,这个时间犯罪率非常高。我家就在这附近,今天去我那住吧。”
  我不想拒绝。
  “这么快就安好家了,真速度。”我跟他说话,语气自然。
  “布置得很简单。你等一下,我去打车。”
  “等一下,从这里走到你家要多久?”我拦住他,问。
  “大概要十几分钟。”
  “那干脆咱们走回去吧,又不远,正好可以醒醒酒。”我拍一下他的肩膀,提出建议。
  “也好。”他笑了一下,开始和我并排走在一起。
  晚风一吹,很是清凉,从领口透过去,非常舒服,梧桐树上不时传来蝉鸣,一声一声,绵长又短暂。一段一段的路,我走的很慢,他也就走的很慢。我有种错觉,好像很久之前我们就这样走过了一段一段的路,很久之前我就这样做过了。
  大概是我执念太深的缘故。
  开始我们都不说话,周围很静,偶尔有汽车驶过和晚归的路人通电话的声音。还有树叶的沙沙声。这样慢慢地走着,酒醒了大半。
  他住的地方寸土寸金,很宽敞,家具简约大方得像他这个人。
  我说:“装修得很漂亮。”不愧是建筑设计师,实力并不是报纸和网页吹出来的,他有很好的天赋,也有魄力,他的一切用双手获得。我记得他家庭条件很好,但是他一直尽量不去依靠,他是这样的人,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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